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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4日 蕭南大奇。
她到不是對‘你不認識,她卻認識你的人’這句話感到疑惑,因為這樣的人確實存在,比如王佑安想向她舉薦的那個胡商,就是蕭南不認識,而對方卻認識蕭南。
她感到疑惑的是,為何是阿晼充當介紹人。
要知道,蕭南和阿晼是閨蜜,兩人身處的社交圈子基本重疊,說白了,這個圈子便是京城的上流社會,而在這個范圍內,幾乎沒有蕭南不認識的人。
“阿晼,你說的是誰呀?說得這么繞嘴。”
“哎呀,你就別問啦,見了不就知道咯。哎,對了,你家老夫人和大夫人呢?還有二太夫人不是也回京了嗎?怎不見一起進宮?”
阿晼的蕭南和婆家的關系不睦,抽空問了一句。
“老夫人年紀大了,皇后殿下體恤,便免了她的朝賀。二太夫人和大夫人昨夜染了風寒,御醫叮囑要靜養,所以……”
真實情況是:二太夫人確實得了風寒,但不影響朝賀,只不是為何,老夫人勒令她不準出門,好好在家養病。大夫人嘛,就更好說了,她昨夜那般失態,老夫人又怎會放她到宮里丟臉?!
二夫人品級夠了,卻跟著崔潤在任上;而崔家其它的女眷呢,則達不到進宮朝賀的資格。
“哦,難怪你一個人來的。”
阿晼并不在意崔家人如何,只要她們不是故意孤立喬木就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偏殿的一角,這里正圍屢四五個身著正式釵鈿禮衣的女眷。
“阿澄,這就是襄城郡主,”
阿晼叫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只見她頭上簪著六支金鈿。應是四品外命婦。
“喬木,這是太子千牛賀蘭將軍的娘子,侯郡君。”
阿晼扭過頭,又對蕭南介紹道。
侯郡君?姓侯,誥封為四品郡君?
蕭南雙眸一閃,腦中頓時閃現出面前女子的資料:唔,姓侯,夫君是太子千牛。還姓賀蘭,定是侯君集的女兒、賀蘭楚石的娘子侯澄。
蕭南打量侯澄的同時。對方也在觀察她。
見蕭南眼中亮光一閃,侯澄便知道對方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笑盈盈的斂衽行禮,“兒侯澄見過襄城郡主。”
“侯郡君無須多禮。”
蕭南微微頷首,權作回禮。
“呵呵,兒小字阿澄,若郡主不棄,直接喚兒阿澄即可。”
侯郡君是將門虎女,夫家也是武將。所以她的性子也極為直率,見了蕭南也并不扭捏作態。
當然,這也不排除她想與蕭南交好的迫切心情。
蕭南不動聲色,從善如流的笑道:“好呀,我小字喬木。你既是阿晼的好友,也同她一起喚我喬木吧。”
“……”侯郡君猶豫了下。多少還有些顧忌。
阿晼性子直率,看不慣她們這么客客氣氣的樣子,一手拉著侯郡君的手、一手拉著蕭南,最后交疊在一起。爽快的說:“喬木說的是,你們都是我的好友,那咱們也都是朋友,朋友間哪這么多的客套?!”
時下風氣極正,圣人跟臣子都親如家人,所謂的尊卑并不明顯。
侯郡君也被說動了,忙笑著點頭,“嗯,阿晼說的是。”
轉過頭,看向蕭南,試著喚了聲,“喬木!”
蕭南立刻應了一聲,隨即也回了一句,“阿澄!”
“呵呵,這才對嘛!咱們又不是那些眼高于頂的士族女,”阿晼說了一半便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對蕭南道歉:“那啥,喬木,我、我可不是說你呀。”
她怎么忘了蕭南也是江左世家女,如今又是崔氏高門婦?!
該死,真該死!
蕭南見阿晼一臉懊悔的樣子,拿手拍了她肩膀一記,正色道:“行啦,我知道你不是說我。不過我還真要提醒你一句,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口無遮攔的,咱們姐們間倒也無妨,可若換了外人,人家豈不怪你?!”
阿晼自知失言,也不敢辯駁,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蕭南原本還板著臉,這會兒見她一臉討好的樣子,也撐不住笑起來。
這時,偏殿里的人越來越多。
蕭南發現,來的這些人雖都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命婦,但因出身和丈夫的官職,分成了好幾個群體:第一種,便是像蕭南、阿晼這樣的皇親國戚,而這個群體里,也分為幾種——朝廷勛貴、傳統士族以及新晉世家。
這一群人因構成復雜,所以沒有固定的成員,大多是見了相熟的人便湊在一起聊聊,談論的也多是游樂、宴請、衣飾、門蔭之類的話。
表面看似一團和氣,實則沒有太強的凝聚力。
但有一點,這群命婦的品級都很高,且對朝中、后宮的大事都非常關注。
第二種,是純粹的士族女眷♀群人呢,也有很大的特點,一是人數少,二是品級普遍低。
這些人往往自持出身高貴,很排斥那些沒底蘊的暴發新貴,甚至皇族也不放在眼里。
時常湊在一起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其‘高雅’程度,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都聽不懂。
但大多與朝事無關。
第三種呢,則是考科舉或以才名被朝廷征辟的文官的家眷,她們的構成也很復雜,有勛貴之女,也有出身市井的平民,還有沒落的士族。
這些人也有顯著的特點,她們的品級不高不低,但其夫君大多都是朝中得用的實權人物,談論的重點也多是家長里短、市井傳說,偶爾也會涉及朝中事務。
“不過,喬木,這些人也有問題,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端著士族的架子,看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涅,家里連個能支撐門庭的人都沒有。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個姓氏,她們還有什么?表面說得冠冕堂皇,背地里為了銀子不惜‘賣婚’……”
阿晼極看不慣那些士族,安靜了一會兒后,還是忍不住的吐槽。
“可不是,整天把士族、庶族放在嘴里,死活不肯與寒門結親。哼,誰稀罕呀。偌大一個家族,家主只做個五品小官兒,都不能門蔭子孫,我就不信,這樣的家族還能興旺幾年?!”
侯郡君也連聲附和,看她激動的樣子,估計她或者她夫君也曾經受過士族的輕視。
不過想來也是,侯君集在官場的名聲不是太好,功勛也遠沒有那幾位老國公高。賀蘭家呢更是鮮卑族的后裔,在士族眼中徹底的‘胡兒’‘蠻夷’。
以士族的高傲,能看得起她們才怪。
“不過說起門蔭,”侯郡君性子雖直率,但并不憨傻。她很清楚身邊站著的這位既是皇親又是士族,有些話她根本不能當著蕭南的面兒說。
話頭一轉。侯郡君湊到蕭南近旁,道:“崔相公對崔八郎君可有安排?我家郎君說,東宮千牛、千牛備身等職務尚有空缺,若八郎君……”
剩下的話。侯郡君并沒有說透,不過,蕭南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說實話,蕭南確實打算幫崔幼伯弄個前程,而且目標也是太子那兒。
不過,卻不是千牛或者千牛備身,這些畢竟是武職,以崔八的小體格兒,過去也只是個充數的料,根本談不上什么前途。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做太子千牛,蕭南也絕不會走侯家的路子。
這家、這家……太危險了。
當然,這話不能明說,畢竟侯郡君是好意,蕭南可以不接受,但卻不能不領情。
感激的笑了笑,蕭南為難的說:“大舅也極欣賞八郎,并不在意八郎已逾齡。八郎若是去了東宮,前程自不必說。
只是,唉,我也不怕阿澄你笑話,我家郎君飽讀詩書、文思敏捷,詩詞歌賦更是信手拈來,唯、唯有弓馬騎射弱了些……
大舅自不會嫌棄,更不用說還有賀蘭將軍幫忙,可、可我也不能讓兩位為了八郎太為難呀。”
蕭南的意思很明白,崔八只是個文弱小書生,且又超了銓選的年齡,即使走后門勉強進了東宮,也只是個墊底的貨,咱不能讓他給東宮丟人呀。
侯郡君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隨即又笑道:“喬木太謙虛了,京城誰人不知崔家玉郎呀。當然,我也就這么一說,呵呵,喬木是大公主的愛女,有大公主在,誰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蕭南臉色微變,帶著幾分冷意道:“話也不能這么說,阿娘確實疼愛我,但阿娘時刻謹記皇后殿下的教誨,并不敢以權謀私,阿澄切不要亂言。”
侯郡君神色一僵,極不自然的笑了笑,掩飾住心底的不悅。
蕭南眉頭微蹙,這人,還真跟她父親一個脾氣。但凡有半點不如意就記仇,不可深交呀!
阿晼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好啦好啦,別說這些了,快看,皇后殿下的女官出來了,估計殿下要召見咱們了!”
“嗯,走吧!”
蕭南很珍惜阿晼這個好友,也不想讓她為難,便順著話頭應了一聲。
侯郡君也發現自己剛才有些失態,忙扯出一抹笑,“好,走吧!”
那女官果然立在偏殿前,傳達了皇后的懿旨,請諸命婦入正殿覲見。
話音方落,偏殿里的命婦們,紛紛整理衣冠、拿出最端莊的姿態,緩步跟女官進了正殿。
正殿,長孫氏頭戴大珠花十二樹鳳冠,并兩博鬢,身著深青色衣,朱紅底兒翟文,領、褾、襈皆是朱紅底兒織金云龍紋,朱紅色的下裳,配朱紅色大帶,系白玉雙佩,雙手疊放雙膝,跽坐在正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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