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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潑天大案

  呂氏叔侄的簡單發跡史也是狼狽為奸的罪惡史,金澤滔開始擔心,隨著呂氏叔侄的落網,他的黑金王國瞬間土崩瓦解,也不知道政堊府怎樣善后,其涉及千家萬戶的龐大集資款將如何賠補,將是擺在永州及南門黨政部門最嚴峻的社會問題。

  金澤滔最后還是悲哀地發現,當最后呂氏叔侄所有非法收入都不足以抵付非法集資款時,為社會穩定大局計,市財政將首當其沖兜底打包,還真是意外之災啊,這也是金澤滔始料不及的。

  金澤滔不等柳鑫等人取得完整口供,就拉著柳鑫匆匆離開聯防隊,呂氏叔侄的案子不僅僅是一般的刑事和經濟案,涉案金額之大,牽連之廣,影響之惡劣,這是件潑天堊大案啊,手中的筆記本必須第一時間上交溫重岳書記。

  這也是為爭取時間和主動,盡快攻破呂三娃的心理防線,避免節外生枝,盡早控制呂氏所有的不義資產,也是為減少后期財政支出壓力。

  溫重岳此刻正坐在郊區臨時拘留所的休息室里,呂三娃是他以視察國際大廈工程進度的名義,親自出面將他從永記貿易公同誘出來的,此時想起來,心中還有股隱隱的亢奮。

  從不抽煙的他也接過董明華的敬煙,董明華笑瞇瞇地給他湊上火,他有些笨拙地緊吸了幾口,卻嗆得涕淚橫流。

  董明華開心地哈哈大笑,說:“心急了吧,呂氏叔侄的案子沒這么快就有結果,呂三娃先放一邊冷冷,都混老了江湖的兩腳狐貍,沒有找到突破口,他一個無妻無子的孤家寡人,哪有什么后顧之憂,沒那么容易屈服。

  溫重岳冷哼了聲:“城狐社鼠而已”國堊家機器專政下,我倒要看他還能犟多久?”

  董明華搖搖頭說:“重岳,你還是那樣的方直,也不知道你是怎樣和萱萱相處的,呂三娃,你別看他風燭殘年的一副弱不禁風模樣,大字識不了幾個但勝在走南闖北多看,見多識廣,性情堅韌,一般的手段還降服不了他。

  偌大的休息室就他和董明華這對姻親相對而坐,論起來,溫重岳還得管董明華叫姑父,他的神情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亢奮,說:“呂三娃一時拿不下來,那就從呂大偉身上找突破口。”

  董明華狡黠地笑了:“我這不是讓最合適的人去做最合適的事嗎?靜候佳音吧!”

  董明華說著端起茶幾上的茶壺,美美地對著壺嘴狠吸了兩口,溫重岳皺了皺眉頭,道:“柳鑫的長處在刑偵,預審不是他的強項,會不會耽擱了時間,案子已經向省委政法委及地委作了通報,保不準什么時候就傳開了。對我們來說現在就是和時間賽跑……”呂氏叔侄的案子牽連甚廣,社會反響巨大,如果不果斷處置,只怕到時難以收拾。”

  董明華長長地吁了口氣,休息室頓時彌漫著一股撲鼻酒香,原來董廳長將酒裝進了茶壺。

  董明華還在回味時,溫重岳直言相勸:“董廳長,酒是穿腸毒藥,你這酒不離口的習堊慣可不好,你的身堊體也不比從拼了,還是少喝點吧。”

  董明華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我說過,你的性子太過方正,不適合做說客,你說,如果你讓金澤滔這小子來做這說客,他會怎么說?”

  溫重岳愣了一下,卻忍不住笑了:“這小子,還真是難以揣度,不過倒可以試試,若真能勸得姑父你戒了酒,我還真不吝給他上一臺階,再送他一程。”

  董明華不接這話茬,他剛才也僅是將溫重岳的勸說權當玩笑,身邊人沒少勸他戒酒,但都是以他的雷霆暴怒告終,現在也沒人再提這事。

  他呵呵笑著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金小子可還真是當堊官的胚,為人處事,腹有詩書,胸有成竹,不拘于形,不役于物,自有一股華氣,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比你要強,重岳,好好利用,不失為一大臂助。”

  溫重岳倒沒想到董明華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對金澤滔,他也逐漸地弓以為心腹臂膀,經過幾年磨礪,金澤滔也逐漸成長為他可以倚為助力的一方干吏。

  最重要的是金澤滔出身貧寒,背景單純,社會關系簡單,他看起來極善呼朋喚友,但據溫重岳觀測,金澤滔也有自己鮮明的是非觀念和道德底線。

  而且,金澤滔交往最密切的,在渙海南門兩地倚為師長的兩位主要領堊導曲向東和杜建學,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和政堊治同盟。

  政堊治上就要旗幟鮮明,不容有失,這一點讓他頗為欣慰,對金澤滔的使用也極為放心。

  這些都是溫重岳的一時浮想,他的心神很快就回到眼前的困局,不能及時取得呂氏叔侄的口供,日長事多,夜長夢多,誰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樣子。

  這不僅僅關系到他和董明華的切身利益,更主要的是,在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個龐大的政堊治勢力矚目注視,為扳倒呂氏永記貿易,他不惜趕回京堊城岳家搬求助,董明華就是他搬得的救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又何嘗不是這股政堊治力量對自己兩人的考校,順利過關,前程一片光明,事有不諧,那將前功盡棄。

  等董明華喝完了這壺酒,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不說溫重岳,就連董明華都有點坐不住了。

  溫重岳站了起來,說:“不如將呂大偉提到拘留所,集中力量審訊,柳鑫他們可能碰到難題了。”

  董明華喃喃道:“呂大偉這人雖然粗鄙,但他的痞子習堊性如果要垂死掙扎,短時間還真不容易攻破心理防線,不過應該不會啊,我交代過讓金澤滔參與的,他的戲還沒演完呢。”

  溫重岳苦笑道:“如果連柳鑫這些專業人員都束手無策,金澤滔一個門外漢能起什么作用,畢竟隔行如隔山。”

  董明華也站了起來:“也許其中有什么變故吧,預審并沒有你們想象得這么神秘,它講究的是一物降一物,只要找準心理弱點,就能一瀉千里,金澤滔這小子心思多得媒蜂窩似的,最善于應付這類復雜情況,不說這些了,打電話吧。”

  正在溫重岳拾起話筒準備打電話時,門外響亮地響起劉石偉聲音:“報告董廳長,柳鑫和金澤滔兩位局堊長有急事匯報。”

  沒等董明華開口,溫重岳敏捷地竄了上去開門,門外,劉石偉身后站著滿頭大汗的柳鑫和金澤海兩人。

  沒等兩位領堊導動問,柳鑫啪地立正敬禮,說:“報告溫書記,董廳長,呂大偉正在陸續交代其犯罪事實,在他的辦公室里起到一本筆記本,因事關重大,我們不等取得全部口供,先向兩位領堊導匯報。”

  拖到現在才突破呂大偉的心理防線開始招供,說起來,還是柳鑫的原因,畢竟,柳鑫才是正主,但幸好,收獲巨大,也算是有功無過。

  柳鑫說完,將黑皮筆記本遞于心急火燎的溫重岳,卻用手肘碰了碰金澤滔,以示感激,這份功勞,算是柳麻子生受了金澤滔的。

  金澤滔卻翕動鼻翼,房門一開,滿室的酒氣撲鼻而來,不用說,這是董明華廳長的獨特愛好。

  董明華一顆懸著的心落回肚子,呵呵笑著回了個敬禮,說:“你們兩位都辛苦了,進來坐,說說詳細經過。”

  金澤滔卻大聲嚷嚷道:“董廳長,現在可不是喝酒時間,嚴格說起來,這是嚴垂違反警規的行為,若是戰時,夠得上槍斃了。”

  董明華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就連正全神貫注瀏覽著筆記本的溫重岳,都抬頭意味深長地看著金澤滔,莫非他還真想勸得嗜酒如命的董明華戒酒?

  柳鑫趕緊用腳跺著金澤滔的腳背,就連站立在門口的劉石偉都連忙離開,眼不見為凈吧,他們身為公堊安系統自然知道董廳長的嗜酒如命的愛好。

  董廳長并非剛愎自用之流,聽不得別人意見,除了讓他戒酒。誰要讓他戒酒,輕則噴你一臉唾沫,重則打著你出門。

  金澤滔捧著腳背,惱怒地瞪著柳鑫道:“柳麻子,你什么意思,好端端地踩我腳很好玩嗎?”

  柳鑫有些尷尬地沖著董廳長笑笑,卻不知道怎么跟金澤滔解釋,金澤滔一邊摩挲著腳背,一邊端起董廳長的茶壺,打開壺蓋,用力嗅了嗅,道:“看起來,不是你不知道上班時間喝酒違反規定,堂堂廳長,喝點小酒,都要裝在茶壺里掩耳盜鈴,你說,董廳長,何苦來哉!”

  董明華的臉開始多云轉陰,抿著嘴一聲不吭,自從部堊隊轉業進了公堊安系統還真沒有人敢這樣指著鼻子熊過他,這令他有點猝不及防,!時間還真沒有話說。

  金澤滔仿佛沒看到董明華的臉色,大大咧咧地在董廳長身邊一屁堊股坐了下來,笑說:“董廳長,上午你交代了我一個任務,讓我親自坐陣公堊安局,看住呂大偉,你知道我跟他說了什么話?”

  董廳長的怒氣值儲存到了臨界點,正準備雷霆萬鈞,不料金澤滔話鋒一轉,說起了呂大偉,這讓他有氣沒地方出,憤憤不平地扭轉頭,還將屁堊股往里挪了挪,以示不屑與他為伍。([本文字由破曉丶打豆豆mm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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