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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六圣來攻

  鯤鵬妖師出身妖族,其命運也與整個妖族相似,上古時橫行洪荒創下赫赫威名,巫妖劫后隱居一方,待到陳九公出世后被逼出山,然后就屢屢栽在在陳九公手里。

  當年與鎮元子、冥河老祖同號圣人之下最強者的鯤鵬,近千年來屢被人欺,圣人之下最強的名號早已不適合他。然而今日,鯤鵬卻展現出了別樣的風采。

  周身法力鼓蕩,衣帶飄飄,身外碧光幽幽,妖氣縱橫十丈之間,瘦小的身影在戰團中騰挪自如,一雙枯干的手連扣帶抓,以一敵四絲毫不落下風。

  云魔圣女舞雙刀突襲鯤鵬背后,刀光璀璨,奪人心神,晃人二目。

  鯤鵬妖師頭也沒回,雙手一揚,大袖飄飄,兩股碧煙自袖中噴出。

  碧煙一出,瞬間席卷千里,渺渺碧煙中無數妖獸凝形,成群結隊地向四魔涌去,將他們四個團團圍住。

  且不說其他三魔如何應對,單說云魔圣女,本是揮刀偷襲鯤鵬妖師,此時被一個個妖獸圍在當中,云魔圣女一咬銀牙,一手持刀橫掃,刀光萬丈,無數妖獸在刀光下化作絲絲碧煙消散。

  殺出一條血路,云魔圣女趁機往前一竄,單刀直襲鯤鵬妖師后腦海。

  大袖連甩,蕩開文魔無天以魔文筆畫出的一個個魔文,鯤鵬妖師身影一頓,整個人如炮彈一樣向后彈去,迎上云魔圣女,將身一弓,云魔圣女掌中刀就削了個空,這時鯤鵬將身一扭,人已直立而起,雙手十指成爪狠狠地向云魔圣女臉上抓去。

  “啊……”云魔圣女口中發出凄慘的叫聲,她那原本就丑陋的臉上被鯤鵬妖師抓成花了,十道血淋淋的傷口使得云魔圣女滿臉是血。

  云魔圣女的慘叫聲驚動了無天、滅魔和琴魔,當他們看到云魔圣女的慘狀時,仇恨頓時滿了胸膛。紛紛發功震碎周圍的妖獸,之后就兇狠地向鯤鵬妖師殺去。

  剛剛在云魔圣女臉上添了彩,鯤鵬妖師似乎還有擴大戰果的心思,輕輕一推頭頂鐵冠。一股碧色氣流自頂門沖起,在頭頂凝聚成妖云,妖云中沖出鯤鵬真身扶搖而上,三味神風、葵水之精相隨,向無天、滅魔、琴魔卷去。鯤鵬妖師也知這點手段對這三魔造不成什么危害。但只要能拖住他們片刻,自己就能騰出手來收拾掉云魔圣女。

  云魔圣女哪里知道鯤鵬妖師已經對她動了殺機,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止住從臉頰上向下流淌的鮮血,云魔圣女就嚎叫著沖向鯤鵬妖師。

  對一個女人而言,容貌是至關重要的,即使她生得很丑!就這么被人毀了容貌,云魔圣女怎能不和鯤鵬拼命。

  見這魔女兇狠地想自己沖來,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架勢,鯤鵬妖師面露冷笑,屈指一彈。頭頂妖云顫動,頭頂這片天頓時黑了下來。

  云魔圣女感覺天色一暗,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座巨大的宮殿從上空轟下。

  云魔圣女剛想施法抵擋妖師宮,眼尖的她卻看到一個人向這邊沖來,云魔圣女面露猙獰,不去理會從天降下的妖師宮,反而催刀直取鯤鵬妖師。

  鯤鵬妖師揮袖抵擋云魔圣女的攻擊,同時也暗道可惜,自己那妖師宮已被趕來的文魔無天定住。須臾之間。琴魔和滅魔雙雙破開了三味神風和葵水之精的束縛,加入戰團圍攻鯤鵬妖師。

  眼見四魔對鯤鵬妖師形成合圍之勢,觀戰的群妖不禁為鯤鵬妖師捏了一把冷汗。可就在這時,鯤鵬妖師一張口。兩道白光自其口中射出。

  白光射出,在空中化作一只龍馬馱著河圖、一只玄龜負著河圖,只是龍馬、玄龜都停在空中,并未像往常一樣將河圖洛書送到鯤鵬妖師面前。

  鯤鵬妖師出指連點,龍馬、玄龜紛紛碎開,化作點點星光。修為夠的只要打眼一掃就知道星光共有三百六十五,恰合周天星斗之數。

  點點星光化作一桿桿銀色小幡,是上古妖族一套至寶周天星辰幡。

  截妖戰前,陳九公傳書天庭,玉帝下旨命周天星君謹守門戶,不得降一絲星辰之力下界。所以此時雖有布陣之物,卻無衍化大陣的星辰之力。

  作為布陣之人,鯤鵬妖師哪能不知道此中因果,只見鯤鵬妖師仰天長嘯,頂上滾滾碧色妖云垂下,三百六十五支周天星辰幡化作上古三百六十五位妖神虛影,一個個上古妖神張開大口吞噬著鯤鵬妖師億萬苦修錘煉的妖云。

  隨著吞噬妖云達到一個程度,一個個妖神化作一顆顆太古星辰。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浩瀚星海橫空,周天星斗大陣重現洪荒!

  鯤鵬妖師那妖云就如玄門修士的慶云三花一樣,是全身道行之根本,是性命之所系,此時將妖云打散衍化周天星斗大陣,鯤鵬妖師原本紅潤的臉此時蒼白如紙。

  狹長的眸子中兇光爆射,鯤鵬妖師口中發出嬰孩兒般的聲音,“我妖族雖沒落,卻也不容鼠輩小視!”

  轟隆隆……

  浩瀚星海中一陣翻騰,星河震蕩,四道身影從中殺出,無天、滅魔、琴魔和云魔圣女浮在半空,望著周遭茫茫星海,無天道:“截教援兵未至,你我拼命吧!”說罷,無天催筆連書書十個大字,這十個大字像是魔族文字,可莫說鯤鵬妖師不認得,就連滅魔、琴魔和云魔圣女也不認得。

  十個魔文如蠕蟲一般在半空中蠕動,化作十個高百丈上下的天魔,這是個天魔皆生十臂,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燈籠般的大眼中泛著寒光。

  聽無天之言,滅魔、琴魔和云魔圣女也不再將希望寄予截教援兵,紛紛運功做法準備與鯤鵬妖師決一死戰。

  就在四魔準備拼命之時,遠在茫茫東海之上,一場絕世之戰正在醞釀之中。難怪截教遲遲未曾援手光明山,看那金鰲島以東萬里之外,佛光閃閃,梵音陣陣,曼陀羅花滿天飛舞,婆娑樹自海面上拔起,枝繁葉茂的隨風搖曳。在婆娑樹林前。十二品造化青蓮上,一臉疾苦的阿彌陀佛盤膝而坐,左手托九品金蓮,右手按戒刀。目光橫穿萬里,落在萬里之外的金鰲島上。

  在金鰲島以西萬里之外,一座華麗至極的香車懸于半空,駕車的是彩鳳仙子,那么車上坐的是誰也就不用說了。

  沒錯。車上坐的正是女媧娘娘。今日的女媧娘娘換掉了她那一身華貴的宮裝,身著一件素色道袍,靜靜地坐在車上,女媧娘娘鳳目含著五分煞氣,又有五分哀痛。

  在金鰲島以南萬里外,一棵高大的菩提樹扎根在海面上,而樹冠卻直入云端。在菩提樹下,準提佛母一臉慈悲,口述經文,在他座前。無數海族聚聽圣人大道。

  好個佛母,不光是舌燦蓮花,還有極為莊嚴的法相,盤坐在十二品三色蓮臺上,一手持七寶妙樹杖,一手托十二品血色魔蓮。

  與準提佛母形成鮮明對比的,正是處在金鰲島以北萬里之外的元始天尊,這位曾經的闡教教主,如今卻是魔道老祖。雖然仍端坐九龍沉香輦上,但此時托著九龍沉香輦的。不是曾經的黃巾力士,而是一只只天魔。

  這些天魔托著九龍沉香輦不敢擅離職守,但他們不時的張開嘴巴,吞食過往的東海水族。

  四圣圍攻金鰲島!

  又是一次四圣圍島。距離上一次似乎也沒有間隔多久,還是他們四個,難道這四位真的都是越挫越勇之輩?

  早在妖族攻打光明山時,這四圣就來到了東海之上,分于金鰲島四周四方萬里之外,然后就各干各的。或趁機講經傳道,或像平常一樣打坐煉氣,或是神游天外……并不是一上來就開始攻島。

  所以乍看上去,四圣此時的所作所為更像是圍島堵門,而非要攻打金鰲島。就像當年的巫妖決戰一樣,三清往錦繡天媧皇宮堵門,阻止女媧娘娘參與巫妖之戰。

  但是別忘了,陳九公可不是女媧,他有以一敵四的實力,更別說現在的四圣分于四方,陳九公完全可以逐一擊破。

  那么,陳九公?

  金鰲島上,碧游宮開,陳九公高坐碧游宮中的法臺之上調兵遣將。

  往日陳九公開碧游宮都是為了講道,可今日卻是為了將要來到的一場大戰!

  還是先要派遣四波人馬鎮守三仙、蓬萊、方丈、瀛洲四島,但今日玉帝、王母、鎮元子未至,陳九公在用人方面不禁有些捉襟見肘。

  要說了,截教萬仙來朝怎么能缺人呢?截教是不缺人,但卻主事之人,卻能獨擋一面的人。

  當初四圣攻金鰲,玉帝、王母、鎮元子、孔宣統四路人馬坐鎮四島。今日玉帝、王母、鎮元子未至,陳九公想從截教中找出能頂替他們三個的卻是不多。

  沉思片刻,陳九公將一面青旗擲到無當圣母面前,“師伯往蓬萊,掌陷仙劍!”

  無當圣母聞言長舒一口氣,鄭重地拿過旗子,向陳九公拜道:“無當領法旨!”說完,無當圣母轉身出了碧游宮。隨著陳九公一擺手,盤王老祖、盤庚老祖、白憬道人、赤松子緊隨無當圣母而去。

  “云霄師叔!”

  “教主!”聽聞陳九公呼喚,云霄娘娘連忙起身聽命。

  云霄剛剛起身,就有一道青光落在她面前,化作一面青色旗子,緊接著陳九公的聲音從法臺上傳下,“師叔回三仙島,掌絕仙劍!”

  “謹遵教主法旨!”

  接下來,陳九公又命孔宣往瀛洲島掌戮仙劍,燧木道人往方丈島,掌誅仙劍!

  與無當圣母一樣,云霄、孔宣、燧木也有準圣相助,待他們相繼離去后,碧游宮中就只剩下陳九公和袁洪二人。

  今日碧游宮中,只聚集了截教準圣級別的強者,截教的其他弟子早已分散開來,分往三仙、蓬萊、瀛洲、方丈四島,可以說此時的金鰲島上,就只剩下了陳九公、袁洪師徒二人,連金霞童子、水火童子也不在陳九公座前。

  袁洪這猴子最怕的就是寂寞,此時碧游宮中無有一絲聲響,寂靜的讓他感覺不舒服,撓了撓頭向陳九公問道:“老師,諸位師長都有分工,不知弟子該往何處迎敵?”

  聽袁洪疑問,陳九公淡淡答道:“徒兒,你就跟在為師身旁好了!”

  陳九公此言一出,袁洪頓時就急了,心急火燎地說:“老師,弟子是截教護法,今我教有大戰,弟子怎可不沖鋒在前?”

  陳九公白了袁洪一眼,冷笑道:“今日之敵為六圣,你沖鋒在前不被怕死才怪!”

  “額……”被自己老師一句話噎得說不出來話,袁洪急的抓耳撓腮,這猴子情急之下,腦子竟然轉了起來,“老師,哪里來的六圣?”

  在袁洪的記憶中,洪荒雖有七圣,但除了自己老師和祖師爺通天教主之外,就只有五位圣人,且不說那太清圣人是否合道,但怎么也湊不齊六圣啊?

  陳九公沒有答話,只是吩咐袁洪:“徒兒,切記無論何時無論何事,你只可躲在法臺之下,到時有玄龜道兄護你周全,你千萬不可現身!”

  “這……”袁洪聽了陳九公的話,心如火燎,哀叫道:“老師啊,老師,弟子是老師親封的截教護法,今我教臨陣,全教上下都奮勇征戰,怎么偏偏叫弟子做縮頭烏龜?”

  “你這猴子!敢不聽為師的話!”陳九公被袁洪吵得心煩,猛地將二目一瞪,嚇得袁洪縮了縮頭,想想剛才自己說的話,又把頭一伸,哀求道:“弟子自入門之日,就聽師叔講我截教師長隨祖師爺在岐山斗四圣,每當聽諸位師長慷慨赴義,弟子就熱血沸騰,恨不得與諸師長同生共死!今日之戰,弟子若貪生怕死,日后如何面對我截教同門!”

  袁洪一番話說完,就見陳九公臉色一黯,“猴兒,為師不是要你貪生怕死,是要你行一件兇險事。”

  “什么事?”

  陳九公從袖中取出一幡,此幡通體漆黑,并有黑氣繚繞,幡下六尾,六尾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六個名字:鴻鈞、老子、元始、女媧、阿彌陀佛、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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