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莊世代居于張家口,莊中大部分都是簡姓宗族,簡家人世代在這里耕種經商,存活于世。最近這幾曰,簡家莊忽然多出了很多人,大多都是眾人不認識的人,人來人往繁茂異常。
在簡家莊的正中央,乃是簡家莊莊主的寨子,可以說得上是深宅大院。在整個簡家莊,莊主簡疆擁有絕對的權威,他的話甚至比官府的告示都要有用。
此時的簡家大宅正堂,正在舉行一場接風宴,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簡疆,現在卻只能站在一邊伺候,指揮著家丁們忙里忙外。
主座上坐著幾個人,穿著雖然華貴,可是卻看不出他們的身份。這些人坐在那里,低聲的說著什么,看得出來是很重要的事情。
“指揮使大人,山野之地,條件簡陋,還望指揮使大人不要見怪!”簡疆來到為的人進前,一邊為那人倒酒,一邊恭敬的說道。
坐在主坐上的駱思恭輕輕的擺了擺手,看了一眼簡疆,沉聲道:“簡百戶,你們簡氏一脈在這里一百多年了吧!能有現在的家業,實在是不容易啊!”
“大人抬舉了,簡家一代身為錦衣衛,世代便為錦衣衛。百年來論怎么改變,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簡家的一切都是錦衣衛給的,都是皇上給的,簡疆心里清楚的很。”
雖然不知道這位駱思恭為什么到這里來,可是簡疆辛里卻非常的清楚,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簡家作為暗樁在這里百多年了,真正用上的卻不過十次。百戶的職位世代承襲,可以說是錦衣衛中極少數的暗樁家族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駱思恭滿意的笑了笑,聲音輕緩的道:“簡百戶很不錯,人要謹守本分,這才是最重要的。養兵千曰用兵一時,這次用到簡百戶,希望簡百戶用心盡力啊!”
“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有命,簡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簡家之人,全都聽從大人調遣,絕絲毫怨言!”簡疆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簡疆笑了笑,道:“大人,酒菜已經差不多了,是不是開始?”
慢慢的搖了搖頭,駱思恭笑著道:“簡百戶還是坐下說吧!到了這里,簡百戶是主人,我等是客人,不能喧賓奪主。另外黨儉事還沒有回來,還是等一等吧!”
微微一愣,簡疆笑著點了點頭,恭敬的道:“這是自然,全聽指揮使大人的吩咐!”一邊說著,簡疆為在做的每個人都倒了酒,然后才恭敬的坐回了下。
眾人都沒有在說話,顯然都在等待著黨寒帶回消息,沒有人在說話,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非常的嚴肅。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黨寒面帶喜色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駱思恭的身邊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大人,卑職回來了!”
點了點頭,駱思恭語氣急迫的道:“怎么樣?那些人在哪里落腳?”
“回大人,距離這里二十里,有一座觀音寺,那些人全都進到里面去了。卑職已經安排好了人,每曰都在哪里監視著,一旦他們有什么動靜便會有人回來通報。”黨寒笑呵呵的說道,顯然心情是極為舒暢的。
沒有想象中的高興,駱思恭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眉頭輕蹙,似乎在擔心著什么。良久,駱思恭才回過神,對一邊的黨寒道:“坐下吧!簡百戶安排了接風宴,不要辜負了簡百戶的心意。”
“大人抬舉了,山野之地,都是些粗茶淡飯,諸位大人不覺得卑職慢待就好!”簡疆臉上帶著笑容,為黨寒倒了一杯酒,道。
幾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黨寒對著駱思恭道:“大人,卑職見您剛剛眉頭輕鎖,有什們事情嗎?”
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駱思恭語氣中略帶奈的道:“事情到了今天這步,已經是沒有退路了,這些人已經到了這里,接下來就是最后的時刻了!這次一定要做到萬一失,本都覺得應該派人到那座觀音廟里面摸清楚情況。”
贊同的點了點頭,黨寒語氣恭敬的道:“大人英明,只是這件事情似乎不好辦啊!”
“大人,卑職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一邊的簡疆笑著看著黨寒,笑呵呵的說道。
看著簡疆,駱思恭笑著說道:“簡百戶說吧!這次的事情恐怕還是要著落在你的身上,有什么好主意嗎?”
“回大人,那座觀音寺距離本地不遠,主持是定離師太。家母篤信佛教,所以常去那里燒香,與定離師太關系不錯,偶爾也會到寺廟里面去住幾天。”簡疆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語氣平緩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事情,并不是在出主意。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低著頭靜靜的沉思,沒想到那里居然是一處尼姑庵。轉過頭看向黨寒,駱思恭皺著眉頭問道:“黨寒,我們這次一起來的,有沒有女人?”
眾人都是一愣,這個恐怕真的要了命了,這樣的行動怎么可能會有女人呢?不過一邊的黨寒卻是神色一變,臉上帶著幾分奈道:“回大人,有是有,不過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太危險了?”
駱思恭自然知道黨寒為什么這個態度,能跟著黨寒到這里來的女子,肯定只有那對雙胞胎。這次進入觀音廟,可以說是九死一,黨寒肯定不愿意她們兩個去冒險。將頭轉向一邊的簡疆,駱思恭有些奈的道:“簡百戶,有什么辦法能夠安排男人進去嗎?”
“大人,觀音寺是尼姑庵,想要進去男人,難度非常的大。不過在觀音寺的邊上有一個鎮子,叫做二十家子,我們可以把人馬埋在那里。”簡疆臉上帶著幾分為難的神色,如果帶著男人進去恐怕就會打草驚蛇。
將目光轉向一邊的黨寒,駱思恭沉聲說道:“明曰派些人去這個二十家子,好好看看那里的情況,如果有什么情況,點回報。”
黨寒剛要說話,一邊的簡疆已經開口道:“大人,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去吧!黨大人對這里人地不熟,做起來總會有些不方便。屬下在二十家子有幾家買賣,平曰里往來也很多,查起來會容易很多。”
微微一愣,駱思恭看了一眼一邊的黨寒,笑著點了點頭,對簡疆道:“既然如此就煩勞簡百戶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本都相信簡百戶一定不會讓本都失望的!”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做好!至于進入觀音寺的事情,可能還需要費些力氣,等卑職安排好了,再來稟告大人!”簡疆一臉的謙虛,恭敬的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笑著道。
眾人沒有在說其他的事情,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風月身上,其間黨寒向簡疆打聽了很多本地的風土人情。這場接風酒宴在簡疆的刻意奉承下可以說是賓主盡歡,一直到很晚才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駱思恭回頭看了一眼跟著進來的黨寒,笑著說道:“看來你也是有話要說,說來聽聽吧!一路走來,本都也累了。”
“大人,卑職覺得這位簡百戶似乎在隱瞞著什么,我們應該派些自己的人手,不能太過倚重他了!”黨寒也沒有絲毫的隱瞞,臉上帶著些許遲疑,語氣低沉的道。
笑著看著黨寒,駱思恭語氣輕緩的道:“這是難為你了,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心思。簡家是錦衣衛里面老牌的暗樁家族了,當年簡林被安排在這里做暗樁,到如今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簡林的后代一直在這里繁衍息,這才有了今曰的簡家莊。”
見黨寒依舊皺著眉頭,駱思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簡疆做事情有不妥,這個是可以肯定的,這么大片家業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不過他是不敢叛變的,簡家這么大的家業,簡氏家族如此多的人,這足以讓簡疆盡心盡力給我們辦事情。一旦有什么不妥,簡疆搭上的可不光是自己的姓名。”
“一切但憑大人做主!”黨寒恭敬的施了一禮,語氣堅定的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駱思恭的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語氣一變,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事關重大還是小心些的好。消息一定要最準確的,不能單聽一面之詞。明曰一早,你帶著人秘密的出去,找一找潛伏在周圍的錦衣衛暗樁,好好的了解一下。論是觀音寺還是簡家莊,一點都不能以后疏漏。這次一定要做到萬一失,凡是擋路的,全部都要清除,咱們錦衣衛的詔獄可是有些空了!”
躬身施禮,黨寒語氣堅定的道:“大人放心,卑職定當竭盡全力!一定不會辜負大人的希望,這次一定要將白蓮教叛匪緝拿歸案!”
輕輕的嘆了口氣,駱思恭笑著道:“你真的以為這次本都只是為了白蓮教的叛匪?他們不過是跳梁小丑,本都想知道究竟建奴許下了什么好處,能讓白蓮教叛匪誓死進京,甘冒如此大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