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橋上,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帶著數名紅衣壯漢慢慢地走了上來。此人身材中等,臉頰略顯消瘦,長著一雙三角眼,眉毛又短又粗。眉梢身軀下垂,就像個“八”字,又像兩把懸著的小刀,看起來略顯陰沉。而且,陰沉中,又隱隱透著一股狠辣之勁,似乎很不好招惹。
此人正是拜月教錢塘城的旗主,名為萬彪,乃是江湖中出名的心狠手辣之輩的一代高手。此時,雙目盯著前方的李圖看了看,只見對方真如屬下所說那般,看起來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年輕書生,心下有些疑惑起來。一會兒后,繼而皮笑肉不笑地對著無比魁梧的范石道:“范長老,在下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膽子如此大,敢插手我圣教之事而已,想不到還真是一名書生。”
“此事,你不用理會,該干啥就干啥,有我老范在這里,難道還能翻了天不行。”范石似乎并不喜歡眼前的這名陰沉的中年漢子,又扛起了那一柄重達一百八十斤的大斧,一臉不悅地道。
“范長老說得是,莫要見怪了。”
萬彪點點頭,繼而又盯著李圖,如毒蛇般,微微陰沉地道:“只是在下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哪來的膽子和底氣,敢插手我圣教之事。而且,現在正是我圣教迅速擴張崛起之勢,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敢對我圣教不敬……讓我圣教不得再踏入西泠橋半步,倒是好大的氣魄,就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雖然聽屬下之言,對方乃是一名高手,但當看到李圖的時候,心中無法相信。
“萬旗主,此事你得幫屬下作主啊,此人竟然壞了我的好事。”跟在身后的錢萬才一臉委屈地道,實在是想不出這名書生是一名高手。而且,也想不到自己欲娶蘇小小,一再二地遭到他人的破壞,還斷了自己的一只手臂。
心中生著一股怨恨之氣,此時,恨不昨將眼前的這名書生千刀萬剮了。
“萬才,你對圣教的發展有著莫大的貢獻,范長老自然會幫你作主,待拿下這書生,就隨你處置。你欲娶一方大家蘇小小為妾,自然是幫你辦妥了。”萬彪點點頭沉聲道,根本就不將李圖放在眼里。
此時的范石,不由大皺著眉頭,心中頗為不悅,本來欲放這名讓自己生不出惡感的書生一馬。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想放也不能放了,畢竟錢萬才乃是圣教之人。而且,他捐贈出的大半家財,的確對拜月教的前期發展,作出了很大的幫助。
雖然不知道萬彪是使出了何種手段,讓錢萬財捐獻出了大半的家財。
“萬旗主,你欲如何處置這名書生?”想到此,范石不由隨口問了一句。
“范長老,這個自然是交給副旗主處置了,畢竟他才是受害之人。”萬彪皮笑肉不笑地道,笑起來頗為磣人。
此時,錢萬才走上了一步,對著范石拱了拱手,笑容滿面地道:“這個自然是聽范長老,范長老說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既然如此,我老范看就放了他吧,畢竟是一名讀書讀傻了傻子,沒必要去計較。”范石大咧咧地道。
“范長老,這個恐怕不太妥吧。”萬彪皺著如刀般的眉頭,看著范石略有意思地道。
“有什么不妥的,殺一名書呆子有何意思。”范石滿臉不屑地道。
李圖懷中抱著古琴,微微皺著眉頭,也懶得再去聽他們之言。雖然,眼前的這名無比魁梧的壯漢,是無比接近第三步的強者,那一名陰沉的中年漢子也是第二步后期的強者,但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于是道:“閣下就是拜月教的萬旗主?”
“不錯,正是區區在下。閣下又是何人,為何要插手此事?”萬彪道,雖然不太將李圖放在眼里,但能夠讓自己的數名實力不錯下屬栽了跟頭,應該也是一名高手。
而且,能夠教出如此年輕的一名高手,那么他的身后必須有著師門,此時也不能太過大意。雖然現在拜月教有席卷天下之勢,但那是教主一人打下來的。
教中的高手除了左右二圣使和十大長老外,就到自己這些旗主了。
“蘇小小乃是在下的學生,而且在下之前已言,拜月教不得再踏入西泠橋半步。”李圖淡淡地道。
“呵呵,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萬彪不由低笑了幾聲,一步步地走了上來,身上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如同一條毒蛇般。
“看來你們……”李圖不禁搖了搖頭,看來要解決此事只能憑絕對的武力了,“既然你想看,就給你看看在下有沒有這個能力。”
李圖也懶與他們再耗下來道,但心中也不想大開殺戒,那么震懾對方自然是用絕對的力量了,以此使對方屈服。而且,也不愿跟一個大教結下大仇,惹出一連串的麻煩。
此時,范石突然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來,對著李圖急急地問道:“那個書生,你再說一次你的名字是啥?”
李圖正欲出手,看到對方如此言,似乎還有什么話要說,微微停了一下,道:“在下李圖,閣下還有何話要說?”
聽到李圖的名字,范石心中不禁一喜,數個月來終于給自己找到了,繼而又問著:“書生可會彈琴不?”
看到范石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即使是萬彪也不禁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范石在搞什么。
“自然是會。”李圖都不知道如何說了,況且剛剛自己還在彈著琴。
“哈哈,我老范終于找到你了……”范石突然放下了肩頭上的大斧,哈哈大笑起來,臉上一陣的輕松。
“范長老?”萬彪疑惑地叫了一聲。
范石笑完之后,對著萬彪道:“萬旗主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與你說。”
萬彪走前了幾步,道:“何話?”
范石附在萬彪的耳邊,小聲道:“萬旗主,你知道教主為何要我老范留在錢塘一帶嗎?”
“為何?”萬彪心中疑惑地問著,而且他的心中亦有些不解,為何教主會留范長老在錢塘,難道還有其他事情不行?
“教主讓我老范在錢塘尋一人,尋到了,讓我老范保護他,不得讓他受到半點的傷害。”
“難道就是他?”聽到這里,萬彪自然隱隱猜出范石的意思,不過心中頗為奇怪,不知道教主為何要保護眼前的這名書生。
“不錯,就是他。”范石點了點頭,心中亦是有些不解,不過教主交代下來的事情,自然是竭盡全力去執行。
“范長老,此事當真?”萬彪皺了皺眉頭問著。
“你不信我老范之言,難道我老范還敢欺騙教主不行?”范石雙目一瞪道。
“這個自然不是,只是在下覺得實在是有些突兀了……”萬彪搖了搖頭,怪不得這名書生敢如此大言不慚,讓拜月教不得再踏入西泠橋半步。
只是,他與教主又是何種關系?
看了看李圖后,心中雖然還有著疑惑,但一揮手,立即帶著紅衣教眾離開。
“萬旗主,你們這是……”錢萬才一臉的愕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接著立即追了下去。
雖然范石和萬彪的說話聲很小,身邊的紅衣教眾都無法聽到,但并不代表李圖就聽不到,此時不由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疑惑。
拜月教的教主,讓眼前的這名壯漢保護自己?但現在與拜月教的教主認識嗎,他為何又要保護自己?李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這個時候,似乎有些無法下手了,而且對方也已經走了,十分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