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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無恥之女

  于此同時,殘鷹宛如噴氣飛機一般直沖入小屋之內,接著兩道身影又一前一后,同時沖破屋頂,飛上半空中。

  與殘鷹對戰的,是一名全身黑色勁裝,面帶詭異面具的絕世高手。

  嗶嗶啵啵的罡氣互攻聲音不絕于耳,殘鷹卯足全力依然不能攻破對手的防線,反而在對方冷哼一聲的時候,一拳猛轟,狂暴的罡氣將她硬生生轟落地面。

  陰測測的冷笑聲從面具下面傳了出來,“哼哼哼,十二飛鷹也不過如此……”

  殘鷹嬌叱一聲,落地反彈,再次升空。

  而那神秘人連聲大笑,橫空飛過二十余丈距離,遠遠遁出府外,便是魏越和魏子通父子二人聯手攔截,都不能阻擋片刻,不一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殘鷹怒極欲追,卻被銀鷹喝止道:“窮寇莫追,小心上當!”

  殘鷹狠狠一頓孤絕拐,臉色一柔,問道:“八哥怎么樣?”

  長著一雙赤眉的血鷹慘然一笑,道:“無恙。二哥,你們快去看看小師弟……”

  此時魏越父子齊齊落地,掃了一眼受傷的血鷹之后,聞言趕忙沖進小屋。

  只見兩座棺槨全部被推翻在地,任疏狂的尸首已經腐爛,散發著濃烈的尸臭,而展羽的尸首尚新,看上去只是面色鐵灰,卻依舊如生一般。

  殘鷹悲呼一聲,再次哭泣起來。

  魏越父子對視一眼,臉色慘白,齊聲一嘆。

  這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怒鷹衣冠不整,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冒冒失失地吼道:“人呢?是什么人如此混賬,連死者都不尊重,竟然來偷棺槨,看我不撕爛他的胸肺?”

  “閉嘴!”銀鷹怒聲呵斥,一雙眼睛直瞪著對方,眼中壓抑狂怒,沉聲道:“魏前輩跟前如此口無遮攔,還不滾到一邊去,待會再說你的事……”

  怒鷹從未見過銀鷹如此狂怒,嚇得噤若寒蟬,連忙閃退一旁,向頻頻唉聲嘆氣的魏越父子讓路。

  魏越對這位怒鷹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確定了展羽的真死,令他備受打擊,反倒是其子魏子通深深看了怒鷹一眼。

  怒鷹心虛莫名,不敢與之對視。

  魏子通眼底怒火一閃而逝,拍了拍怒鷹肩膀,接著轉身離去。

  魏氏父子一走,怒鷹頓時松了一口氣,輕松地轉過身來,沖著銀鷹笑道:“二哥,你剛才的眼神可真嚇死我了……”

  一個嘴巴正呼在怒鷹的臉頰,登時把他扇得一愣。

  不但是怒鷹,便是殘鷹和血鷹都沒料到銀鷹會爆發如此大的怒火,忙不迭上前拉扯住銀鷹。

  血鷹捂著胸口,苦勸道:“二哥息怒,九弟就算有什么錯,你罵他便是,從小他便怕你,又何必動手?”

  怒鷹也是一臉愕然,捂著臉頰反問道:“不過就是來晚一步,二哥干什么打我?”

  銀鷹怒不可遏,指著怒鷹沉聲道:“我打你是因為你來晚了嗎?你說,剛才你都干了些什么?”

  血鷹、殘鷹都是一臉愕然,怒鷹卻是一愣,接著神色慌張地整了整衣衫,唯唯諾諾地道:“干什么了?我不過是看天色晚了,去送了送彩蝶姑娘……”

  “只是送了送?”銀鷹輕蔑一笑,冷聲道:“你倒是送的徹底,一直送到人家姑娘床上去了吧?”

  啊!?

  此言一出,血鷹和殘鷹都是齊齊大驚失色。

  血鷹一把扯住怒鷹的脖領子,喝問道:“二哥說的話可是真的?你小子……竟然干出這等齷蹉事來?”

  怒鷹見此,也是脖子一梗,一把甩開血鷹的右手,直楞道:“是又能如何?我們男歡女愛,兩情相悅,大不了我現在就去向魏老爺子提親,以師父和魏老爺子的交情,他一定不會拒絕!”

  這……

  血鷹一聽,也極在理,轉過頭與殘鷹面面相覷,連施眼色。

  殘鷹眉頭微皺,不予理睬。

  因為之前跟銀鷹有過對話,知曉那魏彩蝶絕非善輩,九哥與那個女人成親,她也心中不喜。

  血鷹一見十二妹沒有反應,只好自己上前勸道:“二哥,我看老九說的也對,既然二人相親相愛,不如就由你代替師父向魏家定親,等咱們的白事終結,便辦二人的紅事。”

  “唉,還是我的八哥最通情理……”怒鷹笑嘻嘻地抱住血鷹,卻引得血鷹傷勢發作,不停咳嗽。

  銀鷹怒火中燒,幾次想要說出真相,偏偏殘鷹在一旁不斷示意,他自己也懂得老九怒鷹對魏彩蝶愛情深陷,自己此時揭露一些真相,反倒適得其反,甚至引起對方的強烈反感和抗爭。

  “好吧。”最后銀鷹微微一嘆,緩緩道:“此事我會找機會與魏家人說,但在這期間,你不準再與魏姑娘見面!”

  “謝謝二哥,謝謝二哥!”怒鷹喜不自禁,歡欣鼓舞。

  銀鷹心中哀嘆,最后吩咐道:“把小師弟和任師叔的哀體收拾一下,莫要對死者不敬。”

  怒鷹欣然領命,絲毫不在意尸首上的味道,快速地收拾起來。

  殘鷹伸出一根拐杖,攙著血鷹離去,眼角余光掃過角落里木然佇立的銀鷹,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夜風幽靜。

  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面而來,甫一到小院的殘鷹和血鷹,倏然發現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正在不遠處憑欄期盼,桃花一般的粉面上,帶著云雨之后異常誘人的慵懶。

  魏彩蝶!?

  又是這個女人。

  一瞬間,殘鷹心中氣不打一出來,而旁邊的血鷹卻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頭聳動,目光卻是在對方的臉上和胸上流連忘返。

  臭男人都一個德行。

  殘鷹猛地一撤拐杖,正靠著這根拐杖才能站穩的血鷹,哎呦一聲,趴倒在地。

  咯咯咯……

  嬌笑聲中,魏彩蝶蓮步輕移,帶著一股香風到了殘鷹跟前,憑借著高了幾分的身量,故意斜瞥著眼睛看了殘鷹一眼,笑道:“十二姐,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了,血鷹八哥……”

  “唉,唉,好久不見了,彩蝶妹妹!”血鷹吭哧幾下都沒能站起來,搖晃殘鷹的拐杖也不被理睬,只好趴在地上,尷尬地跟魏彩蝶打了聲招呼。

  殘鷹看也不看魏彩蝶一眼,冷言問道:“你來找我九弟?二哥剛剛下令,不讓他見你……”

  “誰說我找老九了?”魏彩蝶掩口一笑,嬌媚道:“人家這次是來找銀鷹哥哥的!”

  殘鷹眼睛一豎,怒道:“我二哥可不會見你……”

  “為什么?”魏彩蝶掩口驚呼,接著湊前一步,笑道:“難道銀鷹哥哥是你的人了,所以你要霸占著他嗎?咯咯咯……”

  “你……”殘鷹惱怒異常,恨不得一拐杖下去,打的這個狐貍精腦漿迸裂。

  魏彩蝶笑得花枝亂顫,早就把血鷹看得熱血沸騰,聞言插口道:“我二哥怎么會不見彩蝶妹子,去吧,二哥就在小屋……”

  “謝謝八哥。”魏彩蝶盈盈一禮,笑嘻嘻的瞥了殘鷹一眼,飄然而去。

  殘鷹幾乎當場發作,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最后猛地一頓拐杖,轉身離去。

  “喂,你等等我啊,怎么見死不救了?”血鷹趴在地上,目瞪口呆。

  “你自己爬回屋子去吧!”殘鷹羞怒異常的怒吼聲遠遠傳來。

  血鷹尷尬異常,左右看了一眼,嘆道:“這女人啊,真莫名其妙,看別的女人一眼,就這么大醋意!”

  啰嗦完畢,真就這么一點一點地爬回房間。

  魏彩蝶整理好妝容,蓮步輕移,便到了小屋門外,剛要伸手敲門,吱呀一聲,銀鷹便已推門而出。

  半邊銀色面具掩蓋住了他的英俊臉龐,而露出的半邊,卻是比面具還要冷硬。

  淡淡看了魏彩蝶一眼,銀鷹努力壓制心底的厭惡,問道:“魏姑娘,找銀鷹何事?”

  “彩蝶,是來找我嗎?”還沒等魏彩蝶答話,屋內便傳來了怒鷹興奮的聲音。

  “九九,我是來找二哥說會話的!”魏彩蝶柔柔一聲,立即傳來怒鷹急切的應答聲。

  銀鷹心中更怒,分外對自家兄弟的不爭氣而氣苦。

  “有什么話,姑娘在這便說吧。”銀鷹冷淡答道。

  魏彩蝶眉目一苦,不依道:“這里冷清,一定要在這里說嗎?”

  銀鷹答道:“我與魏姑娘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話,需要另找他地嗎?”

  魏彩蝶心中一恨,暗咬銀牙,湊前三分,媚眼如絲地望著銀鷹,輕聲道:“那我可就說了……之前啊,我對二哥你可是一往情深,為何你卻對我……”

  “住口!”任憑銀鷹智計多端,也料不到對方一個女流之輩竟然當眾說出如此胡話,嚇得連忙喝止,側耳傾聽此話可曾被怒鷹聽到。

  魏彩蝶得意一笑,雙眼望著銀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銀鷹心中幾乎殺機大騰,偏偏對方是師門故友、自己故交的女兒,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屈從,道:“請彩蝶姑娘領路。”

  “跟我來吧。”魏彩蝶盈盈而去,銀鷹只好在其后緊跟而去。

  直到此時,那魏彩蝶在銀鷹眼中,依然不過是個野心勃勃,為此甘愿出賣身體的賤婦,絲毫未曾想過女人心思歹毒起來,是有多么的危險。

  魏彩蝶一路引著銀鷹前行,不一會便深入內宅,直到這時,銀鷹才微微覺得不妥,腳步一緩,站在原地,淡然道:“魏姑娘,咱們孤男寡女不易落人口舌,這里夜深人靜,想來不會有人打擾,姑娘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魏彩蝶左右看了一眼,指了指旁邊的一間柴房,淡然道:“好吧,那就這里說吧……”

  說罷,伸手一指,銀鷹嘆息一聲,推門而入。

  魏彩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連忙隨后入屋,房門隨之“砰”然關閉。

  銀鷹進屋掃視一眼,不見任何埋伏,心中不免一松,回頭道:“魏姑娘,到底何事非要如此神秘……魏,唉?你這是做什么?”

  甫一回頭,卻見魏彩蝶衣衫輕解,瞬間彩裙落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露出極致誘惑的誘人嬌軀,媚眼如絲,沖著銀鷹柔聲道:“銀鷹哥哥,難道你真的一點對我都不動心嗎?”

  銀鷹面紅耳赤,又不敢大聲呵斥,只能壓低聲線,冷聲道:“魏姑娘,既然你與九弟情投意合,又何必糾纏在下,我與你無緣無分,休得如此不堪。此間事就當浮云,我決然不會與他人說起,魏姑娘,告辭了!”

  說完腳下一頓,便要從窗戶飛出。

  不料魏彩蝶早有準備,在他還未動身之時,身影一動,竟然極為迅捷地擋在了窗戶前,美好的身段在銀鷹面前盡情展露,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澀,雙目有如黑夜里兩粒寶石,灼灼地照射著他。

  “你現在要是敢出去,我便叫嚷非禮!”

  銀鷹頓時氣極,但轉念一想,反倒不信道:“有膽你便叫吧,正好讓大家看看堂堂的魏家女兒,到底是如何的無恥模樣!”

  “你當我不敢?”出乎銀鷹預料之外,魏彩蝶嘴角一絲冷笑,猛然帶著哭腔高喝道:“來人啊,非禮啊!畜生,畜生,放開我——”

  一邊哭叫,一邊身形一動,飛撲向呆成一團的銀鷹。

  無恥!

  銀鷹頓時領悟到魏彩蝶此番作為的目的,就是逼迫自己就范,如若不成,便如同當年對付夏侯嵐風一樣,在江湖上弄臭他的名聲。

  “滾開——”

  銀鷹一聲厲喝,身形流轉,猛地避開魏彩蝶的急撲,轉向房門方向,飛撲出來。

  魏彩蝶柳腰擺動,原本纏繞在兩條結實大腿上的彩帶飛騰而出,兩丈的距離瞬眼間掠過,直接纏向銀鷹腰際。

  想不到魏彩蝶還有如此身手,若是換成其他色予魂授的男子,只怕大意之下,就會陰溝里翻船。

  好在銀鷹對眼前的艷景視如未見,身軀滴溜溜一轉,一雙修長細滑的手,像魔術般彈上半空,掌指收聚成爪,刺削劈擋間,每一下都敲在魏彩蝶瘋狂襲來的彩帶背上。

  無論她的彩帶從任何角度,水銀瀉地式地攻去,銀鷹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她的攻勢。

  最終一聲冷哼,銀鷹雙手連彈,數道銳氣齊齊釘在彩帶之上,硬生生釘進一旁的墻壁之中,令魏彩蝶連番用力,都沒能拔出,索性一氣之下,拋開彩帶不要。

  而這時銀鷹早已趁機逃出屋外,到了院落之中。

  魏彩蝶正待追出,就在這時,四周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銀鷹一皺眉頭,聽出大批高手在接近。

  衣袂破空聲傳來,魏子通率先飛臨,倏然落在院落之中,一眼看到凝眉嘆息的銀鷹,不由得一愣,喝問道:“銀鷹,怎么是你?我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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