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靜默,有蜀山劍盟與唐門的權貴人物出面,別說在蜀州,就是全江湖又有什么人敢提出異議呢?
韓真子雙目掃視全場,嘴角露出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對面的彭俊臣朗聲道:“有風竹山的韓掌教和唐二哥出面,老朽的公道總算有人能夠做主了!”
韓真子和高座上的唐二先生各自向對方點頭示意。
旁邊的孟源筠冷嗤出聲。
韓真子內功精湛,頓時聽了個真切,轉頭深深看了這邊一眼,眼中的厭惡之色不可抑制。
孟源筠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韓真子卻是冷哼一聲扭頭不理,孟源筠心中有氣,低聲道:“老東西,早晚有一天把你那胡子給你揪干凈……”
此時韓真子繼續說道:“這件事,彭兄是苦主,不妨直言無礙。”
“好!”對面的彭俊臣直立而起,怒瞪著這邊的葉清玄等人,高聲喝道:“各位武林同道且聽仔細,在下兩月之前委托好友從南蠻尋找到一奇物,專程托庇‘楊威鏢局’托鏢,可是不成想半路被劫,以致彭某損失慘重,本來按照江湖規矩,‘楊威鏢局’理當賠償,可那盛京安老兒不知羞恥,仗著有昆吾派在背后撐腰,拒絕賠償,視江湖規矩如無物,視我們蜀州武林如無物……”
嘩,四周人群亂叫聲擴散開來,人人或是交頭接耳。或是破口大罵,總之看向葉清玄等人都是充滿了敵意,而看向盛京安則是充滿了不屑。
盛京安臉色鐵青。正要反駁,卻被葉清玄壓住肩膀,暗示不必著急。
對面的彭俊臣揮手壓了壓,制止了四周人群的叫囂,一臉憤怒,但心中得意至極,這蜀州武林排外情緒一向深厚。只說那盛京安勾結外人,這么一頂大帽子扣下去。任你風評再好,也是遭罵的結局。
彭俊臣掌控全場的能力的確很有一套,四周人聲稍有安歇,他立即接著道:“彭某受盡外人欺凌。委實不能折辱了我蜀州好漢的威名,故而在此邀請蜀州同道,為某家主持公道。”
“好,說得好,這公道我們一定給彭兄掙回來……”
“tmd,外地來的龜孫子,竟然到蜀州來裝大瓣蒜,弄死他!”
“給他點厲害嘗嘗!”
彭俊臣一番煽風點火,四周頓時充滿了對葉清玄等人仇視的目光。
彭俊臣說完之后。韓真子冷顏看向了葉清玄等人,最后目光落在盛京安身上,沉聲問道:“盛總鏢頭。不知彭兄所言,可是真的?”
盛京安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鏢貨被劫,確實如此,但……”
“夠了!”韓真子冷冷打斷道:“既然你認了此事,那便多說無益。江湖規矩。失鏢之過,必須有鏢局來賠償。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葉清玄看著來氣,懶洋洋地插口道:“誰tmd又說不賠了?”
韓真子眼睛一瞇,凝聲道:“哦?你們認賠?”
盛京安此時站起無奈說道:“江湖規矩便是如此,盛某行走江湖幾十年,豈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只要彭兄報個數,盛某砸鍋賣鐵也賠給你!”
“放屁!”彭俊臣怒聲大罵,遠遠地指著盛京安鼻子大喝道:“彭某的東西你賠不起,我只要東西,用不著你的銀子。江湖諸位同道,當知道某些天材地寶的重要性,尤其那東西對彭某人更是關乎性命……銀子?銀子有個屁用?依我看,這根本就是你們設下的詭計,自己導演了一場苦肉計,將老夫的寶貝給吞沒了……”
轟――
現場頓時就亂開了鍋了。
彭俊臣如此指責,雙方間的矛盾當是無法調和了。
盛京安一張老臉氣的通紅,旁邊的徒弟“穿云豹”潘雄更是怒不可遏,站起來幾乎就要破口大罵,卻被葉清玄凌空屈指一彈,半邊身子僵麻,跌坐回了座位。
“那不知彭老先生遺失的是何寶物?不妨說出來聽聽……”葉清玄淡淡的嗓音蓋過所有喧嘩,內力之強勁超乎了彭俊臣的預料,目光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看向葉清玄,粗聲道:“哼哼,只怕里面是何物,爾等已經心知肚明了吧?何必還來問老夫?”
葉清玄冷笑一聲,懶洋洋地說道:“鏢運的是何物,在下的確知道,但恐怕是彭老先生不知道吧?”
“怎么?你承認知道鏢貨之物?”彭俊臣冷容說道:“這么說,你違反了鏢局的規矩,私自打開過鏢貨?”
萬劍閣掌教林守真面若寒霜,冷哼出聲道:“哼,這種壞了鏢局規矩的事都能做出來,在貧尼看來,這劫鏢的兇手恐怕已經昭然若揭了吧?”
“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殺了他,如此兇徒豈能留他在世上!”
“對,殺了他……”
“殺了他……”
四周許多面生至極的人物齊齊叫嚷,現場氣氛登時大亂。
盛京安、方遠山等人微微色變,而葉清玄一行人則都是面泛冷笑地看著這一切。
“阿彌陀佛!”龍云大師見到彭俊臣避而不答葉清玄的問話,反而故意引導偏頗眾人的注意力,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于是雙手合十,起身道:“諸位稍安勿燥,是非曲直還請不要妄下定論。”
龍云大師一開口,不少蠢蠢欲動的人物頓時安靜了下來。
彭俊臣雙眼兇光狂熾,但礙于龍云大師在蜀州德高望重,故而還是忍著怒火問道:“大師所言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已經承認看過鏢貨,這已經是犯了武林大忌,難道我們還冤枉他了不成?”
龍云大師微微一笑,道:“彭施主切莫動怒,事情真相還請葉施主說上一說才是,免得被外人說我們蜀州武林是非不分,連分辨的機會都不予人家,徒自落下一個粗鄙不堪的名頭……”
“你……”彭俊臣氣的大怒,“粗鄙不堪”這詞莫不是說他的么?
葉清玄站起身來,朝著龍云大師施禮,緩緩道:“多謝大師仗義執言。”接著又對著對面的彭俊臣道:“我什么時候說過看過鏢貨了?”
“你剛才親口所說,知道鏢貨是什么東西。若不是看過,如何得知?莫非是你搶的不成?”彭俊臣說到此處,眼睛一亮,指著葉清玄道:“對,一定是你搶的,否則當時怎么會這么巧,你就在附近?定時你賊喊捉賊,故弄玄虛!”
四周人群中頓時有人隨聲附和。
同時一個聲音響起道:“不錯,老夫可以證明,這位葉少俠當時就在現場,而且出現得……哼哼,極為巧合呢。”
葉清玄眼睛一瞇,看了過去,只見說話之人一身大紅緞子馬褂,手里轉著兩個核桃,一張馬臉黑中泛紅,見到葉清玄瞪過來,依舊毫不示弱的回瞪過來,毫不示弱。
“不知說話的是哪位?葉某眼拙,怎么不認識啊?”葉清玄淡然問道,既然對方指出當時在場看到過自己,那他也一定在場,可是葉清玄印象中,當時的兇案現場,的確沒有這么一位。
“沒見過在下不要緊,想來葉少俠當時太過專心致志了吧,呵呵,在下瀘州府瓊華社大魁首晏四海,江湖無名之士,想來是入不得葉少俠法眼的了。”
瀘州府瓊華社?
葉清玄聽著名字熟悉,卻有些記不得。
旁邊盛京安壓低了嗓音道:“當時在場的是‘花花太歲’晏飛,這位就是那紈绔的親爹……”
葉清玄“噢”了一聲,總算想起來那個裝成武功白癡的先天大少爺了,忍不住笑道:“原來你就是那晏飛的老爹啊?呵呵,失敬失敬。我記得當時在場的是令公子啊,沒見到晏大魁首露面啊?難道說,大魁首是算準了葉某人會出現,故意躲在旮旯犄角等著葉某現身么?那不知道之前可曾看到到底是誰突襲了遠山鏢局和楊威鏢局的趟子手,犯下的兇案呢?”
既然你們說我出現的很巧合,那么是不是你更巧合呢?
“你……”晏四海頓時大怒。
那因為肥胖五官都擠到一處的蜀州第一富翁常富貴一巴掌將手邊的茶幾震碎,怒聲道:“姓葉的,你在這胡攪蠻纏,難道是欺負我們蜀州無人么?”
葉清玄哈哈一笑,道:“好掌力,好掌力!不過我到了現場就是有心算計,你們的人在了現場就是機緣巧合了?胡攪蠻纏,說給在下不太合適吧?而且當時在場的是晏兄的公子,為什么不讓令公子出面證明呢?何必假惺惺地裝成自己在場?”
晏四海臉色一變,怒瞪了旁邊不遠的唐門弟子一眼,忍氣吞聲地道:“犬子身體不適,不能出席……”
葉清玄心中一動,眼珠子一轉,突然失笑出聲,問道:“這樣啊?不巧的很,在下早前聽說唐門的唐柔姑娘教訓了一個淫賊,不會這么巧就是令公子吧?如果貴方選出這么一個敗類證明葉某的罪行,是不是太可笑了?淫賊的話,也能信?”
現場眾人頓時一愣,因為這個消息確實已經傳播開來了,畢竟唐柔乃是當今武林評選出來的十大美女之一,排名第七,出行在外一向是武林好漢們關注的對象。
如果唐柔教訓的淫賊真的是“花花太歲”晏飛……那可真就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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