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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思考

  天啟元年,二月初一。

  時間前進的并不快,不過卻沒有人能夠阻擋,只不過每段時間忙碌的事情都不一樣。從上個月開始,整個大明朝的朝廷就都在圍繞一個人轉,或者說大明朝的朝廷一直再圍著一個人轉,這個人就是至高無上的皇帝。

  天啟皇帝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進過欽天監的推算,天啟皇帝和張皇后的八字非常的和。乃是天生的一對,能夠福保大明千秋萬代,多子多福!

  至于這個推算知否準確,那是顯而易見的,因為滿朝的文武沒有一個反對的,這就重側面說明了這個推算是無比的準確。或許這個世界上唯一對這件事情,抱有懷疑態度的就是天啟皇帝自己了。

  既然是珠聯璧合的一對,那么接下來自然就是結婚了,經過欽天監的推算二月初八是一個好日子,大吉大利。這個推算自然也是十分準確的,因為沒有人懷疑,當然,天啟皇帝除外。

  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洪,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緩聲道:“這是在干什么?朕好無聊啊!”這段時間以來,天啟皇帝的早朝早就停了,美其名曰準備大婚。

  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奏折,陳洪笑著道:“如果陛下覺得無聊,可以出去走走啊!”

  見陳洪看了自己面前的奏折,天啟皇帝苦笑著道:“連你這個老家伙也敢開朕的玩笑,找打是不是?”

  在天啟皇帝身邊這么長時間,陳洪對這位少年天子多少了解一些,開一些不傷大雅的玩笑,會讓天啟皇帝更加的信任自己。訕訕的笑了笑,陳洪討好的道:“老臣知道陛下是一位明君,這樣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不過看到陛下每天這么勞累,老奴有一句不知道該不該說?”

  雖然明朝早就有宦官不得干政的說法,可是這么多年基本沒人遵守,這個時候陳洪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關于國事的。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天啟皇帝笑著道:“說吧!又不是第一次了,非要做這個姿態!”

  雖然被天啟皇帝拆穿了,陳洪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一臉獻媚的笑著。想了想,陳洪才道:“陛下,朝廷大事其實都是掌握在內閣的手里,無論是地方賦稅,出兵平叛,又或者是官員的升遷。這也就決定了內閣在朝廷里的地位,當年太祖爺建立內閣也是為了分擔皇帝的負擔。因為有了內閣票擬,所以陛下看折子就不會這么累。”

  緩緩的點了點頭,這些天啟皇帝自然知道,見陳洪還有說下去的趨勢,天啟皇帝揮了揮手,淡淡的道:“說重點,這些朕都知道。”

  這次陳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臉罕見的一紅,訕訕的笑了笑,便開口道:“內閣的辦事的快慢和好壞,直接取決于內閣大學士的能力,也就是用人,陛下用人,老臣不應該多嘴的。”說道這里陳洪似乎覺得不妥,忽然不在往下說了。

  看了一眼陳洪,天啟皇帝有些生氣了,老家伙。臉色頓時一變,大聲的道:“少來這套,說!”

  呵呵的笑了笑,陳洪甩了甩了手里的拂塵,接著道:“陛下讓孫承宗大人入了內閣,這段時間內閣報上來的折子每一件都處理的很好,那幾天陛下不就很清閑!”陳洪的話點到為止,他相信聰明如天啟皇帝肯定能聽的明白。

  看了一眼陳洪,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原本的內閣首輔大學士方從哲回家了,孫承宗去了遼東,顧慥被自己趕回了家。現在的內閣大學士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韓曠,另一個是劉一璟。

  這兩個人為官多年,深知官場深淺,只是說道能力,并不是那么出彩。看來真的該在找幾個人來了,弄的自己這么累,真是得不償失。

  緩緩的閉上眼睛,天啟皇帝慢慢的翻找自己的記憶,希望能在這里面找到一些人,一些自己記得人。

  天啟皇帝正在為找人發愁的時候,遼東卻來了人,很秘密的來到了遼東,一伙人去找孫承宗,另一伙人去找楊漣。

  孫承宗看了一眼身邊的熊廷弼,心中滿是欣慰,這個人是個人才啊!只要有了這樣的人,大明就還有希望。慢慢的走到沈陽城的城頭上,熊廷弼在則是緩步的跟在孫承宗的身后。

  熊廷弼來到遼東之后,一直被軟禁在軍營里,和那些京城三法司人住在一起。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在昨天,遼東督師孫承宗派人來傳信,說軍營不是查案的地方,三法司的人不能住在這里。不由分說的,便將三法司的人趕走了,趕到了驛館里。

  三法司的人知道自己惹不起,那好我們閃,可是讓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三法司的人可以走,熊廷弼卻要留了下來!孫承宗的理由也很充分,熊廷弼是重要的人證,住在軍營便于保護,況且熊廷弼不過是配合調查,沒人有權力拘押他!三法司大的人知道這是不講理,可是也沒有人趕去找孫承宗的麻煩。就這樣,在熊廷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便被人帶到城頭上。

  撫摸著城頭上架設的大炮,熊廷弼感慨良多,這么多年自己一腔熱血,都為了遼東。自己多少次發下誓言,哪怕將自己的滿腔熱血全部都灑在著遼東的山山水水,自己也要達成心中的抱負。

  見熊廷弼的復雜神色,孫承宗微微一笑,這才是一個將帥應該有的氣概,不怕死。在戰場上,怕死者死,不怕死的生。

  “熊大人,怎么樣?這次京城一游,再回到這遼東的土地上,有什么感覺?”雖然和熊廷弼接觸的不多,可是對于有能力的人,孫承宗是很敬佩的,無論文武,不論出身。

  “不瞞大人,這么多年,下官一直身在遼東。對于這里的人,這里的土地,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下官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夠克復遼土,能夠一展胸中的抱負。可是這么多年了,卑職的心里卻一直壓著一口氣,無處發泄,所以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得罪了很多人。”熊廷弼滿臉的釋然,似乎蛻變了一樣,仿佛佛家的頓悟一般,似乎將心里的東西放下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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