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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深夜營救

  想不到眼前的青年竟然是失蹤百余年的藏劍老人弟子,能有此見解自然有其不凡之處。

  “靠山王”皇甫守拙大為興奮,但依舊鎮定地道:“愿聞少俠高論。”

  “阿彌陀佛,風少俠還請明言,為何這把劍是兇劍?”“魔僧”無怨雙手合十,沉聲問道。

  見到眾人不再輕視,風亦飛心中微微驕傲,答道:“因為這把劍并無靈氣,而是以血祭之法增加煞氣,雖然看似鋒利,但根基不穩,容易破碎,用之日久表面看似劍身毫無益處,但其實暗中已經破損,遇到高手就有劍斷人亡的危險。”

  眾人恍然驚呼,這套理論聽著新鮮,頗為可信,但也有人不見事實不肯就犯,尤其是鬼宗宗主陰九幽冷哼道:“危言聳聽,若無明確證據,也不過是黃口小兒的無稽之談。”

  “要證據?容易!”風亦飛轉向厲莫引,道:“還請這位宗師歸還小可的藥鋤。”

  藥鋤!?

  所有人都是露出詫異的表情。

  厲莫引點了點頭,自然有魔門弟子奉上一把流光溢彩的小小鋤頭,正是普通采藥客爬山采藥之用的藥鋤。

  只見風亦飛拿回自己的藥鋤,另一手握著靠山王賜下的寶劍,對著翹首以盼的眾人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沉聲道:“想要證據,在下這就證明各位一看,注意了!”

  話音一落,風亦飛右手藥鋤猛地一揮,直接砸向左手橫握的寶劍……

  啊!?

  當——

  一道橫亙空間的光線劃過,小藥鋤精確無誤地擊中寶劍的劍身,一聲輕響之后,劍身劇烈顫抖嗡鳴,接著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劍身驟然迸裂,啪的一聲,劍身碎裂開來,只留一把劍柄握在風亦飛手中,其劍身破碎無數塊,落于地面之上。

  “啊?這,這……”

  木然驚呆得不只是陰九幽,在場所有人,包括皇甫守拙和厲莫引在內,全都是驚呆當場。

  剛才還一舉斬斷利劍的無上寶劍,竟然在一把小小藥鋤面前便破碎開來,無異于在眾人心中敲了重重一擊,而且若無陰九幽之前的試劍之舉,眾人反應也斷然不會如此劇烈。

  厲莫引神情一動,贊道:“兵甲派果然好手段!”

  風亦飛傲然一笑,站起向著皇甫守拙躬身一禮,道:“草民毀王爺之寶劍,尚且恕罪,若蒙王爺寬恕,草民愿意再鑄寶劍一把,配給王爺!”

  皇甫守拙騰楞一下站了起來,激動道:“風少俠也有此鑄劍神技?”

  風亦飛答道:“雖無祖上神技,但神兵之下,尚可鑄就!”

  這一下,頓時引爆全場。

  “好,風少俠竟是鑄劍大師,本王麾下鑄造廠,就聘請風少俠為主,為本王鑄造上等兵器!”

  眾人山呼英明,厲莫引也是大吃一驚,一直以來,他都是以要挾風亦飛背后勢力為目的,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也有此鑄劍神技。而自己早前血嬰劍劍胚丟失,正愁無劍可施展血嬰劍法,若是此人鑄劍技藝高超,配合魔門血嬰劍的鑄造之道,有極大幾率鑄就神兵級別的血嬰劍,到時自己的攻擊力又將有倍數提高!

  靠山王府的夜宴持續的極晚,風亦飛的表現終于引起靠山王等人的極度重視,一名能夠鑄就九品兵器之人,無論多么年輕,都足以稱之為大師。

  要知道,便是章丘太炎也不過是這個水平,近百年來,神兵利器閣也沒出過一劍神兵級武器,由此可見風亦飛的重要程度。

  夜深人靜。

  展羽迅若鬼魅在王府的花園內移動,—遇有巡邏的人立時閃進林木間,他是走慣江湖的大行家,—看王府的院落房舍分布、便約略估計出哪處是“靠山王”皇甫守拙的居所,哪處是內院哪處是下人住的地方。

  最后他認定了—幢毫不起眼的建筑物,除了房子的結構特別堅固外。最奇怪的是整所房子—個窗戶也沒為,只有幾個氣窗,半尺高兩尺長——明顯最適合囚人,另一個有力的原因,是守衛巡至該房子附近時,總是特別留心細察,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展羽計算了一下距離和時間、閃出藏身的樹叢,穿進了建筑物外圍的廊道里,此時剛巧有兩名守衛轉了出來,展羽伸手—動,快如閃電,兩名守衛—聲不吭倒了下來,在眨眼間的工夫里,展羽便點中對方穴道,比人的眼睛還快。

  展羽身形一動,便抓著欲跌倒在地的兩名守衛,輕放一邊,絕不猶豫地掠到房子的大門前。

  大門緊鎖。

  展羽伸手在銅鎖上用力一擰,銅鎖發出毫不清脆的—下沉響銅鎖應手而開,顯現其高絕的手上功夫。

  展羽閃身進入,低呼道:“風兄何在,風大叔令我來救你……”

  話音未落,人已經—呆,原來房中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沒有,唯是床倚桌—應俱全,被鋪像是剛有人睡臥過的模樣。

  展羽一摸睡床,猶有余溫,叫聲不好,身子向后猛退,穿出屋外。

  燈火下的院落里,花叢內一人背著他默然而立,寬闊的肩膀,沉凝的氣勢,有若一塊風浪不能搖其中分的海中參天巨巖,只不過他那渾身滲透的詭異氣息和濃重血氣,卻將這一派高人風范渲染得恐怖氣息十足。

  展羽倒吸一口冷氣,道:“厲莫引……”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高鼻深目,冷酷無情,猩紅的嘴唇和蒼白如同透明的皮膚,正是魔門血宗百年來最厲害的人物厲莫引。

  厲莫引面無表情陰沉地道:“小輩,與朱勝北的比武時,我見你圍觀過……你如此身手,當非寂寂無名之輩,貴友已給本人移至秘處,若你能自斷雙手,厲某看在朱勝北亡去未遠的面上,破例讓你見上他一臉,再取你命。”

  厲莫引之前與展羽并無太多接觸,故而并不認得。

  展羽瀟灑一笑,豐神氣度無懈可擊,厲莫引這樣惡言相向,他仍是談定從容,沒有絲毫慌張。

  厲莫引一陣長笑,道:“好!小輩年紀雖輕,但卻是不俗。厲某連遇高人,可解寂寞。動手吧。”

  展羽一聲低吟,雙手使出鷹爪功灑出漫天銳利金芒,隨著金芒摹地擴大,旋風般向厲莫引卷去。

  厲莫引低叱一聲,搶入金芒之中,合指成鋒,凝聚血罡,連劈十下。

  展羽頓時被劈得爪影散亂,連忙腳步連移,行云流水般向后退去,爪影收聚變成一圈光暈,護在胸前,厲莫引眼力高明,以掌作劍,每一下都重擊在展羽爪功最凌厲處,如千斤重錘,他的動作看似簡單笨拙,實已晉人以簡勝繁、以拙破巧的超凡境界,展羽立時被迫改攻為守。

  他的三套爪功全部都是善攻不善守這下給厲莫引一上來正中要害,立時縛手縛腳,使不出平日的七成勸夫。

  厲莫引再喝一聲,左手作刀,右手作劍,左手的刀使出一套大開大合的刀法,凌厲慘烈;右手的劍卻是細致人微,妙著紛呈,這兩種極端不合的風格,匯流成無可抗拒的攻勢,一波—波向展羽涌去。

  厲莫引能成為血宗宗主,不僅僅其心智高絕,武功深厚,便是其之博學也是少有人及,此時來自魔門的刀法劍法一經施展,立即便是滾滾血浪不可阻擋而來。

  展羽雖陷于必敗之局,可是依然瀟灑飄逸,姿勢悅目,這是他武功的特點,即管給人殺死,動作依然優美動人。

  展羽突然向后飄退,落地連退數步,臉上抹上—片蒼白,嘴角滲出血絲。

  厲莫引沉聲道:“好厲害的指爪功夫,居然能化去必殺—擊。假若本人沒有看錯眼,小輩當是‘鷹王’展雄飛的獨子展羽了吧?嘿嘿,想不到這么快便會遇到必殺的人物之一,算你倒霉,把性命給厲某留下吧!”

  展羽運功內視,知道傷勢不輕,可是厲莫引的殺氣緊鎖著他,欲罷不能,逃走無門。

  厲莫引開始移動,緩緩迫來,他每一步都大有講究。

  封死了展羽的逃路。展羽放開傷勢,強提一口氣雙手貫滿真氣,劃出道道金線。

  這一戰到了生死立決的時刻。

  厲莫引腳踏草地,發出“赫赫”的聲音,展羽感到對方每一腳踏上地上時,大地都似乎動搖了一下,知道自己精神已為對方魔功所攝,幻象層出不窮,連忙凝神聚志準備死前一下石破天驚的反擊。

  厲莫引口中發出奇怪的輕叫,落到展羽耳中,變成了無數詭異的嬰兒啼哭之聲,一時間腦海中翻江倒海,暈頭轉向,若是神志稍松,必然墮入對方魔功大法之內。

  可即便如此,展羽也是攻擊一弱,受到了莫大影響。

  厲莫引第一次施展血啼功,想不到效果果然顯著,果然令對方心神微分,當下低嘯一聲,一拳擊出,直取對方心窩。

  展羽敗勢已成,悲嘯一聲,迎著對方—爪攻去,已經有了身敗命喪的覺悟。

  拳風呼嘯,血罡之氣飄渺如同死神纏繞,展羽像在狂風暴雨中不自量力逆風而行的人,全身衣衫臘臘向后飄飛,可見厲莫引一拳之威。

  叱喝起身右側,一個人從暗處沖了出來,搶到展羽身側,與他同時出手,展羽也是奇怪,見那人搶出,立時化功為守,全力為來人掩護,好讓對方將手中寶劍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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