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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二教相會蓋牟城

  鄭倫、陳奇都當得上身經百戰之稱,聽有人要搶自己對手,紛紛催坐騎上前,與那兩個菩薩打在一起,斗在一處。

  眼看著兩道玄光落下,宋度連忙上前拜見,“宋度見過師兄、師姐!”

  同時曾經掌兵的大將,那鄭倫、陳奇不過是小小的壓糧官,張奎卻是澠池守將,鎮守朝歌門戶,氣度自然不是鄭倫、陳奇可比。只見他從獨角烏煙獸上下來,扶住宋度,“師弟折煞我也!”

  見師姐高蘭英也從蘭花馬上下來,宋度就覺得這二位比剛才那二位好打交道。

  瞥了那陣中激斗的四人,高蘭英撇了撇嘴,“這兩個憨貨,這么多年了還是這樣。”說到此處,嬌笑一聲,對宋度說:“師弟,你那兩位師兄若有莽撞之處,還請師弟莫要見怪。”

  “不敢,不敢。”宋度連道不敢,這時不禁想起以前聽人說過,張奎、高蘭英和陳奇同時上峨眉,拜在自己師叔姚少司門下,師兄弟感情深厚。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張奎白了高蘭英一眼,伸手拉住宋度,“小師弟……”張奎的話還沒說完,就仰面望天,“高明、高覺兩位師兄也到了。”

  “張奎師弟,你那獨角烏煙獸也太快了!”

  兩道青光落在陣前,化作高明、高覺,宋度連忙上前行禮,雖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小師弟呢,只要不是晚輩弟子,自己就得主動拜見。

  高明、高覺常年在天庭當差,很少能回金鰲島,和宋度沒見過幾次面,并不是太熟。但見宋度過來拜見,高明伸手扶住宋度,說了句師弟無需多禮,又從袖中掏出個青皮葫蘆,塞到宋度手中,“這葫蘆里裝的是星辰之精,就送于師弟了。”

  “多謝師兄!”宋度知道這這星辰之精是好東西,用來煉寶、煉陣都是上佳之材,宋度正需要此物,也不會與高明客氣。

  見高明送了宋度一葫蘆星辰之精,張奎暗暗拉了高蘭英一下,高蘭英似有所思,從袖中取出三枚銀針,對宋度說:“師弟,師姐也有寶貝送你。”

  “師姐,這……是!”宋度修為不高,但出自圣人門下,眼力還是有的,一看世高蘭英手中那三枚銀針上泛著閃閃銀光,就知道這銀針威力不凡。

  從高蘭英手中抓過三枚銀針,張奎拉起宋度的手,將銀針小心翼翼地放在宋度掌心,“師弟,此針雖乃星辰之精所煉,但祭煉之法是你師姐的獨門秘法,祭出后一針化三千,鋪天蓋地,讓人防不勝防。你師姐又將太陽火毒打入其中,只要中了此陣,必受太陽火毒焚身,肉身難保。”

  宋度瞪大了眼睛,看著手心上的三枚銀針,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好是歹毒的靈寶。”當然,這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可是往出說。

  宋度向高明、高覺兄弟、張奎、高蘭英夫婦一一道謝,師兄弟五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陣中爭斗。鄭倫、陳奇自入截教門下,內修上清仙法,外修九轉玄功,這些年先駐守天庭、又烏鴉兵駐守光明山,也曾在地府任冥帥之職,一身武藝早已出神入化,兩條降魔杵在手中使開,威力驚人。

  那金剛拳菩薩、金剛手菩薩,不仗任何靈寶、神兵,只以一雙肉掌迎敵。真不愧金剛拳、金剛手之稱,這二人雙掌更似神兵利器,能硬悍鄭倫、陳奇的降魔杵。

  四人你來我往,斗得難解難分,看得兩軍將士目不轉睛,嘖嘖贊嘆。和這些人看熱鬧的心態不同,宋度見那兩大菩薩手段驚人,不禁有些擔心鄭倫、陳奇。

  見宋度左腳不住地蹭著地面,張奎看著他問道:“師弟可是哪里不適?”

  宋度搖了搖頭,應道:“多謝師兄關心,小弟只是擔心鄭、陳二位師兄。”

  聽宋度此言,高蘭英笑道:“小師弟放心,你那兩位師兄還有手段沒施展出來呢。”

  高蘭英話音剛落,陣中突生異變,只見那鄭倫、陳奇仿佛有心靈感應一樣,齊齊一拉火眼金睛獸,火眼金睛獸往圈外一縱,皆縱出十丈之外,落在一南一北。

  一拳撲了個空,金剛拳菩薩一步跨出,仿若天涯咫尺,瞬間就來在了鄭倫近前。那金剛手菩薩,則是大步沖到陳奇座下火眼金睛獸前,抬起大手,一掌向火眼金睛獸那大腦袋拍去。

  鄭倫端坐在火眼金睛獸背上,此時已將降魔杵橫在火眼金睛獸頸上,見金剛拳菩薩揮拳打來,既不抵擋,也不躲閃,二目一瞪,鼻腔中發出哼的一聲。

  “哼!”

  仿佛一聲驚雷,在陣中炸響。

  一道白光從鄭倫鼻中噴出,正打在那兇狠狠打來的金剛拳菩薩身上。

  金剛拳菩薩被白光打中之后,身形一頓,腳下亂套,栽栽晃晃打了幾個絆子,然后倆眼一翻,仰面栽倒。他那孿生的弟弟金剛手菩薩,也遭了和哥哥一樣的事,只是他是被陳奇口中哈出的一道黃光擊中。

  鄭倫、陳奇隔著數十丈相向而視,相視一笑,齊齊催動胯下異獸,幾步來在各自對手身前,抬手揮杵,只聽得兩聲脆響,兩大菩薩腦漿迸裂,死于非命。

  早在兩大菩薩倒地時,須彌菩薩就從蓋牟城上撲下,欲就二菩薩性命。不論往日何怨,今日何愁,可畢竟是佛門中人。而且若損了二人性命,自己一人如何能面對截教那么多人?

  可他剛一離城頭,就見一道烏煙竄出,風馳電掣。須彌菩薩只覺得一股殺氣襲來,連忙停住身形,以須彌杖抵擋。

  鑌鐵交加之聲,刺人雙耳。須彌菩薩驚險地擋住張奎一刀,再望去只見那金剛拳菩薩、金剛手菩薩皆已喪命。

  須彌菩薩只覺得心里一陣冰涼,他是和那二菩薩有仇有怨,但此時心中也不免有兔死狐悲之凄涼,眼看著截教門下七大弟子一字排開,須彌菩薩將身一晃,化作一道金光沖起。

  高蘭英和張奎自幼就結為夫婦,同守澠池城,同時上山拜入姚少司門下,千萬年來夫妻相守相伴,感情深厚。張奎一動,高蘭英就習慣性的打了起十二分精神,只要張奎不敵,自己就殺出相助。眼下那須彌菩薩要走,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也是她高蘭英,一拍座下蘭花馬,高蘭英大喝一聲:“哪里走!”

  冷不丁地被高蘭英嚇了個激靈,等宋度看去時,那高蘭英已沖到了空中,玉手一揚,三道銀光自袖中飛出。

  這三道銀光本體,和高蘭英剛才贈與宋度的三枚銀針是一模一樣。三針一出,一化三千,九千根銀針滿天,向那須彌菩薩化作的金光刺去。

  金光急急遠遁,金光上一三品金蓮浮出,放出陣陣金光,將銀針盡數擋下。

  “娘子莫追,破城要緊!”張奎生怕高蘭英有失,連忙催獨角烏煙獸追上高蘭英,將她攔住。

  高蘭英點點頭,伸手一招,漫天銀針消失,只余三根飛回其掌中。

  將寶貝收好,夫妻二人從空中落下,此時鄭倫、陳奇又帶大唐將士攻城。這時三大菩薩二死一逃,城中再無人能抵擋他二人。這二人將降魔杵蕩開,大殺特殺,蓋牟城中血流成河。

  “大帥,自古屠城不詳啊!”見那鄭倫、陳奇一副屠城的架勢,手下莫說不留活口,就連全尸都沒有。李績看得心驚膽寒,連忙再宋度耳旁小聲嘀咕了一句。

  宋度淡淡一笑,輕聲道:“老將軍莫非不知,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這……”

  宋度望向那蓋牟城,正色道:“想秦楚時,君王雖殘暴,但這些異族豈敢犯我中原?不殺得他們膽寒,如何能保我大唐子民?”

  “這……”李績無話可說,只得黯然退下。在他心里,這位主帥就仿佛那秦時白起、大楚霸王一般。

  熟不知,此時宋度心里也不好受。他是大儒之子,雖學道多年,但小時學的經史仍在心中,也不愿徒增殺孽。但在宋度往長安之前,有金霞童子下界,向他傳陳九公法旨,命他掛帥出征,滅高句麗一國,要讓高句麗亡國滅種。

  作為混元圣人,陳九公的話真是名符其實的圣旨,截教門下莫敢不從,身為他的弟子,宋度更是不敢有違。還好金霞童子口述陳九公的一句話給他,那就是“非吾族類,其心必異”,想起五胡亂華夏,宋度不禁將心一恨,下令中軍殺入城中,盡屠城中一切非唐人者,雞犬不留。

  一個時辰后,蘇定方出城來報,蓋牟城已被攻下,城中高句麗人無一存活。宋度剛想揮軍入城,卻被高明攔住了。

  “師弟,且命大軍出城,待為兄作法請來雨水洗刷城中血腥,再入城不遲。”

  聽高明的話,宋度有些不解地問道:“師兄,何必如此麻煩,兵貴神速,小弟正想揮軍直撲遼東城,到時在遼東城外安營即可。”

  一旁高覺聽宋度此言,連連搖頭,一指遼東城方向,“師弟,那佛門五方佛祖不時將至,佛門與我截教在此蓋牟城,當有一戰。到時佛門來攻,二教做過一場!”

  聽高覺這么說,宋度當即下令,要大唐將士退出蓋牟城。當城中空無一人之后,高明、高覺登城,一起作法,喚來瓢潑大雨,將蓋牟城中的血腥之氣一洗而空。然后張奎夫婦作法,蒸干蓋牟城中血水,宋度還揮軍入城,在城中駐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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