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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不戰而逃

  經過兩天時間,兩軍于正午時分幾乎同時抵達了南安地界,根據斥候回報,不斷較正著已軍方位,列成整齊隊形向著對方移去,沒多久工夫,雙雙出現了各自視線當。

  相隔五里左右,兩軍分別勒馬停住。]

  涼州方以張茂部為軍,羌軍列了右側,然而,悲劇的是,李柏部暫時編入了張茂軍,結果可想而之,被安排了前方!

  對張茂這種明目張膽的借刀殺人行為,張靈蕓極其憤怒,但毫無辦法可想,她能拿出理由來保存住云峰部的實力,可是對于李柏部,實是沒法找出任何借口。

  李柏垂頭喪氣的騎馬上,管眼睛看著對面的趙國騎兵,可心里正依依不舍的與家里的十幾房小妾與幾十名美婢作著道別呢,還有自去年起,跟云峰身后所撈到的足夠他揮霍好幾十年的家財。同時也暗暗羨慕著楊宣,瞧人家多好?被任命為姑臧令,從此不用出征打仗了,安安穩穩呆家里享受著奢靡的生活,令人羨慕之極!

  雖然此戰獲勝已成定局,問題是,他位于第一線,第一批與趙國騎兵對沖的就是他,可想而知,能活下來看到勝利來臨的機會將非常非常的渺茫。

  管他很是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抗命不遵即為死罪,反而死的快!

  李柏情不自禁的向四周看了看,想再后看一眼這片平時從未當回事的天地,然而,卻于不經意間看到了位于左側不遠處的云峰遞過來的一個微笑,其的含義非常明顯:“李柏你就放心,你肯定能活著回去,你的妻妾也不會跟了別人。”

  他對云峰可是非常信任的,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希望,同時也深深的疑惑著,猜測著云峰要如何行事才能夠保住他的性命。

  趙軍的布陣大至與涼州軍相同,均是連綿散開了數里范圍,以呼廷謨部為軍,蒲洪部列于東邊,隊尾則為具裝重騎的一幫子老爺兵們,每個人都帶有兩名仆役,專門伺候著他們穿甲上馬。

  呼廷謨正觀察著對面涼州軍的情況,軍兩萬一,側翼兩萬三,另有一只千人的小軍。他看來,這一支千人的小軍就是專為對付具甲重騎所準備,不由得心里暗暗歡喜。要知道,原本雙方兵力相當,這一下子對方少了千軍參戰,已方以五萬對陣四萬四,兵力上已經占了優勢,況且對方那千小軍能擋住具裝重騎的沖鋒嗎?想想也覺得好笑。

  于是,呼廷謨不再猶豫,當即下令道:“蒲將軍,本將命你率部進攻涼州軍,即刻啟程,不得耽擱!”

  騎兵對沖,誰先上陣誰先死!況且蒲洪軍裝備與張茂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人家可是人人披鎧的,而他這邊,有相當一部分還是穿著粗布麻衣作戰呢。呼廷謨此舉擺明了消耗他的實力。不由得,蒲洪臉上現出了一絲怒火。

  見蒲洪面現怒色,呼廷謨眼殺機一閃,手按上了劍柄,喝斥道:“蒲將軍莫非要抗命不遵?”

  蒲洪眼亦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你娘的,你就先囂張,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留條命回返長安!’當即冷冷一笑,抱了抱拳:“末將領命。”隨后返回本部,招呼部眾結成隊形向對面以低速馳去。

  按事先定下的方略,是放過氐軍專打趙軍,但是蒲洪部卻率先沖了上來,張茂不禁微微有些愣神。

  而蒲洪原本的計劃是見機搶馬開溜,可是,卻沒料到第一個上場的就是他!心里立刻就升起了現就走的想法,然而他又不知道涼州軍會不會追擊,一時之間,心里頗有些猶豫不決。

  就這個時候,一聲大喝響遍全場:“蒲洪,此時不走,待何時?”

  “恩?”蒲洪轉頭看了過去,正好見到他的老熟人云峰朝他微微笑著,還伸出手臂向東北方連連揮動。

  這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讓他現就走,蒲洪也是個梟雄之輩,當下不再遲疑,轉頭大喝道:“將士們,咱們可不能再給劉曜那狗賊賣命了,走,咱們回家去!”

  下令的同時,蒲洪心里傳來了一陣刺痛,要知道,他來的時候是每人配雙馬,走的時候卻只能單騎回返,多余的兩萬匹戰馬白白的便宜了涼州。

  沒辦法,現戰場形勢由兩方變成了三方,多停留一刻就會多一分危險,如果不快脫離的話,很容易生意料不到的變故。雖然與涼州軍達成了默契,但是這份默契脆弱的就像紙片一樣,隨時會一捅而破。此外,如果去搶馬,再給戰士們重分配,隊形將會有片刻的混亂,如此復雜的情況之下,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由于事先已經給軍各信的過的將領打了招呼,因此命令一下,兩萬人馬紛紛靳轉馬頭,朝著東北方向策馬狂奔,片刻之后,除了留下了一地的煙塵,整支隊伍已經不見影子了。

  頓時,剩下的趙軍個個都傻眼了,氐軍竟然不告而別,任誰事先都不會想到,五萬人一下子少了兩萬,這還怎么打?不由得均心生懼意,原本高昂的士氣嘩嘩下落了一大截。

  這么好的機會張茂可不會白白放過,向后猛一招手,爆喝道:“將士們,全軍沖擊!”接緊著,傳令兵就向各軍一一出了指令,幾息之間,四萬四千騎挾著震天的喊殺聲,排山倒海般的向著對面沖去,整個地面都劇烈震顫起來!

  云峰則留下了曾大牛部保護女子醫護兵們,自已帶著五千騎兵繞了個圈子,殺向對方的具裝重騎,對于他來說,這可是個值錢貨,連人帶馬,披的甲就有十斤重!三千人就是一萬八千斤的精鐵!

  “蒲洪,老子干死你老母!”呼廷謨憤怒的破口大罵道,可是,他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已經險惡到了極點,一旦后撤的話,全都將死無葬生之地,連忙運足勁氣大聲吼道:“將士們,氐賊背叛,我軍已至生死存亡之時,唯有破釜沉舟,奮力死戰,方有一線生機。本將下令,全軍突擊,后退者斬!具裝重騎速速穿甲沖鋒!”

  不得不說,呼廷謨的確點到了重點,但問題是,趙軍的身后并不是河流,而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打不過還可以跑嘛。況且蒲洪的不戰而逃早已摧毀了趙軍士氣,管傳令兵旗號連打,管呼廷謨親自督戰,并親手殺死了好幾名畏縮不前的軍士,卻仍然無濟于事。

  一方氣勢如虹,另一方則面如土色,兩軍前鋒甫一接觸,趙軍就迅速潰敗開來,很快的,亂象波及到了全軍,紛紛勒轉馬頭,要么向著榆方向奔逃,要么向著東方狂奔,涼州軍大隊人馬跟后面緊追不舍,小部分卻返回到陣地驅趕著備用戰馬隨了上去。

  具裝重騎是悲慘,甲才披了一半,連馬都沒撈著騎上,云峰部就圍了上來,眾將士紛紛張弓搭箭,一時之間亂箭齊,這些穿著半截烏龜殼子的家伙就快就變成了鐵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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