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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建奴來了

  看著有些蒼老的徐光啟,天啟皇帝不禁有些愕然,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心疼的道:“徐愛卿,你這是怎么了?要不朕放你幾天假,回去好好修養一下吧!”

  “陛下抬愛,臣沒事,不知道陛下找臣來有什么事情?”顯然徐光啟并不想在這里多待,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是工部尚書袁應泰上的折子,愛卿看一看!”將奏折遞給陳洪,天啟皇帝笑著道。

  接過奏折徐光啟也沒有客氣,迅速的翻看了起來,半晌徐光啟才道:“陛下,事情是好事情,臣也希望能夠將工部的作坊和臣的火器廠合二為一,可是這里面牽扯太廣。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計劃,恐怕很難成事啊!”

  輕輕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苦笑著道:“朕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到來。這里是朕寫的一些東西,你拿去看看,能不能行的朕也不知道,你自己拿去試試吧!”說著天啟皇帝將一本冊子遞給徐光啟。

  上面寫的東西不多,因為天啟皇帝是學文的,所以對于理科的東西自然不是很了解。造槍、造炮、燒玻璃、做蒸汽機,這些創舉的事情,天啟皇帝一件也不會做,這本小冊子山是天啟皇帝記得的一些東西,比如流水線,再比如顆粒火藥,最后比如火藥的最佳比例等等。反正是自己能想到的,全部都寫上了,至于能不能成,天啟皇帝就不知道了。原本天啟皇帝想要畫一個水力沖壓機,可是看到徐光啟制造的那個大水車,天啟皇帝果斷的沒有寫,自己和專業人事差遠了。

  接過小冊子,徐光啟仔細的翻了翻,發現上面很多東西都是沒見過的。看了之后,頓時覺得思如泉涌,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迫不及待的道:“陛下,如果沒有什么事情,臣就先回去了?”

  看到徐光啟的樣子,天啟皇帝只好揮了揮手,對徐光啟道:“去吧!”

  看著徐光啟遠去的背影,天啟皇帝對身邊的陳洪道:“你派個機靈一點的去伺候他,一定要照顧好了,不要有任何的閃失!”

  “是,陛下,要不要監視他的行動?”看了一眼天啟皇帝,陳洪小心翼翼的道。

  “只是讓你照顧他,誰讓給你監視了。”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太監真是沒辦法了,天啟皇帝也很無奈啊!

  天啟元年,三月十日,宜嫁娶出行,忌動土搬家。

  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叫嚷的人群,孫承宗的臉上掛著笑容,在他的身邊的依舊是待罪的熊廷弼。

  “大人,城下的人越來越多,雖然大多是蒙古人,可是這也不是辦法啊!是不是做點什么?”看了一眼孫承宗,熊廷弼有些擔憂的道。

  “飛百的意思是將這些人放進城里來?”好奇的看了一眼熊廷弼,孫承宗笑著問道。自從半個月之前開始,就有無數的難民朝著沈陽城匯聚,當然大多數都是蒙古人。這些人都穿著破爛的衣服,一副難民的模樣。

  聽到孫承宗這么說,熊廷弼趕忙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大人玩笑了,下官怎么會有這樣的建議呢?這些人本就來歷不明,況且大多不是我大明朝的人,其中雖然有老弱婦孺,可是也有很多壯年,一旦將他們放進來,這后果不堪設想啊!下官只是覺得,將這些人放到這里也不是什么妥當的事情,必須要想一個辦法!”看著下面的人,熊廷弼有些擔憂的道。

  “啟稟元帥,有錦衣衛的人求見!”一個兵丁快步的走到孫承宗的身邊,恭敬的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孫承宗淡淡的道:“讓他過來吧!”

  時間不大,三個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位錦衣衛的千戶,仔細一看此人便是當日的黨寒。在他的身后跟著兩個校尉,別人看不出什么,孫承宗知道,這個恐怕就是那兩個女子了。

  “卑職錦衣衛千戶黨寒,見過孫太保!”對著孫承宗施了一禮,黨寒大聲的道。

  “黨千戶不必客氣,不知道來找本官有什么事情?”在這樣的場合,孫承宗自然不會和黨寒顯得很親密,不由面請嚴肅的問道。

  向前一步,黨寒在孫承宗的耳邊道:“大人,卑職得到消息,建奴努爾哈赤已經出兵了,直奔沈陽而來,卑職懷疑城下的這些人之中有細作!”

  看了一眼黨寒,孫承宗心中感嘆,不愧是錦衣衛的人,消息居然不比軍隊的消息來的慢。不過城下的這些人之中有細作,他自然也明白。皺了皺眉頭,孫承宗道:“黨千戶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

  看一眼孫承宗,黨寒笑著道:“卑職覺得應該把這些人放進來。”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對身后的熊廷弼道:“是啊!確實應該放進來,我們大明朝畢竟是天朝上國,我等也是圣人教化,儒家門徒,這樣絕情的事情我們怎么能干的出來呢?”說道這里孫承宗不由憐憫的看了一眼下面的百姓。

  熊廷弼先是一愣,接著若有所思,最后三人相視一笑。

  “既然這樣,卑職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看著熊廷弼和孫承宗,黨寒大聲的道。

  “黨千戶,以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多著呢!有什么話但說無妨。”笑著看著黨寒,孫承宗也大聲的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黨寒沉聲道:“大人有一顆濟世救人的仁心,黨寒聽聞之后慚愧不已。既然大人想要將外面的難民放進來,卑職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大人能夠將這些人交給卑職安排,也算卑職為遼東盡了一份力!”黨寒此時一副為國為民的表情,讓周圍的士兵一陣差異,這還是囂張跋扈的錦衣衛嗎?

  輕輕的拍了拍黨寒的肩膀,孫承宗大聲的道:“好,好,黨千戶不愧為天子親軍,實乃正人君子,乃是錦衣衛之楷模。既然黨千戶有報國之心,有為君分憂之意,老夫自然不會反對!他日必將奏明皇上,為黨千戶請功。”

  天啟元年,三月十一,宜動土出行,忌婚喪祭拜。

  經過昨天一天的疏導,兩千多的難民已經進了沈陽城,在城外的廣袤的平原上,已經能看到后金的騎兵了。不過大多都是小股,偵騎居多。

  “大帥,讓我出城去吧!卑職愿意帶著一千親兵,出城去清剿建奴的零散騎兵。”遼東的守將賀世賢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一邊對孫承宗說著,一邊神情急迫的看著城墻下面。

  和熊廷弼對視了一眼,孫承宗淡淡的笑了笑,這位賀將軍還真是。昨天熊廷弼就和自己說要看住他,不要讓他出城去。根據熊廷弼的敘述,這位賀將軍雖然此時官居總兵,可是卻絲毫沒有總兵的樣子。嗜酒如命,尤其是在每次大戰之前,都是要很多的酒。

  不過這位賀世賢賀總兵卻是非常的勇猛,手使四十斤的鐵鞭,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孫承宗當時就很好奇,能夠讓性格暴躁的熊廷弼說一聲性格暴躁,那這位賀總兵得是多么的暴躁啊!

  輕輕的笑了笑,孫承宗對賀世賢道:“好了,賀將軍不要著急,以后的仗有的是,不要急于一時。”

  見孫承宗的態度堅決,賀世賢只好作罷,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一邊的孫承宗和賀世賢卻是相視而笑,這就是武將的可愛。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下的后金兵馬越來越多,似乎是后金的先鋒到了,看著大概有五千人馬的樣子。輕輕的在城墻垛口上抓起一把雪,在自己的臉上擦了幾下,見孫承宗看著自己,熊廷弼有些尷尬的道:“下官在遼東多年,很是喜歡這里,這里的雪,這里的一切。”

  深深的看了一眼熊廷弼,拍了拍他的肩膀,孫承宗沉聲道:“飛百是個好官,等到將建奴剿滅,飛百就可以在這里好好的生活。不過想來那個時候,飛百已經官居高位,想到這里都不可能了!”

  “呵呵,能夠活動的時候,自然是要報國的。以前下官在這遼東,想的也是如何保護遼東的父老,遼東的土地。說句大不敬的話,對于生活在京城的皇帝沒有什么映像,不過就是忠君愛國而已。可是這次去了京城,見到了陛下,雖然還很年輕,可是下官看到了希望,大明的希望。”頗為感慨的看著孫承宗,熊廷弼有些動情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笑著道:“陛下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是一位深謀遠慮的君主,我也相信陛下能夠中興大明。”

  “元帥,末將有事情想說。”就在熊廷弼和孫承宗談話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二人的身后響起,正是剛剛去巡城的賀世賢。

  看到去而復返的賀世賢,孫承宗二人像是苦笑,眼中都閃過一絲無奈。

  “賀將軍,有什么事情嗎?”雖然心里很明白,可是孫承宗依舊一臉的笑容,淡淡的問道。

  “大帥,城下的建奴已經要扎營了,末將愿意大人出去,趁建奴立足未穩,挫挫他們的銳氣!”賀世賢對著孫承宗一抱拳,臉色很是急迫,一臉的不耐,似乎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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