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光棍節,深夜十一點五十五分。
花園大飯店,大床房。
林文州抱著安梓馨火熱的身體,睡在床上,他能感受到小美女也正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
他小心翼翼的親了下她的臉蛋,安梓馨發出了如小貓般的叫聲,聽得出是舒服而不是抗拒,于是林文州膽子大了起來,他雙手抱緊了她,慢慢的親吻著她的臉蛋,而漸漸的安梓馨也開始回應了,甚至她也主動親了他幾下。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林文州鼓足勇氣,親到了她的小嘴之上,她的嘴唇軟軟的,香香的,很有意思,但是他又有些膽怯了,因為陳嘉宇教過他,魏清影也提到過,真正的接吻是要伸舌頭出來交換口水的……
他能感覺道,懷里的小美女也有些緊張和害怕,林文州正打算放棄,突然就聽到她輕聲道:“可以的……”
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林文州終于伸出了舌頭,很順利的闖過了她的嘴唇,牙齒,終于進入了一片溫暖濕潤的天地,接著,它的同類也小心翼翼的和它碰了下,然后互相糾纏在了一起……
雖然林文州還是認為交換口水有點不太衛生,但是……那種感覺真的好特別啊……
此刻房間里只剩下兩人舌頭糾纏發出的嘖嘖聲……
第一次接吻,兩人進行了好幾分鐘,唇分后,安梓馨的呼吸有些重,她小聲道:“我的初吻哦……”
林文州哦了聲道:“說起來我也是啊!”
安梓馨咯咯一笑道:“公平……”
隨后林文州想起了終極任務,他認真道:“梓馨,你肯不肯做我女朋友啊?”
他緊張的等了幾秒,就聽到安梓馨撲哧一聲笑出來,她勾著他脖子嗔道:“傻瓜,都這樣了,我還能不答應嗎?”
林文州只覺得胸口一塊石頭終于放了下來,他大喜過望,歡呼著道:“我終于有女朋友了!”
安梓馨滿臉嬌羞的樣子,把頭深深的埋進了他懷里。
卷一終大圓滿的結局?
不,稍等下,卷一還有最后一點點……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傍晚,下班后的教工樓一樓,雜貨間門口 林文州有些奇怪道:“凌學姐,你拉我來這里干嘛?”
凌霜華滿臉嚴肅道:“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對不對?文彩依和武志行兩個人合謀是兇手是不是?!”
林文州點點頭。
凌霜華一字一句道:“還記得那天我們兩個躲在這雜貨間里面的事情嗎?”
林文州突然臉色大變,他明白了凌霜華的意思。
凌霜華口吻冰冷的道:“很簡單,那時候武志行被關在市局,文彩依正向他們教學組組長請假,那么,那個腳步聲是誰?”
是的,林文州剛才也想起來了,好像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過了會,凌霜華又補充道:“昨晚,我在邵開慧日記里偶爾翻到一頁,寫著她似乎做了一件讓她晚上睡不著覺的事情……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關系。”
幾分鐘后,兩人走出教學樓,林文州默默的送她走回別墅,兩人一路上沒怎么說話,都在思考剛才的問題,以至于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影悄悄的跟上了他們。
當走到人跡罕至的小徑時,突然那人影發動了,他揮起手里的高爾夫球棍對著林文州后腦勺狠狠的就砸了下來!
還好,在他撲過來的時候,路燈照射出的他的影子出賣了他!林文州大驚,一把推開凌霜華,隨后本能的抬手就檔,‘嘭’的一聲,高爾夫球棒砸在他手臂上,痛的他呲牙咧嘴的,不過這時候也看清楚來人了,正是畏罪潛逃的趙無極!
趙無極此刻滿臉猙獰相道:“林文州,你個王八蛋!我爸昨天中風癱瘓了!一定是被你和安國偉氣得!你TMD一個臭小子,仗著找了個市長女兒當女朋友,居然敢和我沒完沒了了!你以為你是誰?!老子今天揍不死你!”
他一邊說一邊揮舞著高爾夫球棒就向林文州撲去!本來他絕對不是林文州對手的,但是他畢竟手里拿著兇器,而且后者手臂受傷,所以乍一看還占了上風。
趙無極見狀更加得意了,嘴里罵罵咧咧道:“老子打死你!你以為你告得贏我?上回老子差點撞死你,不也就被判個交通肇事,幾個月出來!哈……啊!!!!!!”
最后一聲慘叫是因為他忘記了一個人,是的,他忘記了凌霜華大小姐,見到他拿著高爾夫球棒追打林文州的那一刻,凌霜華已經完全出離了憤怒,順手拿起一塊板磚對著他后腦就是一下!
這一下確實夠狠,直接砸得趙無極眼冒金星,整個人軟軟的就倒了下去!
兩個小時后,市公安局,審訊室里。
趙無極捂著腦袋大聲嚷嚷道:“草!放老子出去!找你們屈寒山過來!老子要告林文州和那女人!敢打我?!反了他了!”
然而他嚷嚷了很久也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直到一個多小時候,一個氣質極佳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趙無極看到她正想大叫,卻一時間說不出口,只因那女子身上有股濃濃的官威以及經歷過生死戰斗才有的一股子透著血腥味的殺伐之氣!
那女子看著趙無極,冷冷道:“我是公安部的陳君,你涉嫌故意殺人未遂,畏罪潛逃,故意傷害等多項重罪,此案現在開始由我全權負責。”
趙無極嘴巴張很大,陳君!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那是讓國內外毒梟聞風喪膽的赫赫威名!現任公安部排名第一的副部長,還史無前例的兼任了京城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不過他更加清楚她的另外一個并不那么為人熟悉的頭銜:京城武警總隊第一政委,黨組第一書記。負責拱衛帝都安全!由此可見高層領導對她的信任和重用!
他還聽父親提過,陳部長的老領導更是一個傳奇人物,年紀輕輕高居中組部部長,換在古代,那就是六部之首,吏部尚書啊!俗稱天官!是執掌天下官帽子的中樞高官!
從陳君嘴里毫無感情的說出‘故意殺人未遂’六個字真的有點嚇到他了,他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道:“陳……陳部長,您好……我……我爸是副部長……”
陳君平靜的搖搖頭道:“已經不是了,今天白天,趙光明已經被中紀委雙規,副部長職務已經被免去,說起來他算是被你連累了,知道你企圖撞死的那兩個人是誰嗎?”
趙無極全身顫抖的搖搖頭,牙齒不停的打顫。
待陳君平靜的介紹了下林文州和凌霜華后,趙無極直接就和他老爸昨晚一樣,兩眼一黑,當場昏死了過去。
深夜,老圖書館在一片夜霧中顯得如此寧靜而深邃。
一個身影站在三樓,呆呆的看著那幅畫像,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自言自語道:“第一次看到,就知道這畫上的不是孫娟,而是年輕時候的你……我老早就猜到了……每一年,那道注視著我的目光!”
一九九六年春。
“開慧,我求你一件事情……”文彩依突然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直接跪了下來!
邵開慧嚇得連忙把她扶起來,連連道:“彩依,別這樣,你說吧……我盡力就是!”
文彩依哭著道:“替我把這個孩子送到孤兒院……”
邵開慧有些奇怪道:“為什么你不自己做?”
文彩依搖搖頭,始終不肯說,只是用力的給她磕了一個頭!終于,邵開慧心軟了……
幾天后,邵開慧抱著那個嬰兒來帶了下沙市的孤兒院門口,默默的放在了地上,還塞了一點錢和一張小紙條,那是母親文彩依取的名字。
隨后她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開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個纖弱的身影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即使邵開慧已經離開后,她依然默默的看著,直到看著孤兒院的人打開門,看到了那個孩子,猶豫了下,抱了進去。
一個小時候,文彩依再次出現在了孤兒院門口,她穿著正裝,敲開了大門,客氣道:“這樣子的,我代表某著名企業,來領養一名孩子,嗯,最好是個男嬰,恩必要的手續我會辦的。”
三天后,文彩依抱著男嬰踏上了去躍馬鎮的旅途,她之前就聯系上了一對中年無子的夫妻,將男嬰慎重的交給了他們后,她認真道:“孩子就隨你們的姓,姓武,但是我想給這個孩子去個名字,叫志行,可以嗎?我以后會經常會來看看他……”
二零零五年,十月十三日。
文彩依沿著過去每一年的路線,坐著飛機來到了湘南省會,下沙。
然后轉汽車去躍馬鎮,年復一年。
然而沒有人知道,即使在警方調查中也被忽略掉的一個細節是,每一次她都會在下沙停留兩天,只做一件事情,默默的站在某個校園圍墻外,看著玩耍的學生。
她的目光永遠停留在某一個孩子身上,就一直這么看著,每一年都是如此。
然而今天,那個孩子突然從自由活動的隊伍里脫開,在她驚訝的目光里,徑直走到了她跟前,那孩子抬起頭問道:“阿姨,你在看我?”
文彩依有些慌亂,然而那孩子出乎意料的冷靜,嘴里淡淡道:“阿姨,謝謝你每年都來看我,我一個人在孤兒院,沒有親人,好孤獨呀。”
文彩依的眼淚流了下來,她輕撫著孩子的臉,有些抽泣的道:“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得到的答案正是她當年所取的名字,她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
孩子很乖巧,任由她愛憐的撫摸著,也不反抗,只是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她。
文彩依抹了下眼淚,有些哽咽的道:“答應阿姨一件事情,好不好?”
那孩子用力點點頭,嗯了聲。
文彩依深吸了口氣道:“答應我,永遠,永遠,不要弄臟你的手!不管是為什么,哪怕是為了救你摯愛的人,也不要弄臟你的手……一步走錯,你就永遠回不來了,答應我,做一個好人……”
孩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二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那影子終于哭倒在了那畫像前,帶著哭腔的聲音哽咽道:“林文州!!那天我知道你就躲在那雜物間里,再加上在車庫那次,我放過你兩次了……因為我答應過媽媽,我不要弄臟我的手,可是……可是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她!!!為什么!!!!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一分鐘后,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十三日,那影子停止了哭泣,眼睛猛地睜開,發出一道血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