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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榮歸盯著金澤滔,心思百轉,對產業辦已經正式在編的既成事實也是無可奈何,不覺又惱又羞,但此時若是收手,徒惹人笑話,也不知道會后鎮委大院內外會有什么流言蜚語,唯有退而求其次。
他咳了一聲,卻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產業辦上報機構人員編制也應該和鎮里打聲招呼嘛,不過我們的機構能有個正式編制,也是好事,值得慶賀。
金鎮長,無論如何,你也應該理解同志們的一片苦心,這也是從你的身體和減輕工作壓力出發,金鎮長既分管產業辦,又具體管理產業辦,是不是有些重復了?”
盧榮歸此言一出,大家都知道他要唱什么戲了,還是揪著減壓不放啊,這得多大的怨念,事情都到這地步了,還念念不忘,羅才原已心生退意,事已至此,再揪著不放,那就真的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其他人也都閉口不言,即使是鄒益民也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他提議給金澤滔減壓,是沖著拆分產業辦后的利益分配去的,既然產業辦都已經巋然不動,再鼓對鼓,鑼對鑼地和金澤滔對著干,那就是扯破臉皮,這個仇就結大了。
盧榮歸此時已經騎虎難下了,盡管他知道大局已不可挽回而且從這一刻開始,他和金澤滔的矛盾不但公開化,而且是不可調和了但他還是要爭這最后一份可能。
盧榮歸說:“是不是金澤滔習志發揚一下風格,主動讓賢,讓更多的年輕人都能走上領導崗位,這也從進一步理順產業辦方方面面的關系,加強對產業辦的管理和監督的大局出發。”
盧榮歸最終沒有麥芒對針尖,直接提議要求免去金澤滔產業主任職務,而是把主權讓給了金澤滔,如果你說得在理他也就借驢下坡,如果你說得勉強,他就窮追猛打。
很多人卻忍不住撇嘴你盧鎮長就是只死了的啄木鳥,還嘴硬,發揚風格?你怎么不帶頭發揚一下風格在座的好象都比你年輕,大家都很想走上鎮長這個領導崗位。
金澤滔至此也暗暗松了口氣,他也沒說話,而是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紅頭文件直接遞給羅才原:“羅書記,作為黨員干部,雖然我還只是個預備黨員,但我具備這樣的覺悟,我愿意服從組織分配,無論是產業辦的撤分或是關于本人的職務只要組織上定下來,我無條件服從口”
羅才原看過紅頭文什一眼心里忍不住暗罵,三水鎮都下發了關于任命你為產業辦主任的文件,我們東源鎮關起門來還商量個什么勁。如果沒有之前的逼宮,大家能客客氣氣地商量著辦,說真心話,金澤滔還真準備辭了產業辦主任的職務,畢竟現在他自己就分管著產業辦,不管誰當這個產業辦主任,時他都夠不成什么威脅。
但最終,他還是拿出了這份文件,要講政治,我們大家一起講,而且還要大聲講。東源鎮黨委政府聯席會議上,他用兩張紙擊得盧榮歸一干人潰不成軍。
在政治上,我們不是殺一個人,而是移去一個障礙物,他認為這句話說得很對,既然擋著路,那就移去吧!
金澤滔從鎮委大院回到產業辦大樓,辦公樓大門卻緊閉著,金澤滔看了看手表,還沒到下班時間啊,金澤滔正想伸手推門,大門轟然大開,十來個產業辦工作人員整整齊齊分列兩邊,恭恭敬敬地給金澤滔鞠躬行禮口 金澤滔這瞬間忽然有種落淚的沖動,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幸好他迅速調整情緒,大聲說:“都干什么,上班時間都杵這里干么?回去吧!”
邊說邊從中間通過,卻沒有停留下來,快步先回了辦公室,生怕自己這一停下來失態,包括文元旦,所有人了解到會議的激烈爭議時,都是又感激又興奮。
一方面,產業辦的機構和人員編制終于批準了,自己也有根有底,再也不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了,產業辦福利好,工作氣氛和諧,更重要的是有一個有擔當,敢負責的領導,大家都希望能成為產業辦的正式一員。
另一方面,下午會議目的是撤銷甚至拆分產業辦,如果不是金主任未雨綢繆,早有準備,如果不是他頂著書記鎮長的巨大壓力,只要稍微氣短松口,產業辦就將面臨被裁撤甚至解散的命運,而所有這些人都將被打發回原單位。
金澤滔沒有料到這次交鋒,令得產業辦的士氣空前的高漲,也令得自己的形象空前的高大,這倒是意外之喜,金澤滔快走進內門時,兩列干部齊聲喊道:“謝謝主任!”
金澤滔向后揮了揮手,沒有言語,回到了辦公室,不一會兒,文元旦和張晚晴走了進來,金澤滔正整理著桌上的文件,說:“關于會議的事情,內部就不要再渲染了,我們既得了實惠,就不要再到處嚷嚷,讓人徒生厭憎。”
兩人都點頭表示馬上交代下去,金澤滔又說:“現在產業辦也屬正式在編機構,各項規章制度要重新梳理一遍,同時,在工作中,要加強和三水鎮的溝通,這方面,我們平時做得不夠,得道多助嘛!”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金澤滔又吩咐了幾項工作,兩人都掩門離開,自金澤滔傷愈后,張晚晴又仿佛回復原狀,既不親近,也不疏離,讓金澤滔有點摸不著頭腦。
八一建軍節,按黨政辦安排,鎮政府領導要赴橫門溝邊防哨所看望并慰問哨所官兵。
沿海地區,特別是遠離城鎮的僻遠靠近海防的農村地區,邊防哨所屬武警序列,其實質是擔負著海上派出所的職責,但因為東源警力有限,及道路交通制約等因素,邊防哨所也擔負起地方治安肅靖的任務。
邊防哨所和當地黨委政府及群眾關系一般比較密切,后來改名邊防派出所,肩負著公安武警的雙重職責。橫門溝邊防哨所是駐東源唯一的現役武警部隊,說是八一慰問也就是去橫門溝哨所,書記鎮長都到縣城出差,金澤滔被羅立茂臨時抓壯,代表鎮委鎮政府到橫門溝慰問。
既然以副鎮長的身份去慰問武警官兵,羅立茂也隨行陪習,后面還跟了輛載滿雞鴨豬肉、蔬菜及大米的小貨車,這是每年的慣例口 金澤滔卻以產業辦的名義,另外讓張晚晴用信箋包了封萬元的慰問費。
車上,羅立茂津津有味地又談起昨天會議的交鋒,還連連說,這大概是東源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政治斗爭,不見硝煙卻刀光劍影,不見雷聲卻擲地有聲。
金澤滔似笑未笑地說:“你就不怕我和羅書記破了臉,影響你的前途?”羅立茂的黨委委員至今連個提頭都沒,不過,盧榮歸上任以后,他的心思也就漸漸淡了。
羅立茂嘆氣說:“隨他去吧,做好本職,這樣也挺好,沒有負擔,輕松上陣。”
金澤滔笑說:“也不要這么悲觀,只要你踏實做好本份,組織上會看到的。”
羅立茂說:“但愿吧,不過,東方不亮西方亮,說不準哪天組織上真瞧上我了,再說,不是還有你嗎,老娘說了,升官發財找你哥。”說罷也忍不住笑了,現在不說老娘的字字句句都當圣旨,但也對老娘的話很是信服。
金澤滔笑罵:“你還賴上我了,不過,等看吧。”
經過這次交鋒,他和羅才原還算是親密的關系也悄悄地出現裂隙,在政治上,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在一起長期共事,難免會出現磕磕碰碰,有政見的爭執,也有利害的沖突。
但他知道,他和羅才原也僅是因為政治立場不同和對政治利益訴求的差別,就個人來說,并無根本性的矛盾。
但就是如此,以他和羅立茂的關系,羅才原對羅立茂的使用會更加慎重,再加上盧榮歸,羅立茂要想按正常組織途徑提拔,那無異于癡人說夢。
對于羅立茂,他不僅有了設想,而且還正逐步付諸行動,羅立茂若能順利上位,對他也是個政治上的一大助力。
兩人說話間,車已經進了橫門溝邊防哨所,哨所所長徐法靈和指導員楊俊生率著哨所全體官兵等候在大門,勘測和規劃橫門溝灘涂,金澤滔陪習教授專家多次來過,再加上為感榭救援王雁冰的哨所官兵,所長最近金澤滔和邊防哨所接觸較多。
兩人分別敬禮,握手,金澤滔代表鎮委、鎮政府向全體官兵致以節日問候,并一一種大家握手,其中見過面的武警官兵,金澤滔還能叫出名字,氣氛非常熱烈。
當金澤滔在送上慰問品后,大家都一齊歡呼,哨所官兵長年遠離塵囂,打交道最多的是漁民,平時除了海產品供應較正常,雞鴨豬羊也僅在重大節日才能吃得上,這段時間能開葷加餐,自然歡騰。
但當金澤滔奉上產業辦的節日慰問費時,氣氛達到了高潮,這筆錢用在伙食改善上,能讓大伙美美地過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