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非常的熱鬧,納采的隊伍在京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兩邊的百姓笑呵呵的跟隨著,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張國紀的府邸。
此時的張府早就已經忙了起來,打掃院子,準備晚宴。雖然不用將來人全部招待了,可是正使副使,禮部以及陪同而來的官員,那是全部都要招待的。
隨著鼓樂聲,納采的隊伍距離張府越來越近,張家的人在張國紀的帶領下,來到張家的大門口迎接天使。這個時候,張家的大門口早已經擺好的香案,一切事物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早一步到這里的吏部官員,早就幫張家安排好了一切,這個巴結國丈的機會,沒有人愿意放過。
等到隊伍來到進前,便緩緩的分開,當先走出來的是手捧圣旨的內閣大學士劉一璟。看了一眼張國紀,劉一璟高聲的道:“張國紀,接旨!”
隨著劉一璟的喊聲,周圍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張國紀則是大聲的道:“草民接旨!”
緩緩的將圣旨展開,劉一璟大聲的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張氏之女,賢良淑德,溫婉賢淑,立為帝后,特遣使者內閣大學士劉一璟,行納采問名之禮。欽此!”劉一璟念完之后,便將手里的圣旨交給了張國紀。張國紀接過圣旨之后,自然是三呼萬歲,謝主隆恩。
劉一璟卻沒有上前攙扶張國紀,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似乎在等待著張國紀做什么。
將圣旨供在香案上,張國紀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雙手恭恭敬敬的遞給劉一璟,大聲的道:“這是小女的生辰八字,請天使收好!”這個張國紀可是有些擔心,一旦欽天監那邊算出自己的女兒和皇帝八字不和,那可是就是烏龍了。不過他這也算是瞎擔心,估計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說八字不和這種話。
接過張國紀遞過來的表,劉一璟將它交給了身后的一個人,面容嚴肅的道:“回去推演良辰吉日,陛下擇日成親!”劉一璟自然深明此道,掐算八字的話壓根都沒說,直接就變成了擇選良辰吉日了。
對著身后的人揮了揮手,劉一璟大聲的道:“上禮!”隨著他的話音,在他身后那些抬著禮物的錦衣衛,一對一對的走進張府。在張府管家的引導下,將禮物一件一件的擺在張家的大院里。
在納采禮節剛剛形成時候,納采不過是托媒人去探探口風,問問姑娘家的意思。那個時候的人認為大雁是感情專一的象征,所以納采的時候都要送一只大雁。如果姑娘家不同意,也就會再這個時候拒絕,那大雁也就成了見面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國人愛攀比的風氣在那個時候也不是沒有,所以這見面禮是越來越重,也只有禮重了才能體現誠意的。如果禮輕了,女方就會認為你是不尊重他們,婚事很可能就成不了。當然了,皇帝娶親,就算什么都不送,也沒人敢拒絕。
不過皇家更丟不起那個人,所以這禮物是無比的多,也非常的珍貴。原本的那只大雁,被一只玉雁給代替了,不過個頭卻不比真的大雁小,一看就不是凡品。金銀首飾,綾羅綢緞,全部都是內府特供,一般人一輩子都沒見過。官窯的瓷器,名家的字畫,總之是珍貴無比,數量也不少。
站在人群里的人就只要羨慕的份了,多少人恨自己沒這個福分啊!不用說什么爵位,封地之類的賞賜,單單就是這見面禮,就夠一大家子人活幾輩子的了。
等到所有的禮物都進了張府,張國紀再次的謝過恩,劉一璟的臉上才露出笑容,快步的走到張國紀的身邊,拉著張國紀的手,親熱的道:“國丈辛苦了,恭喜啊!今天老夫可是厚顏的來討一杯水酒啊!”
“看您這話說的,你是內閣大學士,這可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啊!里面請,酒菜早已備下!”將所有人全都招呼進去,有對外面的管家囑咐好,照顧好外面來的人。
每位來的人都有賞錢,這是絕對不能少的,就連劉一璟和孫如游都有。這已經是規矩了,送的人心安理得,收的人也是心安理得。不過不同職位的人,送的數量就不一樣,只不過太少了張家也不好意,打鼓的都有賞錢二兩。總之光是賞錢,張家就花出去差不多兩千兩,好在張家頗有家產,不然這個錢都出不起。
這一日張家很熱鬧,京城也很熱鬧,紫禁城里也不例外,當然慶祝的地點是慈寧宮。
看著高興無比的皇太后,以及泰昌皇帝的幾位嬪妃,現在也都是太妃了,天啟皇帝沉思了一下,對著皇太后道:“母后,兒臣前面還有一些事情,就先走了!”
慈愛的看了一眼天啟皇帝,皇太后笑著道:“去吧!做一個好皇帝。”
也沒有猶豫,天啟皇帝站起身對著眾人施了一禮,便帶著陳洪快步的離開了。天啟皇帝回到乾清宮的時候,這里早就有一個人在等著了。
看一眼駱思恭,天啟皇帝面容嚴肅的問道:“駱愛卿,遼東那邊有消息了嗎?”
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駱思恭恭敬的道:“回陛下,錦衣衛和東廠后派去的人已經到了,臣這里有剛剛傳回來的信息!”
坐在龍椅上,揉著發脹的額頭,天啟皇帝淡淡的道:“朕沒心思看,挑重要的和朕說說!”
“是,陛下。孫大人和楊大人早就到了遼東,運去的那批物資,也到了沈陽。孫大人將軍用的留了下來,那些種子,孫大人已經派人送到了遼東巡撫那里。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也都到了遼東,查探間諜的事情還沒有展開,所以沒有什么收獲。”駱思恭將奏折里有的,簡單的對天啟皇帝說了一邊。
“重中之重是那些種子,朕已經告訴楊漣要保密,你在發一道密令,讓遼東的錦衣衛將它們給我照顧好。”天啟皇帝目光灼灼的看著駱思恭,顯然心里還是擔心這遼東的事情,絲毫沒有因為大婚而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