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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
不知怎的,蕭南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第一世看到的一篇網文,那里面便是‘連生’‘長生’‘恒生’一大堆。
俗是俗了點兒,但蕭南也得承認,這名字的寓意很好,而且也比狗剩、狗蛋之類的賤名好多了。
“怎么?娘子不喜歡?”不會吧,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好名字咧。
崔幼伯抱著兒子,眼巴巴的看著蕭南,乍一看竟有些呆萌,跟他懷里的小嬰兒有幾分形似。
“沒有,郎君取的這乳名極好。”蕭南見父子兩個一起用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只覺得很有喜感,而且經歷了難產,蕭南比任何人都深刻體味到家人健康長壽的重要性。
即使現在,蕭南一閉眼便會想起在生產時的危急時刻。
當穩婆和醫女給她調整胎位的時候,蕭南一邊忍受著劇烈的疼痛,一邊不停的向蒼天祈禱:祈求老天保佑她的兒子,如果能讓兒子健康出生,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金銀、田產甚至是誥封她都可以不要,哪怕是放棄復仇。
沒錯,當時蕭南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能換來她兒子的性命,她可以放過白氏和李敬,放棄上輩子的仇恨,只求她的兒女平安康泰。
如今難關終于渡過,蕭南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她會放過那兩人,除非他們自己撞上來,否則她不會再刻意‘收拾’他們。
“娘子也覺得好?”
崔幼伯不怎么確定的問道,不知為何。他覺得娘子今天有些古怪,眼中總流露出一種怪異的神采,仿佛看透了什么,放棄了什么。又似獲得了什么。
蕭南這種復雜的神態,讓崔幼伯有幾分不安,今天他遭遇了生平最大的考驗。考驗的過程雖然艱辛、雖然痛苦,但事后那種沉甸甸的責任感和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他覺得分外充實,仿佛自己空缺的那個小角落終于圓滿了。
或許,此刻他還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但他還是多少體味到了什么成長、什么是成熟。
“嗯,寓意好。也順口,我很喜歡。”
蕭南撐著身子半坐起來,示意崔幼伯將兒子放在自己身邊。
崔幼伯會意,小心的將襁褓放在蕭南枕邊。
蕭南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兒子柔嫩的臉頰,出生小半天了。小家伙仍是一副紅紅皺皺的模樣,眉毛很淺,小嘴也不大,剛被乳娘喂了奶,此刻他渾身散發這一股濃濃的奶香。
這就是她的兒子呀,十月懷胎,生產時險些喪命才換來的寶貝。
手指順著小家伙的臉頰往下滑,蕭南的手探進了襁褓里,抓住兒子肉嘟嘟的小手。唔,他的手可真小呀,還沒有她的掌心大,握起來也頂多比李子大一點兒吧。
手指繼續往下摸著,蕭南將兒子的小腳也攥在手里,粉嘟嘟肉呼呼的小腳丫。五個腳趾頭,大的像花生仁兒,小的似玉米粒兒,五個腳趾都是全的,并沒有因為寤生時強行調整胎位而有任何的損傷。
真好,孩子健健康康的真好。
蕭南仔細檢查完兒子的小身體,附身在兒子皺巴巴的額頭上親了一記,那種血脈相連、母子連心的感覺充滿她的心房。
此刻,蕭南覺得她的世界圓滿了,有可愛的女兒,有健康的兒子,還有個可以調教的夫君,她還有什么遺憾?
至于上輩子的種種,至于某些人的小算計,在蕭南看來都不重要了,生活還是要向前看,現在和未來的幸福才最重要,不是嗎?
看到蕭南與兒子親昵的溫馨場面,崔幼伯的心底也涌過一股股的暖流,心底深處似有什么要破壁而出。
眨了眨眼,崔幼伯努力將眼中的水汽抹去,他喚來小丫鬟,命她取來一個黑漆螺鈿匣子,還有筆墨紙硯若干。
“娘子,你看,這是我親手幫長生拓的腳印。”
打開匣子,崔幼伯從里面取出一張白紙,白紙上赫然一個小巧的黑腳印。
蕭南抬起頭,略帶驚訝的問道:“郎君還記得?”
之前崔幼伯無意間看到蕭南給女兒的畫像和留影,覺得自己錯過了女兒成長的過程,很是失落。后來經過蕭南一番安慰,他才釋然,對著肚子里的孩子許諾,說他一定不會錯過兒子的點點滴滴,待兒子出生后,他將親自給兒子拓腳印、畫畫像。
“當然,還有這個,娘子你看,是咱們兒子出生后第一次吃飽喝足的樣子。”
崔幼伯見蕭南驚訝的樣子,很是自得,他又從匣子里取出一張紙,畫紙上畫著一個胖胖的小嬰兒,瞇著眼睛、抿著小嘴兒,小拳頭抵在唇邊,一副食飽饜足的模樣。
不得不說,崔幼伯的畫藝還真不錯,雖不是蕭南擅長的素描,而是傳統的水墨,但還是將小嬰兒的憨態與可愛表現得淋漓盡致。
“嗯,郎君的畫技果然不凡,呵呵,畫得比我好。”
蕭南接過畫紙,仔細看了看,贊許的點點頭。
“娘子說笑了,諸多技藝中,我最不擅長的便是射與畫。”
崔幼伯很有自知之明,在才人輩出的時下,他的畫頂多算是中等。
“我說的都是實話,郎君的畫極好,我很喜歡。”
蕭南淺淺一笑,將畫紙交給崔幼伯。
“娘子喜歡就好,現在我再給娘子和長生畫幅畫如何?”
剛才的那個場面太溫馨,太美好了,崔幼伯不禁有股沖動,他要把這個畫面永遠的保存下來。
“好呀,那就辛苦郎君了。”
蕭南一直努力讓崔幼伯學會重視家庭、重視家人,如今見他這般上心,只覺得欣慰。哪還會拒絕。
畫完畫,長生小盆友也餓了,咧開小嘴就要哭,只唬得崔幼伯抱著他去找乳母。
崔蘅知道蕭南醒了。便吩咐廚房準備魚湯、雞湯以及各種滋補的吃食,大灶小灶也都開著,以備蕭南有任何需求。
不一會兒。玉蓮端著熱氣騰騰的魚湯走了進來。
“郡主,這湯婢子足足燉了三個時辰,又加了幾味藥材,最是滋補,您嘗嘗?”
說著,玉蓮坐在炕前的直柵高足杌子上,拿了銀匙一口一口的喂蕭南喝魚湯。
魚湯果然熬得夠火候。湯汁好似牛乳,奶白奶白的,白色的湯汁里還飄著紅色、黃色或者褐色的小顆粒,蕭南知道這便是玉蓮所說的‘藥材’。
剛生產完,肚子雖然空了下來。但蕭南并不很餓,只喝幾小口,便擺手讓玉蓮端下去。
“對了,一天沒看到靈犀了,她怎么樣?”
忽然間,蕭南終于想到了女兒,她說怎么總覺得少了什么,原來是一直沒看到靈犀。
玉簪正在指揮小丫鬟收拾屋子,傍晚的時候。她們剛把蕭南從產室挪到東廂房,有些東西還沒有收拾妥當。
聽到蕭南的話,玉簪忙丟下手里的活計,走到南窗大炕前,笑著說道:“小娘子在四娘那兒,后來老夫人回正堂后。便把小娘子接去了她那里。”
蕭南微怔,“阿蘅把靈犀接到了她的小院兒?”
昨夜至今天上午她一直在生產,產后又昏睡著,是以蕭南并不知道今天崔蘅都做了些什么。
玉簪守著蕭南也沒有親見,不過,她是蕭南的心腹,手下自有一批得力小丫鬟。蕭南生產完,玉簪便叫來她一手調教的雨水,仔細詢問了下今天榮壽堂的各方動靜。
雨水也是個機靈的,蕭南生產,以她的資歷和身份根本不能近前伺候,她也就沒有圍在產室四周,而是四處查看情況,以防有人趁機作亂。
崔蘅做了什么,雨水更是打聽得一清二楚,玉簪來詢問,她沒有隱瞞的全都說了出來。
“……”蕭南聽完玉簪的回稟,沉默了片刻,隨即頗為感慨的說道:“這次,多虧四妹妹了。”
榮壽堂原本就人丁稀少,加上今天剛出生的小長生,也不過才有五個主人。
幾個主人中,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能管家的蕭南又進了產室,外頭根本沒人管事兒。
幸好有崔蘅,她雖然沒有直接在產室幫忙,但有她在議事廳坐鎮,著實震懾、安撫了不少人。
榮壽堂不是鐵板一塊,上百個奴仆中,肯定有別人的釘子,如果沒有崔蘅,這些人里某些不安分的人,一定會渾水摸魚,下毒謀害之類的事她們不敢做,可散布謠言、窺探內宅私密的事肯定少不了。
尤其是小靈犀,如果有人趁機給她吃點兒什么,或者在她耳邊挑撥些什么,也夠蕭南憂心的。
這次,她欠了崔蘅好大一個人情。
玉簪也連連點頭,“可不是,若不是四娘能干、壓得住人,只那邊的人就能給咱們惹不少麻煩。”
蕭南知道玉簪說的是誰,對這位前任婆婆,她已經無話可說。
其實,比蕭南更郁悶的正是她的‘婆婆’鄭氏。
“你、你說什么?我給你選的這四個丫鬟都是年紀輕、身體好,個個都是咱們家的家生奴,老實可靠,有她們伺候你,有什么不好?”
鄭氏不敢相信,她的小八,那個最信賴她,最聽她話的小兒子,現在居然學會了‘忤逆’。
“阿娘,我娘子剛生產完,正需要調養,再說我那兒也不缺人伺候……”
崔幼伯原本是跑來報喜,告訴阿娘,他終于有嫡子了,結果卻看到四個十三四歲的碧衣小婢,接著他阿娘又告訴他,這些小婢都是給他做侍妾的。
這、這可如何使得?
娘子九死一生的給他生了兒子,他就算是納侍婢,也不會在娘子靜養的時候納。
再說了,經過了那么多,他對侍婢也沒有太多的興趣。現在的他,只想守著娘子,看著兩個兒女,用心做官,爭取在兒女長大前,給他們謀來門蔭……
現在他并不想納什么俏婢,所以,只能對疼愛他的阿娘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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