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利市法院,李察第一次穿的如此莊重,第一次出現在法庭上,第一次面對法官、陪審團以及公開審理時來采訪的各路記者……
法庭上,李察聘請的律師早就為本次官司準備好了一切,伯利俱樂部也為此準備充足的證據,比如李察的無犯罪記錄,比如伯利俱樂部厚達1236頁的發展計劃,比如球迷和球員組成的品德證人……
當所有證人都上庭之后,李察就知道自己不會進監獄了,自己的舉證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一個為伯利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如果如此還不能讓法院輕判,那些計劃倒不如集體擱置算了 李察聘請的律師陳述完畢坐下時,輕輕在李察耳邊說道:“球迷們說……會給你一個驚喜。”
于是,李察的最后一個證人上庭了……
那一刻,李察徹底瞪起了眼睛,他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位在英格蘭人盡皆知的老人,年近七旬的老人穿著西裝緩緩在法庭上走出時,人們集體起立表示自己對這位老人的尊敬,他是阿萊克斯弗格森。
老爵爺站在法庭的證人席上,面帶微笑看著李察說道:“法官先生,我已我的信仰發誓,以下所言盡數真實,阿門。”
“法官先生,我必須要說的是,其實我不是最后一個證人,我是被告的父親,由于證人到現在還沒能到場,我想法官先生能多給予證人一點時間……我想講個故事。一個最近聽別人和我說的故事,故事發生在遙遠的東方。一個從鄉村走出的大學生迷失在了大城市。他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就被這座大城市的燈紅酒綠淹沒了,一個學期的生活費竟然有4/5被砸在了不該花的地方。如果我是他的父親,我一定會狠狠的抽他。錢花完之后,他只能編制一個謊言,讓家里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親為自己送錢……他的父親來了,沒說什么,甚至都沒有責怪自己的孩子為什么會花了那么多錢,只是平靜的將錢送來。然后離開。”
“當天夜里,這位大學生照樣翻墻出去打算鬼混,結果翻過那道圍墻之后,他卻見鬼一樣大叫一聲就往回跑”
“回到宿舍之后他一個人躲在床上渾身發抖目光呆滯,他甚至把其他人嚇壞了。”
“從那一天開始,這名大學生徹底改過自新,每天除了學習之外不會再去干任何事。當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的那一天,他也沒告訴任何人當天他看見了什么。”
“各位,我想這位大學生到死都不會說出他父親為了省下一晚上的住宿費用一個人蹲在學校墻外的避風處打著呼嚕”
整個法庭上所有人都震驚了 老爵爺繼續道:“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能不能改過并不是看他能不能發現自己的錯誤,而是能不能碰到一個令他改過的觸發點……李察現在擁有了一個觸發點,他發誓改過自新了,其實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是一個知道自己錯誤的人發誓要改正錯誤。可惜我是李察的父親,否則我很想為他的未來擔保,我相信他的未來一定會讓自己遠離任何骯臟……”
“先生們,感謝各位聽我這個老人啰嗦這么久。我也知道,假如我不是阿萊克斯弗格森。庭警恐怕早就將我趕出去了,感謝各位……他來了,我們的證人。”
豪爾赫穿著莊重的西裝出場時,李察再次愣住,他,不是應該回西班牙了嗎 豪爾赫走入法庭之后站在弗格森先生站過的證人席,他沖著法官和陪審團鞠躬之后,發出了和弗格森先生同樣的誓言。
“我要說,如果昨天弗格森爵士沒有去見我的話,我不可能出現在今天的證人席上,是弗格森爵士讓我舍棄了作為控方證人的身份,成為了辯方證人。這里當然沒有金錢利益,有的,只是一個年邁老父親的懇求,和真心。”
“我要為李察弗格森先生證明他對球員的關懷是真的,無論是我被關在警察局的日子還是即將打算離開英格蘭之前,李察先生都用看待情人般的目光看著里奧梅西,也就是我的兒子。這并不足以讓我原諒他,哪怕是在我離開警察局之后李察先生登門道歉,并且親自送來解約書和賠償金都不足以讓我原諒他。我始終不認為有人竟然可以為了留住一個孩子的心去陷害他的父親,若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請問這個孩子對你到底應該是感恩戴德還是恨的咬牙切齒這種心理負擔也許會毀了他的所有前途”
“可是昨天晚上弗格森先生找到了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這讓我很感動。我也是一個父親,我在面對弗格森爵士的時候思考著假如里奧梅西干了這一切,我該怎么做。我想通了,我會和弗格森先生一樣憤怒,然后同樣的支持他改正自己的錯誤,哪怕付出任何代價。這個世界上沒人是完美的,李察先生如此,我如此,我想各位也是如此。”
“促使我改變身份要為李察先生作證的不光有弗格森爵士,還有所有的伯利球迷,這幾天伯利為我們租的公寓已經堆滿了伯利球迷送來的禮物,他們用最真摯的心挽留梅西……我發現我們家破損的柵欄圍墻被人無聲無息的修好了;就連鄰居家在修剪草坪的時候都會不打招呼的進入我家的院落順手幫我們修剪……每天早晨走出房門總會有伯利的球迷假裝碰巧從我家門口路過,和我打個招呼之后詢問幾句‘能不能原諒李察,能不能讓里奧留下’之類的話,然后在原路返回……先生們,我為伯利球迷肯為李察做出這么多而懇求另外一個人的原諒而……感動。”
“那些球迷讓我感動。弗格森爵士昨天的話語讓我感動,所以我決定原諒李察先生。并且同意讓梅西繼續完成和伯利的合同……李察,我愿意原諒你,我愿意讓梅西為伯利效力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我們也不太可能成為朋友。”
“法官先生,我要說的話說完了。”
全場一片安靜,就連李察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在這峰回路轉無數前來觀看審訊接過的球迷在法庭門口爆發出了巨大歡呼,他們簡直將這里當成了球場,大聲的慶祝著 “肅靜。肅靜”
“伯利球迷請安靜下來,如果依然不保持肅靜,那么本席將控告你們藐視法庭。”
此刻李察聘請的律師站了起來:“法官先生,就連本案的被害人都已經原諒了李察先生,而李察先生并沒有為社會造成巨大危害,我懇求法官和陪審團能夠赦免李察先生的罪行,或者緩期執行。伯利依然在英超聯賽中掙扎。李察先生還有希望你為伯利市爭蓉一座獎杯,為什么不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呢上一次伯利球迷為了伯利在聯賽杯上奪冠開始全市大游行的壯觀場景依然在我眼前,假如這一次李察先生能夠拿下足總杯冠軍的話,恐怕伯利球迷會再來一次游行,法官先生,為了這個理由。請您和陪審團從輕處罰。”
“請法官從輕處罰”
無數伯利球迷冒著被法官控告藐視法庭的危險,在外面集體高呼。
“肅靜”
法官拎起小錘子猛敲,而后說道:“請控方舉證。”
警察局長起身說道:“對不起法官大人,控方沒有任何要嚴肅處理李察先生的證據,唯一的證人也就是李察先生所唆使的約克先生今天進了醫院。無法作證……不過約克先生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現在休庭,請陪審團去休息室商議。下午兩點,本席將再次開庭宣布判決結果”
全體起立,將法官送出……
下午兩點,法庭再次開庭,當法官和陪審團重新做好之后,所有人又一次各就各位。
“陪審團,可有結果”
“法官大人,陪審團一致裁定李察先生誣陷罪,唆使他人盜竊、恐嚇罪名成立。”
滿堂驚呼,要是按照陪審團的說法,這個罪名似乎很嚴重 “不過李察先生的確為伯利市做出了巨大貢獻,認罪態度良好、有自首情節,并且得到了被害人的原諒,所以陪審團一致認為,對李察先生的處罰應該從輕處理。”
法官在眾人無法接受的質疑目光中點頭說道:“本席尊重陪審團的決定。”
“本席宣判”
所有人同時起立。
“李察弗格森罪名成立,看在認罪態度良好,且為伯利做出了巨大貢獻的前提下,本席宣布判決如下。李察先生被判入獄兩年……”
所有伯利球迷徹底傻了,簡直無法相信,難道這些日的努力都白做了 “緩期兩年執行“
整個法庭內外都是大出一口氣的聲音,仿佛這個判決徹底讓他們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緩刑的意思就是李察可以繼續執教伯利,只要李察能夠繼續執教,球迷就不會擔心伯利的成績,這才是球迷最需要的 弗格森一把抱住李察說道:“恭喜你。”
“其實我應該感謝的人,是您,沒有您,或許就沒有這次的判決。”
“我可是要回報的,比如……”
李察笑了,他知道弗格森爵士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同時他看著窗外,看著能夠坦然照射進心里的陽光,整個人顯得自然了很多。
“李察”
有球迷在法庭外喊了一句,當李察回頭那一刻,所有球迷高聲呼喊:“報仇”
“戰勝曼城”
“報仇”
“戰勝曼城”
李察伸手指向所有球迷,大聲說道:“我答應你們,用英超首勝來回報你們對我的支持”
第二天英格蘭所有媒體對這次公開審判做出了報道,題目也大多是指責……
《史上最混亂的判決》
《老爵爺私下接觸證人,公然違反法律規定》
《警察局長當庭放棄舉證,疑收受賄賂》
次日,阿萊克斯弗格森因為幫助豪爾赫拖延時間的事情被法院處罰5000英鎊罰金,并嚴重警告一次。
與此同時,英足總宣布解除李察的禁賽決定,并對李察先生的不道德行為處以10萬英鎊的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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