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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圣誕節

  英非聯二十二輪比賽到二十三輪比賽中間,有近十五天的時間。

  英非聯二十三輪,是12月26號開打。

  在打比賽之前,有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對于蘇云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日子。或者說,蘇云根本就沒有什么概念。但是英國人不一樣。應該說對于西方人不一樣。

  那就是12月25日圣誕節了。

  其實中國也有不少過圣誕節的。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后,很多人開始學習西方的東西。

  吃的、住的、穿的,西方對于中國的影響越來越大。甚至西方的節日也開始進入中國,一些沿海大城市,有不少年輕人是過圣誕節的。他們認為這是時髦。

  不知道、或者不過圣誕節,被很多年輕人看成是老土。

  但是蘇云從來就沒有過什么圣誕節。

  圣誕節?

  那可不是我們的節日。可能蘇云的確有些老土。但是作為六十年代中期出生,八十年代中期高中畢業的蘇云來說,對于西方算不上有多少好感。好的東西學習,至于節日,還是過自己的傳統節日。

  在中國可以。

  但是到了英國就不行了。

  圣誕節,全部都休息。球隊也只能是放假。

  蘇云在英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么都沒有。達格納姆雖然是遠離倫敦市中心的郊區,但是這里也是非常發達的地方。有很多吃喝玩樂的地方。

  當然那種英國人很喜歡的酒吧更是不少。

  但是蘇云卻不是很喜歡那種地方。太嘈雜,太隨便了。蘇云真不是很習慣。

  雖然蘇云不當圣誕節是一個節日,但是看到那么多人都過節日,而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蘇云心中還是有一些孤單的。

  不知道怎么了,蘇云突然之間想起了李白的詩。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是啊。

  英國再怎么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

  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家里怎么樣。但是到了英國,這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蘇云就開始想家了。

  無聊啊。

  沒有人的時候,仔細想想蘇云都覺得自己這三十年過的太空白了。

  足球,除了足球還是足球。

  “蘇哥,在家干嘛呢?”就在蘇云不知道干什么的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

  蘇云笑了笑。

  “沒什么事情。你干嘛?”

  來電話的是鄭源。接電話的一瞬間,蘇云突然理解了那句他鄉遇故知,這句話的意境。

  雖然說起來,幾天前自己還看過鄭源。

  但是在今天這個無聊的時候,接到鄭源的電話,真的很開心。就像是剛剛迷路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人影一樣。

  “蘇哥,我就知道你現在肯定在家里。我有個朋友,我們一起去找你。大家一起過圣誕節吧。”

  “好。”

  蘇云忙不迭的點點頭。

  現在正無聊。有朋友過來湊湊熱鬧當然好了。

  很快鄭源就來到了蘇云家里。

  “蘇云,足球教練。”鄭源是跟另外一個人一起來的。也是個年輕小伙子。和鄭源不同,這個小伙子身體瘦弱、戴個眼鏡,如果有風就要被吹跑了一樣。

  “蘇哥,這是我大學同學,現在在德國留學的學生。還是你們東北老鄉,叫許繼勝。是學法律的。”

  “許繼勝,你好。”

  蘇云伸出手,和許繼勝打招呼。許繼勝握住蘇云的手,道:“蘇哥,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聽到許繼勝的話,蘇云不自覺的再看了看許繼勝。一米七三左右的個子,全身上下很濃重的書生氣。特別是戴個眼鏡,襯托出他讀書人的感覺。從外表看,應該是一個文文弱弱,或者好聽點應該是斯斯文文。

  但是一說話,聲音很是洪亮。

  意外啊。

  “快進來。”看到他們手里小包大包的拿著,蘇云怪責鄭源。“小鄭,來就來,怎么還買這些東西。你們留學,家里都不容易。要學會省錢。”

  三個人當中,蘇云年紀最大。蘇云今年已經是三十歲了。鄭源是二十二歲,看眼前的許繼勝,年紀也應該二十出頭而已。

  “蘇哥,沒什么好東西。怎么說今天不也是節日嗎?”

  蘇云搖搖頭。

  “圣誕節?呵呵。”

  “蘇哥,是不是不習慣過圣誕節。”鄭源看到蘇云的表情,笑著問道。

  蘇云點點頭。

  “一個地方一個風俗。”鄭源來蘇云家次數比較多,說話也比較隨便。“蘇哥,最近怎么樣?”

  “不容易啊。”蘇云這是心底話。沒想到英非聯也不是那么好混的。“現在才開始慢慢的適應。好多了,也多虧你幫忙。以后可能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更多了。”

  “你們都喝酒吧。許繼勝,你是我們東北人,喝酒應該沒有問題。今天高興,大家好好喝一喝。”

  在遙遠的歐洲,見到中國的老鄉,心情還是不錯的。

  所以大家就多喝了幾杯。

  蘇云和鄭源兩人熟悉,話也比較多。但是許繼勝看起來話不是很多。

  “許繼勝,你是學習法律的?”

  “是的,蘇哥。”

  蘇云眨眨眼。“雖然我不懂法律,但是好像中國的法律體系和西方的法律體系是不同的。留學,我想學習什么自然科學了、經濟、哲學才會留學吧。法律也要留學嗎?”

  蘇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雖然蘇云沒有上過大學,但是上中學的時候成績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后來雖然涉足足壇,但是也學習了不少其他知識的。

  蘇云的印象當中,世界法律體系當中,中國和西方的法律是不同的。

  倒不是說,一個是社會主義國家,一個是資本主義國家。

  而是兩個法律體系的歷史淵源不同。

  “呵呵。蘇哥,也沒有什么。雖然法律都不同,但是學的就是一種精神而已。而且有個留學文憑,到了國內,你知道的。”

  許繼勝話不多,但人卻是很豪爽。

  一點都不忌諱,留學的目的。

  蘇云理解。

  自從改開之后的近十幾年當中,中國國內崇洋的風氣是越來越重。雖然說西方比中國發達一點,但是國內的風氣有很大問題。崇洋媚外,已經到了另一種變態的程度。

  就如現在的留學文憑,回到國內那就是一個金字招牌。

  八十年代的時候,為了留學,國內不少人都是瘋了。應該說不是為了留學,而是為了出國,人都瘋了。

  “好,許繼勝。我希望以后我回國的時候,你在國內已經成為一個大律師。”

  “謝謝蘇哥。對了,蘇哥。我聽鄭源講,你以前是甲b的主教練。我也是個球迷。好想看到我們國家隊也出現在世界杯上。。”許繼勝今天晚上,第一次問了問題。

  聽到許繼勝的問題,蘇云沉吟片刻。

  如果是以前,蘇云肯定會非常肯定。只要職業聯賽一開,中國足球的騰飛指日可待。這不僅是蘇云一個人的想法,是大部分中國足壇人士一致的想法。但是到了英國這才一個月時間,蘇云就開始猶豫了。

  中國足球真的能夠發展?

  什么時候能夠去世界杯?蘇云現在是反而是沒有任何的把握了。

  “說實話,我也說不清楚。不過現在中國足球如果不好好打基礎,未來很難。中國足球,太過急功近利了。不管是足協、還是投資者,以后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我希望我們的足球能夠越來越好。可是基礎不牢,問題會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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