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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四大高手

  趙半山仔細想齊御風說得道理,只覺得別開生面,越想越對,遂看著齊御風也是越看越順眼,于是便道:“好孩子,你習練劍法,已有幾年啦?”

  齊御風恭恭敬敬的答道:“回三爺爺,我去年夏天到玉筆山莊,現下已有半年多了。”

  趙半山聞言不覺驚奇,想這少年,不過半年之功,居然能將劍法練得如此精妙,他一生最是愛惜少年英雄,此時見到,不覺十分歡喜。卻沒想到齊御風說的與他所想的驢唇不對馬嘴,一個是問學劍的時長,一個答的卻是到玉筆山莊的時限。

  只因齊御風覺得穿越以后,修習劍法比以前一日千里,以前自己全費了白功,是以羞于出口。

  趙半山思慮了一會兒,遂轉頭對苗人鳳道:“我看這小友與我頗有緣份,眼下胡斐尚未回山,韃子的軍隊也未到,我這有幾樣小玩意兒,能否傳給這少年,將來抗清大計,多半還要著落在這樣的年輕人身上。”言語之中,已對齊御風所言頗為推崇。

  苗人鳳道:“實不相瞞,御風所修習一路劍法,驚天動地,我從中受益良多,無奈苗某才疏學淺,苦苦參詳多日,也未能還原其中奧秘,現下有無塵道長,千手如來,和林總舵主在此,多半可推斷一二。”

  無塵道長早對《長白劍經》的武功好奇不已,當下幾人立刻應允。

  當下,苗人鳳派了崗哨前去打探胡斐和滿清侍衛的消息,安排了齊御風和徐氏兄弟照顧天地會等人的飲食起居,便同無塵道長,趙半山,林爽文,尋一靜室,共同參研起《長白劍經》中的精妙招數來。

  一連七天,長白山周邊都平安無事,幾位英雄將劍經心得都抄錄于紙上,交予齊御風,墨心書硯,以及峰上的習武者共同學習。

  這一日,苗人鳳,趙半山,無塵道長與林爽文正在大廳內喝茶敘舊。

  談及林爽文起義的細節,趙半山突然問及,為何林爽文武藝如此高強,卻被福康安抓獲。

  原來他當初還覺得林爽文武功不過平常,只是勇氣可嘉,江湖中地位卓然。但與林爽文一連幾日論劍辯經,才曉得這位造反頭子武功居然大有可觀,一身功夫兼通少林,武當兩門,另有一門海外的奇門異術,居然是鄭成功一脈傳下的獨門爪法。比之他們三個老頭子,那可是名門正派得多了。

  林爽文面色一紅,說道當時連續兵敗,心如死灰,便將身后之事托付與一位叫高振的朋友。

  誰知這高振狼子野心,鬼迷心竅,居然當場將他迷倒,捆綁之后,交予福康安。

  本來林爽文當時已心萌死志,想將親手殺死自己這天地會總舵主的一場富貴送給高振,可萬沒有想到他這昔日好友,居然如此絕情,此時思之,依然覺得心寒,眾人聽了,也不禁罵這高振卑鄙無恥,甘為清奴鷹犬。

  正說著,突然一人閃身進入廳堂,哈哈一笑:“林大哥,別為此事發愁,兄弟已為你辦妥啦。”

  眾人抬頭一看,正是胡斐,只見他面含風霜之色,卻意氣風發,拋出一個包裹,打開一看,一個蓄著辮子的頭顱露出。

  林爽文一看,不由得大驚道:“這……這是高振的腦袋!”

  胡斐哈哈一笑,坐在椅子上,信手端了杯茶水,抿了一口,說道:“正是,這廝出賣了林總舵主,福康安小氣,不過賞了他一個候補同知的虛銜,幾百兩銀子,這廝不甘寂寞,到京城活動官職,正巧被我逮到,一刀砍了。”

  林爽文看那仇敵的頭顱半天,感動得久久不言,突然走到胡斐面前,深鞠一躬,道:“胡大俠義薄云天,大恩不敢言謝,此后胡大俠但有驅策,林爽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斐急忙起身將林爽文攙起,說道:“林總舵主哪里說得這番話,你在南方起事,吊民伐罪,我在遼東好生敬仰,只因身負重責,不能前去助拳,一直心中有愧,所幸林公無恙,天地會幸甚。”

  苗人鳳道:“這幾日,林公與趙三爺,無塵道長等幾人,共同參研《長白劍經》,寫下了如許心得,你且看看。”說著便把書冊遞給胡斐。

  胡斐接過書冊,先見過無塵道長與趙半山,歡歡喜喜的敘舊半天,才拿起書冊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胡斐突然大喜道:“成了!”

  苗人鳳道:“什么成了?”

  胡斐道:“乾隆那廝,眼下已經排了他的四大侍衛前來我遼東奪寶,身邊帶了數千精兵和紅衣大炮,我從北京歸來,一路與那四大侍衛交手了六次,只可恨我這劍法不成,未能將他們一一斬首,如若當時看這劍經中的功夫,現下那四個家伙,早成我刀下之鬼啦。”

  無塵驚道:“那皇帝老從哪里找出這么多高手?”

  胡斐道:“有一個姓莊的,善使達摩劍法,他在這劍上的功夫,比我強的多啦。不過這人武功雖高,膽子卻小,每次我殺他,都是將一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不留一絲破綻,雖然害不了我,我卻也殺不了他。”

  林爽文大驚:“此人應當是莊錫舍族弟,莊必范,乃是福建泉州少林寺二十二代傳人,據說氣功練到了“由利返鈍”的高深境界,一手達摩劍法專攻人的穴道。”

  胡斐沉吟一下,道:“不錯,應當就是此人,他這身功夫練得不錯,我本有機會偷襲殺了他,可見他武功練得不易,一念之仁,倒教他逃了出去。”

  無塵冷笑道:“那南少林被乾隆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他居然還能為其賣命得有滋有味,真是自甘墮落。等他來時,老道非一劍劈了他不可。”

  趙半山笑道:“自天虹,天鏡禪師謝世,少林派趨炎附勢,甘為滿清鷹犬者甚眾,可謂烏煙瘴氣,亂七八糟,這莊必范的行為,倒頗和少林宗旨,倒也不算違反門規。”

  眾人默然,這些年少林不思匡扶正義,鏟妖除邪,群英行走江湖,見到的少林弟子總是做出種種不光彩甚至令人切齒之行。作為享譽武林千載的名門正派,確實很有些不像樣。

  “還有一人,使得是緊那羅王棍法和瘋魔杖法。他與莊必范師兄弟相稱呼,想來也是少林的余孽了。”胡斐續道。

  “另外的兩人,我看不出使得什么功夫,不過都是武功精湛之輩,比以前乾隆那些膿包侍衛,是強的多了。”

  原來乾隆二十多年前,六和塔一戰,他手下侍衛與無塵道長這位天下第一劍過招,竟然像耍猴兒般給人戲弄,不由得心寒無比。

  脫困之后,痛定思痛,他多方召集人才,大開武舉,此時手上已有了不少江湖上頂尖的高手和奇材異能之士。

  林爽文聽得這許多高手,不覺心驚,不覺問道:“眼下這些人已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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