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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大膽的猜測

.第一一九章大膽的猜測  云峰與譙敏之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由太陽初升一直辯到了夕陽西下。

  侍立的親衛們均是叫苦不迭,一幅萎靡不振的模樣。他們都是大老粗,在云峰的半強迫半威逼之下才識了些字,然而,這么高深精妙的義理之爭,卻連聽都聽不懂。反而是蘇綺貞、諸葛菲主仆三人與譙淑瑤等女子雖未曾專攻經學義理,可畢竟詩書傳家,倒也聽的興致勃勃,覺得大有收獲。

  辯到中途時,殿外已圍滿了聞訊而來的官員們,皆是如癡如醉的聽著這二人的爭辯,但有精彩處,有些人還忍不住發表自已的觀點與同僚辯論起來。

  以前他們總認為云峰不學無術,僅是武力強大而已,多多少少都有些瞧不起他。可這一場辯論,卻徹底顛覆了官員們對這個人的看法,無論是否贊同他的論點,但對他的引經據典,以史為鑒,學識之豐富,思維之敏捷,皆是贊嘆不已。

  譙敏之亦是暗暗心驚,他提出的任何問題,云峰總能加以辯駁,其角度之刁鉆,言辭之銳利,以他鉆研經學義理二十余年的豐厚底蘊,也時常感到難以招架。盡管大部分論點并不能認可,但已徹徹底底的收起了輕視之心。

  譙敏之看了看天色,意猶未盡的捋須呵呵笑道:“將軍觀點民雖不敢茍同,然對將軍之學問亦是欽佩不已,今日便暫時作罷如何?他日若有閑暇定來再與將軍辯個痛快!”

  云峰暗暗叫苦,譙敏之不愧為經學世家傳人,有數次他差點就招架不住了,沒辦法,經學以宇宙觀為基礎,而現代宇宙觀沒法說出來,云峰也沒本事搗鼓個天文望遠鏡來展示出幾大行星,只能以天圓地方作為理論依據,難免會有種捉襟見肘的窘迫感。當即強顏笑道:“今次本將亦是痛快之極,既如此,本將便恭候譙先生再次駕臨!”

  譙獻之正待告辭,譙淑瑤卻婷婷站了起來,向云峰施了一禮:“奴家有一事相求,但求將軍允伯父與奴家探望祖父。”

  云峰有些心虛的搖搖頭道:“不許,待本將與譙老先生彌除分歧之后,本將自當恭送出府,請二位放心便是。”

  “有何不可?將軍口口聲聲稱善待家祖,卻不令人與其相見,難免惹來無端揣測!”譙淑瑤直言斥道。

  云峰理屈辭窮,他可不敢讓人看到譙秀的那副模樣,于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淑瑤,莫非你忘了阿父先前與你的交待?”譙敏之喝止住,隨后站起來施禮道:“侄女年幼,還望將軍勿與其計較,老父且拜托給將軍了,如今天色已晚,我伯侄二人就此告辭!”

  云峰起身回了一禮:“既如此,本將也不再相留,唯愿與譙先生有再次相見之期,來,本將送送二位!”

  “不敢,不敢,將軍請留步!”譙敏之連忙謙讓道。www..

  “誒!”云峰揮了揮手:“譙先生學問精深,本將甚為敬重,送一送又有何妨?請!”

  譙敏之推托不掉,心情復雜的被云峰送出了相牙,當云峰重新回返到了大殿的時候,圍觀的官員們均已散了個干凈。

  諸葛菲展顏笑道:“將軍今日一辯精彩絕倫,奴家獲益非淺,雖與譙先生不勝不敗,卻不妨礙揚名于天下,依奴家看,應盡快把辯論內容整理刊印,免費發放給各地士子們,使更多人參與進來,或許對將軍推行新思維有著幾分益處。”

  云峰點了點頭,向書記官吩咐道:“今晚你得辛苦一趟,此次辯論命名為《成都議記》!盡快整理出來刊印發行,并連夜手抄一份給譙老先生送去。”

  書記官施禮道:“遵命,屬下這就回返整理,屬下告退。”說完,轉身離開了大殿。

  目送著書記官漸漸遠去,云峰閉上雙目,調息了一小會,這才睜開眼睛頹然道:“今天總算是熬過去了,姓譙的可真不好對付,走罷,咱們也該去后院用膳了。”

  自從姜發自告奮勇的去招降巴郡與涪陵二郡之后,諸葛菲主仆三人就被劉月茹邀請來一起用膳,云峰雖然不會有意見,可他始終與這三女保持著一定距離,諸葛菲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了,尤其是那火爆身材與長長睫毛覆蓋著眼簾的一顰一笑,充滿著無限的魔力!

  有時候他都在想,是不是找個機會把這個女人給推倒算了,省得天天受這種無形的煎熬,然而,諸葛菲修煉媚術始終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一塊陰影。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后院,早已備好膳食的四位嬌妻帶著盈盈笑臉迎了上前,濃濃的家庭氛圍很快就令他褪去了一天的疲憊。

  正當云峰左擁右抱的享受著諸女溫情的時候,譙敏之伯侄倆也回到了家中,譙敏之吩咐道:“淑瑤,你且去偏房與你伯母叔母們一同用膳罷。”

  譙淑瑤施了一禮:“伯父用過膳也請早些休息,侄女告退!”并轉身向一邊走去。

  譙敏之則直接來到了屋,剛一進門,老四譙行之急忙問道:“大兄,怎回來的如此之晚?莫非遇上了什么變故?”

  譙敏之現出了一絲疲倦之色,長嘆道:“變故倒是沒有,云將軍也算知書達禮,待人和氣,今日為義理之爭與他辯了一天,雖是盡興,卻也吃不消啊!”

  “哦?”譙獻之遲疑道:“大兄義理精深,已盡得父親真傳,竟需如此之久方能辯倒云將軍,看來云將軍亦是有些學問之人。”

  譙敏之自嘲般的苦笑了一陣子,好半天才緩緩道:“呵呵辯倒?唉!”。

  譙行之不由得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問道。“大兄,莫非是....”他無法想像云峰居然能辯得過他兄長!

  譙敏之像是猜到了一般,搖搖頭道:“四弟,非是如你所想,為兄與他激辯至太陽落山,仍是不勝不敗之局,誰也未能說的過誰。云將軍年紀輕輕,論點雖有待商酌,可學問卻絲毫不假,尤其還是出自坐鎮一方的諸候之口!這涼州西垂蠻荒之地,竟也能出這般天才人物,實是令人難以想像。”

  譙獻之突然心中一動,臉色變得復雜起來,起步到屋外看了看,又重新回來關上屋門,這才鄭重道:“孟子有言: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自漢高祖建立漢朝以降,回溯至云將軍出身年月,恰已歷時五百年,莫非...這云將軍便是五百年一出的王者?”

  譙氏另兩人同時面色大變,特別是譙敏之,他可是剛剛和云峰接觸過的。說實話,盡管義理上有分歧,可如果不是云峰拘禁了他父親,他還真愿意與這個人忘年相交。

  拋除掉觀點出身等等方面,僅從表面上看,云峰謙恭有禮,禮賢下士,待人接客從不因身份上的差異而趾高氣揚,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心目中典型的明主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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