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石毅自雷池之中起身,他已經正式踏足仙道,雷區的仙道雷霆已經難傷他分毫。
“一千余年,終于成就真仙,比預想的慢了千年。”
石毅低語,將剩下的幾池雷劫液收起。
雖然盤王本體結出的蟠桃被石毅用了,但是這些仙道雷劫液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幾大池雷劫液的價值完全不低于盤王蟠桃。
從至尊到真仙,石毅花費了千年,比他此前預想的百年多了十倍。
實在是最后的雷區太過恐怕霸道,遠超另外六處天象之地,石毅在雷區花費的時間也遠超在其他天象之地花費的時間。
成就真仙后,石毅又在雷區之中暢游,現如今哪怕是禁忌雷劫都難傷他分毫,除非出現仙王級別的雷霆。
期間,石毅也將噬獸們放了出來,讓它們沐浴雷劫晉級。
修為越高,他就越能發現噬獸們的不同之處。
這群生物似乎沒有上限,能夠隨著石毅的突破一直突破,仿佛修行路上沒有任何坎坷一般。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無非兩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噬獸們真的天賦異稟,修行路上能夠高歌猛進,現如今是石毅拖慢了他們的進階之路。
這種想法剛出現就被石毅立刻排除了。
第二種情況,就是噬獸們本來境界就高的嚇人,只不過被莫名封印,只能隨著人皇的修為進展而逐步解封。
相比之下,石毅更傾向于這種可能性。
因為在第十任人皇的記憶碎片之中,他就曾看到過噬獸們的身影。
不過不管如何,有噬獸追隨,對石毅來說還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現如今石毅和噬獸們紛紛突破真仙境界,石毅再披上噬獸甲時雖然不能戰仙王,但是卻能保證真仙境界無敵,哪怕面對十兇這種等階的生靈也能從容離去。
有了這種底氣,石毅也開始考慮前往堤壩。
這是石毅突破真仙之前就有的想法,也是大天師為他制定的計劃。
但是石毅并沒有急著去,經歷了雷區修煉后,石毅愈發覺得堤壩會很危險。
所以這次,石毅干脆又修整了百年,讓自己徹底熟悉仙道境界,又掌握了人皇傳承中關于仙道的傳承,才順著古路一路走下去。
在古路盡頭,石毅看到了一串腳印。
這里依舊在雷區之中,但是古路卻在這里斷開了,再往前只有一串淺淺的腳印,印在沙礫之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準帝……”
石毅低語,他是知道這行腳印的來歷的。
這行腳印的主人和柳神以及上一任人皇關系匪淺,是上一任人皇的兄長,也算是柳神的前輩,曾將柳神移栽。
順著這行腳印,石毅繼續深入。
沿著腳印行走,石毅身旁浮現莫名律動,似乎在呼應著這行腳印,而這行腳印也釋放著淡淡的光芒,庇護著石毅。
這一刻,石毅才知道人皇虛影讓自己描摹下那半個腳印的用意。
在這雷區和荒漠之中,這行腳印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庇護,一位準仙帝殘余的偉力在全方位庇護著自己。
沿著這一行淺淺的腳印繼續前行,石毅終于看到了一個堤壩。
當石毅第一眼看到堤壩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為何古往今來這么多人要前往這里。
該怎么形容呢?
一座堤壩仿佛貫穿了所有古史,橫亙在天地之間,它攔截的不是一般的歌海,而像是時間長河。
但是這堤壩并不高,似乎很輕易的都能邁上去,欣賞堤壩后的景象。
“這就是堤壩嗎,堤壩那邊就是……界海!”
石毅繼續前行,終于聽聞到了海浪聲。
他沉下心,心情并沒有隨著波濤聲起伏,他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
最終,石毅踏上了堤壩。
面前,是漆黑的海,望不到邊際,更遠處是漆黑的霧,目光到了那里,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石毅收回遠眺的目光,看向自己能看到的海面。
波濤洶涌,一個又一個浪花相撞,產生許多泡沫,在這些泡沫之中,石毅看到了大世。
天驕在大世之中誕生,而后又寂滅于大世之中,一個又一個大世曾大放光彩,最終有歸于平凡,甚至毀滅,都匯聚在界海之中。
這里并非是海水,而是無數紀元以來的所有世界的縮影,那一朵又一朵浪花,代表的便是一個又一個黃金盛世,時不時有人自浪花中起身,踏著泡沫深入界海,去尋找世界的起源。
“無數英杰所追尋的地方,到底有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石毅嘆了口氣。
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被一個光點吸引了。
界海深處,有一抹光點竟然破開了迷霧,宛若點燃的燭火一般,照亮了自己所在的世界。
“界滅,仙域?”
石毅低語,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實際上不只是他看到了,就在光點破開迷霧的時候,就有許多強者踏著浪花泡沫朝光點方向前進。
“可惜了,終究不是現在點燃的,百年前的光。竟然在這一刻重現。”
石毅說道,雖然這光點不是現在點燃的,但是他也知道了石昊的情況。
百年前,石昊去了仙域,還點燃了界滅。
那想來石昊應該也遇到了敖乾,還與之起了沖突。
至于吃虧,石昊肯定不會吃虧,此次前往仙域,神月肯定隨行了,以神月的實力,除了仙王出手,誰能壓她一頭?
“這孩子,居然沒去找大天師撐腰。”
石毅輕笑。
石昊點燃界滅,就說明了他并未尋找大天師撐腰,不然在仙域之中有誰敢動他?
“這樣也好,將對你有敵意的仙王尋出,大天師也能有所防范。”
石毅說道。
既然仙域有大天師在,他也就不去關注太多了。
他的心思又回到面前的界海之上。
界海并非平靜,這里浪花一朵朵,大世在浪花中產生又破滅,隨之帶來的還有海風。
這里的海風危險無比,哪怕是真仙都扛不住這海風。
也就是石毅強橫,才能頂著海風屹立在堤壩之上。
不過即便是他,也無法在堤壩上立足太久。
十年后,石毅離開了堤壩,回到了雷區之中。
一千多年了,該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