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何父何母還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兩人回來,何軍剛才還不太形象的坐姿就立刻端正起來,嚴嚴翼翼地擺起了老丈人的架勢,金澤滔說了句:“爸,今天贏牌了沒有?”
何軍就象被抓了現場的壞孩子一樣,立即東張西望起來,金澤滔說:“其實,我看爸現在的臉色比以前紅潤多了,打打牌能放松精神,挺好的娛樂活動。”
何軍才踏實起來,哼了一聲,卻是點了點頭,何母白了他一眼:“這老小子,現在在活動室可囂張了,逮誰殺誰,老頭老太太每人臉上都掛滿了白條條,再這樣下去,沒人跟他玩牌了。”
金澤滔說:“爸,你也要講究一點策略,不能老贏別人,有時候,也放放水,讓別人樂樂不是,這跟做官一樣,老你一個人當領堊導,別人也會不樂意。”
何軍又是哼了一聲,沒表示同意或反對。
金澤滔不再說這些閑事,擺開了房間裝修圖紙,這張圖紙早幾天就讓集團工程公司的程真金帶給兩老看過,兩老沒有異議,只等何悅回來最后決定。
兩老的房間以休閑,方便為主,適合老年人,至于何悅的房間,則直接打通兩個房間,裝飾風格完全按兒童房裝修,做成童話城堡的模樣,以綠色和粉紅為主,都是何悅喜愛的色調。
金澤滔對住宿環境沒什么挑剔,而且在這樣的童話世界里,做些成年人愛做的事情,還是讓他蠻有感覺的。
何悅則聽得兩眼熠熠發光,何母在一旁暗嘆,傻女兒,這是小滔寵你,哪個小伙子會愛住孩子住的房間,也就他這樣驕縱著你。
心里卻十分安慰,女兒的終身大事雖然磕磕絆絆了有幾年,終于也是花落有主,心有所歸,真是好事多磨。
金澤滔說完了裝修的事,對何父何母說:“過兩天,工人就進場了,我幫你們在海鮮碼頭酒店定了個四合院,那邊環境不錯,你們在那里住段時間,離這里也近,沒事就過來瞧瞧。”
金澤滔連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倒沒有兩老什么地方操心了,有個好女婿還真是不錯,何父何母感覺要過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美好生活。
何悅也不顧父母就在眼前,“啪”地在他臉上印上個大大的吻,都要談婚論嫁了,何悅也沒當初那么害羞拘謹了。
兩老裝聾作啞,討論著裝修后的房間效果,也相當滿意。
金澤滔又說了明天父母要過來和何父何母見面的事,這早在何悅還沒出差前就商量定下的,不管何悅有沒有回來都要如期見面,現在正好,何悅也突然趕回來了。
明天算是雙方家長正式見面,按農村的習俗就是小定了,男方送彩金,女方要還禮,這跟做買賣下定金差不多一個道理,這些兩家人電話都溝通過了,已經準備妥當。
何悅這次回來也沒幾天假期,等雙方都有時間,再選個好日子,請男女雙方的親朋好友聚會,再行正式定親儀式。
這在永州的風俗來說,就算是雙方家長都認可的婚事了,男女雙方可以光明正大來往,旁人也不會閑言碎語。
也就是說,這是沒被法律認可,但被社會認同的準夫婦,這對準夫婦說完正事,都急不可耐地回房間說悄悄話。
“你怎么就突然回來了呢?”
“想你,特別特別地想!”
“那也不打個傳呼,不知道我都擔心你?”
“對不起,因為紀律要求,我們都被收繳了傳呼機,我這次還是請了特殊假期才回來的。”
“什么特殊假期?”
“明天不是雙方家長見面嗎?我說自己早訂好的定親的日子,事關終身大事,不能耽誤,領堊導只好捏著鼻子同意了。”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嫁到金家啊?”
兩人說著說著,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寬衣聲,撫摸聲及喘氣聲。
“我要做媳婦兒。”
“哎呀,你得動作利索點,春宵苦短,可別爬上大象臉都要費大半小時。”
“唔……你真是頭大象,都硌痛我了。”
“還沒找準,找小螞蟻真費勁,我得準備放大鏡,不行,黑咕隆冬的,得顯微鏡才行。”
兩人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求索聲,喘氣聲和喊痛聲。
“不行,小螞蟻不行了,還是大象你來吧。”
“我怕大象壓壞小螞蟻。”
“小螞蟻不怕啦,快點吧,明天還要見爸媽呢。”
“叫聲好聽的。
“大象哥哥!”
“好熱啊,會不會一個喘氣真把把你這只小螞蟻給吹走呢。”
兩人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碰撞聲,吸氣聲和哼哼聲。
窗外的月亮姐姐也害羞地撥上一朵云層掩上了臉,人間有春色,嫦娥嘆寂寞。
第二天一早,金澤滔剛和何悅和和美美地用完早餐,就被一陣噼噼啪啪的敲門聲給驚到了,誰呢,這么大早就上門要命似的。
兩老都被金澤滔趕出去到大院散步了,按金澤滔的說法,老年人一大早出去散步呼吸新鮮空氣有益身體健康。
何悅不高興地前去應門,門外卻站著風情萬千的范萱萱,看都沒看開門的何悅,直接登門入室,對金澤滔嚷嚷道:“昨晚我考慮過了,你讓那個什么什么來找我吧。”
金澤滔一頭霧水:“那個什么什么不是寫在紙條上了嗎?”
范萱萱毫無愧色,說:“給扔了,找不回了。”
金澤滔差點沒給一口氣給噎著,良久才無力地揮手說:“等會兒吧,我讓他過來親自和你談吧。
范萱萱翹著下巴,示威性地在何悅快要燃燒的目光中揚長而去,臨出門前說了句:“別讓我等太久哦,過時不候!”
金澤滔無奈了,等范少奶奶出去后,趕緊打了個電話給邵友來,讓他早點來永州吧,這姑奶奶可不是說著玩的,她要真等不耐煩了,管他能日進斗金也不會給你好顏色。
等到九點多,父親母親和弟弟小洋由邵友來親自駕車過來了,兩家約定在海鮮碼頭永州店見面。
永州店雖然還在陸續裝修中,但部分保存完好的民居還是早就整修完畢,預計全面完工開業也要等春節前了。
風落魚仍神出鬼沒般地如期出現在自己眼前,恭恭敬敬地請金家老少進門。
有風落魚在場,也不用自己費口舌,就給安排得妥妥貼貼的。
當習慣成為自然時,金澤滔進海鮮碼頭酒店,沒有風落魚服侍時,還真覺得少了什么東西似的。
和上次見面一樣,母親看到何悅,就忍不住滿心歡喜,拉著何悅的手愛不釋手,問長問短。
這姑娘長得端莊不說,還聽說,年紀輕輕,官就當得不比金澤滔小,最主要的還是說話甜糯,粘乎乎的很讓人貼心。
母親最怕找個本事不大,脾氣很大的媳婦,何悅這個媳婦只怕打著燈籠都難找。
何悅上次到金家是被趕鴨子上架,這次卻是以準媳婦的身份見公婆,害害羞羞地稱呼了一聲“媽”就垂著頭不聲響了。
母親呵呵地開心得合不上嘴,父親在旁邊推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重重地應了一聲,卻是回頭對金澤滔說:“我就說,上次小悅第一次上門,姑娘臉薄,多來幾次才能喊習慣嘛,你瞧現在叫得多甜,還有,以后可不許欺負小悅。”
金澤滔唯唯稱是,兩家子人在整修過的老四合院的堂前八仙桌前坐著,看著周圍草木成蔭,流水小橋的鄉村情景。
母親嘆道:“這老房子收拾好了,還真是怡人,我們家老房子也不比這里差,原來的那些老鄰居也都搬出去了,小洋,回去將整個大院都盤買下來,化些錢拾掇拾掇,春秋季節也可以住住,就是不住,留個念想也好。”
金澤滔拊掌贊同:“那都是我們金家的歷史,可不能給拆了,小洋,你出去跟程經理說說,這里完工后,就拉他們過去,這可是要傳給后代子孫的。”
有錢還真好辦事,上輩子自己家搬出這個小院落后,隔一年整座大合院就給拆除了,盡管自己也知道這院子拆除容易,再要恢復,卻是千難萬難了,可手頭既沒錢買,也沒錢修。
小洋應了一聲,就出了大門,程真金和風落魚正等在門外。
程真金不知道金澤滔在集團中的身份,但金澤洋,那可是集團大董事。
他再是遲鈍,此刻也意識到金澤滔在集團中的地位,沒看到集團酒店管理公司總經理,集團董事,風落魚都規規矩矩地等在門外。
難怪工程隊在橫門溝灘涂承包工程項目時,邵總找過自己后,最后還要金主任還親自找自己談,原來金主任才是最后拍板的人。
想到這里,心里就火熱了起來,現在公司也正式成立建筑工程公司,自己被任命為副總經理,工資嗖嗖竄了一大截,但總感覺工程公司無論在人員,還是規模都不如集團下屬的砂洗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