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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趙王,王離繼續今天的出行大計,王大熊先前就準備好了車架,只是因大王來訪王離不得不返回,此時也不再需準備,只招呼一聲,烏廷芳一身素白衣衫,小跳著到他身邊,小鳥依人般挽著他的手。
她這個年紀最是愛玩,王離出行時自是帶著她,而另外,這次出行可不僅僅是為了近距離看這邯鄲風貌,一邊上車,王離將目光落在烏廷芳的胸前。
“先生。”少女極是敏感,看著王離目光,臉上就有些羞紅,只是卻有看著王離,任由王離探看,哪個少女不喜歡自己欣賞郎君欣賞自己的。
王離看的卻不是她的酥胸,而是她時刻露在胸前的那枚“海洋之心”,“海洋之心”在現代不過是人造寶石一枚,花不了太多錢,可是在這個時代,那可不同啊。
“我的芳兒,與這寶石相合,這般走出去,整個邯鄲人怕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走路都得撞墻。”王離調笑著,攬著烏廷芳上了車。
烏廷芳哪聽過這般夸耀,心中喜悅,臉上笑的花枝亂顫。
兩匹馬拉著車輛緩緩而行,三五個護衛騎著馬兒在后面跟著,后面還有趙定安排的人手,幾輛戰車匯著一隊護衛,洋洋灑灑居然拉出了三五十人。
懷中攬著整個邯鄲城數一數二的美人,乘車出行,身后是大王護衛,王離回想著這段時日的一幕幕,當真猶如夢幻一般,過去在現代那二十余年的生活更是仿佛變得無限遙遠。
他忽然生出一股害怕,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一旦夢醒了,他又回到那個相對狹小的出租房內,然后繼續為了一日三餐和未來而繼續奔波。
想著這些,他將烏廷芳攬的緊了些,懷中如玉的嬌軀,有著少女肌膚特有的彈性,散發著無盡的青春和活力。
少女不知王離心思,可是卻極喜這感覺,這時正是她最膩人的時候,只將身兒靠在王離懷中,眨巴這美麗的大眼睛四處欣賞著這夏日田園的美景。
這時候王離忽然又想道,便是夢醒了又如何,若是夢醒了,我有這般思想,哪怕是現代,我也可有一席之地。想及如此,心中隱約似乎有個什么東西消散了,王離心中大暢。
渾然不覺間,王離心中隱約有著“離”的提示音,他都忘了去看,只將一切放在這眼前,看著這片天地。
“這片天地,遲早有一日,都會納入我的掌中,這世間一切美好,都將為我所擁有。”
無盡的豪情,吞食天地的野望,這一切使得并不特別帥的王離在烏廷芳中顯得格外吸引,只想著向他靠近。
自沉思中清醒過來,王離身上真正多了一股過往從未有過的東西,那就是自信,這段短短的時間以來,他的經歷,從一個得了奇遇的普通人,一直走到這一步。
如今趙王這等主宰百萬命運者他都見過了,平起而坐,更能言談間說服,一國未來,任由左右,這世上除了那虛無的命運和天空還有誰人能使他更加敬畏?
就好像一個百戰百勝,再不畏懼任何人的戰士一樣,王離平淡的面容,一雙眼睛變得與過往截然不同,強大的自信掩蓋不住自眸中而出。
烏廷芳不經意間,看過他的眼睛,就徹底迷失在愛郎的眼神中。
車輛一路緩行,穿過了邯鄲城南邊郊區,正式進入城區,王離目光不時掃蕩,細致的觀察著這邯鄲的各路平民商賈,聽著街上無數民眾交談買賣。
這趙國,卻也是個重商之國,有這重商,才有著大豪商匯集邯鄲,走了個呂不韋,如今尚有郭縱、烏氏等人,而小商戶和每日進出客商更是不計其數。
除了這些,趙國各貴族公卿也受此風氣影響,使得邯鄲商業氣息極為濃厚,手工業在這個時代很是發達,便是王離的府邸,那些工匠每年帶著奴仆做工,竟也是收入不少。
而商業氣息濃厚,手工業發達,使得國家稅收雖然大增,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圈住了大量人口,也導致豪商貴族奢靡成風。
王離馬車一路行過,引得不少人圍觀,卻再無當日盛況,顯然是新鮮已經過了,他一路穿過各街道,卻看得邯鄲的大街上,各類舞榭青樓著實不少。
樓里的姑娘門或大著膽子在門前迎客,也有站在樓上展露出自身妖冶的身子,吸引顧客的。
這倒看得王離頗為有趣,怪不得妓女是最古老的行業之一,這戰國時期就已經這般了。
王離的歷史不差,高中時候雜書不知看了多少,遠不止于課本,更外延過其他諸多書籍,他卻是知道,后世妓女有拜一個人,卻是管仲。
正是輔佐齊桓公稱霸的那位管仲,手把手的樹立起了妓館,訂立了行規,使得妓館堂而皇之的開設,而在此之前,雖有妓女,卻盡是私娼、暗娼。
諸葛亮常自比管樂,他所推崇的管仲卻是妓館的開山祖師呢,在妓女行業的地位,便如工匠眼中的魯班一樣。若是信仰能夠鑄就神格,管仲少不得是個妓女之神。
想著這話,王離臉上笑了起來。
看著邯鄲濃厚的商業氣息,享樂主義成風,再想著與趙王交談,他的所見所聞,一系列綜合起來,這趙國無法成為最終霸主,又豈是任何一個簡單原因呢?
“這般濃厚的商業,發達的手工業,大量的人口都去從商做手工,導致農業人口大為減少,雖然趙國糧食不缺,可是碰上長平那種大戰,這短板便很容易就顯露出來。”
“在后世,各時代帝國將農業視為根本,壓抑商業和手工非是無因,實是糧食于一個國家真切是根本,糧食不夠,生民無依,國家自然不存。”
“便是現代,一樣是如此,試想若是沒有袁隆平搞的雜交水稻和諸般農業科技使得糧食產量大增,全國糧食還是昔日那等微薄產量,便是誰當政也養活不了十五億人。”
這樣的趙國,如果按照既定的歷史,即便是不自毀長城,也是扛不住日益強大的秦國。
不過對王離而言,商業成風和手工業發達,對他而言卻是好事,可使他在此做文章。
至于農業,有著畝產驚人的玉米,種完玉米又可種植小麥,日后僅僅趙國一國,恐怕糧食產量能達整個戰國總和呢。
王離車架正行間,卻忽然見得兩輛三匹馬拉的車并排著自前面的街道上一路行來,將并不寬的小街塞的滿滿,左右行人無不避開,王離身前本來有一輛車,卻忽然調頭,到轉著離去。
“好威風霸道的馬車,卻不知是誰家的。”王離當眼看去,看著那車輛前幾位騎士開路,手上旗幟上的圖案好生熟悉。“巨鹿侯趙穆?”
“芳兒,你久在邯鄲,可知那旁邊那輛馬車是主人是誰家?”
王離又將目光轉向馬車旁邊,透過未遮掩的馬車,看到馬車上卻有一慵懶的婦人正側向后方,似乎與趙穆說些什么,距離過遠,那婦人又偏開頭部,王離只能看個后腦勺,卻是無法見得真容。
不過僅僅是看那成熟慵懶的身段和氣質,就可知那是一位美麗的女人,王離隱約想起了原書中的一人。
“先生,那是昔日馬服君之子趙括的夫人,大王王妹雅夫人的車。”
“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