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要面對川軍的進攻。
來以為因為小王子,面前的軍隊不敢攻城,所以車師士兵有恃無恐,可是這時真的面對攻城,個個嚇的篩糠。
更讓他們驚駭的還在后面,這些士兵哪怕害怕,因為達哈木的殘忍也不敢投降,可是顫抖著射出的箭射在藤甲兵身上,竟然全部掉了下去,根就是刀槍不入。
車師士兵魂飛魄散,一邊是恐怖的達哈木,一邊是刀槍不入的天兵,個個嚇的面無人色,卻不知道該不該撤退。
而這時兀突骨已經殺上來了,丈二的身軀,兩柄簸箕大的開山巨斧,那氣勢,簡直比幾千騎兵還嚇人,兀突骨一斧頭腰斬一個車師士兵,斧頭的勁風將兩個士兵掀翻。
就這一招,車師士兵再無抵抗的念頭,紛紛逃跑,兀突骨踏著沉悶的步子到了那車師武將前面。
“你,你,你,你不能殺我,小王子已經整合天山以北車師諸國,數萬人很快就……啊……”
武將慘叫一聲,兀突骨根沒等他說完,一斧頭就劈在了武將腦袋上,從當中劈成了兩半。
淡定的車師士兵沒要一炷香功夫就潰敗,川軍輕而易舉拿下車師城頭,一個人沒死,只有兩個士兵身上著火,被隨身帶的砂布滅了。
藤甲兵弱點是易著火,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燒的,必須特定的地勢才行,何況劉璋還為藤甲軍另外配備了滅火砂布 還打算給藤甲兵外面穿一層砂布,可是那樣就太重了,估計藤甲兵就是和重騎兵一樣的步兵了,打不了多久就得體力耗盡。
劉璋率軍進城,車師敗兵向王宮逃竄。一名富態的男子正與一名年輕女子對坐,中間放了兩個精美的亮晶色瓷碗,瓷碗里面是甜水泡的雪梨。
男子大約四五十歲,正是車師后國國王,達哈木的父親,女子用小勺吃了一小口梨,皺了皺眉,明顯是膩了,扔了出去。一旁侍女急忙用布帕凌空接住,一看就熟練無比。
女子皮膚白皙,五官精美,眉毛呈現高傲的上翹,一看就是那種嬌慣的氣質。乃是達哈木的妹妹魚瑤公主,也是天山第一美女。
“這些東西吃啊吃,我都吃膩了,王兄也真是的,明明我們有那么多庫存,從蒲類幾國和烏孫都奪來不少,為什么不換點稀罕東西。大漢那么多好吃的,還有上好綢緞,聽說蜀錦精美無比,為什么不都買點回來。”
女子磨著身上華貴衣服的衣角。明顯不滿意,雖然這件衣服也是精品了,在天山南北的國家里面應該是最好的料子,可是比起蜀錦來還是差些。
“唉。魚瑤,你哥哥是要做大事。你就再忍忍,等你哥哥真的統一了北車師,我去給他說,一定給你帶點好東西。”
魚瑤公主聽了父王的話,還是一臉不高興,聽說烏孫那邊貴族都穿絲綢,憑什么自己不能穿,就要穿天山土做的衣服,就算做的再好,魚瑤也覺得土里土氣的。
車師國王寵溺女兒,要是自己完全掌權,說不定就真的會去購買蜀錦和絲綢來給女兒,可是達哈木在車師后國的地位明顯超過了自己。
而達哈木一心要做大事,不但不準車師后國鋪張浪費,還把以前的奢侈全部取消了,所有自產的物資,掠奪的物資,還有其他國家朝貢的物資,都囤積了起來,就是為了統一車師后有一番大作為。
可是車師國王心里是不想做什么大事的,他覺得有個車師后國挺好,就這樣逍遙自在的,只是不好違背兒子的意思。
實際上車師國王也根違背不了兒子的意思,連剛才答應替魚瑤向達哈木說買蜀錦,都有些忐忑,害怕兒子不同意。
就在這時,一名車師小將匆忙闖進王宮:“陛下,陛下,不好了。”
“慌什么。”國王不滿地看了小將一眼,這小將遇到他倒還好說,要是這么狼狽來拜見達哈木,肯定被達哈木殺了。
“陛下,烏孫軍隊殺進城了,殺進城了,我們快走吧。”
“什么?”國王一下子站起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烏孫軍隊就在外面,可是和守城將領想的一樣,不是跑錯路了就是來作作樣子。
在達哈木勵精圖治后,車師后國也派出了一些人調查周圍勢力的情況。烏孫的情況國王太清楚了,怎么可能是要真打。
而且就算真要打車師,以烏孫的情況,要說服那些貴族出兵,不鬧出一番大動靜才怪,可是現在竟然什么消息也沒有,就出動了一萬軍隊,烏孫雖然是大國,一萬軍隊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出的。
“進城了,怎么可能。”國王猶自不相信,一旁魚瑤公主一拍桌子站起來,米分臉薄怒:“豈有此理,烏孫好大的膽子,你們告訴他們這是達哈木的國家了嗎?”
魚瑤公主一身氣勢,美瞳收縮,現在她只想著自己的哥哥回來,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剁成肉醬。
“告訴了,告訴了,可是他們還是……”
小將還沒說完,外面的喊殺聲就響了起來,大量敗兵涌入王宮,外面川軍向里面迅猛進攻,藤甲軍刀槍不入所向無敵,嚇的車師士兵魂飛魄散,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根不敢接戰。
川軍沖進王宮,這國王顯然沒經歷過什么戰爭,竟然來不及做反應,實際上他作反應也沒用,車師后國背靠天山,除了卑陸方向,根無處可去,除非他們遁入雪山,世襲王宮生活的他們,肯定不能在短時間下這個決心。
何況他們還指望著達哈木。
川軍包圍王宮,王宮衛士不敢接戰,被全部繳械跪在地上,稍有反抗,立刻被藤甲兵大斧劈死。
蒙面的劉璋帶著曲凌塵,蕭芙蓉等將從兩排川軍士兵走出來。蒙面的目的倒不完全是因為隱秘身份,這里已經是西部草原,有風沙,而且天山吹下來的冷氣讓人受不了。
劉璋看著臺階上的國王和魚瑤公主,后面的丫環看著其實騰騰的川軍,尤其是拿著巨斧的兀突骨,都嚇的臉色卡白。
“你,你你們,你們竟敢打進達哈木的王宮。你們不想活了嗎?”
魚瑤公主憤怒地看著劉璋,口氣中竭力裝著對川軍不屑,可是顫抖的語音已經出賣了她,從小嬌生慣養無人敢惹的魚瑤,遇到這種場景還是心里害怕不已。
“達哈木?”劉璋輕吟一下。笑了笑,走上臺階,好厲害一把扯起國王扔了出去,劉璋坐上王位,蕭芙蓉坐到魚瑤的位置,魚瑤臉色薄怒,很想喝罵。
她相信只要自己的哥哥回來。就能把這些人鏟平,雖然這些人看起來兇悍,可是達哈木橫行天山這么多年不遇敵手,打死的壯漢大漢不計其數。魚瑤當然相信哥哥,可是卻怎么也罵不出口。
“兀突骨,立刻將軍隊分為五路,封存國庫。羈押王室成員,維持城內秩序。鎮守城池,另派三千人立刻支援卑陸。”
“是。”兀突骨領命而出。
雖然不知道那達哈木是何方神圣,劉璋也相信只要不是妖怪,就沒什么大不了,可是也不會輕視,卑陸是車師城門戶,先將城內整頓了,再去卑陸會會這達哈木。
“你……”兩名士兵走到魚瑤面前,魚瑤看著劉璋說不出話來,只氣的顫抖,從小到大,因為哥哥的威勢,魚瑤也沒人敢惹,魚瑤因為有個哥哥,再加上美貌,可謂天山的天之驕女,從來沒人敢對魚瑤有半分不敬。
今日這些人竟然敢查抄王室,還要羈押自己,魚瑤怎么也無法接受。
反而是那國王看到劉璋要動真格的,反應過來,嚇的手足無措,來還以為這些人忌憚達哈木,不敢亂來,可是現在看劉璋神情,顯然不是嚇一嚇了,就算達哈木回來能打敗這些烏孫軍隊,那王室也沒了。
這王室可是車師后國的傳承,自己是一國之王,要是車師后國在自己手上滅了,自己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
“這位烏孫將軍,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羈押王室成員,如此一來,車師后國與烏孫矛盾就無法調和了,我兒必定要找將軍報仇,找烏孫報仇,那豈不是戰事永遠不消。”
國王還是借了達哈木的勢,而且抓住了烏孫肯定不敢把事情鬧大的特性,又道:“只要將軍退兵,我們愿意向烏孫上貢,將軍的好處也少不了,只要將軍撤退。”
“好處?”劉璋看著國王:“現在整個車師國的國庫都是王子的了,我還用你送好處嗎?來人,帶下去。”
幾名士兵將國王和魚瑤公主拖走,魚瑤公主還是第一次被兩個大男人架著,頓時瘋狂了:“你,你完了,你死定了,等我王兄達哈木回來,將你們零刀碎剮,萬箭穿心,到時候沒人救得了你們……放開我……你們……”
魚瑤公主被拖了下去,眾將都帶著笑意,蕭芙蓉看著魚瑤公主,微微皺眉,還有些疑惑,劉璋笑笑:“從小生活在安逸王宮的女人,都是這樣了。”
劉璋一點也沒奇怪魚瑤的反應,只是更加想見識一下那達哈木,蕭芙蓉勉強點點頭,她也是一個少領主,算是出身貴族,可是五溪完全無法和車師比,五溪的人,不管是誰,包括大王冶無鐵在內,都是艱苦的,一切為了謀生。
可是車師后國不一樣,雖然進城的時候也看到車師國的國民生活貧苦,但是王宮的王室成員卻是很奢華的,蕭芙蓉從小沒在這種環境長大,有些難以理解,在她看來,車師后國和五溪比,還要小的多,魚瑤有什么好拽的。
只是曲凌塵從小生活在世族,略有一些體會。
“報。”兀突骨麾下將領奚泥來報:“我們已經清點過車師后國國庫,非常豐富,鐵塊和銅塊,預計有幾十萬斤,金銀珠寶也有許多,糧食基都是肉干,至少夠半年食用。”
“這么多?”劉璋也愣了一下,這些庫存對于整個川軍來說實在不算什么,但是一個小小的車師竟然有這么多庫存,劉璋還是嚇了一跳。
那么多鐵和銅,可以冶煉多少兵器,再加上夠一萬軍隊半年的糧食,這車師后國國力不弱啊,難道都與那達哈木有關系?
只是這半年糧食,是坐在這里吃,川軍是要翻越天山的,肯定只能隨身帶糧,要是運輸糧食過天山,中間民夫吃的和運輸損耗的,那就是一個龐大數字,估計夠三個月吃就不錯了。
不過這樣也不錯了,第一步的糧食危機終于解決,至少攻到天山以南不成問題,劉璋站起來:“留下兩千人把守車師后國,其余人隨侯去卑陸迎戰。”
聽魚瑤公主和國王的語氣,他們那個兇狠的王子應該不在車師,而且還有軍隊在手上,劉璋也知道幾百人的守衛,不是車師后國的國力,那就去迎戰一次吧。
劉璋率領川軍回到卑陸國,卑陸國烏孫旗幟招展,劉璋用烏孫旗號只打算堅持到天山以南,等在天山以南拿下一個據點,那暴露了也沒什么,可以長驅直下,切斷莎車退路。
遠方一支軍隊靠近卑陸城,劉璋站在城樓上遠遠看著,只見領頭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雖然看不清相貌,可是老遠感受到一股氣勢,顯然不是好相與的。
可是,除了那領頭男子,和身邊的一千左右親兵氣勢龐大外,其他軍隊簡直不堪入目,劉璋長期統軍征戰,一看那些士兵的隊列就知道是雜牌兵,雜的不能再雜,比大漢郡兵還弱。
“你們是誰,怎敢犯我車師,我達哈木的名號你們沒聽過嗎?趕快滾下來,交出兵械,我可以放你們離開,否則,雞犬不留。”
達哈木在一箭之地外舉起鐵棒遙指城樓大吼,臉上的怒色變成殺機,已經不耐煩,只要一言不合,就要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