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視了一眼,莽古斯和陳良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議,二人都沒有想到皇太極既然在這里有準備。不過兩個人全都是面露喜色,既然這里有接應,那就能離開這里了。
皇太極對老者點了點頭,有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里,便一閃身走進了小院。莽古斯和陳良宇也跟了進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幾個人跟著老者慢慢的往里走,穿過兩道院子之后,來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閣樓門口。從腰帶上拿下鑰匙,老者將門打開,一推門便走了進去。
皇太極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擔心,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什么好猶豫的了,三個人也抬腿跟了進去。
來到一樓的大廳,老者將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回頭看了一眼三個人,對著皇太極施了一禮,沉聲說道:“奴才見過貝勒爺!”
聽到老者開口說話,口中自稱奴才,三個人的心里都松了口氣。
輕輕的笑了笑,皇太極沉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做什么?”
“回貝勒爺,奴才哈元生,這張家口的負責人。”老者微微躬了躬身子,語氣恭敬地對皇太極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皇太極走到椅子邊坐下,沉聲問道:“你在張家口多久了?”
“回貝勒爺,十多年了!奴才一直呆在張家口。”老者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皇太極輕聲說道:“我們就先住在這里,你找個郎中來,給我們幾個看看身體。”
“是,貝勒爺!這座小樓比較僻靜,平常不會有什么人來,您就在這安心的住下。奴才這就是張羅酒菜和吃食,郎中也馬上會過來,洗澡水也會盡快送過來。”對著三個人一拱手,老者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幾圈,陳良宇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對著皇太極笑了笑,語氣恭敬的說道:“貝勒爺,這個人是什么來頭?真的靠得住嗎?如果有什么閃失,我們三人恐怕命不久矣啊!”
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皇太極淡然的說道:“忠誠肯定沒有問題,家生子的奴才都不相信,那就沒有誰是能相信的了。”
陳良宇輕輕的皺了皺眉,顯然并沒有聽出皇太極話語里面的意思,不時向外看看,似乎還是頗為擔心。
一邊的莽古斯倒是放心不少,自然是家生子的奴才那就肯定沒有問題,對著皇太極笑了笑,語氣輕快的問道:“這是大汗的包衣?看起來精神挺不錯的。”
“既然能被阿瑪派到這里來,自然由他的長處,而且有著特殊的能力。這個人在張家口待了十幾年,對這里足夠了解,我們想要離開大明朝,這個人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皇太極淡然的笑了笑,顯然對這個人并不擔心。
陳良宇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在說什么,此時他的心里可謂百味陳雜。自己這么選擇究竟對不對啊?其實他的心里已經有些后悔了,不過換一個角度想,如果自己不投降,恐怕已經死在遵化城了。
皇太極幾個人在這里住下了,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隨著燈光的閃爍,夜晚悄無聲息的到來了。
大澤園里,羅先生靜靜的坐在屋子里,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東廠的掌刑千戶劉風化,另外一個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手里拿著折扇,不時的煽動幾下,嘴角總是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在羅先生的身后,兩名女子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此時他們已經不是一身白衣了,而是都穿著夜行衣。兩個人隱藏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那里居然還有兩個人。
“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要不要早一點休息?”劉風化看著羅先生,一臉恭敬的說道。
淡然的笑了笑,羅先生不在意的揮揮手,語氣輕快的說道:“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了,風化啊!你離開錦衣衛好多年了吧?真沒想到這次魏公公會把你派來,看來你在東廠混的還不錯。”
對著羅先生施了一禮,劉風化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初卑職在錦衣衛,一直是跟在大人身邊,其實卑職也不想離開大人。”
似乎覺得劉風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羅先生輕輕的揮了揮手,笑著說道:“不要多想什么,我沒其他的意思,這次東廠和錦衣衛一起辦這件事情,一定要辦成。皇上要求的很嚴格,如果這次的差事辦的不利,東廠的魏公公和我全都會被免職。”看了一眼劉風化,駱思恭沉聲說道:“事情有多嚴重,魏公公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是,大人,魏公公都說過了!”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劉風化恭敬的說道。
將目光轉向一邊的黨寒,駱思恭沉聲問道:“你那邊怎么樣?”
“回大人,消息已經散出去了,只是不知道龍昌號那邊會不會出什么問題。如果出了問題,我們這邊就白忙了一場了。”輕輕的收起折扇,黨寒輕輕的皺起眉頭,頗為擔心的說道。
淡然的笑了笑,駱思恭語氣頗為肯定的說道:“龍昌號那邊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的計劃一定可以,現在就是要確定,那個皇太極是不是已經到了張家口。”
苦笑著搖了搖頭,黨寒頗為無奈的說道:“我們沒有人見過皇太極,孫大人那邊的俘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想要確定這件事情非常的難。”
輕輕的搖了搖頭,駱思恭語氣凝重的說道:“孫大人那邊已經派了一隊人馬過來,相信很快就到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坐等,明天我們就開始行動,不過要悄悄的進行,不能打草驚蛇。”
略微沉吟了一下,黨寒沉聲說道:“大人,如果使用張家口本地的兵馬,是不是有些靠不住啊?”
“沒什么靠不住的,我們錦衣衛來了一千多校尉,東廠的番子也有五百多人。把他們分開,分別帶領本地的人馬,這樣就能防止有什么不良的舉動了。”駱思恭無所謂的揮揮手,語氣中滿是胸有成竹。
緩緩的點了點頭,黨寒也覺得這樣似乎沒什么問題,不過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沒想到。不過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便不在想這些事情了。
夜,靜謐如水,北京城的夜似乎和張家口沒有什么不同,紫禁城中的燈火要比張家口的亮很多。燈光的顏色也都差不多,顯然都是用的都是一樣的燈油。
看著天空中那彎彎的月亮,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張家口那邊怎么樣了。在得知這次領兵的是皇太極之后,天啟皇帝的心里就一直激動不已,這個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
對于后世的人來說,皇太極這個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無論學沒學過歷史,對這個人都不會陌生。無數的影視作品中都有他的存在,只是每次的形象都不同。
皇太極有能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相比于他父親努爾哈赤,他更加的擅長軟刀子。把握時機的能力非常好,本身也算得上雄才大略。比他的能力更有名的就是他的癡情,相比于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吳三桂,這位才是真的癡情。
雖然后宮有無數的女人,可是皇太極愛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海蘭珠。因為海蘭珠生病,皇太極放下了十幾萬大軍從前線趕了回來。海蘭珠死了,皇太極甚至要把皇宮中的人都為她陪葬。在海蘭珠死去之后,皇太極也是郁郁而終。
對于這些天啟皇帝都是看電視劇看來的,不過皇太極有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得有活捉皇太極的希望之后,天啟皇帝的心里就沒有平復過。如果能夠把皇太極除掉,那就是為自己除掉了一個大敵。
“皇上,天色已經不早了,該歇息了!明天一早還有早朝呢!”王承恩來到天啟皇帝的身后,恭敬的施了一禮,語氣輕緩的說道。
輕輕的嘆了口氣,天啟皇帝也沒有說話,良久才遲疑的問道:“朕讓司禮監擬定的章程都拿出來了嗎?除了有功將領的賞賜,還有招川軍進京的事情,當然還有戚家軍。”
“回皇上,章程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明天廷議了。”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王承恩恭敬的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有接著問道:“王承恩,這次龍昌號派到張家口的人是誰啊?做事的能力怎么樣?”
“回陛下,是方家的大少爺!經商的能力非常的不錯,人品也沒得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臣派了一個人跟在他身邊。這個人原本是錦衣衛的暗樁,買賣的很大,臣把他要了過來。”王承恩略微遲疑了一下,便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看著王承恩,天啟皇帝輕輕的笑了笑,拍了拍的肩膀說道:“你很不錯,陳洪在的時候,真很滿意。現在你在這里,朕也很滿意,好好當差,朕不會虧待你們。”
“是,陛下!多謝陛下夸獎。”王承恩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之后,面帶喜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