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陳晨一直找機會去抓吳天的衣領,吳天的防范也一直做的很到位。進門之前必脫衣,在家里時光膀子,這樣的策略使吳天好幾次都粉碎了陳晨抓衣領的陰謀。很多次都是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伸出去不是,收回去也不是,讓吳天看了很多次的笑話。
而今天,由于他的一時大意,或者可以說是得意忘形,之前靜云的‘屈服’確實讓他很高興,結果導致進屋之前忘記脫衣服,這才給了陳晨抓衣領的機會。
大意了,大意了!吳天的心里想到。
不過看現在的情形,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此時的陳晨已經不是單純的想要抓他的衣領爭口氣了。陳晨審問的態度和冰冷的眼神,以及母夜叉附體的兇悍樣子,看來今天這事不會輕易混過去。不過,不得不說她的猜測,或者可以說是女人直覺,真的非常靈敏并且準確。一下子就把靜云的異樣和他聯系在了一起。幸好他和靜云并沒有被陳晨逮個正著,沒有捉奸在床。何況,就是被捉奸在床又能怎樣?失去反抗就意味著徹底失敗。所以,即使到了絕境,他也會蓋上被子,微微一笑,解釋道:我還沒進去呢!
“你想知道靜云與我有沒有關系?”吳天微笑的看著陳晨,對方的兇悍并沒有震住他,更沒有嚇住他。他拍了拍陳晨的玉手,示意對方松開,但陳晨攥的很緊,就是不松手,看情形,如果吳天不承認,她是不會放過吳天的。所以,吳天接著說道,“問我,不如直接去問靜云。”
“我只想問你,我想從你的嘴里面聽到!”陳晨目光炯炯的看著吳天,就像兩把閃著寒光的刀子。她心里很清楚,這件事她只能問吳天。她不可能用現在這種態度去質問靜云,更不可能去一直追著靜云問。
“呵呵,我剛才已經回答的很清楚了,可是你一直不相信我,你讓我怎樣回答?既然不相信,干嘛還要問呢?”吳天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無辜狀,反過來問道,“你想知道什么?非說我和靜云有關系,你才肯罷休嗎?既然如此,好吧,今晚靜云的事,確實和我有關。行了吧?時間不早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覺了?”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吳天就是想讓陳晨分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要跟我玩?那我就陪你玩。
老子身上可蓋著被子呢!
沒有看見,最終解釋權就在他的手中,進沒進去也是他說的算。
陳晨被吳天氣的手直抖,這一點,被抓著衣領的吳天深有體會。不過說來也奇怪,吳天一開始與陳晨接觸的時候,一直覺得陳晨是一個遇事冷靜的人。不論是公司內的事,還是前一段時間她壓榨他剝削他的事,表現的很冷靜。那一陣子,公司在她的冷刀子下‘死’了不少人,而吳天也沒少受她的氣。可是最近,以前的陳晨不見了,尤其是在他和靜云的事情上,屢次表現出超出尋常的氣憤。而今天,尤為明顯。
陳晨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氣炸了,心里有一股無名火,可就是發不出來。吳天的態度,讓她根本就不知道應不應該去相信,現在連她自己都十分的糾結。正如吳天剛才所說,她確實不相信吳天,所以才一直質問,這說明她很敏感和警覺。可是現在,這種感敏和警覺現在卻變成了缺點,讓她自己都無法判斷真假。
‘這個狡猾的男人!’陳晨咬牙切齒,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讓她如此生氣。不論是男人,女人,還是妖人!
“可以把手放開了嗎?”吳天笑瞇瞇的看著陳晨問道,他被‘逼’的坦白了,但卻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這樣的坦白,會令陳晨更加的氣憤。吳天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有能力的話,此時的陳晨一定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陳晨沒有說話,更沒有松開吳天。她雖然得到了答案,但卻是一個毫無用處,甚至讓她更加糾結的答案,還不如不知道。難道就這么便宜了這個男人?陳晨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行,絕對不行。可是下一步又應該怎樣去做呢?她的腦子當中一點兒想法都沒有。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你這么急切的想問清楚我和靜云之間的關系。你……不會是喜歡我吧?”吳天突然說道,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晨,嘴角翹起的弧度很賤很賤。
聽到吳天的話,陳晨立即呆住了,身體像是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吳天的話就好像一盆水,澆在了她的頭上。空白,腦子中一片空白。不論是矛盾、糾結還是氣憤,此刻全都瞬間消失。
不過這種空白的呆滯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兩個字取代:喜歡!
喜歡?
陳晨的眼睛自己瞪大了起來,她看著面前的吳天,一把推開對方,也不再抓對方的衣領了。似乎是為了撇清關系,她把剛才抓著吳天衣領的那只手憑空甩了甩,又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紅著臉,羞怒的看著吳天,大聲的說道,“你,你做夢吧。我會喜歡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為什么要喜歡你?你不要太自戀了……!”陳晨一連說了很多很多,但是卻沒有任何邏輯性,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撇清關系,甚至到最后有些胡言亂語,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吳天一邊聽著陳晨的話,一邊向她靠近,臉上浮現出曖昧的表情,眼中更是充滿了笑意。而陳晨卻一邊解釋,貶低著吳天,一邊不斷的后退。她告訴自己不要怕對方,更不要后退,但是身子卻不聽她的使喚。
“啪~!”
陳晨的后背撞到了墻上,她被吳天逼到了墻角。嘴里面不斷說的話也戛然而止。
“你很緊張嗎?”吳天微笑的看著陳晨問道。
“誰,誰緊張了?”陳晨梗著脖子,瞪著眼珠子,不服氣的看著吳天。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寧死不屈的革命戰士,不認,不說,打死也不說。只是,她的話音并不像她的表情那樣堅定,聲音顫的跟綿羊音似的。
“哦?那你臉紅什么?”吳天接著問道。
“臉紅?我,我精神煥發!”陳晨用手使勁兒的搓了搓自己熱的發燙的臉蛋兒。
“怎么又黃啦?”
“防冷涂的蠟。”
吳天聽見后笑了,“你以為這是在演戲嘛?還防冷涂的蠟,這大熱天的你往臉上涂蠟,你就不怕捂出痱子?”
“我,我愿意。你管不著!”
“嘭!”
吳天雙手狠狠的撐在墻上,罩住了陳晨的身體,低頭俯視的對方,雙眼閃光,炯炯有神,犀利如刀劍,卻又深邃如夜空,他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陳晨渾身一哆嗦,剛才吳天的那一拍,讓她感覺背后的墻面都在跟著顫動。本來還仰著脖子的她,在接觸到吳天的眼睛之后,立即慌張的把頭扭到一邊,一向自信十足的她,此時卻也心虛的厲害。她不停的在心里問自己:‘自己又沒有做虧心事,為什么要心虛?’可是她自己卻無法給自己答案。
“怎么?心虛了?”吳天笑著問道,他的雙眼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能夠穿透人心一樣,立刻就能看出陳晨的心理情況。
“誰,誰心虛了?你別胡說!”陳晨還強撐著,只是她的這種強撐沒有任何的作用。
“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吳天繼續問道。
“我為什么要看你?你長的好看嗎?切!”陳晨撇了撇嘴,說道,“你讓開,我要回去了。”
“去哪?”
“回房間。”
“這么著急?再聊聊唄。反正今晚的夜色不錯。”吳天用身體擋住陳晨的去路,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吳天突然想了起來,白天快下班,調戲靜云的時候,就用的這種方式。看來還真是招不再多,管用就行。
“我沒空!”陳晨拒絕道。
“我有的是時間。”吳天說道,他的身子越來越低,臉離陳晨也越來越近。
陳晨的臉更紅了,心也更亂了。雖然她不想看對方,但是眼睛的余光卻清晰的看到了一切。她怕了,真的怕了,所以怕的把雙眼都閉上了。這是一種躲避,也是一種等待。
許久,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也沒有聽見吳天再說話。陳晨微微的睜開一只眼,從眼縫向外看。
咦,人呢?
陳晨把雙眼都睜開了,轉頭在屋子里面尋找了一番,都沒有看到吳天。而當她看到吳天緊閉的房門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什么。
被耍了!
氣憤,憤怒!
陳晨沖到吳天的房門外,用手狠狠的砸在房門上。
“吳天,你這惡魔,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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