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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輸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張公子就已經寫好了。

  “先生,在下不才,已寫好一首,請您老過目。”

  他直接將寫好的詩遞了過去,還有些不屑地看了奕景一眼,嘴巴露出譏諷的笑容。

  “好……后生可畏呀,那老朽就好好的欣賞一番。”

  老者看著紙上的詩,臉上帶有可掬微笑,慢慢念出:

  “一杯誰與醉春風,萬事無如退步中。不是人間有榮辱,此身那得似山翁,”

  “嗯~~好詩呀,詩中前兩句帶有一絲狂氣,真是后生可畏,后兩句更是精妙,傲氣十足,果然不愧為龍溪縣的書香世家,詩詞作賦,句句入耳……嗯……看來龍溪城可不缺狀元咯。”

  確實,不管是哪里的書香世家,都是有些筆墨。

  不然可是拆了自己家招牌。

  “感謝先生,是先生高捧了,在下不才,只是會玩弄詩才。”張公子謙虛道,并微微拱手彎腰。

  “晚輩莫要自貶,朝堂可需要此等人才。”

  又被老者一夸,此時的張公子可是要上天了,更是心高氣傲。

  眼色不善的瞧著奕景,“奕公子,你的詩寫好了嗎?可莫要讓先生久等咯,要是寫不出就直說,沒人會笑話你的。”

  語氣充滿嘲諷,這讓林茜漸漸生出惡感。

  “誒!被你這樣一說,我又寫出來了,還剛好寫完,你說氣不氣,居然沒如你心愿,在下抱歉,是在下的失誤。”

  奕景有些嬉皮笑臉的說道,并將紙遞給了老者。

  敵人就是想讓你絕望,讓你抓狂,但如果給他以玩笑,敵人反過來會惱怒。

  現在的張公子就是這樣,青筋暴起,指著他一下,覺得不禮貌,又狠狠放下“你……有辱斯文。”

  等他稍微平靜之后,又陰陽怪氣說道:

  “寫出來那又怎樣,也不見得誰勝誰負,倒是你,到時候可別哭。”

  他比魔鬼還恐怖的臉色,頓時對林茜的好感少了一半,稍微扯了扯奕景的衣服。

  與其成為張公子的妾,還不如伺候這個吊兒郎當的奕景,至少人家脾氣好,不會像現在張公子惱羞成怒的樣子,甚是嚇人。

  奕景給了一個安定的眼神,微笑地說道:

  “沒事的,相信我。”

  張公子哼了一聲,直接望向那名老者。

  只見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動作保持不變,仿佛被人下了定神咒。

  就連旁邊的侍從,也都忍不住往里面望了望,瞧得仔細。

  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騷動。

  “他是怎么了,難道是詩寫得太爛?”

  “有可能被那小子的詩,氣到說不出話來,哈哈哈……”

  “哎呀,我就說嘛,那小子的詩才怎么贏得過張公子,人家可是書香世家,門閥士族……”

  “我打賭張公子一定能贏……”

  “這還用打賭?張公子可是要去解試,以他的能力會輸給那小子?”

  在乾朝,科舉考試可是分為解試,省試,殿試三種形式。

  而過了解試,則能成為“貢生”或是“舉人”,才有資格參加更上一級省試。

  老者炯炯有神,像是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事情,并沒有把詩念出來,而是傳給身邊的侍從。

  “你來念吧。”

  “是姥爺。”

  這時,張公子眼睛也露著光芒,他感覺自己贏定了,因為老者連奕景詩不想念,由此可知其詩有多糟糕。

  “看來你的詩不行。”張公子小聲地嘲笑著奕景。

  其他的眾人也是如此想著。

  林茜也緊緊地抓住奕景的衣角,屏住呼吸,她可不想成為別人的通房丫頭或是妓奴。

  奕景只是微笑著,并未答話,而是輕輕拍了拍林茜的手背,讓她安心。

  侍從瞧了下,吐槽了一句,“這字寫得真是奇特,但還算入得眼。”

  頓時引得大家哈哈一笑,但所有人還是專心致志地聽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漁家傲·秋思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嘶……“

  侍從只念了開頭,就“嘶”了一聲,表情有些凝重。

  跟著老爺多年,即便不會作詩寫詞,鑒賞詩詞的能力也不比大家士子差,甚至略勝一籌。

  此時他這般停住,不禁讓人心更癢。

  “……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念得抑揚頓挫,神采飛揚。

  眾人也都如侍從一樣表情,凝重,不解,震撼與欣賞。

詞開篇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一句極力渲染邊塞秋季風景的獨異,上片寫景,描寫的自然是塞下的秋景。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從視覺聽覺等方面表現了邊塞地區的蕭條寂寥  這首邊塞詞既表現軍卒的英雄氣概及征夫的艱苦生活,也暗寓對朝重內輕外政策的不滿,愛國激情,濃重鄉思,兼而有之,構成了軍卒與征夫思鄉卻渴望建功立業的復雜而又矛盾的情緒。觀全詞,意境開闊蒼涼,形象生動鮮明。

  這種千古名句竟然出自小兒之口。

  誰也不相信是他偶得的佳作,如此詩句,誰愿把詩贈與他人,而且早就揚名于世,會留到現在?

  即便是買詩,也不可能買到此等佳作,這只能說明,此等佳作乃是他本人所作。

  “好詞!”

  不知從哪里喊了一聲,發呆的眾人才立刻回醒,接著鼓起了手掌。

  “好詞!”

  “太讓人震撼,仿佛身臨其境……”

  “多少年沒有聽過如此這么好聽的詞,這世上的詩怕是要被壓一頭,唉……”

  “此乃千古流傳呀,想必之后,他的詩才可蓋過江南那群文人雅士,龍溪縣可要出詩仙啦……”

  眾人的掌聲,贊嘆之色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斷,就連樓下的食客,也不由得好奇往樓上一看。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余光帶著滿是欣賞之色。

  “老朽多少年沒有得此佳作,此生不枉矣,或許在此也是造化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姥爺,有幸得此佳作,小人為姥爺感到高興。”

  這詞作一出,勝敗一目了然,無需認真判斷,就知道高低之分。

  張公子愣在原地,呆呆的說不出話,就連身旁的文濤,也是如此,甚至還在細細的品味著,簡直二五仔。

  而奕景身旁的林茜,眼睛直直地盯著奕景好半晌說不出話。

  她曾也是一名大家閨秀,仰慕才子正常得很,誰都想有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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