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奈的徐光啟,天啟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徐愛卿,在遼東半島的金州和山東半島的登州,在建兩座造船廠。.朕準許愛卿在朝廷各地抽調人手,一定要盡將這兩地的造船廠建起來。至于怎么做,造什么樣的戰船,愛卿自己把握。”
出乎天啟皇帝的預料,徐光啟的臉上兵為露出開心的模樣,反而皺著眉頭道:“皇上,臣覺得是不是在考慮考慮?”
微微一愣,天啟皇帝沒想到徐光啟會這么說,不過天啟皇帝也知道,徐光啟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便開口道:“愛卿有什么難處盡管說,朕不會讓愛卿為難。”
徐光啟輕輕的嘆了口氣,沉聲說道:“皇上,論是建造戰船還是建造火器,全都花費頗多。現在國庫剛剛有些起色,臣覺得是不是等兩年在建造?”
雖然徐光啟的話說的很是委婉,可是天啟皇帝卻明白了徐光啟的意思。大明朝沒錢,或者說天啟皇帝沒錢,如此大規模的建造,徐光啟真的很擔心朝廷負擔不起。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沉聲說道:“徐愛卿,錢的事情愛情不用擔心,朕絕不會差你一分錢,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愛卿要好好的落實。”
“是,皇上,臣定當盡心竭力!”天啟皇帝走這樣說了,徐光啟自然不敢再有什么猶豫,恭敬的行禮道。
天啟皇帝笑著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沉聲說道:“諸位愛卿,事關大明朝的前途和未來,希望諸位愛卿同心戮力,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臣等定當盡心竭力!”幾個人連忙躬身施禮,在天啟皇帝的示意下,轉身走出了宮殿。
看著眾人走出去的身影,天啟皇帝伸了一個懶腰,臉上的帶著幾分期望。如今已經是天啟三年了,希望自己這一番布置不要出什么問題吧!
接下來的時間里,大明朝這臺國家機器開始了速的運轉,最直觀的便是城郊那龐大的工程。論是百姓還是官員,全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天啟皇帝建立國武監。
要知道大明朝有國子監,那是這個時代文官們的學校,雖然很多武勛世家的子弟也在那里讀書,不過那是要走仕途的。現在建立了國武監,天啟皇帝重武之心誰都看得出來。這讓很多武人看到了希望,同時很多人也都在躍躍欲試。這場好武的風暴,隨著消息的傳開,很便擴展到了全國。
軍機處的建立,則是讓很多手握兵權的人看到了希望,現在雖然只有幾位國公爺,可是天啟皇帝已經傳下話了,以后武將都有入軍機處的資格。另外各地的武將全都劃歸了軍機處直轄,雖然時間上短,可是武官們也看到了希望。
武將的地位開始抬頭,雖然文官們不愿意看到,可是武將們確實非常的高興。雖然這只是個開始,可是很多人都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文強武弱的局面肯定會改變過來。
文官們雖然頗多微詞,可是也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有幾個人雖然上書劾,可是全都被天啟皇帝下了詔獄。當然用的不是劾的罪名,而是其他的罪名,錦醫衛和東廠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朝中也有很多文人清流,其中還真的就有沒有把柄的,雖然這樣的人很少,可是到底還是有幾個的。這讓天啟皇帝大喜過望,在考察過能力之后,全都被天啟皇帝外調了。
在天啟皇帝的強力推動下,朝中的這波改革逐漸的推行了下去,雖然還沒有見到成效,可是已經開始進行了。
時間很便到了五月,云南的黔國公終于進京了,不過來的不是當代的黔國公木昌祚,而是他的孫子沐天波。天啟皇帝便將沐天波傳到了宮里面,對于這位大明朝的忠臣,天啟皇帝還是非常的好奇的。
在清軍南下之時,南明朝廷已經要滅亡之際,沐天波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投降,反而保護著永歷皇帝逃到了緬甸。后來緬甸國王派人抓捕明朝文武官員,共計四十二人。這四十二人里,只有沐天波錘死十幾人之后,力戰而亡。
此時的沐天波不過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看起來朝氣蓬勃,見到天啟皇帝之后,撩起衣服跪倒在地,道:“臣沐天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啟皇帝走到龍椅上坐下,擺了擺手,道:“免禮平身!”等到沐天波站起來,天啟皇帝才接著道:“這次朕召黔國公進京,封以軍機大臣,不知道黔國公為何沒來?”
在大明朝,文官總是會出現抗旨的事情,論是皇上還是大臣都已經習以為常。想要借著這個名揚天下的人,那是大有人在,天啟皇帝也不在意。不過武人就不同了,但凡抗旨不遵,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見天啟皇帝面色陰沉,沐天波連忙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道:“啟稟皇上,家祖年歲以高,身體也不是很好,云南到京城路途遙遠,恐怕很難走到京城。原本家祖是準備寫折子陳情的,可是未免皇上有所誤會,才派臣前來的。”
天啟皇帝點了點頭,對于這點天啟皇帝是知道了,沐昌祚確實已經老了,恐怕也沒有幾年好活了。沉吟了片刻,天啟皇帝緩緩的道:“是朕思慮不周,黔國公為大明鎮守云南,有大功于國啊!”
“皇上,沐家世代沐浴天恩,乃是皇上對沐家最大的恩德。鎮守云南本就是沐家的職責,不敢貪功。”沐天波連忙躬身施禮,恭敬的道。雖然遠在云南,可是沐家在京城也有耳目,對于這位少年天子的所作所為也是一清二楚。
沐天波心里十分的清楚,不要看面前的皇帝年輕,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可是論是手腕還是威勢,那可都不是先帝可比的。面對天啟皇帝,沐天波可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深深的看了一眼沐天波,這個少年果然不簡單,天啟皇帝眉頭微蹙著,道:“既然黔國公不能來,那世子怎么也沒來?反而將你派來了?”
心里嘆了口氣,果然和父親說的一樣,天啟皇帝定然要問的。按照道理說,自己的爺爺不能來,那就要派父親來,現在自己來了,難免天啟皇帝心里不舒服。
“皇上,家父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身體卻不太好,這些年一直是疾病纏身,實在不利遠行。家祖將臣派來,乃是希望臣能夠在圣駕之前,陳明緣由。”把話說到這里,沐天波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爺爺不能來,父親也不能來。
偷眼看著天啟皇帝,沐天波很擔心觸怒了天啟皇帝,這也是為什么這次自己到京城來的原因。如果上書陳情,恐怕黔國公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天啟皇帝也會覺得沐家有割據云南之心,那事情就大條了。
不過沐天波白擔心了,天啟皇帝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因為天啟皇帝早就知道。雖然沐天波說的很像假話,可是天啟皇帝知道這是真的。論是前世的記憶,還是錦醫衛東廠的密報,沐天波都沒有說謊。
沐昌祚很便會死去,沐啟元也沒活幾年,不然沐天波也不會那么早接任黔國公。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算是認同了沐天波的說法,道:“朕知道了,朕會派人到云南去慰問黔國公和世子,沐氏一門乃是朝中柱石,朕自然十分的看重。”
“謝皇上恩典!”雖然天啟皇帝派人去,有不相信沐天波的感覺,可是沐天波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沐天波的心里很清楚,這樣的話說給自己聽,自己都不一定相信。現在天啟皇帝派人去,自己和皇上都能放心,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那就是對沐家最大的信任。
笑著看著沐天波,天啟皇帝語氣輕緩的說道:“年輕人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朕觀愛卿英武非凡,這次就不要回云南去了,在京城做一番事業吧!”
“承蒙皇上器重,臣敢不效死力!”沐天波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在云南混吃等死可不是他的愿望。原本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有這樣的機會,沐天波自然不會放過。
“朕把丑話說在前面,這軍機大臣可沒你的份,那是朕給黔國公的官位。黔國公的爵位你能夠接替,這軍機大臣的身份,可是不能接替!”天啟皇帝剛剛不過是做做樣子,此時見沐天波沒有讓自己失望,頓時心情大好,笑著說道。
沐天波一愣,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連忙說道:“皇上,臣年紀尚輕,資歷淺薄,不過是依賴祖上余蔭。軍機大臣位高權重,臣不敢覬覦。不過臣還年輕,想來會有那么一天。”
看著意氣風發的沐天波,天啟皇帝微微一愣,大笑著道:“好,好,年輕人就要有這樣的氣魄,朕等著那一天。軍機處現在事情很多,正是用人之際,你就到魏國公的手下做些事情。朕已經將東南七省的軍事交給了魏國公,你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臣定當全力以赴!”沐天波頓時心中大喜,他對自己非常的自信,自己一定能夠干出成就。自己要告訴所有人,哪怕不依靠祖上余蔭,沐天波也不比任何人差!
“好,去吧!好好干,不要讓朕失望!”天啟皇帝面帶笑容的下了逐客令。
沐天波給天啟皇帝行禮之后,大步的向外走去,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時間轉眼間到了七月,夏曰的炎炎的京城,樹葉都被曬的卷了起來。皇宮大內到時涼爽很多,天啟皇帝坐在龍書案后面翻動著手里的奏折。
“皇上,這是冰過的寒瓜,現在吃剛剛好!”王承恩端過一個瓷盆,里面放著很多的冰塊,正中間卻是一個不小的西瓜。
放下手中的奏折,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笑著道:“讓人切了吧!現在天氣熱,你讓人給后宮的娘娘們送一些去,不要落下了。”
“皇上放心,奴卑已經派人去了,想來娘娘們已經吃上了!”王承恩恭敬對著天啟皇帝笑了笑,一邊讓一邊的小太監去切西瓜。
“皇上,魏國公和定國公求見!”陳林步的走了進來,恭敬的對天啟皇帝的行禮,道。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接著臉上便露出了喜色,笑著道:“讓兩位愛卿進來吧!四個月過去了,想必兩位愛卿已經有些結果,朕可是一直在等著啊!”
“是,皇上,奴卑這就去將兩位國公爺帶進來!”陳林自然不敢怠慢,外面等著的可不是別人,那是大明朝的兩位國公爺啊!
功夫不大,魏國公和定國公便在陳林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兩個人誰也沒有下跪,行禮道:“參見皇上!”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笑著說道:“這么熱的天,兩位愛卿依然不辭勞苦,朕心甚慰。又很是疼惜,兩位愛卿要保重身體啊!”
“多謝皇上關心,天氣雖熱,我們的心熱。這乃是事關國脈的大事,臣等自然不敢稍待。”說話的是定國公,一臉的嚴肅。
魏國公和定國公可以說是兩個人類型的人,定國公為人刻板,一絲不茍,十分的嚴肅。魏國公則是大大咧咧,什么時候都滿不在乎。這兩個人在一起可以說十分的讓人奈,不過他們同出一脈,同氣連枝,自然也不會有什么不能調和的爭執。
天啟皇帝笑著看著王承恩,吩咐道:“到涼亭里去吧!讓人把寒瓜也送過去,朕要和兩位愛卿聊一聊!”
“是,皇上,奴卑這就去準備!”王承恩自然不敢怠慢轉身帶著人下去安排了。
天啟皇帝帶著魏國公和定國公來到宮里面的一座涼亭,這是天啟皇帝最喜歡避暑的地方。論天氣怎么炎熱,這里都會有涼風吹來,讓人很是舒服。
伸手指了指亭子中的石墩,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兩位愛卿,坐下說吧!今曰朕是偷得浮生半曰閑,正好陪兩位愛卿好好的聊聊。”
“謝皇上!”兩個人也不矯情,來到石墩邊便坐了下來。他們都是國公,也是皇親,真要論起來都是天啟皇帝的長輩,自然不會像一般臣子那樣。
拿起一塊寒瓜,天啟皇帝笑著說:“兩位愛卿嘗嘗,這寒瓜可是朕的最愛,用冰涼一下,當真是消暑佳品。”
兩個人也不客氣,伸手拿過一塊西瓜便開始吃,顯然是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天啟皇帝三個人誰也不說話,直到將第二塊西瓜吃完,天啟皇帝才笑著說道:“雖然朕希望兩位愛卿到宮里面多坐坐,不過想來兩位愛卿也是有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朕希望的事情啊!”
“皇上,已經四個月了,雖然皇上沒有催促過,可是我們心里也著急。雖然魏國公平曰里亂來慣了,可是國家大事上還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的!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大明朝南七北六十三省的軍隊情況。軍機處已經商討過了,軍制改革需要注意什么,這里面也都全都寫了注釋。”定國公將一份厚厚的紙張拿出來,面容嚴肅,一絲不茍的道。
天啟皇帝頓時有些好笑,難得定國公打趣魏國公,難得是還弄出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
一邊的魏國公做在那里傻笑,定國公是他的叔叔,他是不敢頂嘴的。心里雖然不平,可是對這個古板的叔叔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傻笑恐怕是最好的辦法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看著定國公,嚴肅的道:“這份東西給孫先生看過了嗎?他有沒有說什么?”
定國公心里一動,看來自己沒想錯,天啟皇帝對孫承宗很是看重,這軍機處就是要以孫承宗為首。不過對于孫承宗,定國公的心里沒有絲毫的輕視,不光是因為天啟皇帝的原因,是因為定國公對孫承宗十分的敬重。
肯定的點了點頭,定國公嚴肅的道:“回皇上,這些不但孫大人看過,軍機處其余的幾位大臣也都看過了。上面的每一條都逐條的討論過,能夠達成一致的全都寫在了上面。沒能達成一致的,也都寫在了上面,后面都有署名。至于最后的注意,恐怕還是要皇上來拿!”
伸手撫摸著那厚厚的一摞紙,天啟皇帝知道這就是自己以后做事情的依據,想了想,抬起頭對定國公道:“兩位愛卿,這次朕將錦衣衛調給了你們,不知道有沒有出什么紕漏?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兩位愛卿可以說來聽聽,在朕這里不用避諱什么。”
對于錦衣衛,兩位國公的感情很復雜,原本也是軍方的一員,而且還是親軍十二衛。只是現在錦衣衛的地位早就超越了其他的親軍了,想了想,定國公道:“皇上將錦衣衛調過來,實在是英明十分的決定。錦衣衛的駱思恭和東廠的魏朝都很賣力,能力也不錯,事情都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