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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謐如水。
夜晚的皇宮總是燈火通明的,無數的人影在不斷的走動,宮女和太監們都在不停的忙碌。今天晚上,天啟皇帝和自己的女人們在一起吃飯,在張皇后的坤寧宮。
看著走出去的幾個女人,天啟皇帝深深的嘆了口氣,緩步的走到宮殿的門口。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天啟皇帝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
“陛下,夜里涼,還是進去休息吧!”張皇后拿著一件袍子,緩步的來到天啟皇帝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緩緩的搖了搖頭,天啟皇帝沉聲道:“最近的事情太多,千頭萬緒的,朕一直在想,自己這么做究竟對不對。雖然朕的理想是好的,可是真的能做到嗎?或許有一天朕會發現是朕錯了呢?”
看著天啟皇帝充滿愁緒的臉龐,張皇后的神色就是一緊,臉色變得也有些難看,仿佛愁苦事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不過在這個時候,張皇后其實并不知道天啟皇帝在想什么,不光是這個時候,很多時候張皇后都不知道天啟皇帝在想什么。
雖然每天陪伴著天啟皇帝,天啟皇帝對張皇后也是寵愛有加,可是張皇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走進天啟皇帝的心里。對于張皇后來說,天啟皇帝雖然總是平易近人,可是更多的時候,他是坐在神壇上的,并不曾走下來。
看著天啟皇帝的面容,張皇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要說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天啟皇帝在想什么。略微沉吟了一下,張皇后沉聲道:“陛下,自古以來皇帝都是孤獨的,每一位圣明的君主都是孤家寡人。臣妾雖然能夠陪在陛下的身邊,可是很多事情臣妾幫不上忙。朝中的大臣大多都有自己的私心,皇上不能傾心相托,很多事情真的只能靠皇上一個人。就像這漆黑的夜晚,皇上需要一個人走出去!”
輕輕的皺了皺眉,張皇后恨不得打自己幾下,自己說的這是什么啊!怎么能這么說話呢?見天啟皇帝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張皇后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略微沉吟了一下,看著漫天的繁星,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自己來到這里,或許只有這深邃迷人的星空還和后世的一樣。
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皇后,天啟皇帝笑著道:“寶珠,從古至今,有很多人思考過,人為什么活著?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人就被賦予了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出身就意味著不同的地位,也就意味著不一樣的命運。朕是天子,一出生就讓無數人羨慕不已,可是朕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
“陛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或者說是使命。陛下是天子,從天上來到人間,自然擔負著和別人不一樣的使命。陛下是來拯救天下,救萬民于水火的。”張皇后拉著天啟皇帝的手,神色頗為認真的說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淡然的笑了笑,沉聲說道:“希望眼前的事情盡快過去,朕也能安心些!”
“陛下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靠在天啟皇帝的懷里,張皇后笑語嫣然的說道。
一樣的夜,皇宮大內是燈火通明,沈陽城也是一樣,城頭上的火把分外明亮,將周圍照的十分的清楚。天剛剛黑下來,早已關閉的沈陽城門,在黑夜中慢慢的打開。隨著鐵鏈的攪動,巨大的吊橋也緩緩的放了下來。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沈陽城里忽然走出來一支人馬,這些人沒有拿著火把,身上纏著黑布,讓人在黑夜里也不反光。馬都帶著攪子,馬蹄上也都包著,為的是不發出聲音。三千騎兵,三千步兵,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的離開了沈陽城。
輕輕的打著馬,趙率教來到了賀世賢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將軍,這次的事情卑職去就可以了,將軍應該坐鎮沈陽城,如果有了什么意外,真的就沒有辦法交代了!”
“老弟你就放心,我們只不過去一個晚上,沈陽城能有什么事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孫大帥不在沈陽城,我正閑的沒有事情做。這次夜襲沈陽前衛,我一定要打個痛快,多殺幾個人!”賀世賢絲毫沒有趙率教的擔心,這個時候他是滿臉的興奮,對于即將到來的廝殺,他也是沒有絲毫的擔心!
人都已經出來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趙率教只好搖著頭苦笑。心中不住的祈禱,這次的事情一定要順利,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自殺吧!心中忍不住埋怨自己,賀世賢是個什么樣的人自己早就知道,為什么非要和他說這件事情?孫大帥不在自己應該回沈陽去找楊巡撫,這可真是喝酒誤事了!
一行人沒有停留,小心翼翼的向著沈陽前衛趕了過去,二十里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午夜十分,一行人終于趕到了沈陽前衛三里遠的地方。
來到賀世賢的身邊,趙率教沉聲道:“將軍,這個距離差不多了,在往前走就很容易被發現了!”
看著燈火通明的城頭,賀世賢緩緩的點了點頭,對著身后的親兵小聲的說道:“讓所有人下馬,原地休息!記住,千萬想要小心,不能讓人發現我們的蹤跡!”
“是,將軍!”親兵恭敬的答了一聲,便一轉身去吩咐去了。
皺著眉頭看著不遠處的城頭,賀世賢沉聲問道:“老弟,我們什么時候打過去合適?”
“將軍,我們剛剛走了二十里路,將士和馬匹都應該很疲累了,讓人們都休息一下吧!況且城里的建奴未必睡覺了,如果還沒睡,我們現在沖進去就不叫夜襲了!”趙率教沉吟了一下,沉聲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賀世賢又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進攻呢?應該采取怎樣的進攻方式呢?”
“將軍,這個卑職早就想好了。戰斗肯定要分為城內和城外的。我們現在的位置就是沈陽前衛的南門,這里沒有建奴的騎兵,建奴的三千騎兵全都在北門。我們以五百騎兵,快速沖到城下,使用火藥將城門炸開,然后三千步兵進城。城內的建奴有兩千,我們有五百騎兵,三千步兵,他們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進城之后,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占領制高點,控制城內的局勢,然后迅速的清剿城內的建奴。”趙率教指著不遠處大的城門口,神色頗為認真的說道。
見趙率教看著自己,賀世賢頗為焦急的說道:“看著我做什么啊!接著說!”
“是,將軍!城里的建奴見到低檔不出,肯定會打開城門將城北的建奴放進來。這樣埋伏在外面的人,悄悄的繞到北門去,趁這個時候突入北門外的建奴營地放火。將迎敵點燃之后,千萬不要燒著馬,那可是我們的戰利品!”趙率教看著賀世賢,謹慎的說道。
“等一下,他們既然沖進城去怎么可能不騎馬呢?”賀世賢看著趙率教,有些奇怪的問道。只是話剛說完,賀世賢就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沉聲道:“城內情況緊急,況且在城里也發揮不出騎兵的優勢,建奴自然不會騎馬,你接著說!”
“在營地放完火之后,千萬不要停留,帶著人直接沖入城內,里外夾擊,把建奴全部消滅。這樣一來就能把建奴的騎兵優勢瓦解掉,轉換成我們擅長的步戰!而且我們的兵力比建奴多,又是偷襲,有心算無心,這次一定能夠一舉拿下沈陽前衛!”趙率教看著沈陽前衛的城墻,一臉認真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賀世賢一臉笑容的說道:“老弟,這進城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外面襲營防火的事情就交給你吧!你看怎么樣?”
看著一臉興奮的賀世賢,趙率教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在知道賀世賢和自己一起來之后,趙率教就知道肯定會這個樣子!略微沉吟了一下,趙率教苦笑著說道:“老哥,這次的事情是小弟準備的一份投名狀,你看是不是讓小弟先進城,把這個頭功然給小弟?小弟感激不盡!”
“不要這樣說,這次的事情是你出謀劃策,沈陽前衛的情況也是你摸清的,這頭功自然是你的。這第一個進城的未必是頭功,我會和大帥說清楚的,憋了這么久,這次一定要好好過過癮。好了,事情就這么定了!”也不讓趙率教說話,賀世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分說的道。
苦笑著搖了搖頭,也只能這樣了!等到把人馬分配好,看了看天色,趙率教沉聲道:“差不多了,將軍,讓步兵在向前一點,不然騎兵沖過去之后,步兵接不上。”
讓步兵再一次潛入一里遠,趙率教對賀世賢說道:“將軍,一定要小心,千萬保護要自己,希望你馬到功成。”
“好!借你吉言!”對著趙率教一抱拳,賀世賢一翻身便上了馬!
在沈陽前衛城的前面,原本是有壕溝的,可是因為妨礙了騎兵的出入,建奴占領這里之后,并沒有再次挖溝,這也讓賀世賢和趙率教省去了很多麻煩。
翻身上馬,賀世賢看了一眼身邊的士兵,沉聲道:“火藥可是在你這里,你確定能夠一下炸開城門,不然我們可就都活不成了!”
“將軍放心,在出來之前,我特意找到了那個洋人,這個火藥包是他給做的。引線也不短,點完之后在跑,也來得極!將軍,我有一個好主意,不知道該不該說?”親兵的抱著一個大布包,一邊笑著說道。在這個親兵的身邊,還有幾個人和他一樣,懷里都抱著大布包!
“你都說了是好主意,你要敢出餿主意,我就讓你里給李阿牛洗腳!”看著親兵,賀世賢笑著說道。這些親兵跟著他很多年了,忠誠自然沒有問題,共同經歷過生死,說起話來也就沒有什么顧忌。
嬉皮笑臉的笑了笑,那個親兵一臉神秘的說道:“將軍,其實我們這么沖過去不妥,要我說派幾個人悄悄的摸過去,然后把城門給他炸了!”
“蠢貨,去給李阿牛洗腳吧!就算你們能摸過去,炸了城門,要是城門在被人堵上,哪怕是一是片刻,我們也別想在進去。只要北城的兵馬一繞過來,我們就等死吧!這次夜襲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一定要快!好了,別廢話了,快點準備!”狠狠的瞪了一眼親兵,賀世賢大聲的說道。
等到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幾十人當先沖了過去,這幾個人的身上都穿著非常厚的鎧甲。這種鎧甲都是特殊鑄造的,弓箭都很難穿透,這些人的作用只有一個,吸引城上弓箭手的注意力。
這些人出去之后,緊接著的是十幾匹快馬,這些就是懷里抱著包的那些人了!跟在前面的騎兵的后面,快速的向前推進。
等到這兩伙人都沖了出去,賀世賢在后面帶著人也沖了過去,只是速度并不快,和前面的人保持著距離。
賀世賢這邊的馬蹄上響起,城樓上的人還沒還有發現,當他們發現是城下來的時候,跑在最前面的快馬已經沖進了城門樓。這就讓城上的弓箭失去了作用,而賀世賢則是帶著人停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這些人沖到城門樓下,拿著包的人連忙翻身下馬,幾個人迅速的把火藥包堆成一推,然后將引線擰到一起。等到都弄完了,所有人都翻身上馬,一個身穿重甲的人拿著火把在馬上對準了引線。對眾人點了點頭,那人便把火把扔到了地上,見引線著了,這些人頓時猛打馬的屁股沖了出去。
與來的時候相反,這次沖在前面的是快馬,身后的才是身穿重甲的騎兵。他們剛出來,城樓上如蝗飛箭便射了下來,被射到身上的還能接著向前跑。有幾個人被一箭射穿了喉嚨,死尸便栽倒在馬下!周圍的人也不看死的是誰,依舊一臉冷漠的向前沖。或許在他們眼中,就是自己死了,依舊是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