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圖像往日那般在紅日初升下,誦讀先賢文章養胸中浩然之氣,誦讀完后回到竹樓背著古琴朝學府走去,發現已經數日不見蹤影的師紀帶著兩名琴童正在等著。
于是皺了皺眉頭,出聲問著:“這幾天你去哪里,怎不見你人影?”
“反正你不需要我這個琴童在后面跟著,又不讓我去學府,閉著也是無聊,于是在檀香城四處逛逛,游山玩水。”
師紀此時注意到李圖精神煥發,散發著一股中正平和之氣,似乎變了一個人般,心中不禁有些驚訝起來,怎么數日不見就變化這么大了?于是有些疑惑問著:“我怎么感覺到你有些變了啊,似乎是多了一股讀書的氣息?”
李圖笑了笑,不語。自己數天跟著老教習讀書,而且剛剛還運用上古圣人的養氣之法誦讀先賢文章,身上自然帶著一股浩然之氣的氣息,師紀能夠感受到也不奇怪。
看到李圖不語,師紀也不再多問,讀書讀多有這種變化也不出奇。接著道:“我聽人說,你已經連續數天跟隨鳳國士學習琴藝了,這是不是真的?”
“不錯。”李圖點了點頭。
“是真的?”
師紀驚愕,想不到還真是這樣,開始他還以為是謠言,心中搖頭不信。鳳國士是何人,即使是喜歡一些天才少年,但也只是略微指點一下,不會隨意讓人跟隨自己學習,除非是收為弟子。
看了看李圖,接著疑惑問著:“難道是鳳國士收你為弟子了?可是我沒有聽到有這個消息啊。”
“沒有,只是跟鳳國士學習幾天而已。”
李圖搖了搖頭,然后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有?那就好。”
師紀口中松了一口氣,雖然自己與李圖斗琴輸了給他,但心中從來就沒有認為李圖在琴技方面就比自己出色,自己輸是因為李圖的那首奇怪的琴曲和震音法所至。而他肯安心留下來做琴童,完全是沖著李圖的那首琴曲和震音法來的。如果鳳國士收李圖收弟子而不收他,那心中還真些不服氣了。
接著又道:“李圖我可是你的琴童,反正我已經回來了,下午我也去學府怎樣?”
李圖笑了笑,自然是知道師紀的打算,是想跟自己一起向鳳國士學琴,道:“可以,不過不可以在學府中惹事了。”
“我有惹事嗎?”師紀臉上有喜色,然后轉身問著身后的兩名琴童。
兩名琴童抬頭望天,完全不無視師紀。
“你們兩個也一起來吧。”片刻后,李圖對著師紀的兩名琴童道。
“謝過李兄。”
兩琴童喜出意外,本以為自己只有羨慕的份,誰知峰回路轉,李圖也讓自己去旁聽,心中無比的興奮。跟隨國士學琴,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于是立即朝李圖行了一禮。
這時,師紀臉上有些擔心地道:“李圖,突然增加了三人,鳳國士會不會不悅啊?”
兩名琴童聞言也是一怔,皆看著李圖。
“如果只是旁聽,鳳國士應該不會。”李圖想了想道,但也不敢肯定,不過以國士的為人應該不會如此小氣。
然后,李圖自己一人去了學府,上午在講學堂聽完課后,對澹臺紀道:“可否帶我去數科院?”
雖然在兩個月前,常飛帶著他逛了數次學府的各個科院,在腦海中也有了整個學府的分布圖,但畢竟雙目失明,找起來有諸多的不便。
“數科院?”
澹臺紀疑惑看著李圖,雖然不知道他要去數科院干什么,但也沒有問,而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李圖笑了笑,繼而道:“我去數科院是為了找穆教授,聽公羊師兄說過,穆教授是一品大棋師,我希望能夠跟她學棋。”
“學棋?”
澹臺紀驚訝了,然后細細地看了看李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要學棋,最后出聲道:“你一天才琴師,不好好學琴,學什么棋?再說了,以你的情況,學棋也是有諸多的不便,為何還要去學棋?況且,現在我們還跟著鳳國士學琴,你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時間?”
李圖笑了笑,并不在意澹臺紀的責怪語氣,又道:“如果我說,我學棋之后,還要學書,學畫呢。”
“李圖!”
澹臺紀眉頭一蹙,不悅,道:“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雖然你的琴藝天賦百年難得一見,很出色,十五歲就成為了五品琴師,且四個品級的琴技圓滿,但這并不說明你就一定可以成為國士。你知道整個王朝一百三十六個郡,有多少個一品大琴師嗎?”
李圖搖了搖頭。
“單單我檀香郡就已經有五六名一品大琴師了,那么整個王朝的一品大琴師加起來,起碼有八百名。但整個王朝,國士級別的琴師有多少?才僅僅三名。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成為國士很難,很難。你應該把精力和時間用在琴藝上,專其一藝,而不是再去學另一門陌生的棋藝。它不僅浪費你的精力和時間,還可能一事無成,反而荒廢了琴藝,最后得不償失。”
“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能成為國士。那樣我會很高興,真的。”澹臺紀靜靜地看看李圖。
“我知道。我學棋,但它并不會阻礙我,而且,我會成為國士,最年輕的國士。”
李圖沉默了片刻,認真地道。不過,澹臺紀說的也是有道理,但她并不自己有琴棋書畫四個學習空間的幫助,學習起來會很容易。
澹臺紀搖了搖頭,道:“你真的要學棋嗎?”
李圖點了點頭。
“既然你如此,我那也不多勸你了,希望你不要荒廢了你的琴藝天賦。”澹臺紀無奈,最后只好帶著李圖去了數科院。
數科院中。
“李圖師兄,想不到在這里見到你。”
一名懷中抱著稿紙,長相清純的少女對著李圖笑了笑,然后對著澹臺紀道:“紀小姐。”
澹臺紀點了點頭。
“你是米諾?”
李圖感覺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磨刀試煉時的那名少女,出聲問著。
“想不到師兄還記我。”米諾羞澀一笑,然后問著:“師兄來數科院有事嗎?”
“米諾,你可知道穆教授在哪,可否帶我們過去?”李圖道。
“你們要找穆教授?”米諾問著。
“嗯。”
“穆教授這段時間好像忙著一件事,不知道她有沒有空?”
米諾想了想,然后道:“我帶你們去吧。”
“那多謝米師妹。”
在一間研究室中,一身黑袍的穆教授正皺眉苦思,口中輕念著:“周三徑一,明明知道不對,為何這么多年來,卻沒有人去研究出一個正確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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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上一章中,提到白子先下,古代圍棋是白子先下的,與現在的圍棋規則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