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體運行論》?”三個老家伙眉心微鎖,喃喃念叨,似在品味著其中的韻味。
片刻之后,諸葛顯捋須笑道:“好一個《天體運行論》,關鍵在于運行兩字,周而復始,自成規律,正為日月星辰之道也!譙老夫子,你以為如何?”
譙秀也同意道:“不錯,此名極為貼切,通俗又易懂,一語可概括本書要旨。”
云峰點了點頭:“就有勞諸葛門主與老師費心了,另請諸葛門主在城中尋一空宅,以十架天文望遠鏡建一天文寺,暫不須規模宏大,只要能讓百姓們借此觀測如太白凌日、月亮、太白位相等天象即可,再訓練些弟子作為講解,以使天文學能夠盡早推廣開來,而所需一切款項皆由王庭來撥付。”“五月中文”,全文字 “請大王放心,十日之內可使天文館對百姓開放。”諸葛顯想也不想的一口應下。
云峰又看向譙秀道:“我秦國因立國倉促是以并無太學,但如今既然關中在手,國家已相對安定,再僅憑女先生們教授出的學生,已遠遠不能滿足于為國家提供合適的人材之需,因此弟子請老師督促學政重立太學,于修改過的經史之外,另立天文、數學、自然三科,必須四科兼習,考核合格,太學生才準予結業,為秦國各職司提供后備人材,而原有由女先生們執教遍散于各地的學舍可名為初學,不歸太學管理,太學博士應優先面向女先生擇優招取,而太學生必須來自于初學生。每兩年太學舉辦一次面向初學生的考試。凡合格者。即入太學!老師是否還有其他的補充?”“五月中文”看 譙秀捋須問道:“若女先生達不到要求那該如何?太學的規模又該建到多大?”
云峰沉吟道:“對于女先生們,老師可安排人手去往各州郡集中培訓,考核通過,可提撥為博士,而同時,老師也可自行選撥合適的四科博士,男女不限,達到要求就行。至于太學的規模。弟子認為不應設有上限,以先生定學生,其中的比例尺度請老師自行把握,幾年之后,待四科內容普及開來,再放開私學,到時我秦國必然學術上一派繁榮,發明創造,各種新的理論知識會層出不窮!”
譙秀的老臉又現出了激動之色,呵呵笑道:“斷山所言甚是。為師呆會兒就去尋陳老夫子(陳珍),爭取早日拿出個方案。”
云峰帶著絲歉意的拱了拱手:“累得老師操心。弟子實是心里難安啊!”
譙秀擺了擺手:“不礙事的,為師年紀雖老,身體卻不差,自信再活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
云峰凝功于目,細細觀察起了譙秀的氣血,譙秀雖是白須白眉,卻面色紅潤,精神矍鑠,腰背筆挺,渾身充滿著活力,這才放下心來,又轉頭問向諸葛顯道:“諸葛門主,這天文望遠鏡的放大倍數可有具體數值?”
諸葛顯立刻應道:“回大王,經多次實驗,目前只能達到二十倍遠的距離,再遠就暫時無能為力了,但老夫會叮囑弟子們逐步改進的。”
云峰淡淡笑道:“這個倒不急,凡事一步步來,不過,請恕小婿直言,諸葛門主混淆了一個概念,把天文望遠鏡說成能看多遠是沒有意義的,只能說成能看多清。”
“呃?”席中幾人紛紛現出了不解之色,相互大眼瞪著小眼,顯然不能理解兩者的不同之處。
于是,云峰解釋道:“如果在夜空里觀測月亮,僅使用肉眼,與使用天文望遠鏡,實際上的距離是沒有區別的,只不過,使用天文望遠鏡能看的更清晰,也能夠將細微處放的更大,諸位請想一想,可是這個道理?。”
這個比方一打,眾人均是陸續陷入了沉思,沒過多久,始終聆聽著云峰喋喋不休的小蘭卻忍不住道:“大王,您說的是有道理,可是,小蘭覺得這只是個言辭習慣,即便混淆用也沒什么不妥呀,反正大家能都明白的。”
云峰正色道:“小蘭,你不懂的,技術上與理論上的概念必然要嚴謹,半點差池都不能有,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你總聽說過吧?一開始的不經意小錯,會帶來整個方向性的錯誤,咱們還來說觀測月亮,如果不是放大二十倍,而是拉近二十倍,你想一想,這可能嗎?一個小小的鏡筒怎會有如此逆天的能力?如果真拉來二十倍,那會造成怎樣的災難性后果?”
“這個”小蘭啞口無言,俏麗的面容現出了一絲羞赫。
譙秀頗有些慈愛的看了眼小蘭,又責怪道:“斷山你的意思為師明白了,做學問理該如此,但蘭夫人只是隨口一問,你何必板著臉來教訓人?”
“老師說的是!”云峰呵呵一笑,給小蘭與小慧分別遞了個你懂的眼神,她倆雖是知道了云峰要在她們那兒留宿,卻芳心深處仍是蕩起了一陣羞喜,她們非常懷念云峰那嫻熟的技巧與無所不至的撫弄,僅用手口,就能把自已三人一次一次的送上巔峰,最后直入正題,就徹底的癱軟如泥了,那種感覺,是以往自行尋樂時遠遠不能相比的。
二女那一閃即逝的嬌羞模樣令云峰也是心頭大動,暗吞了口口水下肚,又問向姜發道:“姜公,你對航海可有了解?可知道船只于大海中如何定位?”
姜發老眉一皺,尋思道:“對船只的了解,老夫雖不如蔣炎,但一般來說,是以觀星來定位,《齊俗訓》(淮南王劉安著)有云:夫乘舟而惑者,不知東西,見斗極則悟矣。葛洪在《抱樸子外篇、嘉循》中也提過:夫群迷乎云夢者,必須指南以知道,并乎滄海者,須仰辰極以得反。因此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必須要熟識星象,否則會有隨時迷航的危險。”
云峰不置可否,又問道:“那么陰雨天該如何定位?”
“這個”姜發為難的看向了諸葛顯,諸葛顯面現無奈之色,只得雙手一攤,訕訕道:“陰雨天就無法可想了,要么是照著大概的方向前進,待天空晴郎之后重新定位,要么呆在原地等候,待風雨消散了再做啟航。”
云峰從懷里取出張圖紙,遞過去道:“圖中所繪為航海羅盤,姜公請看一下,能否制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