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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談正事

  出乎荀灌娘意料的是,她這一番聲色俱厲的恐嚇表錯了情,云峰整個一幅沒事人模樣,竟呵呵笑了起來:“就沖著老師您這句話,弟子也不敢啊,弟子年輕的很,有大把的日子好活,還想著天下平定后好好享受享受呢,又怎會惹怒老師您而招來殺身之禍?”

  荀灌娘暗自氣結,忍不住丟了個白眼給云峰,在她的以為中,這人怎么著也應該非常嚴肅的拍著胸脯打保票吧?卻沒料到,他還能笑出聲來!

  ‘他是不是和文君一樣的缺心眼?來多半如此,要不文君怎么老會纏著他呢?’

  這一幕被荀崧逮了個正著,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如果說,之前他對師徒三人共事一夫的謠言只信了兩成的話,那么,如今至少已信了九成九!他女兒的神色分明是在向情郎打情罵俏啊!

  荀崧怔住了,他說不上自已是什么心情,總之是酸甜苦辣咸,五味全都有,而荀灌娘見了她父親那驚詫的眼神,也意識到自已的失態,連忙把臉一掛,以掩飾住內心深處的那一抹驚慌,只有云峰這個罪魁禍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幅不關他事的模樣。(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

  好半天,荀崧才回過神來,“咳咳!”清咳兩聲道:“云將軍,灌娘自小就這火爆脾氣,言語若有失當之處,你可莫要放在心上,其實你不必多心,老夫可是從未懷疑過你,雖說識人察物比不上謝幼輿。但這幾十年倒也不是白活的。好了,今日替你引見了謝幼輿與桓茂倫,他倆即便能相助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兒,暫且擱下。如今咱們來談談正事。老夫問你,你與灌娘究竟是什么情況,外間傳言的她們師徒三人那事是否屬實?你可莫要隱瞞!”

  刷的一下,荀灌娘的俏臉漲的滾燙通紅,連忙分辯道:“阿翁,小女與斷山清清白白,您千萬可別信了外間的胡言亂語。”

  荀崧理也不理她,盯著云峰道:“云將軍。老夫要聽你說!有什么你就說什么!”

  云峰一臉的無奈,兩手一攤解釋起來:“中書令,末將與老師的確是清清白白,外間有此猜測。末將也不知何故,只能說,他們很無聊也很無趣。”

  荀崧狐疑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掃視個不停,云峰倒是坦然自若,荀灌娘則很明顯的表現出了扭妮不安。荀崧心里格登一下。他突然意識到,問題不出在云峰身上,而是出自于他的鐵面女兒!以他這么多年的人生閱歷,他幾乎可以肯定。荀灌娘的確是動心了,或許她自已并沒有覺察到。又或是意識到了卻一時無法接受。不由得,荀崧的面色劇烈變幻起來。

  書房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尷尬的氣息一寸一寸的在向四處蔓延,荀灌娘低著頭,潔白的牙齒咬上了下嘴唇而兀自不覺,的出,她的內心并不平靜。

  “哎”荀崧的長長嘆息打破了沉寂,聲音中滿是無奈,然而,若是細細一品味,竟然還帶著些許欣慰,這令荀灌娘渾身一僵,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荀崧臉上又現出了緬懷之色,自言自語道:“灌娘,日子過的可真快啊,一晃已是三十年過去了,為父至今仍能記得,你阿母過世前拉住為父的手,流著淚交待為父一定要好好的照料你。可是這三十年來,為父操于國事,疏于對你的照料,哎慚愧之極啊。后來更是把你交給了吳普真人,足足二十年不管不顧,近一段日子,每每于夢里見著你阿母她都在責怪為父”

  “阿翁,您別說了!”荀灌娘突然大聲阻止,她身子微微顫抖,嘴唇都因用力而咬成了蒼白,眼圈竟也泛出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光。

  “灌娘,你莫要激動,聽為父說下去。”荀崧揮揮手道:“為人父母者,無不愿見著子女能成家立業,說心里話,十余年前,為父曾數次打算把你從山上喚回來,與你商量下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說門親事,卻不明白你的心意,怕擾了你清修,因此始終沒有提起,可為父心里一直都掛念著這事。這一拖,如今你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三十年?擱耽不起啊!”

  搖了搖頭,荀崧又轉頭向云峰,正色道:“云將軍,灌娘雖年紀大,脾氣也不好,可心眼、模樣卻是不差,為人也算持重,今日老夫就拼著這張老臉不要,也不再顧及外面的譏笑嘲諷,做主把灌娘許配給你為妻,你可愿意?”

  “呃?”云峰愣住了,剛開始荀崧回憶往事的時候,他就產生了一種預感,預感荀崧很可要提到荀灌娘的終身大事了,卻沒料到來的這么突然。其實,如果荀灌娘真的肯嫁給他,他會非常愿意,畢竟對于丹勁高手來說,年齡上的差距可以忽略不計,而且他對荀灌娘也不是沒有好感,雖然欣賞的成份更大一些,不過感情可以培養的嘛,男女間只要突破了那層膜,感情的進展稱之為一日千里毫不夸張。更何況,她和張靈蕓還是師徒倆呢,一想到那令人狂噴鼻血的場面,立刻就讓他邪惡的心靈羈動痙攣!

  問題是,荀灌娘會不會同意呢?云峰不禁了過去,卻見荀灌娘滿臉的不敢置信,怔怔的望著荀崧,不出有任何的欣喜或是羞澀。云峰明白了,這女人不愿意,或者至少也是一時接受不了。

  不由得,云峰陷入了為難,點頭同意吧,恐怕荀灌娘當場就是一個耳括子扇過來。然而,即使拒絕也不能草率,女人的心思復雜的很,無論她是不是對你有好感,被當場拒婚總是令她難堪,說不定還會懷恨在心呢,以后要再想磨到手,無形中將會變得困難異常。

  好在荀灌娘及時醒悟過來,堅拒道:“阿翁,您說什么呢?斷山是靈蕓的夫婿,小女怎能嫁給他?況且小女對斷山并無那份感情,請您休要再提了。”

  荀崧搖搖頭道:“知女莫若父,若許連你自已都沒意識到,你的心已不再平靜了,其實云將軍還是挺不錯的,你應該也有同感,為父相信你嫁給他一定不會后悔。至于靈蕓那里,為父不問,該如何相處你們自已解決好,別鬧出不愉快就行。”

  荀灌娘的臉又紅了起來,不依道:“阿翁,小女并不是覺得斷山不好,而是真的沒想過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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