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炯炯的盯著許顯純,見他說的認真,孫承宗有些遲疑的說道:“許大人,錦衣衛的人手不少,其中也不缺高手,為什么要找到賀將軍呢?”
苦笑著搖了搖頭,孫承宗這么問許顯純自然能夠理解,這還是不信任的問題。≮全文字無彈窗閱讀.yanm≯對于孫承宗的但心許顯純也能夠明白,想了想,許顯純沉聲道:“大帥,錦衣衛的情況您也知道,這些人平日里對付個江洋大盜,官員還是有些辦法的。可是這次的事情牽扯到軍隊,一旦有死士前來,錦衣衛不頂用的。所以下官希望賀將軍能夠派一支隊伍來保護這些犯人,免得出什么意外!”
將目光看向了賀世賢,孫承宗想了想才道:“賀將軍,派五百人過去吧!要精銳,派一個精明的人領隊,不要出什么差錯!”
“是,大帥,卑職這就去辦!”賀世賢對著孫承宗施了一禮,也沒有搭理許顯純,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賀世賢的背影,孫承宗笑著道:“許大人,賀將軍乃是性情中人,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許大人不要見怪!”
對著孫承宗一抱拳,許顯純笑著道:“大人這說的是哪里話,賀將軍有功于國,我們之間不過是有些誤會而已,下官怎么會放在心里。”
緩緩地點了點頭,孫承宗笑著道:“如此就好啊!許大人如果沒有什么事情,老夫讓人略被薄酒,我們小酌幾杯。如何?”
“大帥,下官那里的案子很忙,這酒就不喝了,等到案子忙完,下官親自擺一桌,向大帥賠罪。下官實在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帥幫忙啊!”對著孫承宗一躬到地,許顯純沉聲說道。
一把將許顯純扶了起來,孫承宗頗為詫異的道:“許大人這是做什么,你我殿前為臣,又都在這遼東奉旨辦事。許大人有什么為難的事情,盡管將來,老夫還是那句話,能幫的一定幫忙!”
“大人高義,下官真是難以為報!”頗為感動的看著孫承宗,許顯純聲音感動的說道。
“許大人,坐下慢慢說!”示意許顯純坐下,孫承宗面色不變的說道。
用力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許顯純才慢慢的開口道:“大人,這次遼東的事情肯定小不了,下官也沒有趨吉避兇的想法。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了下官,下官就一定要盡全力的去辦,無論下官將面對的是什么。可能下官這次會得罪很多人,可是下官還無畏懼,哪怕為了這件事情死在遼東,下官也無怨無悔!”
看著許顯純一臉認真的樣子,孫承宗也是頗為感動,雖然對錦衣衛沒有什么好感,可是這個許顯純卻是真的不錯的。用力點了點頭,孫承宗沉聲道:“這是為臣的本分,現在這個時候,能做到許大人這樣的不多了!”
“大人謬贊了,下官何德何能啊!下官這里對大人有一事相求!”對著孫承宗一抱拳,許顯純沉聲道。
“許大人盡管說,只要是老夫能夠做到,一定傾力去做。”孫承宗的表情也頗為嚴肅,很是認真的說道。
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孫承宗,許顯純沉聲道:“大人,這次卑職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可以說前途未卜,如果下官有了什么閃失,希望大人能夠幫助下官一次。下官為了大明而死,沒有遺憾,希望大人能夠保我許家不失,下官感激不盡!”說著許顯純站了起來,對著孫承宗就拜了下去。
看著跪在地上的許顯純,孫承宗沒有去拉他,而是目光炯炯的看著許顯純,沉聲道:“許大人,你的親朋好友應該有不少,為什么要托付給老夫?”
“大人,下官卻又不少親朋故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件事情上說上話。大人乃是陛下的老師,又是當朝的輔,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下官相信大人一定能夠護我家小周全。雖然下官和大人相交的時間不長,可是下官知道,大人乃是謙謙君子,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沒有抬頭,許顯純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語氣也滿是懇求。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頗為嚴肅的道:“謙謙君子老夫自認不是,不過答應別人的事情老夫確信能夠做到,不過老夫不能做到的事情是不會答應別人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天,什么也不好說,老夫也不敢答應你!”
“大人”許顯純猛地抬起頭,他沒有想到孫承宗會這么說,難道這遼東的事情真的碰不得嗎?真的沒有辦法嗎?
“許大人,聽老夫把話說完!”沒有看許顯純,孫承宗臉色絲毫不變的說道:“事情如果真的到了許大人說的那一天,老夫一定會向皇上進言,哪怕是犯顏直諫,哪怕是批龍鱗,老夫也會上奏。可是老夫不敢答應你能夠保下你的妻小,老夫不敢肯定,但是老夫答應你,一定盡全力去做!”
“下官多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無以為報,他日大人有所差遣,下官一定竭盡全力!”給孫承宗磕了一個頭,許顯純大聲的說道。
將許顯純攙扶起來,孫承宗笑著道:“身為官員,自然要好好的為皇上辦事,不過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許大人在遼東的所作所為,是對得起皇上,對得起遼東的將士,對得起遼東的百姓的!老夫很是敬佩,不會讓許大人寒心的!”
“這次多謝大帥相助,下官銘感五內,這就告辭了!”對著孫承宗一抱拳,許顯純恭敬的說道。
“去吧!希望許大人能夠早日解決這個案子,給朝廷一個交代,給皇上一個交代!”孫承宗笑著看著許顯純,意味頗深的說道。
賀世賢回到錦衣衛衙門的時候,這里已經被兵丁給圍上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士卒都很精神,身上全都帶著一股彪悍之氣,一看就是百戰精銳。
看著迎面走出來的鄭虎,許顯純沉著臉問道:“鄭千戶,這些人什么時候來的?”
“回大人,剛剛到,有一個游擊將軍正在里面等著您,他說要和你商量一下駐守的事情!”獻媚的對著許顯純笑了笑,鄭虎彎著腰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許顯純沉聲道:“本官知道了,那個人在哪里?帶著我去加他!”
“在客廳,大人跟著小的來!”獻媚的笑了笑,鄭虎躬著身子在前面帶路。
來到客廳門口之后,許顯純就揮手讓鄭虎出去,然后緩步的走了進去。看著屋子里面站著的人,賀世賢滿意的點了點頭,身上的氣息很沉穩,看得出不是一個辦事魯莽的人。緩步的走進去,許顯純輕輕的咳嗽一聲,沉聲道:“不知道這位將軍怎么稱呼?”
聽到背后有人說話,那人才緩緩的轉過身,右手扶著刀柄,那人淡然的道:“卑職乃是賀總兵帳前游擊將軍廖豐,參見同知大人,這次就是賀總兵派卑職過來的。大人有什么差遣,盡管說,卑職盡力去辦!”
“原來是廖游擊啊!請坐,我們坐下說!”一邊向著椅子走去,許顯純一邊笑著說道。
兩人分賓主落座之后,許顯純笑著道:“剛剛本官進來的時候,現這些軍卒都是十分的精銳,不知道廖游擊在賀將軍那里是做什么的?”
“回大人,這五百子弟大部分都是賀將軍的親兵,多是這次沈陽之戰追隨著賀將軍出城的,也都是這一戰活下來了。精銳自然全都是精銳,這次賀將軍將這些人派過來,是希望事情不要有任何的閃失!”廖豐面無表情,說起話來聲音也不帶絲毫感情,不過言語之中還是頗為驕傲的。能夠統領這樣一只隊伍,自然是沒話說的。
笑著點了點頭,原本還以為賀世賢會給自己找麻煩,沒想到連這樣精銳的親兵都派過來了。看來孫大帥器重他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是一個莽夫,可是還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看著廖豐,許顯純笑著道:“廖將軍,那這里的防衛你怎么看?是不是應該做一些調整?”
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廖豐沉聲道:“大人,這里的事情賀將軍已經和卑職說了。以卑職看來,還是外松內緊的好。以后外面還是讓錦衣衛的兄弟把手,后面則是交給我帶來的人手。卑職會制作一種令牌,凡是想要進入后宅的,必須拿著令牌。而且我們會變換口令,時間不定,只要是變換口令,卑職會第一時間來告訴大人。每個想要進入后院的人,必須拿著令牌,大人的手諭,還要知道口令。否則全部抓起來,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滿意的看著廖豐,許顯純真的沒想到賀世賢會給自己派這樣一個人,這真是人才。想法非常的好,還有實施計劃,真是非常不錯。笑著看著廖豐,許顯純頗為贊許的道:“好,非常好,就按廖將軍說的辦法!”
“那大人,卑職去準備了!”對著許顯純施了一禮,廖豐便快步的離開了。
看著廖豐的背影,許顯純小聲的道:“未來都是賭出來的,常峰,看看是你說的對,還是我想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