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郁郁的煙的月票,感謝傻傻狂奔中一如既往的支持,感謝盟主大頭艷g的一路扶持,從發書開始,至今沒有斷更,我知道堅持很艱難,堅持的不僅僅是時間,你們一直不離不棄,你們還得容忍文中出現的,你可能反感的情節和謬誤,同樣的不易,同樣的艱辛,鞠個躬吧,感謝你們!)
謝凌心里暗驚,就算平調,方建軍進京至少也是副書記,京畿重地,京城副書記任命,必須經中央政治局研究同意,總書記親自點頭。
至于這背后各方政治勢力的角力,就不是他現在這個層次能了解的。
金澤滔則想得更多,從祝海峰副省長透露的種種信息看,他應該是接替方建軍任省委副書記最可能的人選,作為祝省長長期使用的竺秘書,自然不能離開太久。
而方建軍調任京城任職,應該是鐵司令和京城幾家政治勢力聯合扳倒盧家仁的紅利分享。
車廂里沉默了一會,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謝凌說道:“會議期間,有人傳言,程云慶可能會調到西橋。”
金澤滔擺了擺手,說:“傳言不足信,西橋政治格局基本明晰,應該不會再有變故。”
西橋目前沒有任命縣委書記,永州組織部門也沒有明確是否配備。
但從金澤滔被指定為西橋縣第一屆人大常委會負責人可以看出,西橋縣委書記可能長時間懸空,這或許就是金澤滔年前到西州跑官的結果。
縣委班子,除金澤滔和謝凌外,目前縣委副書記,縣委組織部長以及宣傳部長都是西州空降。
謝道明任西橋縣委常委,縣紀委書記,這是大多數人都沒有料到的,謝道明有個笑面虎的雅號。原為浜海縣紀委副書記,后任常務副縣長。
二年前為了給蔣國強騰位置,被王如喬一紙公文調到地區檢察院任副檢察長,如今,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紀檢系統。
謝道明是通過金澤滔走何悅的路子調到西橋。何悅現在在全省紀檢監察系統都薄有聲名,參與很多大案要案查處,她對永州紀檢干部任命有很大的發言權。
呂宏偉任縣委常委。公安局長,呂宏偉是浜海老資格的公安局副局長,任命副局長時間比柳鑫還早,這次通過市公安局劉石偉局長推薦,跨過了最關鍵的一步。
婁正暢任縣委常委,西橋鎮黨委書記,婁正暢也是金澤滔的老熟人,原地區財稅局紀檢組長,金澤滔任浜海財稅二所所長時。地區執法檢查組就是此君帶隊,應該是陳建華一力推薦的。
原西橋鎮委書記許西調至新成立的縣委宣傳部副部長,轉了一大圈,他還是做回他的宣傳部副部長,只是正科降為副科,排名最后。
三路灣村和郎家村械斗事件后。省政府督查室事后到永州督查。
許西因行政不作為,沒有及時處置這起突發事件,導致嚴重的群眾傷亡事件,被行政降級處分,胡怡得被行政警告處分。還留任鎮長。
目前縣委班子共九人,按職數還沒配齊,待西橋正式立縣,應該會逐步到位。
謝凌提到程云慶的事情,金澤滔也有耳聞,但他都一笑置之。
王慕河的案子牽扯很廣,論起來,浜海和永州兩級主管部門以及相關分管領導沒有一個是干凈清白的。
大多沒有觸犯硬杠子的干部都被勒令主動說清問題就算過關,但就是這樣,永州二輕工業系統因王慕河被黜落的干部不在少數。
就連早早就調到北山縣任縣長,原浜海縣委副書記程云慶都因此受到牽連,被黨內記過處分。
程云慶本來有望在這次永州人事大調整中動一動,但現在也只能嗟悔無及。
這次人代會上,他跟金澤滔住一個房間,臨睡前總要罵兩聲王慕河才能安心入睡。
程云慶沒別的愛好,就愛跳舞和喝酒,王慕河沒少投其所好,經常組織女工辦一些舞會。
程云慶雖然不涉及經濟問題,但就跳舞這一條,以及由此引申出來的資產階級自由化,就讓程云慶吃不了兜著走。
目前程云慶還在處分期內,職務上不可能變動。
車行了一段距離,邱海山慢慢地靠路邊停了下來,路旁停了幾輛車子,見到金澤滔的座駕,紛紛圍了上來,謝凌率先下了車。
在路邊等候的有新組建的城建局局長沈英,西橋鎮長胡怡得和洞頭鎮長盧海飛。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沈英還不能稱為局長,人代會還沒召開,西橋還沒有合法的最高權力機關人大常委會,西橋縣政府直屬機構負責人,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法人代表。
沈英原為三水鎮書記,目前由她負責西橋城建交通工作,交通局負責人沒有指定,暫由沈英代管。
這半年來,西橋最忙碌的當數沈英和謝凌,兩人負責西橋縣新城區的規劃和建設,任務十分繁重,今天謝凌就要在這里下車,現場督促道路建設。
金澤滔沒有下車,和沈英他們打了聲招呼,盧海飛跟著上了車,今天,洞頭鎮召開人代會,金澤滔要親自前往坐鎮。
這幾天各鄉鎮都陸續召開鄉鎮人代會,選舉西橋縣第一屆人大代表,縣里領導都下到各鄉鎮親自參與,親自坐鎮,確保人大代表順利選舉產生。
五月份,將召開西橋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選舉產生第一屆西橋縣政府組成人員,隨后,西橋將舉行隆重的成立大會暨揭牌儀式。
車子啟動后,盧海飛笑說:“海山,現在你的英語水平應該比開車流暢了吧。”
邱海山悶悶道:“no”
金澤滔笑道:“不錯啊,都能說no了,樓老師沒少跟你交流英語口語吧。”
劉延平認真說:“夫妻之間的交流,最具有語言環境,如果海山真愿意學,簡單會話應該沒問題。”
邱海山春節后剛剛結婚,新娘正是他的第一個對象。南門一中的英語老師樓老師,還是劉延平保的大媒。
邱海山頭也不回:“都上床了,誰還耐煩用英語,累不累,開始戀愛時還著實為難了一陣。現在幾個英語單詞全還給她了。”
開始談戀愛那陣子。金澤滔還經常能看到他捧著本英語書看得很起勁。
金澤滔忍不住笑了:“你還真是個實用主義者,人到手了,就跟英語說byebye了。”
邱海山難為情地笑了:“我連中文都沒說好。說這勞什子的英語做什么?”
說笑了一陣,金澤滔對盧海飛說:“三路灣村的群眾沒鬧什么情緒吧?”
盧海飛苦笑說:“說沒有情緒是不可能的,洞頭鎮群眾對并入西橋縣看法很大,平時還好,鎮人代會召開,就成了矛盾沖突的焦點,有群眾甚至揚言,西橋縣領導一個都不能上,還有人開始地下串連。趙主任這段時間一直和我們一起,挨家挨戶做工作。”
這次西橋縣委縣政府有八個代表參加鎮人代會選舉,其中就有空降縣委副書記柯南良。
為了加強對洞頭鎮人大選舉的聯系協調,金澤滔還專門讓負責人大日常工作的副主任趙東進專門駐點洞頭。
趙東進做過多年的組織干部工作,又在東源鎮擔任了數年的鎮委書記,農村和農民工作經驗豐富。
但聽盧海飛所說。洞頭鎮人大代表對洞頭劃歸西橋管轄,似乎十分抵觸。
金澤滔沉默了一會,說:“鎮人代會是下午召開吧?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先去三路灣村轉轉。”
洞頭鎮,尤以三路灣村村民群眾抵觸情緒最大。干群關系也最緊張,趙東進數次進村,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每次跟他匯報三路灣村的情況,總有倒不完的苦水。
金澤滔這段時間也忙得腳不點地,實在抽不出時間走訪調查,今天上午市人代會一閉幕,他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直奔洞頭,目的就是想進村聽聽村民的想法。
三路灣村隸屬鄉鎮歷史雖然有過變遷,但一直屬南門管轄。
以三路灣村為代表的洞頭鎮,對西橋縣沒有歸屬感,大多是因為和西橋鎮多年來因爭水爭地引起的糾紛。
洞頭鎮跟西橋鎮的恩怨如果細究起來,主要起源于三路灣村和郎家村幾代人積累下來,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前兩年更因為爭水事件,兩村出了人命糾紛,最后險些引發兩村集體械斗。
車駛進村口,村口邊上,就是兩村曾經擺開戰場的曬谷坪,也是小糖兒曾經最后告別他的地方,昔日那“歡迎歡迎”的號子,至今仍歷歷在耳。
當年那個拖著兩條鼻涕蟲,蓬頭垢面,一看到金澤滔就伸手問市長伯伯要小糖兒的那個小糖兒,卻已經如一縷青煙,就仿佛是謫落人間的仙童,曇花一現露了回臉,就匆匆離去。
直到現在,金澤滔都不知道,小糖兒大名叫什么,就知道她姓張,張姓是三路灣村的大姓。
車子停了下來,金澤滔下了車,默默地在小糖兒曾經站過的地方,駐足停留了一會,這一眨眼間,已經過去了快二年。
金澤滔還在回想往事時,不知誰招呼的,住在曬谷坪附近村民紛紛圍了過來,小聲地議論著:“金縣長來了。”
三路灣村民對西橋縣沒有歸屬感,但金澤滔卻在該村享有崇高威望。
不說兩村械斗時,金澤滔曾經談笑止干戈,避免了雙方重大傷亡,就說金澤滔在公安大樓倒塌事故中救了該村不少村民,就讓三路灣村民感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