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拉提亞正盤算著,一名莎車士兵進來稟報:“陛下,你要的算命相師,我們找來了二十個,其中有一名陰陽怪氣的漢人。”
“漢人?”拉提亞眉頭一皺:“全部帶上來。”
“是。”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
“放下你的寵物。”一名莎車國士兵呵斥。
“你滾開,別動它。”一名皮膚白嫩的相師夾雜在十幾個相師中走進來,聲音陰里陰氣,戴了個眼罩,看樣子是個獨眼龍,一個垮鏈小包,小包的開口露出一束枯黃的艾草。
獨眼龍相師手里緊緊抱著一只羊羔。
“叫你放下。”士兵眼看到了大堂,要是這羊羔惹得女王不高興,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女王折磨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多,伸手就去奪獨眼龍相師手上的羊羔。
“等等。”拉提亞戲謔地看了獨眼龍相師一眼,在自己面前抱緊動物,只要自己一指揮,還不到自己懷里來。
拉提亞眼睛看著羊羔,羊羔睜著黑眼睛看著拉提亞,不為所動。
拉提亞將拇指與食指伸進口中,吹出帶著曲調的哨聲,羊羔眼睛中現出慌亂,在獨眼龍相師懷里掙扎著,好像很害怕很不安。
拉提亞卻有些奇異了,自己天賦異稟,一般的動物,只要自己看一眼,就得乖乖聽自己的指揮,這只羊羔竟然吹哨都不為所動。
拉提亞不得已拿出短笛,輕輕吹奏,那羊羔仿佛受了很大驚嚇,掙扎越來越劇烈,一下子蹦出獨眼龍懷里,跳到地上跑向殿外。
“你。你陪我的圓圓。”獨眼龍一看自己心愛的羊羔跑了,大急,沖出去就要和拉提亞拼了,兩名莎車士兵急忙攔住。
“這小羊有意思。”拉提亞笑了一下,對獨眼龍相師道:“本王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么不聽話的小羊,你怎么遇見它的?”
“為什么要告訴你?”
獨眼龍剛說完,拉提亞就將一個手鐲套在了獨眼龍白皙的手腕上。
獨眼龍低頭一看,手鐲里面金光的黑。外面一層透明物質,看起來很好看,心里喜歡,面上強硬道:“哼,別以為你送我禮物。我就感謝你,趕快把我的圓圓找回來。”
“你說不說那羊羔哪里來的?”
“不說……啊。”
獨眼龍驚叫一聲,手腕一陣劇痛,只見那手鐲竟然有一個小孔,而一個恐怖的蛇頭從小孔冒出來,里面那一圈金光的黑,正是一條小蛇。一口啄在手腕上,咬出一個紅點。
獨眼龍只感覺瞬間全身僵硬,手掌手臂完全失去知覺,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看的旁邊相師后背陣陣發涼。
“看到了嗎?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拉提亞走到其余相師面前,挨個問他們擅長什么,有的說擅長水碗看病魔,有的說擅長召喚鬼靈。趨吉避兇,有的說擅長為災害祈福。
拉提亞不住搖頭。將一顆藥丸喂到扭曲掙扎的獨眼龍嘴里,獨眼龍剛緩解痛苦,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方外野人,不習教化,卑鄙無恥,歪門邪道,沒有好下場。”
“你想再被咬一次嗎?”
“你小小年紀毒心腸,干脆殺了我吧。”
“有骨氣。”拉提亞抬起獨眼龍下巴:“多白凈的臉蛋啊,只可惜瞎了一只眼睛,要不然我可喜歡的呢,看你長的這樣,應該不笨嘛,犯不著為了鬧別扭,痛苦的失了形象,更丟了小命。
好吧,我不追究你圓圓哪來的了,我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我去把圓圓給你找回來,如果你不回答,哼哼,不止你要痛苦三天三夜而死,你的圓圓也得剁碎了做湯。”
周圍莎車士兵都打了個寒顫,也不知女王在哪里找了那么多毒蛇,要是不給解藥,被咬了痛的蜷縮的摸樣,想起就怕。
“你會些啥?”
獨眼龍眼珠子轉了轉,的確犯不著為了點小事把命丟了,何況自己可是很怕死的。
“我會的可多了,我會周易預測未來,洛書洞察宇宙,河圖偵辨吉兇,會看風水尋墓穴,會請鬼神治災邪。
九天星辰為我所用,日月之光為我所照,上觀宇宙之妙,下察天地之機,艾草搖一搖,我知你一生貧窮富貴,手腕摸一摸,我知你何時死翹翹。”
“大膽,無禮。”兩名軍士踏步上前。
拉提亞一擺手,笑瞇瞇對獨眼龍道:“我就喜歡你這種會吹的,你聽著,我現在要聘你為我莎車國國師,你的任務,就是告訴國民,告訴昆侖山所有國家一個事實,我,拉提亞,是上蒼下來的神,神,不可侵犯。”
“你這個騙子。”
“你會漢人那些復雜的東西,其他相師不如你,他們都會作為的你的部署,你聽著。”拉提亞俯下身體,滿眼寒光對獨眼龍道:“如果你干得好,成功讓我站在神的位置,你的好處少不了,你就是我莎車國第二尊貴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要是干不好。”拉提亞看了一眼獨眼龍的手腕:“你知道下場的。”
獨眼龍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地看著拉提亞,心里哭泣:“嗚嗚,月英姐姐說的沒錯,剛經歷龍卷風,又遇到毒女王,西域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拉提亞回頭。
“徐昭……恩,徐昭。”
連同獨眼龍徐昭在內,都戴了手鐲,大堂剩下拉提亞一個人,這個大殿不用任何人把守,作為女王也是安全的,一條條黑蛇一只只毒蝎,在各個地方爬著。
“一個小小的女王,永遠被你俯視,只要有了足夠的實力,看你不來巴結我。”拉提亞掰著手指算:“在各國的名聲有了,五千勇士有了,為我正名了相師有了。恩,還剩下五千匹大宛馬和五千副大秦盔甲,大秦盔甲……恩,有辦法了,這事兒還得著落在你身上啊。”
子午谷小道,魏延深入子午谷中段,天空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一名士兵來報:“將軍,前方古棧道被沖毀。我們怎么辦?”
魏延趕到前方,只見前方絕壁,棧道橫空斷成兩半,中間露出一個個鑿洞。
“修。”魏延冷聲說出一個字。
“將軍,斷的不止這一處。如果每處都修過去,我們得走多久啊?我們帶的干糧已經不多了。”副將說道。
“那也得修。”
副將無奈,只得帶著士兵去整修棧道,魏延皺眉看著缺口,正如副將所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干糧支撐不住。到時候不但奇襲不了長安,反而自己困在這窮山惡水,必須想個辦法。
看著那些爬在巖壁上,數十年的老藤。魏延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父親,你看誰回來了?”
藍田大營,關羽正在看一本兵書,關平興奮地走進來。帶入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女子,雖然女子臉上都是黑花。可是關羽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自己的女兒關銀屏。
關羽臉上喜色一閃而逝,手中的書一下掉在桌上,怒氣沖沖地看著關銀屏。
“銀屏見過父親。”
“還知道回來。”關羽一雙丹鳳眼冷眼看著關銀屏,臉上天生的紅色,也看不出來是不是真怒。
關興關索看到關銀屏都是一喜:“妹妹回來了,我就說嘛,劉璋那里有什么好呆的,早就該回來了。”
“妹妹回來就不會走了吧?”關索希冀地看著關銀屏,因為出身原因,關索在家中的地位不高,只有關銀屏讓他感覺親切,聽說關銀屏去了川軍為將,失落了好一陣子。
“那還用說,當然不走了,難道繼續幫著涼侯的敵人助紂為虐不成。”關興道。
“她敢。”關羽抬頭看著關銀屏,一臉嚴肅:“我關家從不出不忠之人,既然你叫了劉璋主公,你就是川軍的人,你要是敢說一個‘叛’字,我立刻將你斬殺,免污我關家清譽。”
“父親。”關平拱手道:“銀屏妹妹好不容易回來,就不要說這些了吧。”
“銀屏回來了。”一名動人心魄的美少婦從側屋轉出來,看到關銀屏秀美的臉蛋上頓時一喜。
少婦正是曹操賞給關羽的姬妾貂蟬,貂蟬已經二十幾歲馬上三十,可是無論是柔嫩的皮膚,窈窕的身段,一顰一笑,都像十七八歲。
貂蟬走到關銀屏身前,上下看一眼,眼圈有些紅:“看看,這一走就是兩年,又長高了,也變漂亮了,要是再不回來,娘都不認識你了呢。”
“哪有,要是銀屏能有娘一小半漂亮就心滿意足了。”關銀屏看到貂蟬,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咳咳,你們夠了沒。”關羽咳嗽兩聲,好像很不耐煩,對貂蟬道:“好了,你下去吧,恩,叫廚房炒點胡豆,蒸一碟豬肉餅。”
關羽嚴肅無比,豬肉餅和胡豆都是關銀屏喜歡吃的,貂蟬笑了一下,進了后堂。
關興關索被逼著出去練武,關平周倉侍立在側,關銀屏走到關羽身后給父親捶背,關羽推了兩下沒推開,也就任關銀屏錘了。
“屏兒,恩,在川軍過得好嗎?”過了許久關羽才僵硬地說出一句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劉璋有沒有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就虧待你,那些川蠻有沒有人看到你漂亮,就對你……有沒有。”
“有。”
“豈有此理。”關銀屏一拍桌子,長長的美髯顫動。
“嘻嘻。”關銀屏笑了一下:“開玩笑的,父親不知道,因為父親,女兒在川軍獲得好多優待,以前主公在我心里好可怕的,后來聽說我是關羽的女兒,立刻封了我將軍。
還說爹爹你忠義無雙,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無人能及,胯下千里赤兔馬,手中青龍偃月刀,天下無敵,主公經常念叨的就是……哎呀,關云長,那是本侯最崇拜的人物……”
關羽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撫弄著美髯,謙遜地道:“這劉璋雖然暴戾,卻還是有些眼光,難怪能坐穩荊益兩州之地,還能得到我家女兒效忠。”
“那可不,我家主公有識人之名,任用賢才不拘一格,四科舉仕選出了許多優秀官員,這些官員不但清廉而且勤奮,比以前我們在中原看到的官員風氣好得多。荊益二州被治理得井井有條。
女子也能當官,先不說我軍軍師黃月英,名震天下,還有神威軍統帥樊梨香,滇州刺史蔡洺,天水太守王異,都是很厲害的人。
主公在百姓中可得擁戴,只要牧府有困難,百姓都自愿捐錢捐糧,荊益百姓在經過幾年戰亂之苦后,生活逐步好轉,糧食產量,種植地域都在增加。
在蜀中,誰要是說主公一句壞話,都會被老百姓打死呢。”
“哦,是嗎?”關羽笑呵呵道:“劉璋的許多做法,為父不敢茍同,但是若他真造福百姓,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只是外界為何都傳劉璋殘暴不仁,動輒殺人?”
“那是謠傳唄,那些世族大家就看不得我家主公的好,肆意摸黑。”
“天下名士多出自世家,他們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啊,那些人……”
“好了,好了。”關羽擺擺手:“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這些就不說了,屏兒,聽你口氣,算是心里愿意跟著川軍了,既然沒有背主,怎么回來了?劉璋知道嗎?如果私逃軍營,以川軍嚴酷軍法,當會被重處吧?”
“我向主公告假了,說回來看看父親母親,還有三個哥哥。”
“沒有別的了嗎?”
“還有一點。”關銀屏停止了捶背,臉上猶豫著,關羽回過來疑惑地看著關銀屏。
關銀屏突然向著關羽跪下,磕了兩個頭,抬起頭來:“父親,女兒這次回來,是希望父親大人能加入川軍,與主公一起……”
“啪。”
關銀屏還沒說完,關羽一耳光打在關銀屏臉上,用力過猛,關銀屏一下子倒在地上,嘴角溢血,關平連忙上前相扶,貂蟬端著一盤胡豆走出來,嚇了一跳,滿滿一盤胡豆灑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