“我答應你了,那么‘龍元丹’到底藏在哪里了,竇家的密室?”陳南琥點頭道。
“你去竇家是找不到‘龍元丹’的。”竇天崇說道。
“你耍我?”陳南琥身上殺機隱現。
“別急,我還沒說完。”竇天崇淡淡一笑道,“‘龍元丹’不在竇家,而是在我孫兒小武身上。”
“爹,你說什么?”竇同正驚訝地問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兒子有這樣的寶物。
“竇天崇,你可不要為了讓我去救你孫子,編出這個謊言。”陳南琥冷聲道。
竇武還在凌家,若是這‘龍元丹’真的在他身上,那自己必須要去凌家一趟將竇武救出來。
“若是我騙你,你就算救出小武,小武大概也活不了。”竇天崇說道。
“你可別這么說,我還不至于對一個小輩下殺手,畢竟我和你們竇家還是有淵源的。”陳南琥笑了笑道。
竇天崇心中暗暗冷笑,要不是有‘龍元丹’,陳南琥何曾真正將這個所謂的淵源放在心上?
他也就是口中說說,實際行動是一點都沒有。
若是自己真騙他,他肯定會遷怒小武,到時候殺小武的可能性極大。
自己姐姐收的這個弟子也真是失敗。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等人都是圣教中人。
他知道教中的師徒關系并不像那些正道門派那樣牢靠。
在圣教,一切實力為尊。
若是弟子實力強了,地位高了,地位低的師父跪拜弟子在教中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而這些在正道門派一般是不大出現。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正道在這方面的確做得比較好。
哪怕自己的師父實力不如自己,地位不如自己,做弟子還是會敬重師父。
如果誰不尊師重道,會被整個正道江湖排斥。
所以哪怕有些正道中人內心再是不情愿,至少表面上的工夫還是要做足。
“小武脖頸掛著一個從小就帶著的長命鎖,‘龍元丹’就藏在這長命鎖中。”竇天崇說道。
聽到自己父親這么一說,竇同正才反應過來,自己兒子是有長命鎖,也是自己父親送的,并且囑咐過自己和小武,不論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取下長命鎖,不得遺失。
當時父親的說法是這長命鎖請一位得道高僧開過光的,只有一只戴在身上才能夠保佑小武。
因此,大家也沒有太懷疑自己父親對這長命鎖的重視了。
“你竟然將‘龍元丹’直接放在一個小輩身上?”陳南琥還是非常驚訝的。
就這么讓竇武一直帶在身上?
“越是遮遮掩掩,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竇天崇答道。
陳南琥倒是沒有立即出聲了。
自己師父得到‘龍元丹’,這算是一件大事,當年圣教上下,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
哪怕大部分人也會像自己最初一樣,覺得師父肯定會服用丹藥。
可難保有一些人會覺得自己師父不曾服用。
然后他們盯著竇家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竇天崇將‘龍元丹’一直讓竇武帶著,看似危險,其實反而是更安全了。
誰能想到他們想要的丹藥就在一個小輩身上?
如果有人想要逼竇天崇,竇天崇完全可以讓他搜遍竇府。
“你不怕我得到‘龍元丹’后,不兌現承諾?”沉默了片刻,陳南琥問道。
這‘龍元丹’既然在竇武身上,那自己倒也不急了。
相信凌家還沒有發現這點才對。
誰能想到這長命鎖中還有玄機呢?
如果被發現了,自己現在過去大概也是晚了。
“陳長老,我們是有淵源的,我相信你。”竇天崇盯著陳南琥道。
陳南琥哈哈大笑一聲道:“好,就沖你這么信任我,我怎么也不會背信棄義。從今天起,小武就是我陳南琥的親傳弟子。”
收為親傳弟子,那只是為了做一個交易。
只要自己能得到‘龍元丹’,多養一個竇武又有什么關系?
雖然收為親傳弟子,但傳不傳授功法,指不指點,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讓自己的弟子去傳授,竇武能有多大的造化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陳南琥不認為自己這么做有什么問題。
他們圣教中人可沒有信守承諾這一說。
所以自己能夠保住竇武的性命,相信竇天崇該滿意了。
聽到陳南琥這么一說,竇天崇心中長長呼了一口氣。
陳南琥的一些想法,竇天崇還是能夠猜到一些。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些,現在他也沒資格在意這些了。
能夠讓竇武活著,能讓竇家不至于斷后,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多謝了。”
陳南琥知道竇天崇是認命了,這反倒是讓他有些感慨。
“你們好之為之吧。”陳南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拋給了竇天崇。
竇天崇接住小玉瓶后,哪怕是他已經知道自己即將身死,可真到了這一刻,他的手還是微微顫抖起來。
因為這小玉瓶中就是賜自己父子自盡的毒藥啊。
“等下。”竇天崇喊住了想要離去的陳南琥。
“難道要讓我親自幫你們服下?”陳南琥轉過身,沉聲道。
竇天崇搖頭道:“我想問問,我竇家沒了,江南東道這邊的損失圣教如何彌補?雖然圣教有其他各道的財路來源,但我敢說,我竇家這邊貢獻的財物應該能夠占不小份額。”
江南向來富庶,經營商號帶來的錢財自然是及其可觀的。
所以沒了自己竇家,這一大筆財物敢如何補上,竇天崇很想知道。
“竇天崇,這件事教中自有安排。”陳南琥嘆道,“不得不說,有些時候,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也不用不服氣。你以為圣教離開你竇家就不行了?”
“不,我可沒這個想法。”
“那你是覺得少了你竇家,圣教在財物上會有一些麻煩?”陳南琥問道,“不用否認,這應該就是你的想法。你還是太天真,教中前輩既然選擇舍棄你竇家,那肯定早有準備,早有萬全之策。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取代你竇家的位置,他們會比你們竇家做得更好。”
“誰?”竇天崇沒有反駁什么,只是死死盯著陳南琥,他很想知道到底誰會取代自己的位置,成為圣教代為掌管商號的人選。
陳南琥眉頭微微一皺道:“竇天崇,你這可是太為難我了,這不是我負責的事,就算我是長老,也難以接觸到。”
他雖然是圣教的長老,但是在長老中的地位是最為靠后的了。
一般不歸他管的事,他不會去打聽,以免觸及教規。
知道多了,很多時候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總會有一些跡象吧?”竇天崇問道,“這應該不算是太秘密的事,畢竟等我們一死,新的商號就會上位,代價很快也會知道了。陳長老,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一些,難道就不能滿足一下我死前的一個愿望?”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說一個推測。”
“那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竇天崇笑道。
陳南琥所謂的推測,肯定是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就像自己剛才說的,取代竇家商號這件事在圣教中應該不算太秘密的事。
陳南琥或許現在無法直接得知,可他怎么說都是一個長老,還是能夠從其他途徑聽到一些風聲的。
尤其是他現在就在江南東道,又接手處理自己竇家一事,多多少少和這件事有點關系,他不相信陳南琥對取代自己竇家商號一事不好奇。
“有跡象表明,很有可能就是凌家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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