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城。
一早,沈陽城的城門剛剛打開,不過南城門卻不讓人通行了,在南城門的城門口,一隊人馬排的很長。一百多輛馬車,有的上面裝的是大箱子,更多的是囚車木籠,每個里面都站著一個人。
回過頭對著身后的人一抱拳,許顯純笑著道:“孫大帥,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的幫忙,事情才能這么順利,回到京城以后,下官一定像陛下說明!”雖然知道孫承宗不在乎這些功勞,可是許顯純知道自己這個態度還是要做出來的!
笑著搖了搖頭,孫承宗沉聲道:“許同知,這次你的功勞最大,不用給我等表功,不過許同知,希望你能夠請奏陛下,留在遼東這里的這些犯人,需要盡快拿出一個辦法來啊!”
“大人放心,這里下官明白,這次查抄出的白銀總共七百萬兩,皇上讓下官留下六百萬兩。下官已經讓人送到府庫里去了,不過皇上有旨,這銀子大人暫時不能動。剩余的二百萬兩白銀,以及這些珠寶字畫房產地契下官就全都帶走了!”恭敬的對孫承宗施了一禮,許顯純笑著說道。
慢慢的點了點頭,孫承宗有些遲疑的道:“許同知,陛下有沒有說這筆銀子什么時候能用啊?”
“回稟大人,這個下官就不得而知了,皇上沒有交代。不過下官還是和大人說一句話。這錢陛下肯定有用的,肯定也是花到遼東。大人如果有什么想法。趁著陛下的圣旨沒下,還是早些做準備的好!”沉吟了一下。許顯純在孫承宗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許顯純,孫承宗笑著道:“許同知,一路順風!”
對著孫承宗一抱拳,許顯純大聲的道:“山高水長,后會有期!大人,我們京城再見。到時候下官一定為大人擺一桌,下官欠大人一頓酒!”
“好,老夫記住了!”對著許顯純大笑了幾聲。孫承宗大聲的說道。
“對了,熊經略,這次回京之后,本官也會將你的情況呈給皇上,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官復原職了!”看到站在一邊的熊廷弼,許顯純一抱拳大笑著說道。
熊廷弼倒是一副武人的作風,對著許顯純一抱拳。大聲的說道:“既然如此,那熊某謝過許同知,山水有相逢,他日再會!”
“再會!”對著眾人一抱拳,許顯純翻身上馬,輕輕的揮動著手里的馬鞭。慢慢的向著隊伍前面去了!
“老鬼,這可是要走了,對這里沒有什么留戀的嗎?”輕輕的扇動著手里的折扇,黨寒笑著說道。
緩緩的搖了搖頭,嶗山沉聲道:“這里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不過就是殺人而已。這么多年我們殺的人還少嗎?這次回去心里輕松多了,希望回去以后能退休啊!”
二人正說著。隊伍便緩緩的動了起來,三千精兵和五百錦衣衛押送著這些囚犯,還有剛剛抄來無數珍寶,緩緩的向著京城而去。
遼陽城。
遼陽城的城門比沈陽城開的要早一些,每天也都是車水馬龍的,比沈陽城要熱鬧很多。在遼陽城的西城門一樣有一支隊伍,基本構成都是一樣的。一百多輛馬車,三千精兵,不過這次那五百人卻換成了東廠的番子!
“楊大人,咱家這次遼東的差事很順利,謝謝楊大人的幫忙,咱家感激不盡!”輕輕的揮了揮自己手中的拂塵,王承恩笑著說道。
輕輕的一抱拳,楊漣也是滿臉笑容的說道:“王公公客氣,您對楊某有恩,這區區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楊大人真是,咱家就不客氣了,后面的事情咱家就做不了主了。不過相信皇上那里會有圣旨,楊大人在遼東好好的等著吧!”再一次笑了笑,王承恩沉聲道。
“這次公公立了大功,相信回到京城之后,皇上一定有所封賞。楊某以后可能還有麻煩公公的地方,希望公公多多幫忙!”對著王承恩笑了笑,楊漣開完笑著道。
笑著搖了搖頭,王承恩滿臉揶揄的道:“楊大人這話說的,誰不知道遼東巡撫楊大人,那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這以后說不定還是咱家求著楊大人呢!到時候楊大人可別說不認識我這個太監!”
“王公公說笑了,這以后自然是互相照應嗎!”笑著王承恩,楊漣意味深長的道。
兩個人互相看著,忽然相視一笑!
輕輕的走上自己的馬車,王承恩回頭笑著道:“楊大人,咱家走了,楊大人多保重啊!”
“公公一路走好,楊某送公公!”輕聲的說了一句,楊漣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隊,輕輕的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站在那里。許久,楊漣才慢慢的轉身,緩步的向著遼陽城里走去!
薊州城。
相對于沈陽城和遼陽城,薊州的城門開的更早,這里也更加的熱鬧,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看著站在囚車里的劉徹,魏朝的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在魏朝的身后是十幾輛囚車,這里面是薊遼總督劉徹一家人!
“定國公,咱家這次出來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您老人家了!”笑著看著面前的人,魏朝恭敬的說道。在很多人面前都能耀武揚威的東廠督公,在這里卻抖擻不起來!這位定國公的地位實在太高,乃是中山武寧王徐達的后人。魏國公乃是徐達長房一脈,可是這第一代定國公跟隨著燕王朱棣靖難,后來又做了燕王朱棣的小舅子,可謂地位然啊!
在第一代定國公之后,徐家和皇家多次聯姻。徐家也出過皇后,這就更加的密切徐家和皇家的關系!因為和南京的魏國公府同出一脈。這兩家一個在南京統領軍隊,一個在京師,相互呼應!整個徐家在所有的世襲勛貴里,絕對是影響力最大的!
魏朝雖然現在得到天啟皇帝的信任,可是說到底不過是皇上的家族,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名義上是天啟皇帝的舅舅!所以魏朝在他的面前根本沒有硬起的條件。
緩緩的點了點頭,定國公沉聲道:“皇上圣旨上只是讓我坐鎮薊州,還需要我做什么?”
“回國公爺。您只需要在這里坐鎮,不出亂子就好。以國公爺在軍中的威望,沒有人敢做什么!等到案子完結,或者皇上任命新的薊遼總督,國公爺就可以回京城了!”對著定國公施了一禮,魏朝笑著說道。
沉吟了一下,定國公看了一眼魏朝。有些好奇的道:“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沒有了!”魏朝不知道這位為什么這么問,依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沒事了你還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走,真是的。一點都不勤于王事,真不知道皇上為什么這么信任你,快走吧!”有些不耐煩的揮了一個哈氣,很是不高興的說道。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魏朝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揮手招呼身后的人走,只是還沒有走出幾步。定國公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等一等,你過來。老夫有事情問你!”
聽到這話魏朝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腿上卻是一點都不敢耽擱,快步的來到定國公的身邊,笑著問道:“不知國公爺有什么吩咐?”
“老夫問你,在這個劉徹的家里抄出了多少東西?”神神秘秘的來到魏朝的耳邊,定國公小聲的問道。
“回國公爺,在劉徹的家里抄出白銀三百六十萬兩,珠寶和玉器也有一些,田產和地產也有一些!”對于這些東西,魏朝自然沒有什么需要保密的,笑著對定國公說道、
看了一眼劉徹,定國公一甩袖子,大聲的呵斥道:“真沒看出來,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真是斯文敗類,斯文掃地啊!”一邊說著,這位國公爺一邊搖著頭,緩步向著成城里走去。
留在只有站在那里愣的魏朝,他忽然覺得天啟皇帝這個決定是不對的,讓這樣一個人來這里,真的好嗎?
京師,紫禁城。
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洪,天啟皇帝揮揮手道:“找個宮女給朕揉揉肩膀,要那種手藝好的!”
“陛下,后宮的劉才人是這方面的高手,聽說家里時代都是從醫的。劉才人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學了不少東西,這推拿的手藝實在是好的不得了啊!”聽到天啟皇帝這么問,陳洪頓時面露喜色,連忙說道。
上下打量著陳洪,直到陳洪覺得不自在,天啟皇帝在慢慢的收回了目光,沉著臉問道:“你得了多少銀子?這事情也到朕這里說?這是該管的嗎?是不是朕平日里在慣著你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聽內臣解釋啊!”見天啟皇帝語氣越來越嚴肅,陳洪趕忙跪倒在地,大聲的說道。自古以來這后宮爭寵,可是比文臣相斗都要殘酷,陳洪自然明白。也知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攙和的好,不過這次他是身不由己。
看著陳洪,天啟皇帝煩悶的揮了揮手,大聲的道:“說吧!朕看你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回陛下,這不是內臣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啊!昨天太后把內臣找了去,說是皇上大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皇后娘娘和兩位貴妃娘娘的肚子都沒有動靜。太后似乎有些著急了,所以在給黃上選來的妃子中找能養的。后來經過眾多宮女的挑選,劉才人是最好的,所以太后希望內臣!”
“起來吧!朕錯怪你了。”陳洪的話還沒有說完,天啟皇帝便斷了他,一臉苦笑著說道。
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笑著道:“皇后呢?”
“回陛下,皇后娘娘在太后娘娘那里,是被太后找去的!”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陳洪沉聲道。
猶豫了許久,陳洪才有些遲疑的道:“陛下,內臣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吧!”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天啟皇帝無所謂的道。
“陛下,上次選得秀女陛下不滿意嗎?”想了想,陳洪覺得這話還是繞著點說的好。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沉聲道:“很不錯啊!都挺滿意的,怎么了?”那可是從全國五千佳麗里面掏出來的,論長相,肯定都是沒得說的。
“陛下,從大婚大現在,就只寵幸了皇后和兩位貴妃,這樣容易引起別的之心。這些人里面皇上要寵信一些,不然會讓這些娘娘們有不同的想法。皇上,這后宮就和治理國家一樣,需要方法!”陳洪想了許久,才說出這樣一番話!
伸手一拍桌子,天啟皇帝怒不可遏的道:“治理國家的方法?你知道什么叫了治理國家的方法嗎?你個奴才也配在這里說這個!”
“陛下,不是內臣不懂事,實在是這后宮里面有事情啊!太后那里都要鬧翻天了,今天皇后娘娘去見太后就是因為這個,皇上三思啊!”跪在地上的陳洪也沒有停止說話,一臉期盼的看著天啟皇帝,恭敬的說道。
一腳將陳洪踹倒,天啟皇帝大聲的說道:“去把那個什么劉才人給朕找來,朕倒要看一看她的手藝這么樣!”
“是,陛下,內臣這就去辦!”給天啟皇帝施了一禮,陳洪笑著說道,然后便快步的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陳洪便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十六七歲的年紀,看起來雖然不如張皇后那么成熟動人,可是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
“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似乎有些緊張,劉才人說去話來都有些語無倫次!
對著他招了招手,天啟皇帝笑著問道:“聽說你會推拿?”
“回皇上,妾身確時懂一點,不過不太多!”對著天啟皇帝一俯身,王才人恭敬的回答道。
“好了,你來給朕捏一捏,朕這幾天有些累了。而且最近有一個大仗要打,你得給朕好好的按一按!”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劉才人,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