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鏢暫時無法確定陳辰是高手還是菜鳥,他還是很謹慎,決定再試探一下。
當下,又朝前逼迫了兩步,繼續拉近雙方距離。
這個時候,雙方只相距4、5米了,以這個保鏢的爆發力來說,可以說陳辰已經處在了他的攻擊范圍之內,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了。
通常來說,這個時候必須要做出一些應對,無論是后退或者做出戒備姿態都好。
但陳辰仍舊沒有任何動作,就那么大咧咧的站在原地,身體完全處于放松狀態。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均是一臉疑惑,雖然他們不懂搏擊,但至少知道拳臺上不會有人這樣傻傻的站著不動,這情形實在是有些詭異。
陳辰的對手也在疑惑。
他打了幾年黑拳,各種千奇百怪的對手都遇到過,但這種傻傻站在原地毫無反應的,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皺了皺眉。
“還等什么啊?”見局勢如此詭異,趙廣海忍不住了,他實在是太想看到陳辰被狠揍一通,當下對自己的保鏢大吼:“那小子明顯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蠢貨,根本就是被嚇傻了,趕緊上去揍他!”
聽到主子的吼聲,那保鏢再次皺了皺眉頭。
他也有些不耐煩了,跟對方這樣耗下去似乎不是一個好主意,不管你是高手還是菜鳥,我就一直逼你,總會逼得你露出馬腳!
拿定主意,又朝前邁出兩步。
他還真就不信了,這樣不斷拉近距離,你總該有點反應。
場下,老衛緊緊盯著兩人的動作,小聲對駱宇煌說道:“這不太像那小子的風格啊,他打架應該是很瘋的,這狀態明顯不對,你就這么信任他?竟然拿出五百萬押在他身上?”
“老衛,你覺得他之前的表現如何?”駱宇煌淡淡一笑,隨口問了一句。
“之前的表現?”老衛皺了皺眉頭:“很瘋狂,竟然把趙廣海逼得方寸大亂。”
“不單是瘋狂。”駱宇煌微笑著補充道:“給趙廣海戴上‘架子大’的帽子,又逼迫趙廣海跟他來一場五百萬豪賭,這都體現出了高人一等的膽量和智慧,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的人,我絕不相信他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跟人賭。”
“你覺得他一定會贏?”老衛瞥了趙廣海的保鏢一眼,顯得憂心忡忡:“但這一次,對手很強。”
“看著吧。”駱宇煌輕輕擺了擺手:“我相信我這五百萬押對了。”
場上,陳辰和對手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那保鏢在黑市拳壇混跡多年,保持了他一貫的謹慎,每一步邁出都是小心翼翼,提放著陳辰可能做出的舉動。
但他漸漸失望了,雙方距離從七八米拉近到只有兩米,再進一步就拳腳可及了,但陳辰仍舊沒有任何動作,真讓人懷疑他已經變成一尊雕像,再也不會動了。
此時此刻,這個保鏢已經可以確認,自己面前是一個百年難遇的超級大菜鳥,稍微有點實力的拳手,不可能在這種距離下還沒有反應。
只能說,他的確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下了這個結論,這保鏢完全放下心來,這樣一個對手還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呢?隨便上去三拳兩腳就解決掉了,真可惜自己之前還那么小心謹慎,白白浪費精力和時間。
這些念頭閃過腦海,同時左腳支撐身體,全身力道灌注在右腳之上。
“呀!”
一聲爆喝,右腿如鐵錘一般掄圓了狠狠掃出,飛速砸向陳辰的頭部。
這一下威勢驚人,那保鏢也是帶著絕對的自信,平常訓練的時候,這一腳可以輕松踢碎一塊石板,砸在人的頭上,當場昏迷那都是輕的,砸出個顱骨碎裂也不是什么難事。
看到這狠戾的一擊,在場的人齊齊發出驚呼,他們已經看出這一腳的可怕,不由為陳辰擔心起來。
趙家父子則是眼中閃動兇光,嘴角浮起一絲得以的笑容。
只有駱宇煌和老衛緊緊盯著陳辰,生怕漏過接下來的關鍵部分。
而陳辰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在對手出腳的瞬間,陳辰終于動了。
眼中的懶散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爆出一團精光,同時,慵懶的身軀在瞬間就緊繃在一起,從之前那懶洋洋的樣子變為一頭獵食的猛獸。
欺身而上,瞬間鉆入了對手了懷中。
對手的腿擊的確威猛,但威力最強的卻是小腿到腳尖這一段,從離心力原理來說,大腿以上是沒有什么攻擊性的,陳辰撞入他懷中,恰恰就躲到了大腿根部這唯一的死角。
同時,右手橫掌為刀,如閃電一般切在了對手頸動脈之上。
一次還不夠,陳辰右掌連環切出,短短半秒時間,在對手頸動脈上連切三下。
這毒辣的連擊,頓時讓對手大腦供血不足而缺氧,他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白眼一翻,直挺挺朝后仰倒。
如一截朽木失去支撐,重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這是來自娜塔莎和尼基塔傳授的特工搏擊術,快速而狠辣,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擊倒對手。
直到那保鏢倒地發出沉悶的響聲,所有人才如夢初醒,紛紛鼓掌歡呼起來。
短短幾分鐘的緊張對峙,而兩人實際交手也不過一招而已,整個過程卻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讓人陣陣熱血沸騰。
誰能想象,看起來慵懶而不堪一擊的陳辰,爆發起來卻是如此狠辣,輕松就秒殺掉比自己強壯幾個等級的對手,這只能說明,之前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根本就是不把對手放在眼里。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駱宇煌起身鼓掌,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激動。
受到這份感染,所有人齊齊開始鼓掌,同時也帶著艷羨之色,這樣一個人,卻已經被駱宇煌捷足先登,除了遺憾,也沒有什么可做了。
陳辰倒是顯得很平靜,不理會倒地的對手,自顧自走到一旁抓起兩個鼓鼓囊囊的箱子,玩味的看了趙家父子一眼:“多謝趙老板的慷慨打賞,在下就不客氣了,還希望趙老板遵守之前的諾言。”
面對所有人的目光,趙廣海氣得腦袋快要冒出白煙來,但他又能說什么,豪言壯語已經放出,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再舔回去吧?
最終,只能惡狠狠的迸出一句:“我們走!”
然后就領著趙玄龍和一群手下,駕著昏迷的保鏢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