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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機不可失

  看著一臉嚴肅的黃道周,天啟皇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心里卻恨不得把這個家伙拉出去,這又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家伙。

  如果按照黃道周的設想,天啟皇帝肯定要接著說:那愛卿有什么好的提議?只要自己這么問了,那么就徹底的喪失了主動權,黃道周一定會拿出一個自己無法反駁的意見,到時候眾多朝臣一附議,自己就被徹底逼得不得不按照他們的套路走了。

  笑瞇瞇的在每個大臣的臉上掃過,有的是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的則是有些畏懼,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天啟皇帝則是看到了幾個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可是臉上確是一臉緊張的大臣。

  這樣的大臣官職都不高,肯定是接下來的炮灰,天啟皇帝對著這些人自然是興趣缺缺。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面容嚴肅的說道:“孫承宗乃是朝中重臣,朕早就說過,絕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懲戒重臣。況且不過是些市井傳言,爾等居然在早朝上信誓旦旦,言之鑿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臣等罪該萬死!”見天啟皇帝面色不愉,眾人連忙躬身失禮。

  “眾卿都是超重忠臣,遇事要多多思量,如果盡信市井謠言,那眾卿豈非市井中人?”天啟皇帝站起身子,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天啟皇帝走后,眾人全都面面相覷,有著搖頭苦笑,有的面無表情,有的確是一臉的憤怒。

  內閣次輔大學士劉一璟面容陰沉的可怕,大步的現外面走,眼中閃著冷光卻一句話也不說。

  “大人,劉大人慢些!老夫這身子骨不行了,沒有劉大人這么強健了!”一個人在后面喊住劉一璟,笑呵呵的走過來,喘氣略微有些粗了!

  回頭一看,劉一璟對著來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個人正事禮部尚書孫如游。在這些內閣大學士和各部長官里面,孫如游只資歷最高,年紀最大的一個,自然也是備受尊重的一個。

  “原來是孫大人,孫大人老當益壯,切不可妄自菲薄啊!”劉一璟雖然心里裝著心事,可是也就是一副云淡風輕,久經官場考驗,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沒了分寸。

  “劉大人玩笑了,行將就木,不中用了!”連連擺手,孫如游笑呵呵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捋著自己的胡子。

  寒暄的差不多了,劉一璟笑著說道:“孫大人,不知道您老叫住我有什么事情?”

  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不過孫如游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精明,然后才慢吞吞的道:“這里面的事情很復雜,劉大人還是小心些,皇上看重的人雖然會盡力去保護,可是皇上也有力不能為的時候。”

  把這些話說完,孫如游轉身顫顫巍巍的走了,留下了站在那里的劉一璟。

  此時的劉一璟站在那里,眼中滿是震驚,他可不認為孫如游這是莫名其妙的話語。剛剛孫如游的幾句話,徹底的將事情戳穿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良久,劉一璟嘴角微翹,目光看著過往的官員,低聲道:“既然你們想玩,那老夫就陪你們玩玩,官場上這些東西,你真當老夫不會!”

  早朝的上的事情似乎就這么過去了,天啟皇帝在自己的寢宮喝著茶,臉上帶著些許憂慮。一邊的王承恩恭敬的伺候著,不敢說什么。

  輕輕的嘆了口氣,天啟皇帝語氣中略帶無奈的道:“希望他們適可而止吧!今天的事情到這里也就是了,如果真的要突破朕的底線,恐怕又要死人了!看來自己這個暴君的名號恐怕逃不掉了,這或許就是自己要付出的代價吧!”

  一邊的王承恩臉色頓時變了變,嘴唇顫抖了幾下,不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京城的事情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張家口這里確剛剛開始,駱思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黨寒,笑著說道:“看你一臉興沖沖的表情,看樣子好事將近了!”

  “回大人,從今天早上開始,鎮子里面的人開始往外撤了!他們全都是分批次的撤離的,走的很是低調,看樣子他們馬上就要交換了!”黨寒連忙躬身失禮,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看著駱思恭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駱思恭云淡風輕的道:“這不過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正所謂夜長了夢多,女真人和白蓮教叛匪誰也等不起。好了,既然他們動了,那我們也動手。讓兄弟們都驚醒一點,我們悄悄的跟上去!”

  “大人,這樣做不行啊!經過這幾天的摸底,卑職發現白蓮教叛匪最少要有三千人!我們這點人手可不夠,需要調集張家口的軍隊。否則我們很難將白蓮教叛匪一網打盡,請大人明鑒!”黨寒連忙攔住駱思恭,剛剛臉上的喜色也不見了,換上了些許擔心。

  現如今黨寒是深為后悔,早知道這樣就從京營那里帶些人出來了!要知道孫傳庭的人馬可是有戰斗力的人,比這里的人不知道要穩妥多少。

  笑著看著黨寒,駱思恭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個是自然的,你拿著我的令牌去張家口,先找到錦衣衛百戶張謙,然后讓他帶著你去找張家口的守將。現在本官帶著人跟上去,不能讓他們跑了!”

  “大人,還是卑職去吧!大人去調遣張家口的人馬,肯定會比卑職更加的有用!”黨寒連忙攔住駱思恭,臉上帶著幾分擔心,這件事實在是太危險了,少有泄漏那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笑著搖了搖頭,駱思恭頗為認真的道:“尚方寶劍在手,調兵肯定是沒有問題,誰去都一樣!皇太極是在本都的手里跑掉的,這次如果不能把他親手抓回來,本都一定會后悔一輩子!”

  “大人!”黨寒還想在說什么,可是駱思恭卻擺了擺手制止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壓著腰間的寶劍,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看著駱思恭背影,黨寒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陰郁,神色頗為復雜的道:“大人,千萬小心!”說完走出屋子,在外面招呼了幾個人,快速的離開了這里。

  鎮子里的人忽然少了很多,就像之前忽然多出來很多,仿佛這些人從沒出現過,一切又都回復了正常。

  遼東,沈陽城,孫承宗手扶著垛口,臉上的神色異常的凝重,皺著眉頭聽著一邊陳洪說話。

  在孫承宗的身后,熊廷弼、盧象升、賀世賢等等,全都是遼東的將領,眾人臉上的神情非常的嚴肅,全都聽著陳洪的話語。

  等到陳洪說完,孫承宗慢慢的轉過身,大聲的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建奴已經開始動兵了,很明顯是為了劫掠。不過現如今還不知道他們劫掠的目標是哪里,你們回去之后,整軍備戰,不可有絲毫的懈怠!但凡有違抗軍令,玩乎懈怠者,一律殺無赦!”

  “謹遵均命!”眾人連忙躬身失禮,一臉嚴肅的道。

  輕輕的擺了擺手,孫承宗沉聲說道:“好了,都回去吧!”不過孫承宗開始看了幾個人,示意他們留下。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熊廷弼喜笑顏開的道:“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是啊!這么久沒打仗,我這手可是養的很。這次我們手里有了騎兵,一定要打個過癮!”賀世賢連忙點頭,笑呵呵的大聲附和道。

  看著這兩個人,孫承宗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將頭轉向一邊的陳洪,孫承宗沉聲說道:“陳公公,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盡快上奏皇上。皇上知道消息后,才能盡快的制定戰略!”

  “這個就是孫大人的事情了,咱家可是無能為力,咱家可不能動用六百里加急。這件事情咱家都告訴孫大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咱家也不懂,那就先告退了!”陳洪笑呵呵的看著孫承宗,搖著拂塵道。

  “陳公公慢走,地上滑,小心些!”孫承宗也沒有挽留陳洪,對于打仗的事情,陳洪一頂都怎么干涉。

  見陳洪離開,一邊的盧象升笑著道:“以前總是聽說宮里的太監大多專橫跋扈,這位陳公公看起來很和藹。在京城的時候,那個王公公也總是臉上掛著笑,看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孫承宗和熊廷弼互相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誰也沒有接盧象升的話。

  熊廷弼看著孫承宗,道:“如果我是建奴,肯定不會來打兵強馬壯的遼東。突入的最好地方,我覺得還是在西北防線,相比于遼東,那里可是薄弱太多了!”

  點了點頭,孫承宗也頗為嚴肅的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如今草原上沒有了林丹汗的牽制,建奴可以隨意選擇一個地方突入。這件事情一定要寫在奏折里,讓皇上早做準備!”

  “不過建奴不來遼東,我們怎么打?這個需要好好想一想啊!”熊廷弼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神色,似乎在想著讓他極為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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