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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統胤

  張清菊、張夢蝶、張潔葳與張梅雪出身于歌舞姬,清猗與綠荷原是張靈蕓的婢女,宋袆則為歌妓,出身寒微的她們從來就沒升起過當王妃的念頭,相反還很享受這種如大家庭般親如姊妹的氛圍,這時見著氣氛略顯凝重,各自的心里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些許不安,她們害怕為了王妃之位,姊妹們之間從此現出了裂痕。(更新速度最快記住本站百度搜求魔即可找到本站)[]

  姚靜也沒想過當王妃,她的心愿是將來在云峰稱了帝,被封個位同于三公的三夫人之一就可以了,即貴嬪、夫人與貴人,或者稍次一點的位同于九卿的九嬪之一:即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妤、容華、充華。

  諸葛菲主仆三人與羊繪瑜亦是不作此望,諸葛菲雙目失明,顯然不能當王妃,羊繪瑜的性子不爭不求,綿軟羞澀,真要做了王妃,羊明還不愿意呢。至于李若萱,八字還沒一撇,韓氏姊妹花山野女子,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庾文君卻是擺出了一幅事不關已的神色。

  如今有資格做王妃的唯有張靈蕓、靳月華與劉月茹。

  云峰頗覺為難,白天臨走前羊明的眼神便是意指于此,只是,他也害怕傷了家里的和氣,想了想,遲疑道:“其實你們誰當王妃都行,要不這樣罷,還和以前一樣,你們一起當好了!”

  “咳咳咳”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原來,庾文君正喝著大骨頭湯呢。一下子被嗆到了。

  這一陣狂咳倒令廳內的氣氛放松了些,靳月華搖搖頭道:“妾明白你在想什么,云郎你放心便是,無論誰做這個王妃。姊妹們都不會生出不快的。”

  張靈蕓也沒好氣道:“云郎,妾呀,倒是佩服的緊,真是虧你想的出來,立那么王妃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吧?”

  “這個....”云峰老臉一紅,訕訕道:“吳主孫皓不就是同列多位皇后嗎?還有那個,月茹的兄長劉聰,也冊封過幾十個皇后了吧?”

  庾文君原抱著打定不開聲的主意。聽了云峰這話,再也忍不住的冷哼一聲:“將軍您可真會比啊,孫皓是什么人?劉聰又是什么人?你要做亡國之君,在史書中留下惡名。[]那就由得你了。”話音剛落,又象想到了什么,向劉月茹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月茹姊姊,文君可不是故意的,你可別放在心上啊。要怪就怪將軍好了,都是他故意說這些來氣文君。”

  劉月茹微微一笑:“文君妹妹說的沒錯,家兄正是沉迷于女色,才至于英年早喪。身后不過數月便失了江山,姊姊早已想明白了。又怎么會怪你?”接著,就轉向云峰:“好了云郎。妾知道你對姊妹們不分彼此,一時難以作下決定,其實,真要算起來,只有靈蕓姊姊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啊?”張靈蕓驚呼一聲,連聲道:“月茹你與月華跟著云郎的時間最早,還是你們倆個商量好就可以了。”

  靳月華搖了搖頭:“妹妹與月茹都不合適,咱們是匈奴女子,而云郎的江山是漢家江山,如果立了咱們為王妃,將來會被人說閑話的,或會云郎不會在乎,不過,少些麻煩總是好的,更何況靈蕓姊姊你是士族出身,又是明媒正娶,就別推辭了。”

  “可是....?”張靈蕓現出了為難之色。

  云峰揮揮手道:“好了,別說了,月華與月茹說的不錯,靈蕓,就是你了。”既然只能立一人,的確非張靈蕓莫屬,除了前面靳劉二女的理由,云峰還覺得在他所有的妻子里面,只有張靈蕓不縱容自已,云峰也擔心將來變質啊,權力是最能腐蝕人的一劑毒藥,他需要張靈蕓來把好這個關。

  當云峰在暗暗想著的時候,其余女子們也紛紛出聲勸說,見推辭不過,張靈蕓只得苦笑道:“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那姊姊便卻之不恭了,其實這個王妃只是當給外人看的,在家里,咱們還和以前一樣,不是嗎?”

  眾女紛紛點頭稱善。

  云峰卻眉頭一皺,問道:“你們真的不介意?”

  劉月茹不解道:“云郎何出此言?姊妹們不都是商量好了嗎?”

  云峰神秘的笑道:“為了證明你們真的不介意,呆會兒吃完飯咱們所有人一起沐浴,再一起睡覺,以顯示出你們的團結!”

  “嗤!”張靈輕笑道:“云郎你別鬧了,免得又給文君找到了話頭來說你,你回頭看看文君的表情。”

  云峰轉頭一看,庾文君的俏臉已經擠出了不屑之色,正朝自已翻著白眼呢,果然是一幅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禁嘿嘿干笑兩聲。

  張靈蕓也丟了個白眼過去,這才繼續道:“云郎,妾雖然被姊妹們推為王妃,可姊妹們也得有封號才行,你可別忘了這事。”

  云峰一怔,諸候王妃嬪的等級沒有皇帝那么多,除了王妃,只有良娣與孺子兩個等級,于是脫口道:“都為良娣不就成了?”

  諸女不由面面相覦,這么多良娣顯然不合禮制,可是對于云峰,卻不能以常理視之,均是陸續點了點頭。

  封號問題妥善解決,云峰正待招呼吃喝,靳月華又現出了欲言又止之色,看了看諸女,咬咬牙問道:“依《禮記》,天子祭七廟,諸候王祭五廟,云郎你既自立一國,理當祭宗廟,妾唐突問一句,不知....不知云郎你可能憶起公姥尊諱?你匆要怪責妾等不孝,實是你從未提過,姊妹們都不方便詢問而已。”

  這話一出,數十雙美目全都齊刷刷望向了云峰。

  靳月華雖說的委婉,不過,云峰卻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無非是自已出身于奴隸,有沒有父母還是兩說之事呢!而在當時,大多數的奴隸都沒有子女的撫養權,一時之間,云峰大為頭疼。

  前世父母與爺奶的姓名云峰自然記得,可是,自已魂穿奪舍了別人的身體,從血緣方面來說,已經與前世的父母脫離了關系,然而,再從倫理方面來說,父母就是父母,盡管換了具身體,根植于靈魂的親情無論如何都抹煞不去。

  同時,這又帶來另外一個問題,自已穿回了一千七百年前,成為一個古人,而自已的父母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后,由于人的出生具有很大的偶然性,當時間再次走到一千多年以后的時候,世界上還會不會再有他們?另外換個角度,即使忽略不視,可宗廟祭祀的都是先人,自已父母還活在他們的世界當中,這又如何給他們立廟?

  各種時空理論在腦海中一一閃現,云峰越想越是無解,他覺得腦殼子都要炸了。

  女子們卻誤以為云峰被勾起了童年的傷心往事,均是暗自不忍,靳月華更是在責怪著自已,干嘛要多這一句嘴呢?

  屋內的空氣再一次變得凝滯,就在這時,庾文君突然開口道:“將軍,您不要怪文君說話難聽,即便您真的對先人尊諱沒有印象,咱們與四州軍民都能理解,不會說您不孝,依文君看,您不妨給大師姊一脈立廟祭祀,要知道,您是張伯父的女婿,女婿相當于半子,立廟并不有悖于禮制,何況您雖是白手起家,可是沒有張伯父女婿的身份,想來您登上涼州牧之位也不會如果順利,從這方面來看,說您繼承了涼州張氏的統不算為過!您為張氏立廟,世人不但會夸贊您不忘本,還會再夸贊您純孝呢!”

  云峰不禁眼前一亮,其實庾文君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張氏一脈的男丁已全部死絕,立廟祭祀最為合適,而其他的岳父們都還好好的活著呢,即使云峰想給他們立廟,他們也不愿意啊!

  拿定主意,云峰看向張靈蕓道:“靈蕓,文君說的不錯,明日為夫便與老師、師兄及羊公他們商議下,為武公、外舅與內弟擬一溢號。”

  張靈蕓的美目中現出了一絲感激,一幕幕塵封已久的往事閃現在了心頭,父親與弟弟雖因內亂身亡,可是死后能進尊號,追封為王、甚至皇帝,想來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會含笑了。

  云峰沒提張茂,張靈蕓也刻意回避,伸袖拭了拭微紅的眼角,張靈蕓強笑道:“那妾就謝過云郎了。”

  云峰淡淡一笑:“你我本為夫妻,有什么謝不謝的?何況半子為外舅立廟,確是無可厚非。”接著,轉向諸葛菲道:“諸葛女郎,明日你還得為本將占一吉日,最好就在這個月,實在找不到下個月也行。”

  諸葛菲未還未來的及應答,庾文君再次嚷嚷起來:“咦?將軍,您與諸葛姊姊都成婚了,怎么還不改口?”

  “咝”云峰倒抽了一口涼氣,歪頭斜眼瞥向了庾文君:“庾小娘子,你又不是咱家人,管的倒挺寬的,咱們夫妻之間愿意,怎么著?你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嫌事!”

  “將軍您!”庾文君頓時氣的俏面發白,怒目瞪向了云峰。

  張靈蕓搖了搖頭,無奈道:“好了,師妹,快些吃吧,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

  “哼!”庾文君悶哼一聲,不再理會這人,低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飯食,吃的咬牙切齒,仿佛嘴里咀嚼的就是云峰!(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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