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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功夫,一位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一席灰白長衫走進房來,微微疑惑的看了王離一眼,王離溫和的目光直迎過去,只看的他心微微一震,一股無形的壓力直壓他心頭。
這人是誰,就這般坐在這里感覺比衡山的大堂上的縣官還要威風?一想到官,他心頭無形間打了個顫,然后朝劉正風拱手道:“三哥,這么急召小弟過來究竟有何要事?這位公子是?”
“呵呵!”劉正風深吸一口氣,一聲冷笑,只看著方千駒:“方賢弟,你可真是三哥的好賢弟啊。”
聽劉正風的語氣,再愚笨的人也知有些不對:“三哥?”
“哼!”劉正風冷哼一聲:“三哥,念在你還叫我三哥的情分上,將拿了我的十萬兩銀子都給我退回來,然后再自廢武功,三哥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好好過完下半生。”
“三哥?”方千駒本就覺得不對,此時一聽劉正風這話,頓時大吃一驚:“三哥這是從何說起啊,是三哥說有意當官,千駒才為三哥引薦張大人,這時候錢都已經送過去了,這叫小弟如何拿的出?”
“張大人?哪個張大人?”劉正風猛的站了起來:“大明朝哪個官員敢假傳圣旨的,這等抄家滅族的大罪,有哪位大人敢擔當。”
“參將那是三品官員,十萬銀子能為我買到,方千駒。還不給我從實招來,那左冷禪給了你什么好處。那位張大人又是何人,你們竟是這般合伙來騙我。”
方千駒身子微微一起顫,隨即看著王離:“原來是你,三哥,你如何能信外人一面之言也不信千駒,三哥你可是去過巡撫大人府邸,見過巡撫大人當面的啊,這如何能作假。”
“哈哈哈!”劉正風一陣大笑。卻是笑的老淚縱橫,只是嘆氣,隨即眼神忽的無比凌厲,只要透出光來。
“是,我見過巡撫大人,巡撫大人說有恩相為我謀劃,可是大明朝連宰相都沒有。哪來的恩相,方千駒,此時還不認罪,竟是要我親自與你動手么?”
方千駒聽著微微一呆,臉色忽然大變,猛的身子一癱。仿佛要倒地上一般,晃了兩晃終于站直,只是喃喃道:“沒有恩相,巡撫大人也是假的,那張大人。那豈不是千駒害的三哥被騙損失十萬兩銀子。”
方千駒如此一說,劉正風臉上倒是一愣。是啊,方千駒也可能是受騙了啊。
這時王離忽的站起身來,也不理由劉正風?只是走到方千駒的面前,眼睛緊緊看著方千駒,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
方千駒被他這目光一看,只覺這目光仿佛能穿過他的身體,連他心底如何想都知道,一個目光,他便被看的身子微微一縮。
“方千駒!”王離看著方千駒忽的一聲大喝,俯視的目光,忽然而來正氣凜然的大喝,猶若九天雷霆般直灌而下,只一聲話方千駒差點身子一軟,只覺自己不是在劉府,而是在縣老爺的大堂上一般。
不,眼前這人那股子官老爺身上才有的味道筆縣老爺更重,簡直有如實質,此時一聲喝,他本能就要下跪,明朝尋常人見官都得跪,他與官府打交道,卻是跪的不少,王離一聲喝,差點叫他條件反射就要跪下來。
但凡朝廷統治之下,官員高高在上,哪怕江湖草莽口中再不屑官府也不過是口胡,此時王離一副大官的樣子出現在身前,方千駒本能都打個突,不敢正視,差點本能跪下來,無形間何止矮了三分。
這就好似黑社會老大平日里再無法無天,忽然知道自己面前是個市長,還如此官威,心中中也要生出敬畏,除非他當真存了反意,已經徹底無視國家存在。
劉正風疑惑間,王離忽然將劍亮出來:“你可知本官手中所持的是什么劍?”
方千駒還沒從剛才那一喝中醒過神來,順著王離的話就往王離手中的劍看過去,只見那劍鞘中拉出一抹亮色,他只一看便呆了,劍身中無比清晰的印照著他的樣子。
“呵!”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等寶劍,他簡直前所未見,他只道自家掌門手中長劍就已經是有數的寶劍,可是在這等寶劍面前提攜都不配啊。
本官、什么劍?這樣的威風,這樣的寶劍,方千駒呆呆的看著寶劍,不自然的就聯想到某個寶劍,身子瞬間就是一顫:“尚尚尚方寶劍?”
“既知是尚方寶劍,一介草民,竟還敢在本官面前還敢站立,還不與我跪下。”
王離再次喝問,義正詞嚴,劉正風心道他不是華山劍宗的傳人,怎么一下子變成本官,還手持尚方寶劍了,他正要說話,忽的王離一個眼神掃過來,沒有精神沖擊,僅僅是那股氣意,便讓他便覺得自己面前好似真的是哪位高官一樣。
他在衡山是武林人士,也是有頭有臉的鄉紳,也偶爾見過衡山的縣官,這等官威,他便是在縣令大人身上也沒看到,這般濃厚,還尚方寶劍。
劉正風心底也打了個突,忽得又想到王離剛才與他的談論時,竟是對朝廷官員法度無比熟悉,連皇帝的圣旨是如何下,太監如何傳旨都清清楚楚,似乎對官場也無比了解。
此時再看王離手中的寶劍,他本道自己的寶劍就不差了,哪比得上這一柄,僅僅是劍身那種拋光技術,簡直是拋光猶如世上最好的鏡面,這等技法,那是尋常人家用的起,尚方寶劍啊。
如此想著,就見方千駒腿腳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直與王離磕了三個響頭:“草民方千駒拜見大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離面色坦然。絲毫不以為意,俯視的看了他一眼。劉正風忽然也是往下跪倒:“草民劉正風拜見大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眼見劉正風也跪下,王離也不叫起,只是將劍一收,自己坐了下來,但看他正經危坐,自有一股好大堂皇,那種詩書氣息連帶著官威幾乎是抑制不住的流溢出來。
他乃是大趙國的司禮大人。放在大明朝是禮部尚書,而國師可見君王不拜,朝堂也是有位,他身上豈缺的了官威?
眼看兩人如此,王離心道這兩人果真是看戲看過了,尚方寶劍到場,猶如皇帝親臨啊。還不山呼萬歲?
“哼!方千駒,本官問你,你要老實與本官說話,否則天威之下,定要你粉身碎骨,更要禍連你的家族族人。
“粉身碎骨。禍連家人。”方千駒吸了口涼氣,抬頭看了王離一眼,果是猶如天威浩蕩,讓他連多看一眼的膽量都沒有,這可是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一言一行代表天子威嚴啊。
江湖中人,向來口胡不將朝廷看在眼中。可是真的能不在眼么,朝廷真動起手來,誰人不懼?若是真不懼,到處殺人放火,殺官造反早就干翻了,可是大明朝立國這么多年,可有哪位官員死在江湖人手中的?
如果真殺了,那絕對是朝廷的雷霆之怒,數不盡的高手和數以萬計的官兵,哪怕是少林也要給乖乖的任由朝廷燒了,遑論江湖上其他人?
所以,終究只是口胡而已,口胡,誰不會?
別看現實中一個個口胡國家主席,說起來好似國家主席也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國家主席真的站到你面前,誰給我口胡叫一聲他的外號看看,就是縣官站到面前都老老實實,遑論國家主席?
所以當江湖好漢真正見到官員時,哪個不心存顧忌,不敢肆意,尤其是方千駒這等人在衡山難免與官府打交道,結交些捕頭小吏都賠笑,見個縣官都低頭者?
而這個官真的有幾分官威,而不是幾個唱戲的傻逼,只被當官者俯視的眼神和氣勢就要壓的打個篤。
當官者的官威和氣勢何來,那是龐大國家機器在后面支撐的依仗,他們為何打篤,實是知道當官的后面有著什么,心底根子畏懼。
笑傲一書中,江湖豪杰們被幾個假傳圣旨的“官員”就唬到了,連深思他們是假的都不知道,而心中想著將官員殺了,那是因為他們以為劉正風謀反被發現。
劉正風謀反,他們在劉家已經被牽連,已經謀反了,索性干到底,只是后來竟不是那等事,如此也就過去,可有誰對那幾位不敬?
此時王離是誰,王離是手持天子劍代表天子的人,他在前,猶如皇帝親臨。或許他不是,可是在方千駒心底認可了,那就是了,所以方千駒跪下來了。
跪都跪下來了,此時王離說話之間,也就更有威嚴,說話之間,就讓他想到自己真的粉身碎骨,甚至滿門抄斬的情況。
“小人句句萬不敢欺瞞欽差大人。”方千駒當即又與王離磕了個頭。
“好,你說實話尚可,若有半句欺瞞,哼。”王離冷哼一聲,隨即說道:“本官且問你,方千駒,你可知嵩山派謀反一事。”
“嵩山派謀反?”方千駒聽著冷汗就下來了:“大人,小人是衡山派的,如何知道嵩山派謀反一事?”
“華山派勞德諾、泰山派……衡山派方千駒。”王離說著這些名字,一個個名字方千駒起初還不以為然,再聽到自己的名字,猛的意識到了什么。
“還不給我從實招來,現在給我招出來,那還有一條活路,若是能夠立功,本官或許還能保舉你,參將這種正三品官員,本官不敢保證,便是皇上都不能保證。”
“可是你武功高強,朝廷也有意招募江湖中的好手,有本官保舉,一個錦衣衛世襲百戶卻沒問題。”
“你不是嵩山派中的人,很多事情并未直接參與,還有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若是嵩山派的人,唯有死路一條,如今朝廷數省大軍已經準備開撥準備圍剿嵩山,到時數萬大軍圍剿,整個嵩山連只鳥都飛不出去。”
王離說話頓了頓,看著方千駒的顏色,聽著錦衣衛世襲百戶臉上微有些喜色,衡山也是有錦衣校尉存在,顯然他或許接觸過,知道錦衣衛百戶意味著什么,尤其里邊還有個世襲啊。
這時候就聽王離繼續道:“而若是不招,本官也只能將你們一并打入嵩山一黨,到那時,你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