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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麻子傻子

  (今年的最后一天,點支香拜別!2013年,有苦有甜,有笑有淚,有夢想的吶喊,也有現實的反差,有收獲自然也有失落,總之,它就這樣過去了,有人當是一生,有人當是一瞬。

  子時鐘聲后,不容我們喘息,就將迎來2014年,作好準備了嗎?有人將它當作一世,我希望是嶄新的開始!

  我更渴望在2014年能得到諸位的繼續支持!不論有票無票,總之,我這里都要恭賀各位新年大喜!新春吉祥!)

  姑娘被嚇了一大跳,顯然沒想到,這土癟子還攜帶大哥大,這可是大多數國家干部都不夠資格配置的通訊工具。

  就連剛才掏出大哥大的年輕人也都愣住,還真看不出來,就這土包子,居然也是身佩大哥大,手持老板包的農民企業家,倒也不是沒有老牛吃嫩草的資本。

  姑娘眼睛往這小眼睛土癟子打開的手包一瞧,里面全是一刀刀簇新的百元大鈔。

  李小娃這一顯擺,李聰明也抓過身后的老板包,從里面摸出一只大哥大,咚地豎在茶幾上。

  薛仕貴等人不甘落后,這幾個土渣子,人手一臺大哥大,整整齊齊碼在茶幾上,這一回,不但姑娘等人看直了眼,就連陸續進來的另幾撥人都倒抽著涼氣。

  別看這種磚頭塊看起來笨拙,身價卻絕對不菲,一個都好幾萬元,在現下萬元戶都稀缺的年代,非一般大老板不能佩帶。

  姑娘又往李小娃挪了挪身子,絞著手指說:“大哥,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可我還是不能讓你破費。”

  金澤滔聽得暗自發笑,李小娃這個慳吝人,別看他腰纏萬貫的做派,卻是一分錢都掰作兩半用的人。

  他戴著的手表金光閃閃,卻是個地地道道不到百元的假表,那個大哥大直到現在,估計都還沒擺弄過,只當是擺設。

  姑娘這么一說,李小娃額頭青筋暴綻,旁邊的李聰明一邊撩撥道:“李村長,錢是啥玩意兒,錢不用,那就烏龜王八蛋,這褲子貴,能有你李村長的面皮貴?”

  李村長一咬牙,隨手從包里掏出一沓錢,數都沒數,眼都沒眨,往那姑娘的腿上砸去,豪言道:“錢是啥玩意兒,哥用人民幣給你縫條圍巾。”

  金澤滔倒是吃了一驚,這個一毛不拔李村長,今天居然一擲千金,李聰明等人都嘻嘻哈哈地笑,無人阻攔。

  姑娘嚇了一跳,她倒沒想要錢,只是閑著也是閑著,逗這傻大熊玩兒,她猶疑地看了李小娃一眼,說:“這錢真讓我買褲子?”

  李小娃肉疼地抽搐著嘴角,揮了揮手,道:“傻子都說了,褲子貴,也貴不過咱的面子,拿著,就沖你這聲大哥,哥也不能讓你露出線頭到處溜達。”

  姑娘絲毫也不矯情,收起錢,隨手放進口袋,伸手摟著李小娃的脖子,嘖地一聲,一個香吻印在他的粗糙大臉上。

  李小娃摸著臉龐,象是被電住了,愣愣地發呆。

  此時,迎賓廳里進來一人,紅男綠女都站了起來,那人招呼道:“讓大家久等了,走,走,進包廂。”

  金澤滔回頭一看,來人不正是陳鐵虎書記的本家侄子,葉專員的前女婿陳喜貴嗎?

  看陳喜貴的打扮和舉止,貌似發達了,只見他身穿亮閃閃的粉紅色夢特嬌體恤,下穿淺藍長褲,腳踩深棕色老人頭圓頭皮鞋,胳膊下夾著老板包,一派成功人士的企業家風范。

  姑娘嘻嘻站了起來,掃了眼還在發呆的李小娃下身,掩嘴吃吃道:“大哥,小妹露線頭,你可是連天線都快探了出來。”

  大伙的目光都移向李小娃的腿間,卻見坐著的李小娃正夾著腿,卻怎么也掩不住下身鼓囊囊隆起的一團,李聰明等人莫不笑得前仰后合。

  陳喜貴怪異地瞥了一眼茶幾上的一排大哥大,一揮手說:“我們走!”

  牛仔褲姑娘一蹦一跳地上前挽著陳喜貴的胳膊,說:“我今天露了個線頭,釣了一只鱉,土鱉。”

  陳喜貴哈哈一笑:“就愛捉弄沒文化的暴發戶,當心什么時候反被釣了鱉,那可就偷雞不著蝕把米。”

  說到鱉還特地加重了語氣,狀極曖昧,牛仔褲姑娘白了他一眼:“死相!”卻是把他的胳膊摟得更緊。

  金澤滔看得目瞪口呆,姑娘打扮雖然暴露,舉止有些放浪,但看得出不是什么風塵女子,只是愛玩鬧的城里嬌嬌女。

  陳喜貴個頭不高,和這姑娘站在一起,還要矮上一頭,卻偏偏跟這姑娘好得蜜里調油。

  忽然想起葉家那個幺女,不就是還在學校里做學生時,就被這貌不驚人,才不出眾的市井小人陳喜貴給迷得暈頭轉向,最后讓陳喜貴攀上了高枝,成了葉專員的乘龍快婿。

  陳喜貴雖然文化程度不高,言談也粗鄙,但顯然是個尋花問柳的老手,也不知道最近哪里發了財,這么快就搭上了這個牛仔褲姑娘。

  姑娘的同伴們從還在發呆的李小娃身邊經過時,紛紛嘻笑說:“傻狍子!”

  等陳喜貴等人走遠了,李小娃這才回過神來,傻傻地問李聰明:“傻狍子啥意思嗎?”

  金澤滔站了起來,除了開天線的李小娃,其他人早注意到金市長一直坐在李小娃的背后聽戲,都忍不住說道:“說你傻唄!”

  金澤滔說:“狍子是東北最常見的野生動物,好奇心極重,獵人追它,它就猛跑,停下來喊它名字‘狍子’,它就回頭看,于是被埋伏好的其他獵人一棒子打死。如果沒打中狍子,也不用去追,因為過一段時間它就會跑回來看看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你說,剛才你象不象個傻狍子?”

  李小娃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往下一看,著實不雅,連忙雙手捧著下身,苦著臉說:“咱是本分人,怎么就成了傻狍子呢?這可叫我回去怎么做人?”

  薛仕貴盯著他的下身,甕聲甕氣道:“我說小娃村長,那姑娘說得沒錯,你要打大哥大都不用拉天線,隨時都能收到信號。”

  程真金哈哈笑說:“李村長雖然破了財,最后還是得了便宜,就別賣乖了。”

  李聰明啐了一口道:“屁的破了財,小娃村長鐵公雞,那姑娘就算被他拔光了線頭,也不見得他能大方地拔根毛。”

  程真金奇道:“我也奇怪,就小娃村長這一毛不拔的性子,今天咋就轉了性呢?”

  大伙兒又是一陣哄笑,從大家七嘴八舌的解釋中,金澤滔才知道,李小娃剛才掏出的一扎錢,都是最近收租收上來的假鈔,留著也沒用,就當草紙放身邊,沒想到今天倒派上用仗。

  金澤滔告誡了幾句使用假鈔違法之類的話,大家很快就進了包房,包房里卻早等著半桌子的穿公安制服的干警,浜海的柳鑫和趙向紅都在,柳立海和李明堂左右陪伴。

  柳鑫一臉的郁結難舒,趙向紅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柳立海雖然難掩得色,但在老領導面前,他還是矜持地不敢過分刺激他。

  唯有李明堂喋喋不休地訴說他在事故救援中的光輝業績,連哭鼻子都被他黑白顛倒成哀民生之多艱,瞬間把自己神化成憂國憂民的仁人志士。

  見金澤滔等人一進來,李明堂迅速閉上了嘴,連忙站了起來,忙前忙后開始張羅著上酒上菜,在座的不是長輩,就是領導,小字輩的李明堂,自然擔當店小二角色。

  金澤滔坐了主位,看著右邊長吁短嘆的柳鑫說:“柳局長,自南門公安大樓倒塌后,就沒見你露過臉,怎么有心事?”

  柳鑫這回不嘆氣了,干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杯見底,金澤滔大驚:“柳局長,是不是又跟小敏鬧離婚,或者真準備休妻,再婚,生兒子?”

  剛說到這里,卻見酒店總經理朱小敏正裊裊婷婷地進來,柳鑫臉都白了,低聲罵道:“大哥,你別再落井下石了好不?不是我要休妻,是妻要休我。”

  金澤滔更是吃驚,說:“柳局長,小敏姐不是這樣的人,你丑是丑了點,可她也麻木了,收入低了點,可她從來沒指望你這幾個錢來養家糊口,莫非你?”

  說到最后,他用只有柳鑫聽得見的聲音輕問:“莫非柳局你不能人道了?這倒是個硬傷,就沒找醫生看看?”

  柳鑫臉越聽越黑,聽到最后,終于忍不住勃然大怒:“誰他的說我不人道了,沒聽說強悍男人三種人,禿子、麻子和瘸子,你瞧我樣子象是不能人道的男人嗎?”

  李小娃嚷嚷道:“憑什么說禿子、麻子和瘸子就強悍了呢?我不禿不麻不瘸,卻也強悍得很。”

  朱小敏臉色緋紅,低啐一聲,狼狽走了。

  金澤滔撲地笑出聲來,說:“這種說法倒也別致,我這里也有個說法,話說禿子買了一瓶飄柔,被傻子騙走,瘸子見義勇為,飛起一腳,抓住了傻子,麻子是個厚道人,站出來做和事佬,他說,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就算了。”

  李聰明笑得前仰后合:“麻子的面子好大哦。”

  等他突然明白過來柳大局長也是麻子,連忙止住了笑,訕訕說:“柳局長,我不是笑話你,你這麻子面子肯定大大的。”

  大家看看李聰明這個傻子,又看看柳鑫這個麻子,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金澤滔還是關切地問:“既然不是這方面原因,那小敏她沒理由歧視你啊?”

趙向紅阿呸一聲道:“屁的歧視,這都是柳局長受迫害強迫癥發作,他總感覺自己現在一個公安局長,怕是留不住小敏姐的心,金市長,他是已經無望超越,眼看著立海局長都跟他齊頭并進,再過幾年,只怕就連明堂這小子都要追了上來,心里一著急,就浮想聯翩。”(,本文字由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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