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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拆臺

  待到飲宴結束時,已是深夜時分,好端端的一個嬌俏美人只因為犯困打了個哈欠,便被這三名禽獸啃食的只剩下了一堆散落的白骨,尤令人發指的是,竟連臂骨、腿骨、脊椎骨等稍粗壯點的骨骼都被從兩端敲碎,把里面的骨髓給吸食的干干凈凈!

  慕容廆與張賓相互告辭之后,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子,意猶未盡的向著自已營帳走去,其實腦袋、心肝之類的,他也喜歡吃,可是他不敢吃,這些部位有講究,蘊含著政治深意,一個不小心,日后就有可能成為被石勒清洗的借口。

  “哼!”

  慕容廆輕哼一聲,眼中寒芒一閃而逝,腳下步伐也加快了些,來到營帳內,慕容廆眉頭高高皺起,負手來回繞著圈子,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突的停下來,低喝道:“來人!”

  一名親信進來施禮道:“請大單于吩咐。”

  慕容廆沉吟道:“你明日秘密趕往關中潛伏起來,散布三條消息!

  其一:大王早年尚未起家時,曾有幸于洛陽與現趙國皇后羊獻容有過一面之緣,為其風骨所迷,自此心生愛慕。當年漢主聰遣劉曜、王彌圍攻洛陽,大王曾委托王彌帶回羊獻容,卻遲了一步,羊獻容為劉曜所得,但心里始終不能忘情,這一次出兵目地之一,即為迎回羊獻容!

  其二:石虎生性殘暴,食人嗜血,曾于襄國朝堂夸下海口。要以關中百萬頭顱堆筑京觀,以作為大王迎娶羊獻容的賀禮!

  其三:大執法張賓于大王駕前進饞,污蔑石虎殘暴不仁,為一無能之輩。不足以坐鎮關中,以百萬頭顱堆筑京觀亦非石虎之言,而是出自于張賓抵毀之口。可曾記住?”

  親信默念了片刻,拱手道:“回大單于,末將已記入心里,絕不會忘記。”

  慕容廆贊許般的點了點頭,吩咐道:“你抵達關中后,先散布前兩條。待石虎率軍破關而入或是戰敗,再把第三條散布出來!好了,你回去做準備罷,明早抽個空子溜出營寨。勿要讓人生疑。”

  “請大單于放心,末將告退!”親信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目送著親信的背影于眼前消失,慕容廆的臉上不禁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后笑容收起。脫去鞋襪,登榻沉沉睡去。

  朝陽能驅趕寒冷,也能驅散黑暗,當清晨第一抹陽光灑落在建康街頭的時候。宋袆已經依依不舍的被張靈蕓從云峰懷里叫了起來,這一幅并不寬闊的胸膛。給她帶來了安全與溫暖,偎在這個人的懷里。她覺得全身心都放松了下來,心里除了甜密與溫情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去想,也難得睡了個安穩好覺。

  然而,在宋袆眼里,張靈蕓是家里的大婦,無論再怎么和藹親如姊妹,甚至共登一榻,可對于張靈蕓的要求卻不敢不聽,她把自已定位于妾!

  當時家中的外姓女子分為四個等級,妻、妾、侍妾、婢女。一般來說,當家里有客人來訪時,侍妾會被喚出來‘招待’客人,屬于家妓類型,包括歌舞姬、樂師等等。而婢女情況較為復雜,雖然大部分身份為奴,但極個別主母或女郎的貼女婢女的地位比妾還高,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宋袆覺得云峰不可能把她拿出來‘招待’客人,因此以妾自居,而且張靈蕓說要教她練功,并列舉了種種好處,比如廷緩衰老,保持體型等等諸如此類,也令她心中大動。

  女人,尤其是美女,最害怕的就是衰老,變得雞皮皺顏,失去身邊男人的寵愛,只為了這一點,宋袆也不得不早早起來,更何況她自已也有變強的意愿。

  有張靈蕓與蘇綺貞指點,云峰也樂得清閑,雙手抱臂靠在花園里的一棵樹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宋袆在張靈蕓與蘇綺貞的擺弄下,作出各種動作姿式。今天的宋袆,身著窄袖緊身的衫襦,下身則是帶條紋的小口褲,腳上套著小蠻靴,與平日華麗繁鎖的服飾相比,倒也多了幾分俏皮與活潑。

  “師姊,師姊!”

  就在這時,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很不和諧的傳了過來,云峰不由得轉頭一看,果然是庚文君,手上提著個包袱,小臉蛋紅撲撲的,鼻頭沁著細密的汗珠。

  張靈蕓走上前去,疑惑道:“文君,你不在山上呆著,怎么跑這兒來了?師尊不是不讓你下山的嗎?”

  庚文君可不好意思說是被趕下了山,她昨晚早已想好了自以為得當的說辭,于是扯住張靈蕓胳膊,呵呵笑道:“師姊,是這樣的,師尊覺得文君已到了瓶頸,說是要突破的話需下山體驗生活,加深感受,因此就讓文君來跟著師姊過些時日,恩!就是這樣!”

  張靈蕓倒沒多想,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你就先住下罷。”

  云峰一聽就知道這個小辣椒在胡扯,簡直是破綻百出!從明勁突破到暗勁雖說是一道關卡,但只要能封閉住全身毛孔就行,這和體驗生活扯不上邊!

  快速突破,只能在生死關頭體悟,心里有“火”,心里一焦急,毛孔自然而然封閉!正如他自已當年面對著管勾邪的必殺一擊那樣,于死亡陰影中使出了暗勁。而民間悠閑悠哉的生活不但對突破毫無益處,反而會使功夫退化下來。

  云峰暗暗猜測著,根據庚文君的性格來判斷,很快就把原因給猜了不離十,當即玩味道:“庚小娘子,你下山不回家反與本將住在一起,都亭候會不會生出什么想法?”

  庚文君小鼻子一皺,不屑道:“切!平西大將軍,弘農郡公!不是文君說您,您也太高看自已了?阿兄可不會擔心什么,文君是來尋師姊的,可不是沖著將軍您來的。”

  張靈蕓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云峰一眼,責怪道:“好了,你就少說兩句,怎么說文君也算你半個姨妹,在家里住幾天又怎么了?莫非還礙著你了?”

  云峰卻不依不饒道:“靈蕓,待為夫來猜一下庚小娘子下山的原因如何?”接著,自顧自道:“庚小娘子,本將猜你在山上或是由于心神不寧,沒法靜下來練功,因此老師這才把你趕下山來,交給靈蕓帶著不管你了,本將猜的可對?”

  “啊?”庚文君面色大變道:“將軍你怎么知...”說到一半,立刻驚覺失言,連忙把嘴捂住!這個時候,她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云峰還要討厭的人了,每次都拆人家的臺!

  張靈蕓也回過神來,不悅道:“文君,可是如你師姊夫所說?那師姊可得好好管教于你了。”

  “恩!”謊言再一次被拆穿,庚文君紅著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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