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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上,崔八和李敬的比賽已經告一段落,雙方人馬紛紛退場休息,侍從們也都趕上來給主人們奉茶、遞帕子,球場的仆役則把馬牽下去喂水、添飼料。[待半個時辰后繼續比賽。
趁著中場休息的當兒,劉晗捧著個書卷湊上來,先是故作正經的恭喜了暫時領先一球的崔八童鞋,接著便把蕭南命人傳過去的新賭球規則詳細的告訴了兩人。
兩人聽完這拉拉雜雜的一堆玩法、規則后,相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笑容倒影,便心知對方也贊同,同時點頭,“好呀,待會兒就讓人按照這個法子準備去。”
劉晗一聽這話,忙笑著擺手,“不忙不忙,呵呵,你們只管比賽就好,這準備的活兒八郎的賢妻早就命人去做了。”
說著,劉晗還特意沖著崔八折,仿佛在羨慕他有這么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
偏這時,一個身著球場仆役服侍的小廝端著個黑漆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放著兩盞冒著熱氣的紅棗雪耳茶,“郎君,這是娘子特意給您兩位準備的,娘子說春寒料峭,兩位郎君又策馬運動了這么久,便命廚房煮了潤肺生津的茶湯。”
這次連李敬都忍不住用羨慕的眼神去招呼崔八了,奶奶的,這是家伙走了什么狗屎運呀,娶了個世家出身、嫁妝豐厚、身份貴重的郡主做娘子不說,這位郡主娘子還這般的賢惠明理、端莊嫻雅,真是羨煞人也。
被兩股紅果果的羨慕目光注視著,崔八的心情好到無以復加,簡直比喝了最美味的茶湯還讓他燙貼。
當然,崔八心里也更加感謝蕭南♀讓他忍不住想起了韋源,這廝跟自己一樣都娶了郡主做娘子,可待遇卻天差地別呀。嘖嘖,撇開兩人在考場初遇時韋源那看似華麗實則不頂用的考籃不說。[單說今兒韋源俊美的臉上那一道道據說是貓抓的傷痕,崔八就無比慶幸自己娘子有多么的賢惠、溫柔。
這家伙顯然忘了一年前自家娘子也是個動不動就揮鞭子的主兒。
不過,崔八有自己的辯解:是,俺家娘子確實有過彪悍的歷史。但不管娘子多生氣、多憤怒,娘子也從沒有對自己動過一指頭。哪會像韋源家的那個,不就是睡了個美婢嘛,有甚大不了,有必要把郎君抓成滿臉花?
崔八還聽人說韋娘子不止抓傷了韋源,還、還命人將那美婢的一頭秀發全部剃光光,然后丟到京郊一個鳥不拉屎的庵堂當尼姑去了。至于為毛剃發。韋娘子的回答理直氣壯――你丫不是贊她三千青絲多么的飄逸、柔亮嘛,那老娘就讓你飄逸個夠!
聽聽,聽聽,同樣是郡主,同樣是夫君納妾,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他家喬木,雖然也曾經揮著鞭子要打要殺,但他的侍妾不都好好的活著嗎?就連那個被打發出府的紫珠。也是被娘子嫁給了平康坊的樂工,雖還是賤籍,但這也是按照朝廷法令辦事。畢竟大唐律有規定,良賤不婚,紫珠是奴婢,即使把她嫁給良民,人家也不敢娶呀。
如今又在朋友面前大大的露了一回臉,崔八的心情更嗨皮了。
這時,下人又跑來回稟,說是吳王、蜀王等幾位親王、郡王也來看他們打馬球,崔八更是驚喜不已。雖說這年月世家仍瞧不起軍旅出身的李氏,覺得這個興旺不過百年的家族很‘暴發’。如果不是那個勛格(很多世家不肯承認李二陛下編訂的《氏族志》,譏之為‘勛格’),李氏連末等世家都算不上,但經過圣人近二十年的打壓,世家對朝堂的控制力漸漸減弱,連帶著對李氏皇族的態度也處在鄙視又敬畏的矛盾中。
崔家是鼎甲世家。[可崔八琢磨著自家阿耶、兄長都入朝為官,想在皇族面前裝世家的范兒,并不怎么明智。更不用說他考中了新進士,即將面臨吏部的銓選……唔唔,是繼續留在弘文館,還是謀個外任……留在京中,諸王定不能得罪呀……
胡思亂想間,崔八和劉晗、李敬一起來到外面,正巧遇到與蕭南邊走邊說的幾位王爺,崔八忙上前見禮。
蕭南則來到崔八身邊,笑著介紹兩位在場的貴客。
蜀王正四處打量著馬球場,聽到李敬這個名字,便好奇的湊過來,“咦?你就是李敬?咱們李家的才子?”
李敬忍著心中的激動,依然不卑不亢的行禮,“某李敬見過王爺,才子并不敢當,只不過是大家的謬贊罷了。”
吳王和崔八寒暄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的瞥向這位最近風頭很盛的同姓‘才子’。說實話,起初吳王聽到李敬的‘才名’時,還以為又是個夸夸其談的酸腐文人,頂著所謂‘世家子’的名頭在外頭招搖。
現在見到了真人,他覺得李敬跟他印象中那種文人一點兒都不像,瞧他身材偉岸、相貌堂堂、談吐不俗,怎么看都不像個徒有虛名的繡花枕頭,反而令他有種想招攬的感覺。
蕭南雖站在崔八身邊,但一直悄悄關注著李敬。經過小半天的努力,蕭南終于能壓制住心底的恨意,用一種平和的態度來面對他。
見李敬跟吳王攀談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喜,蕭南心中的猶豫終于有了決斷:好,既然你這么‘看好’吳王,那咱就小小的推你一把。
這邊蜀王已經厭煩了這種毫無營養的寒暄、客套,丟了一句‘我進去瞧瞧,你們隨意’,便一甩袖子進了馬球場。
“他就是這個性子,還望諸君不要在意,”吳王隨口幫弟弟解釋了一句,隨即又扭頭對李敬笑道:“不過阿弟剛才的話卻并沒有說錯,呵呵,能想出將書卷裝訂成冊這樣的法子,豈非平庸之輩所為?”
線裝書?李敬發明的?
蕭南一愣,心說話,安排在棲梧院的丫鬟明明說崔薇在弄什么線裝書呀,怎么忽又變成了李敬?還是她三兩日不出門,線裝書就已經風靡京城了?
疑惑的目光不自覺的投向崔八,崔八察覺后,便笑著低聲說道:“娘子這幾天忙著馬球賽的事,還不知道,李郎大才,讀書閑暇時發覺書卷有諸多不便,既不利于收藏,又不利于閱讀,倘或書卷多了還容易搞丟書頁,便想出了將同冊書卷用線裝訂起來的法子。我也試過了,果然方便,已經把李郎之舉回稟了阿耶,阿耶也甚覺便宜,昨日將裝訂好的書冊獻給了圣人――”
昨日才曝光?難怪自己不知道。可她都不知道的事兒,比自己還‘宅’的崔薇如何知道?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棲梧院的丫鬟早在幾天前便回稟了這件事呀?
難道崔薇和李敬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
蕭南猶豫了,她可以很輕松的設計李敬加入吳王的陣營,可倘若崔薇和李敬有關系,甚至是有什么私情,那他日這兩人會不會連累崔家,繼而連累到自己?
“王爺過獎了,這都是些小技,上不得臺面,不過是想讀書的時候方便些罷了。倒是王爺賢名,某傾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
得,還不等蕭南‘設計’呢,人家就已經傾慕上了。
吳王謙虛的連連擺手,“對了,剛才聽喬木說你們在賭馬球,還加了些新鮮玩意兒,到底怎么玩兒法,呵呵,也讓咱們一起見識見識。”
說著,吳王一揮袖子指了指身后的幾位新考中的郎君們,“這幾位新郎君中也有善馬球的,若是玩法新鮮,不妨一同玩樂一番。”
崔八是男主人,自是要率先開口,他簡單講了講新添加的游戲規則,隨后又跟吳王身后的幾位同年問好,隨后笑道:“我與李郎的比賽尚未結束,倘或諸君感興趣,不妨移步去球場一觀。”
吳王和幾位王爺,以及同崔八點頭行禮的新郎君紛紛表態,“好好,正想看崔家玉郎的馬上英姿呢。”
一群人擁簇著往球場走去。
李敬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崔八的郡主娘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貌似今天是他第一次見這位貴女,為何她總是一副欲殺他而后快的憤恨表情。
難道他與韋源促成崔八和白家小娘子的事兒被她知道了?
不會,這位郡主這般厲害,連這么隱秘的事也能查到?
如果不是這事兒,他還能有什么事兒招惹到她?
不知不覺間,李敬的目光流連在走在前方的宮裝女子身上。
蕭南覺得好像身后有人窺視,便不著痕跡的測了測頭,用眼角的余光向后掃視著,竟迎上了李敬疑惑中帶著幾分愧疚的目光,心里一沉,她再次想到了前世種種,一咬牙,也不管李敬跟崔薇是否有關系,她低頭對崔八說:“李郎果如郎君所言,是個難得的人才呢。對了,前兒去看阿娘的時候,阿娘說阿舅正欲招賢納士,郎君何不……”
聲音很低,四周人都沒有聽到∵在她們夫妻身前半步遠的吳王,步履未變,但耳朵卻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