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法正喊了一聲,蕭芙蓉斜靠在案幾上,與一個蠻人劃拳劃的正開心,根本沒聽見,法正無奈又喊了一聲,蕭芙蓉在一個蠻人的示意下,才發現了法正。
“哦,法先生啊,有什么事嗎?”
蕭芙蓉略顯錯愕,平時這些文武大臣,除了好厲害之外,其他的根本不怎么跟自己說話,見了面也就是恭敬的行禮,蕭芙蓉知道這些文武討厭她,那種刻板的恭敬也是因為劉璋的原因。
雖然蕭芙蓉每次都回禮了,可是總覺得怪怪的不好受,索性再遇到那些文武都盡量避開了走。
這樣一來,更沒有文武搭理蕭芙蓉了,蕭芙蓉也樂得清閑,只與一眾蠻人來往。
只沒想到法正會主動找上她,蕭芙蓉記得在益州時,是法正幫助黃玥陷害自己的,蕭芙蓉既然不怪黃玥,就更不會怪法正,只是心里明確地知道法正討厭自己罷了,心下疑惑法正找自己干什么。
這是劉璋手下的文武第一次主動找她,而且法正在川軍中又地位甚高,看他正兒八經的神情,蕭芙蓉一下子有些小緊張,急忙放了酒碗,坐正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衣著,又橫了一眼那些東倒西歪的蠻人一眼。
這些細微的動作看在法正眼里,法正只在心里嘆了口氣,向蕭芙蓉行了一禮,面不改色地對蕭芙蓉道:“夫人,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哦,哦,可以呀。”蕭芙蓉忙不迭答應。
夜風溫暖,徐徐拂面。
院中歡笑聲不斷,吵鬧異常,外面卻難得清靜,一輪彎月高懸,蕭芙蓉跟著法正出來,心里總有些忐忑,只以為自己又做了什么波及到劉璋的錯事,法正要來指責自己一番,手指絞著衣角。
可是一直糾結著不是蕭芙蓉的性格,一出了大門,蕭芙蓉就直言道:“法先生,有什么話就說吧,如果是我做了什么錯事,你直言便是,我不會計較的。”
法正笑了笑:“夫人多慮了,夫人從來沒做什么錯事,之所以錯,是因為其他人覺得夫人錯了,所以夫人就錯了,法正叫出夫人,只是有一事相求。”
蕭芙蓉輕笑一聲,雖然她不明白法正那幾句繞口令什么意思,但是她有自己衡量對錯的標準,會給劉璋添麻煩的就是錯了,不會添麻煩的,就沒錯。
“法先生直言無妨,只要芙蓉能夠辦到的,絕不推諉。”
法正嘆了一口氣,本來想說的許多話,因為蕭芙蓉看到自己的反應,生生地憋到了心里,只覺得要是自己那樣說出來,會很傷害這個女孩,最終挑了重要的說。
“夫人,主公一向身體不好,如果軍情緊急,法正無話可說,但是現在正是三軍休整,其他雜事就由我們這些臣下去操心,還請夫人多勸勸主公,不能飲酒過度,也不能熬夜操勞。”
法正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嘆息一聲道:“本來這些話也是我們臣下應該說的,可是法正估計著主公也聽不進去,主公面對大事總能集思廣益,但是有些主公覺得對的事情,是不會聽我們的。
現在主公只有夫人一位后室,又常伴左右,主公的身體還需夫人多多操心,夫人是主公親近之人,有些話好說一些,主公也更容易聽進去。
當然,主公性格里帶著一些固執,如果夫人覺得不好勸說,想順著主公心思,也是情理之中。”
法正說到最后一句話,臉上帶著笑容,蕭芙蓉卻聽著有些不舒服,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要是不勸劉璋就是只會討乖媚夫的壞女人了嗎?蕭芙蓉知道自己不是賢妻,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要依得以前脾氣,亦或者面前站的是沙摩柯或者其他蠻將,自己早一腳踹出去了。
蕭芙蓉心下有些懊惱,卻不能對法正發火,只得到:“知道了,法先生放心吧,我一定會勸的。”
說完就氣沖沖地往院內走,身上的佩劍大開大合,叮叮作響。
“夫人。”
法正突然叫住蕭芙蓉,蕭芙蓉回頭,法正頓了一下,抬起頭笑著道:“沒有人天生就是賢妻良母的。”
法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蕭芙蓉一頭霧水,法正看著蕭芙蓉進門的背影,嘆息著笑了一下:“希望你能有所改變,不然可惜了一位好姑娘。”
就在這時,一名小將從外面闖進來,向法正拜了一禮,就要沖進院內,法正沉聲叫住:“何事驚慌?”
“緊急軍情,要馬上稟報主公。”小將氣喘噓噓地說道。
“主公喝了些酒,恐怕暫時不能理事,你先告訴我吧。”
“是。”小將猶豫了一下,向法正拜道:“法先生,大事不好,桂陽太守樊梨香舉郡投敵,并向劉琦獻刮糧計,長沙武陵零陵三郡皆反,劉琦八萬大軍齊聚漢壽,當是要對我江陵不利。”
“什么刮糧計?”
法正沒有吃驚,只是有些疑惑,問了將領詳細情況,才知道刮糧計就是掘地三尺收刮糧餉,現在荊南四郡幾乎被劉琦收刮一空,得糧五萬石。
劉璋撤出荊南以前,早就毀掉了荊南官糧,劉琦能收刮這么多糧食,看來荊南是被掏空了。
“呼~~”
法正長出了一口氣,荊州軍這是要臨死反撲了,不過這早在法正預料之中,只要劉琦和手下荊州將領智商正常,就不會坐以待斃,目前江陵有多達六萬川軍鎮守,豈會害怕劉琦十萬斷了補給的孤軍,就算有樊梨香的所謂刮糧計,只要堅持三到五個月,劉琦十萬大軍也會灰飛煙滅。
劉琦黃口小兒,法正自認為還是不放在眼里的。
令法正沒想到的卻是兩點,第一是樊梨香竟然投敵了,難道她苦心地要求去當個桂陽女太守就是準備投敵嗎?不過好歹也說得通,樊梨香本來就是荊州人,手下是荊州兵,投降劉琦也說得過去。
可是最讓法正意外的倒是那個武陵太守梁橋,劉璋和所有川軍將領都以為他會不戰而降,卻沒想到武陵竟是抵抗荊州軍最激烈的,劉琦開始也以為梁橋會不戰而降,派出一支小部隊去接管武陵城防,沒想到中了武陵都尉秦慈的埋伏,全軍覆沒。
此時劉琦正趕往長沙,大軍不得不轉向武陵,一來一回之間耽誤了不少時日,而武陵卻仗著沿途山勢,步步為營,不到千人的守軍,抵抗了劉琦先鋒軍近十天也沒有失陷。
反而是樊梨香到了桂陽,第一個獻城請降,長沙零陵跟著投降,武陵獨木難支,梁橋才率武陵官員開城迎接劉琦大軍。
求三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