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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云峰意識到,隨著秦國百姓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在大多數人已經解決了溫飽的情況下,是時候在河西一帶,尋找水土氣候類似于西域的環境種植孜然了 孜然是暴利,就那么一小撮粉末,竟能與相同重量的黃金比價,如果能讓江東富豪也迷戀上孜然的奇特香味,豈不是大把大把的錢財滾滾而來?而且北方的羊也順帶有了銷路,要知道,南方人不吃羊,尤其是士族更是連碰都不碰,那個膻味他們受不了。
而江東士族有多富,云峰不清楚,不過,從顧、陸、紀、周四姓輸給他天量黃金,又在置辦水軍的情況下,還有余錢供養劉琨,這已充分說明了吳會的富庶冠甲天下!
想到就做,云峰立刻向不遠處的火堆招了招手:“你們兩人明日一早回返,往西域諸國搞點孜然種子回來,隨便用什么手段,必要時可晾出身份,哼!看有誰敢不知好歹!然后,往涼州張掖尋找通風良好、土層深厚、土質疏松、地力較肥的砂壤土或壤土找當地農戶試著種植,若顆料無收,由官府賠償一切損失。”
“遵命!”兩名親衛遙遙拱了拱手。云峰的這道命令一下。所有人都猛吞了一大口口水。就連荀灌娘的喉頭也是控制不住的蠕動了好一陣呢,荀灌娘雖然是正宗的江南士女,但孜然的香味令她欲罷而不能。
庾文君忍不住贊道:“將軍,不得不說,這是您最英明的決定,真希望能夠快點,順利點,爭取兩年之內收獲孜然。也免得錢財都被西域胡商賺了去,這些胡商太心黑了,竟然賣那么貴。”
云峰微微笑道:“兩年?哪來的那么快?最少也要三五年,這事急也急不得,慢慢等著便是,來,咱們把這些都吃了,吃完早點休息,明日再琢磨琢磨該如何破去關城。”說著,赤手探入火堆。掏出好幾個番薯分給了諸女。
或許是品種的原因,番薯有些澀嘴。百姓并不時常食用,一般都拿去喂豬,但放火里烤熟了吃,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女人們全都小心的扒去那層黑硬的外殼,就著熱氣,品嘗著內里又甜又糯的黃芯。
由于黃芯弄在嘴邊很不雅觀,因此,每個人都吃的很細致,草香幡梭姬象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問道:“大王,那關城里,無非是射出的弩箭厲害,它發射的巨箭,雖可以射入石壁,卻不一定能射穿鐵板,如果鑄造出鐵板,把它擋住,它還有何憑恃?”
“對呀!”庾文君連忙把剩下的番薯塞入嘴里,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道:“文君怎么就沒想到呢?做幾塊厚厚的鐵板,裝在車上,看那支雄還如何笑的出來!”
“啪!”的一聲,云峰猛拍了下荀灌娘的大腿,絲毫不顧那憤怒的眼神,豎指贊道:“草香幡梭姬,你立了一大功啊!”緊接著,就轉頭喚道:“來人,讓隨軍鐵匠辛苦點,連夜鑄造鐵板,如果鐵料不足,可尋些破損的鎧甲融了!”
“遵命!”兩名親衛立刻離去,匆匆趕向后方傳令。
當時的冶鐵技術,主流是鐵塊鍛打,這是自春秋戰國流傳下來,后至西漢中葉起,出現了鑄造技術,即把鐵料融為鐵水,澆灌入模具鑄造農具、鐵板、甚至鋼板都能鑄造出來,只是鑄鐵由于工藝、材料方面的原因,不如鍛打的武器鋒利結實,因此只用于農業,不過,僅僅鑄造擋箭的鐵板,要求并不是很高。
云峰又把目光投向了草香幡梭姬,草香幡梭姬一臉的喜色,仿佛在為自已解決了難題而沾沾自喜。
云峰走上前,拉起草香幡梭姬,向眾女招呼道:“吃完飯得活動一下,剛才來的路上有個溶洞,咱們都進去探探秘,如何?”
“嗯!”女人們點了點頭,紛紛站起身,跟著云峰向回走去,她們似乎都忘了,不久前是誰說吃完就要睡覺的呢。
一夜轉瞬即逝,當第二天早上,云峰帶著幾個女人從溶洞中鉆出來時,十輛擋箭車已擺放在了陣地前沿,每輛車均為四輪,前面豎有長五尺,高一丈的鐵板,厚度約為寸余,距地面僅有尺許的距離,表面雖粗糙不平,還有些氣孔,卻一看就很結實。
云峰滿懷著期待向親衛喚道:“來,先試一下效果如何,用踏蹶箭打!”
幾名親衛迅即上前,吃力的把擋箭車調轉個方向,又有人連忙把沿途的弩炮推向一邊,留出一條約五十步長的空隙,盡頭處是一輛弩箭式弩炮。
“放!”
“繃!”的一聲,一道烏光竄出,聲音還未消散,又是“咚!”的一聲巨響!
擋箭車微微一震,踏蹶箭已是甩向了一旁,那粗大能釘進石壁的鐵頭,彎曲的有如一條鉤子,而眾人最關心的擋箭車,只在鐵板上現出了一個淺淺的凹坑!
“好!”云峰猛叫一聲好:“傳令,立刻攻打壺關!”
“咚咚咚!”震天的戰鼓重重檑起,十輛擋箭車橫成一排,不露出一絲空隙,在它的后方,跟著幾百名弓弩手,再往后則是一個由一百架投擲式弩炮組成的方陣,最后則是三千騎兵、五輛弩箭式弩炮與一輛沖車!
“咚咚咚!”第二通鼓響,在擋箭車的掩護下,進攻隊形不緊不慢的行進,投擲式弩炮把火油彈連續不斷的向前拋擲,城頭城下,傾刻間燃起了沖天大火。
孔洞中也毫不示弱,踏蹶箭依次射來,不出意外的,根本射不穿鐵板,由于羯軍使用的是較為落后的床弩,發射間隔長,因此,箭頭擊打上鐵板的悶響并不密集,透過稀稀拉拉的嘭嘭聲,如云峰、荀灌娘等耳力強勁的,甚至都能聽到孔洞里飄來的驚恐尖叫!
“上!他娘的,給老子燒!把他娘的山谷全都燒光!”云峰一時信心大增,連聲呼喝道。
一路行進,一路發射,火焰從城頭向谷內蔓延,雖然看不到谷中的情形,但是那濃密的黑煙、急亂的呼叫,與接連傳來慘呼聲,無不昭示著谷內已成了人間地獄。
“嘎吱吱”前方關城的城門突然打開,羯軍迅速拋擲泥沙包,把地面的火頭熄滅,隨后,一隊騎兵潮水般涌出,在轟鳴的馬蹄聲中急沖而來!
“支雄是狗急跳墻了!”云峰大手一揮,喝道:“火油彈給老子招呼,弓弩手,上前阻擊!”
數百名弓弩手分涌至擋箭車兩側,弩炮調整刻度,密集的火球向著騎兵陣前陣中砸去,由于壺關前通道的寬度僅有十丈上下,騎兵沖擊攤不開,這一下被火油彈砸中,不是幾個幾個的死了,而是成段成段的陷入了火海當中!
一時之間,馬嘶人嚎,慘不忍睹,偶有個別渾身冒火的騎士亡命前沖,也被密集的弩箭射倒在地!
“咣咣咣”眼見騎兵沖擊無效,關城內響起了急促的銅鑼聲,后陣僥幸還未被燒著的羯騎立刻調轉馬頭,發了瘋般沖入關內,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城門緊緊合上!
秦軍的陣形也跟著調整,擋箭車與弩炮車分別退向兩邊,沖車被推到正中最前,原本孔洞里已停歇的弩箭又射了過來,不過,沖車雖名之為車,實際上是一根粗大的巨木下面裝上輪子,根本不懼怕踏蹶箭,而在沖車兩側,也分別鑲上了一塊長寬各達一丈的厚鐵板,保護著兩側推著沖車前進的百名名軍士們。
跟著沖車后面,是五輛弩箭式弩炮,向孔洞內發射踏蹶箭,隨著距離接近,命中率有了極大的提高,一次五支,至少能有兩到三支射入孔洞,每射入一支,孔洞就傳來一聲悶響,這表明已摧毀了一架床弩,有時還能伴有慘叫聲。
羯軍吃虧就吃在床弩的發射速度太慢,射完沖車,根本來不及填矢絞弦,只能被發射速度快的弩炮一一摧毀!
在重武器的攻擊中,沖車行至門前,將士們齊爆一聲吶喊,全盡全身氣力向前推動!
“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城門猛的向內一彈,又快速復原,但土石嗤拉拉直向下落,粗大的銅釘也落了一地。
將士們拽著沖車回退五丈,再度向前猛推,接連三次,伴著刺耳尖銳的“喀拉拉”聲,木門碎裂開來!
僅僅一道關墻之隔,內外竟是兩個天地,壺關內地勢開闊,寬度達到數百丈,將士們連忙把沖車推出城門,弩炮一輛接一輛魚貫而入,依靠城壁嚴陣以待,緊接著,騎兵與各種裝備依次進入關城。
遠遠綴在關城后方的支雄面如死灰,一陣陣的頭暈目炫傳來,他清楚,丟掉壺關,襄國將直接暴露在秦軍的鐵蹄下,然而,秦軍攻防兼備步步為營,穩步向前推進,使他毫無辦法可想,碰到這種情況,再是智計百出都沒用。
“將軍,咱們該如何是好?”一名部將急忙問道。
支雄猛一咬牙,恨恨道:“趁著秦軍還未集結,全軍撤退,退回襄國向大王請罪!”說著,勒轉馬頭,拍馬而去!(……)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