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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平定南疆

  “我仔細衡量后,覺得心里更恨劉表,家族把我養大,為家族犧牲,是家族子女的責任,所以從那時起,我再也沒為劉家考慮過,而是一心一意幫著家族。

  可是越到后來,我越來越現,就算家族榮光了,強大了,興盛了,我還是迷茫,就好像一個人站在夜晚的半空中,周圍一片黑暗虛無。

  可是我只能這樣一直走下去,因為我沒有選擇,直到夫君出現,將兩樣都毀掉。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麻木,冷漠,茫然,或者我根本就是一個壞心腸的女人,當家族覆滅后,我沒有多少感覺,只是覺得很可笑,自己辛辛苦苦維護了十多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劉璋靜靜地聽著蔡洺訴說,一個被家族擺布后,卻無力掙扎的女子,如果是平常女子就罷了,可老天偏偏賜予了蔡洺智慧與心機,讓這個本就命苦的女人,在命運的束縛下徒勞掙扎。

  掙扎不是為走出去,只是證明自己還活著。

  “那為什么參加四科舉仕,為什么接受都護任命,為什么要做犯逆的事,還將委屈留在心中?”

  “因為從你離開襄陽那一刻起,我突然覺得,我不再是蔡家的女人,而是,劉家的女人……你的女人。”

  蔡洺緊緊地抱著劉璋,臉蛋貼在劉璋臉上,一點點冰涼的液體浸潤在其中,蔡洺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事傾訴,沉思著道。

  “夫君,你記得嗎?你離開襄陽的時候,叫我跟你一起走,我沒走,你一定覺得洺兒是一個不可救藥的女人吧?或者。洺兒心中只有家族,再也裝不下其他。

  我知道夫君是這樣想的,可是那時候我真的好痛苦,我很想跟著夫君走,可是,家族,我守護了十年,怎么能說撇下就撇下。

  夫君離開后,剛好是我生日。那是我第一次過生日,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從家族以外,感受到我活著的存在,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我終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為家族做的已經夠多了,家族真的沒有那么重要,而且是一個犧牲了我全部幸福的家族。一般的女孩,在為了家族嫁出去的那一天,就已經把債還清了,我多還了十年。夠了。

  追求自己的快樂和幸福,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青春。

  可是當我明白的時候,已經沒得選擇,夫君已經離開了。家族往叛亂的深淵越滑越遠,我知道我又要做一次選擇。

  這一次選擇,我沒有十年前選擇那么痛苦,家族的覆滅。早就已經注定了,我是一個壞女人。我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悲傷,或許就在我為家族謀劃的十年里,對家族的感情早已經一點點沖淡。

  所以我才會去參加四科舉仕,接受都護任命,專心做好事,那是為夫君大業,為自己愛的人,也同時是為自己。

  像我這樣一個女人,有一個愛的人,還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不是最大的幸福嗎?

  可是我不能對夫君說出來,我不知道夫君是將洺兒看成一件玩物還是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殘花敗柳,會給夫君造成不好的名聲影響,可是最重要的是,在南疆的時候,家族的影子我還是不能拋開。

  哪怕洺兒打心底愿意為夫君做事,為夫君放棄所有,包括生命,哪怕已經做出了選擇,可是還是無法拋開家族覆滅的隔閡,所以當夫君要問罪洺兒,洺兒不敢坦然地說,是為了夫君,不敢承認心里的想法。

  直到剛才我病時,夫君匆匆忙忙照顧我,從夫君表情,洺兒知道,哪怕夫君不愛我,也沒有將洺兒當成玩物,洺兒在夫君心中沒有那么卑賤,才終于敢敞開心扉,對夫君說出這些。”

  “洺兒。”劉璋看著蔡洺,聽了蔡洺的訴說,才終于知道這個女人的內心,其實沒有表面的那么僵硬,冷漠的外表,不過是掩飾心中的脆弱,包括自己在內,責怪她最毒婦人心的人,又了解她多少。

  劉璋摸著蔡洺慢慢變涼的脊背,在唇上吻了一下,放倒床上:“洺兒放心,以后我不會再讓受委屈,不用面對那么多讓你痛苦的選擇,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夫君,別走。”蔡洺拉著劉璋,幽深的眼神看著他道:“洺兒話好多,可是現在說完了,心里空落落的,今晚,讓洺兒安心地服侍夫君一夜,好嗎?”

  “你身體這么差,以后……好吧,我今晚留在這,不過你得好好睡覺,不許胡思亂想。”

  劉璋滅了紗燈,蔡洺像在荊州時一樣,為劉璋解去外衣,在床邊放好,兩人和衣而眠,劉璋抱著蔡洺單薄的身體,小聲道:“安心睡吧,明天我看看有什么良辰吉日……唉,算了,玥兒和蓉兒的婚禮還沒辦呢,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了,明天我就公布出去,誰敢說三道四……我看沒人敢說三道四。”

  蔡洺借著月光看著劉璋的摸樣,忍不住撲哧笑了一下,輕聲道:“夫君有這份心就夠了,洺兒能遇到夫君,就像重新獲得生命一樣,不敢再要求什么……哎呀,夫君不老實,說好不讓人家服侍的嗎?”

  劉璋手停在蔡洺高聳的胸上,一時沒忍住,尷尬不已,想進一步,又怕傷了蔡洺的身體,蔡洺看著劉璋的樣子,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輕奉上紅唇,讓劉璋恣意品嘗嬗口香津。

  良久分開,蔡洺囈語道:“夫君,讓洺兒服侍你。”

  “洺兒……”

  “放心,不會傷著洺兒身體的。”

  蔡洺如蛇般向下滑去,輕輕拉開劉璋的腰帶,從那里的噴張感受到了劉璋的需要,溫柔就口,包裹……

  不遠處趴在凳子上小睡的蔡巧,早已被兩人說話吵醒,心里為自家小姐高興,這時瞇縫著眼睛看到床上的起伏,羞紅了臉,只能趴著繼續裝睡,身子一點也不敢動彈,生怕打擾了兩人。

  “報,南疆軍報,南疆大捷。”

  從那一夜的第二天,劉璋就下令法正武力剿滅三郡叛亂。

  一個月后,南疆傳回捷報,法正以五溪邊軍,南疆都護府軍和一萬成都軍,用離間計,大敗三郡叛軍,越雋夷王高芳投降,交出雍家公子雍闿,牂牁朱家,永昌王家大敗而歸。

  法正率領五萬川軍,先是數敗三郡叛兵,俘虜許多三郡士兵,然后悉數放回,久而久之,三郡叛軍以為法正這是害怕他們,不敢把事情鬧大,愈有恃無恐。

  就在叛軍驕狂之際,法正依然我行我素,抓到叛軍后,收了武器鎧甲,還是放回,卻在一次俘虜越雋夷王高芳的人后,故意認作是牂牁朱家的人,說讓他回去告訴朱家叛軍領,誅殺高芳之事,切莫遲疑。

  本來三郡就多有不和,法正到南疆后,又宣揚王煦的軟攻恩政,難免有人動心,就連越雋夷王自己都曾動過心。

  說到底,川軍開通絲綢之路,對三郡有什么不好的呢,就算沒有路段管轄權,也是可以順水財的,最多不過是路通了,川軍要想攻伐三郡更容易,可是別忘了,絲綢之路的命脈還在三郡手中呢。

  本來這場仗就打的莫名其妙的,以前,在劉璋統治的前六年,對南疆寬厚,南中蠻和南方四郡豪強,都不惹事,表面看,都是益州的州郡,每年還如數向牧府繳納貢賦。

  最近兩年,牧府的態度變得強硬,可是也沒觸及他們的根本利益,四科舉仕,土地令,關他們這些半蠻半漢的野人屁事。

  只是這次雍家被突然攻擊,兔死狐悲,其他三郡不得不出面而已,否則川軍各個擊破,后悔就來不及了。

  可是從心底,三郡的戰斗意志并沒有那么堅決。

  自己是夷人,漢人聯合打自己,合情合理。所以當越雋夷王從跑回來的士兵那里得知,牂牁朱家可能聯合川軍對自己不利后,十分信了八分,再加上法正一直釋放俘虜,麾下蠻人和漢人都對川軍感恩戴德,不想和川軍打。

  法正宣揚的軟攻恩政,賞金賜爵,開通互市,子女襲爵,四科舉仕加分優待,都讓越雋夷王心動,于是,越雋夷王決定先下手為強,兵牂牁,一舉擊潰牂牁朱家的勢力。

  牂牁朱家的士兵也多蒙法正放回,心里感念恩德,大批投降。

  越雋夷王帶著牂牁朱家的族長級來見法正,法正卻以詐降罪要斬越雋夷王,越雋夷王不得不答應法正條件,攻破永昌王家,來洗刷清白。

  永昌王家猝不及防,被越雋夷王和川軍夾擊崩潰,少部潰逃,大批投降。

  而在永昌王家返回永昌時,永昌郡郡治不韋城,城門緊閉,城中年輕名士呂凱聽聞王家大敗,投降川軍,糾集城中俊杰,誅滅王家滿門,閉城拒敵,王家叛軍走投無路,殺了領,投降法正。

  至此,越雋,建寧,永昌,從形式上再次回歸益州,僅剩下牂牁朱家的殘余勢力,在少子朱褒率領下,成為不穩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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