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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談“樓”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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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澤滔和柳立海都異口同聲說公堊安局不再適宜接手大樓,倒是讓杜建學松了口氣,似乎最大心病霍然而愈。

  但隨即,方建軍書記提出南門準備怎樣處理這座大樓,又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杜建學倒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怎樣合理利用這幢大樓。

  金澤滔微笑說:“公堊安大樓是按辦公用房設計申報建設的,不適宜改作他用,改變用途不合算,廢棄更是巨大浪費,我覽得還是要物盡其用。”

  杜建學連連點頭,說:“整體來說,我們南門辦公用房還是欠缺的,如果能整合使用,倒是可以一舉多得。”

  方建軍書記的臉色才緩和下來,說:“嗯,有這個考慮還是妥當的,不浪費就好,要盡快啟動,不能再任這幢樓光著屁堊股雨打風吹。”

  杜建學恭敬道:“方書記,我們會爭取短時間內把南門這個傷疤補上,一定不教領堊導失望。”

  方建軍微笑點頭:“當時建造這樓的初衷是要建成南門標志性建筑,如果這樓一直爛著,它就成了南門標志性恥辱,也成了越海的標志性恥辱,所以當務之急,南門要盡快把這幢大樓盤活。”

  金澤滔笑說:“十八層辦公樓,不是一般單位能盤活得了的,我還記得年初的時候,當時陳鐵虎書記曾經提過市委大樓目前辦公用房十分緊張,有意另覓一地建造市委大樓,不用勞師動眾,這里就是現成的辦公大樓。”

  杜建學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讓市委搬這里辦公,把市委大院讓于市政堊府單獨辦公?

  這不符合他的政堊治利益,雖然他還沒有最終被任命為市委書記,但如果他以臨時負責全面的身份將市委大樓搬到這里,不等他正式任命,市委上下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將他淹沒。

  公堊安大樓是個什么地方,看不遠處行色匆匆路人的倉皇臉色就知道,共堊產黨人雖然不講究這一套,但真要搬這里辦公,不要說別人,就是杜建學自己心理都過不了關。

  他可不想還未正式就任,就先失了人堊心,人們不會因為你杜建學帶頭搬到這憧大樓里辦公就贊美你高風亮節。

  相反,人們可能會更加輕視你,你瞧,終于得報應了,杜建學雖然不對大樓倒塌承擔領堊導責任,但在救援環節,杜建學還是做了一些不光彩的小動作。

  杜建學一時間只覺得金澤滔的提議十分的惡毒,連帶,他的笑容看上去都十分的陰險,金澤滔的提議明顯是挾私報復,而且還是正大堂煌,讓杜建學瞬間怒火中燒。

  馬速書記迅速表示贊同:“這幢大樓畢竟出過事,一般單位很難承擔后續的加固維修費用,如果市委能帶頭搬這里辦公,那是最好不過,既能緩解辦公用房緊張矛盾,又能有效盤活國有資產,不至于讓這幢樓成為南門的恥辱,一舉三得。”

  馬速書記輕描淡寫地將大家談“樓”色變的原因歸結為資金短缺,杜建學很想質問你們地委新辦公樓正好結頂,近期正進入裝修環節,要不我們換換?

  陳建華等人也紛紛表示贊同,唯有杜建學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溫重岳則疑惑地看著金澤滔,他不認為金澤滔會淺薄到用這種近乎惡作劇的手段報復杜建學。

  杜建學抬起頭,強笑著說:“目前市委大院的辦公室場所還沒有緊張到另覓一地重建的地步,公堊安大樓的后續加固維修還沒有定論,現在就考慮使用是不是有點太草率?”

  杜建學盡管強抑著內心的怒火,但大家都聽出他的不滿,此時,現場除了金澤滔被方副書記點名陪同,再沒有其他南門市委領堊導,杜建學的聲音就顯得有點孤掌難鳴。

  金澤滔說:“早規劃,早打算,就可以在加固維修時,通盤考慮大樓的使用功能,這不是草率,相反,我認為這才是未雨綢繆之舉,至于大樓能不能使用,我想力群市長會給我們明確答復。”

  此時,王力群市長已經隨著裘星德匆匆過來,王力群分管城建,被杜建學從市府辦驅逐出來后,一直在工程指揮部協助金澤滔負責服裝城建設,算得上半個城建專家。

  王力群解釋說:“大樓經過專家多次論證,如果再作些技術性處理,不存在倒塌的質量問題,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王力群的講解讓方副書記等現場領堊導吃了一顆定心丸,卻讓杜建學象吃了一坨大便。

  金澤滔點了點頭,說:“正如方書記所說的,公堊安大樓處置已經刻不容緩,市委大樓搬出后,就能從根本上扭轉我們市政堊府辦公室擁擠的狀況。”

  聽到這里,杜建學臉開始發黑,他肝不太好,一生氣,面色就難看,他都還沒同意搬出市委辦公樓,金澤滔就開始琢磨怎樣瓜分使用市委辦公大樓。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目前市委大院里,共青團婦及人堊大、政協都擠在市委辦公大樓里,市委大樓一遷出,原市委大院就輪到金澤滔猴子稱大王了,市政堊府也成了遠離市委掌控的獨立王國。

  杜建學正想說話,金澤滔搖頭說:“其實市委辦公大樓搬到這里,還是太浪費,十八層樓啊,一個部門占堊據一層都還有空缺,也不知道公堊安局當初是依據什么作出要造十九層的決策,公堊安局即使將所有派出機堊構都搬進大樓里辦公,都還綽綽有余。”

  杜建學比刻連肝區都隱隱作痛,莫非還嫌我們市委搬這里太寬裕,準備再搬進幾個單位?

  金澤滔感慨說:“南門還有很多行堊事單位沒有獨立辦公場所,租借民房辦公,可以考慮搬到這里辦公,有些準備建造新辦公樓的單位,也可以考慮搬進來,這樣既可以節約一大筆財政資金,還可以置換老辦公樓,星德主堊任,這段時間,你要辛苦一下,對全市行政事業單位的辦公用房梳理一遍。”

  裘星德看著杜建學黑里透紅的臉色,哪敢點頭,杜建學終于忍不住低吼一聲:“你就光想讓市委辦公大樓搬這里辦公,怎么就不提讓市政堊府搬這樓里辦公?”

  金澤滔吃驚道:“杜市長,你不是還兼著市長嗎?這要你最后拍板同意,杜市長如果能帶頭搬到這幢樓里辦公,我是舉雙手贊成,我想政堊府其他領堊導也會同意。”

  金澤滔冷眼看著氣急敗壞的杜建學,這幾個月來,無論在人事調整還是工作安排上,杜建學面上寬宏大量,但經常會在一些細節上設置障礙,背后搞些小動作,總體來說,他的氣量和格局還是小了一點。

  就象今天的開館儀式,自己堂堂常務副市長,卻幾乎是最后時間被倉促邀請,而王力群和謝凌直接被忽略不計。

  如果都一視同仁,金澤滔也沒有那么多的想法,但偏偏梁波平和郭勇兩位副市長,卻早早在紀念館現場陪同省委領堊導,這不能不讓他心生芥蒂。

  杜建學終于明白,不管是市委還是市政堊府搬遷,金澤滔這是鐵了心要他杜建學搬這樓里辦公,讓他每天面對曾經死難八人的事故現場,時別懺悔曾經參與的錯誤救援決策。

  金澤滔和杜建學唇槍舌劍時,杜建學卻還仰視著千瘡百孔,仿佛在咧著嘴嘲笑世人的公堊安大樓,他喃喃說:“任何人一踏足南門,他第一眼就會先看到這幢光溜溜的爛尾樓,然后,他會指點說,這就是南門著名的公堊安大樓,曾經埋葬八個死難者的大樓。”

  金澤滔收起笑意,說:“出了裙樓倒塌這樁慘禍,任何人都不愿和這幢樓沾上邊,不要說坐進樓里,就是站在這里,都讓人磣得慌。”

  你也知道磣得慌,那你還出哪門子的餿主意,或拆或賣,都比自己坐這里強,至少白天不會做惡夢,杜建學恨恨地想道。

  金澤滔直視著方建軍說:“方書記,不論是市委還是市政堊府搬遷到這里,都是恰當的,公堊安大樓的倒掉,是南門的恥辱,也是越海的恥辱,知恥近乎勇。”

  你知恥個屁啊,你的人民好公仆光榮稱號,還是拜這次倒塌事故所賜,你倒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出大樓,誰不知道你是這次事故成功救援的大功臣,心理自然沒有負擔,也不想想杜建學要搬進這座樓里,能踏實得了嗎?

  陳建華看著大義凜然的金澤滔,心里暗罵的時候,也為旁邊臉色漸漸灰暗的杜建學抱不平。

  金澤滔最后揮手說:“我們搬進這幢樓里辦公,晝警夕惕,常思己過,時刻警醒自己,作為領堊導干部,應該科學決策,謹慎拍板,市委市政堊府每個決策,都關乎民生,關乎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堊全,我想所有干部職工,市民群眾,都會理解,并且支持我們的搬遷。”

  溫重岳看著侃侃而談的金澤滔,心里不僅感慨,其實他內心是支持金澤滔的建議,不論是柳立海還是杜建學,一談到公堊安大樓,幾乎談“樓”色變,無非是擔心這幢樓死過人,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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