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里,柳條街并不是一個起眼的地方,有身份的人都不喜歡到這里來。高速因為這里不但是窮人居住的地方,是南京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三教九流,人員極為復雜,想要在這里找個人,可以說十分的復雜。
柳條街上最有名的就要數得意樓了,是最大的一家買賣,前面是吃飯的地方,后面則是賭坊和妓院。可以這里就是一個銷金窟,都知道這里的老板來頭極大,卻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的買賣。不過很多人都想動這里,不過第二天尸體就被發現飄在了秦淮河里。
此時得意樓的后院里,那座最高樓閣的六層,一個男子端著一杯酒站在那里。輕輕的推開子,將杯里的酒一口喝掉,把玩著手里的酒杯。
“大人,人帶來了!”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勁裝的漢子,灰黑色的短打扮,腰間系著板帶,手腕上都帶著護腕。手中拿著一把不怎么起眼的刀,透著衣服都能看到虬結的肌肉。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漢子,笑著說道:“看樣子你的功夫又有精進,這走江湖的日子你倒是過的不錯。”
“全賴大人栽培,沒有大人怎么有小的今天!”漢子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躬身施禮,語氣很是平淡,仿佛并沒有什么感激在心里。
男子也不計較,擺了擺手,道:“讓人進來吧!我倒想見一見我們這位女中豪杰了,這可是好些年沒見過了。”
沒有說什么,漢子一撤身,恭敬的站在一邊。
外面再一次走進來一個人,體態豐腴,容顏較好,真是的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仿佛一個熟透的水蜜桃,任何男人見了都想上去咬一口。那一抹風情是少女望塵莫及的。
女子走進屋子,不敢有絲毫的不規矩,恭敬的行禮,道:“茯苓見過大人!”
笑著點了點頭,男子走到了女人的身邊,輕輕的挑起茯苓的下巴,笑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好多年沒見了。當年的小姑娘,如今也出落得如此動人了。”
“妾身怎么會忘了大人,大人對茯苓恩同再造,茯苓幾輩子也還不完!”茯苓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嬌嫩的臉蛋在男子的手山蹭了蹭,一臉享受的模樣。
“你不是一直好奇本大人的身份嗎?今天我可以告訴你!”男子轉過身走回到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
緩步的走到男子身邊,茯苓伸手輕捏著男人的肩膀,輕緩的道:“大人是什么身份,對茯苓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論大人是什么身份,茯苓都是大人的茯苓。”
“這話也不怕讓你的相公聽到!”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掉。
看了一眼一邊的漢子,茯苓笑著道:“大人,你問問他,他聽到了,是怎么想的?”
噗!一口酒噴出去,男子不敢置信的道:“你和這個木頭疙瘩在一起了?真是沒有想到,你怎么能看得上這木頭疙瘩!”
“大人真的沒說錯,他就是一個木頭疙瘩!”茯苓白了面表情的漢子一眼。嬌笑著說道。
“好了,玩笑話就不說了,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事情要你們去辦!先告訴你們我的身份,我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駱思恭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看著兩個人道。
茯苓和男人都愣住了,這個身份實在是讓他們不敢想象,實在是太過讓人吃驚了。
“這次我是奉旨到南京來辦事。有些事情要你們做,等到事成之后,我便上奏朝廷,為你們脫去賤籍。你們甚至可以到錦衣衛里面做事。至于給你們家人平反昭雪的事情,到時候我也好為你們說話。”沒有看兩個人的神情,駱思恭接著說道。
“大人,有什么盡管吩咐,我們夫妻一定盡心竭力!”茯苓看了一眼門口的漢子,堅毅的點了點頭,道。
點了點頭,駱思恭沉聲說道:“明白就好,整理好你們手下的人,那些不聽招呼的,不要讓他們在出現了。整理好之后,到城里的德福客棧找我,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要做的事情。”
“是,大人!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盡處理好,不會耽誤大人的事情!”茯苓臉上閃過一抹狠辣,同時心中也是直打突突,這位大人真是什么都知道。
緩緩的站起身子,駱思恭邁步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道:“對了,這里是我們錦衣衛的產業,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去找陳媽媽。”
想著那個平日里笑哈哈的老鴇子,茯苓怎么也不能將她和錦衣衛聯系到一起。不過這位大人自然不可能騙自己。連忙行禮道:“是,大人!茯苓明白。”
漫步走出得意樓,駱思恭輕輕的展開手中的折扇,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這樣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京城那日子真是聊,骨頭都要生銹了。
“大人,剛剛下面的人來報,欽差大人周嘉謨已經回到南京了。同時還押解了一批犯人,是揚州案那些商,就是官應震大人抓住那些。”一個便裝的錦衣衛校尉走到駱思恭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位周大人也不簡單啊!也是,這朝堂上都是些老狐貍,誰也不簡單啊!我們再走幾個地方,然后就去欽差行轅見見周大人!”駱思恭自嘲的笑了笑,招呼著手下人跟著自己。
不過一邊的一個千戶糾結了半晌,才開口問道:“大人,您不是說我們要在暗處嗎?怎么能去見周大人呢?”
“誰說我們要在暗處的?我是讓他們在暗處,又沒說大人我要在暗處。再說本都督要去試試南京的錦衣衛,不再明處,怎么試探啊?”駱思恭將手中的折扇合上,在千戶的頭上敲了一下,便搖著頭接著向前走去。
南京城北鎮撫司衙門,方世鴻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時的皺眉頭。手中的幾頁紙,拿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不時的抬起頭向外開去,目光中隱隱有些焦急。
等了許久,外面終于跑進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來到發方世鴻面前,小聲的道:“大人,周嘉謨回來了,欽差行轅里面那個果然是假的。里面的人剛剛把消息遞出來,是上午回來的,還帶回來幾個犯人。”
“犯人?什么犯人?”方世鴻頓時一愣,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看押犯人的都是從京城來的人禁衛,我們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接近。”那人臉上閃過一抹愧色,略帶些奈的道。
方世鴻道沒有發脾氣,低著頭想了想,道:“讓里面的人比查清楚這些人犯的身份,另外給我將那幾位大人約出來,這件事情要好好的商議一下。”
那人點了點頭,將方世鴻擺手,連忙轉身跑了出去。在屋子來回走了幾趟,方世鴻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外面走去。不過剛走出去沒多遠,方世鴻便看到了迎面走過來一個人,頓時臉上仿佛吃了蒼蠅一樣,不過還是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人,一臉的堅毅,下顎留著短短的胡子茬。身上穿著繡著獅子補子的緋色官袍,頭上帶著黑色的翅烏紗,足蹬黑色的鹿皮薄底靴,腰間懸著保健,身后則是紅色的的披風,端的是英武非常。
看胸前的補子就知道,這個人乃是一品或者二品的五官,因為之后一品和二品的武官是繡獅子。不過這個人方世鴻認識,乃是南京錦衣衛都指揮使張大可。張大可乃是方世鴻的頂頭上司,平日里關系就是極為不和。
方世鴻仗著自己勢力,一直不將張大可放在眼里,平日里也是囂張跋扈,早就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下手,方從哲致士之后這件事情便沒怎么在提出來。
張大可自然不可能喜歡這樣的的下屬,何況張大可為人正直,對方世鴻的所作所為早就看不過眼。只是顧及到方家的勢力,才沒有對其翻臉。
兩個人都是心懷鬼胎,貌合神離許久了,心里恨不得將對方置于死地。不過方世鴻畢竟是下屬,見到張大可走過來,連忙迎上去,道:“張大人,不知道這是要到哪里去啊?”這恐怕才是他的目的。
看了一眼方世鴻,張大可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笑著說道:“本都聽說欽差大人周大人身體似乎有了些起色,本都想去探望一下周大人,不知道你有沒興趣一起去啊?欽差大人的身體好了,這該查的事情還是要好好的查一下。咱們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軍,做些事情并不陌生啊!方大人要不要過去漸漸周大人,說不定能得個什么好差事也不一定呢!”
聽著張大可挖苦自己,方世鴻的臉色漲的通紅,這樣放在平日早就回過去了。看了一眼張大可,方世鴻笑著道:“這樣的好機會還是讓張大人去吧!不過卑職可要奉勸大人一句,咱們錦衣衛是天子親軍,張大人可不要投錯了主子!”說著一甩袖子,大步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