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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入京獻俘

  文飛臉上就露出了一點笑意來,知道王文卿雖然受傷不小,但是收獲卻就更多。只要在天劫這般極端的情況下,昊天元氣之海動蕩不休,才有可能會暴露出隱藏深沉的東西出來。

  也就只有在這般危險之中,才有際遇存在。可以窺探到一點點大道法則的奧妙。顯然,今天王文卿就有著收獲。

  “恭喜師兄,希望師兄閉關出來之后,就能踏入天人之境!”文飛笑道。

  “天人之境哪里有這么簡單的?”王文卿也笑道:“不過這次有著收獲倒是真的,今日我等一起做法,平息那昊天元氣之海,總算是窺視到一點點的大道法則。也算收獲極多了!”

  陳泥丸也笑道:“恭喜,恭喜。”他所修行法門和王文卿不同,雖然是內外兼修。金丹雷法并重,但是根子里還是金丹法門,就不如王文卿和那昊天元氣之海聯結緊密,沒有那么大的收獲。同樣的,也沒有受那么大的傷。

  “今天這數百門人,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勢。我要為王道兄護法,師弟身邊怕就是沒有多少人手。我道教這次可以說實力大衰,師弟還要多多小心!”陳泥丸告誡道。

  他雖然傷勢沒有王文卿那么重,但是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今日做法對抗那天劫,數百道士,都是教中最為精英的弟子,也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可以說,這一刻是道教的勢力跌倒了低谷。

  反倒是文飛,在那些道士的全力護持之下,卻是一點的傷都沒有受到。

  “師兄放心,一切有我!”文飛說道。雖然這般說了,但是文飛也知道,自己最近是該要低調做人了。

  轉眼就正是王厚率領大軍進京獻俘的日子,原本按照道理來說,大軍凱旋后遣官奏告天地、宗廟、社稷、岳瀆、山川、宮觀及在京十里以內神祠。以酒脯行一獻之禮。

  只是現在這些東跑西跑的就省去了大半,如今只要是正祀的神靈,在這神霄天宮之中,都有著神像香火。

  根本用不著一處處的跑,就有太常官員,累死累活的一層層爬樓梯,挨個為神靈獻祭……

  原本應該在宣德門門樓前楹當中設帳幄座位。文武百官及獻俘將校在樓下左右班立舉行獻俘禮的。

  但是今年在文飛的主持之下,卻把這一切都搬在了神霄天宮來舉行。

  雖然這一切。讓在野的儒家士子們吵翻了天。認為此不和法度云云。但是在朝中的文官士大夫們卻集體失聲,不發一語。

  而且連那些反對最激烈的,卻也不得不認為,君臣高踞于神霄天宮之上,俯瞰下面的戰俘,更加顯得氣派的多……

  當然,這一切的爭端背后,其實卻是儒道兩家對于朝廷意識形態方面的爭奪……

  但是在皇帝親自為尚父,護國天師,道教教主牽馬二十里的情況之下。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儒家大臣們一敗涂地。

  所以現在就只能看著皇帝和尚父在神霄天宮第三層設座椅帷帳,文武百官,王公親貴們,按地位設座于下。

  整個西夏的投降的王室貴族們,被以白練捆縛帶往太廟、太社作象征性的告禮之后。就被帶到了神霄天宮之下。

  百官到齊后,侍臣將班齊牌用紅絲繩袋提升上樓,報知皇帝和天師。

  然后等著皇帝和天師登位之后,將校把被俘者帶到獻俘位。侍臣當眾宣讀戰勝敵軍的露布捷報。

  那位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號稱是西夏中興之主的李仁孝,如今本來應該只有十多歲多歲的年紀。歷史上正是他和李乾順把西夏帶入鼎盛之時。

  無奈,原本應該正風華正茂的李乾順卻在興慶府大地震之后,就嘔血倒地。在后來被王厚圍城的時候,直接憂懼而死,皇位交給了他的兒子李仁孝,總算是沒有當上亡國之君。

  歷史上這位李仁孝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一直活到七十歲不說,還在改革之中把西夏的國力發展到鼎盛。

  但是這時候,他卻沒有半點的那種中興之主的意氣風發。看起來卻就狼狽的很了,佝僂著身子,被風吹的一頭亂發,有著瑟瑟發抖的意思,看起來狼狽異常。

  其他那些鐘鼎玉食的皇族和貴族們,同樣狼狽,一個個穿著白衣,頭發在風中如同亂草,就好像轉眼要被送上屠宰場的豬牛一般。甚至讓人不由都生出一絲惻隱之心來。

  神霄天宮高達數十米,下方的仰視上去,連帽子都要下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便算是上面往下望去,人都不過比螞蟻大太多。

  一群亡國君臣們,剛剛走入神霄天宮之下。忽然各種光芒聚起,就在神霄天宮外面雪白的墻壁上,匯聚成一幅圖畫。

  大宋君臣們,個個高踞在那種如同琉璃一般輝煌的寶頂之下,地板同樣光可鑒人。文武百官們,分兩半肅立,拱衛在丹陛的趙佶和文飛座下。就好像凌霄寶殿的高高在上的諸神們一般,俯視下來。

  讓那些原本就是國破家亡的俘虜們,更是自卑慚愧的之極,甚至心中生出念頭。難怪我等會落到如此下場,難怪難怪。

  而大宋百姓們,看到這么一幕,卻就是與有榮焉了。無數的歡呼聲浪,一浪大過一浪的不斷喧騰。甚至不用擴音器,就能夠讓高踞其上的大宋君臣們聽到。

  同樣的,這對于大宋君臣們,也是一個相當的離奇的經歷。真的好像是自己這些人變成了天帝的眾神一般,高不可攀。

  他們所能看到的,同樣是一個屏幕之中適時同步直播出來的樓下的景象。看著那些西夏君臣們的狼狽樣子,這么一對比,就有那么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甚至原本很多雖然不敢反對神霄天宮獻俘,但是心里卻有很多看法的大臣們,在這種時候也變得很容易轉過心思。

  這并不奇怪,要不然歷代以來也不會有宮門闕上頒布法典的傳統。正是所謂的“王者門外,闕所以懸教象之書于象魏也。”

  后世的承天門,當然以后會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在此門的堞口設金鳳朵云。皇帝發下圣旨的時候,王公百官朝服集午門,等在樓下面。

  宣詔官身穿朝服讀過之后,就放在金鳳嘴巴里用繩子吊下去。然后奉詔官等在樓下用朵云接過來。

  這是明清時候,而北宋時候同樣是大禮御樓肆赦,亦用其事。

  無非都是為了烘托朝廷的的權威神圣不可侵犯,只是用繩子拉著木頭做的金鳳,哪里有現在這般投影出去氣派了?

  刑部尚書這時候大喝道:“西夏李氏,本為我大宋臣子,無奈野性未馴,割地稱王,如今已經百年矣!天兵到處,俘虜其宗廟社稷神主靈位,擒獲其王以下兩千余人,請付有司論罪!”

  聲音通過擴音器不斷的滾滾傳遞開來,幾乎堪比雷聲好像響亮。似乎整個東京城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剎那之間,那兩千多西夏的西夏的貴族大哭起來,哭聲震天。既是被這種威儀給震驚到了,要知道大宋有這般神威的話,西夏怎么也不敢和大宋為敵一直這么多年。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

  另一方面這時候如果不哭的凄慘一點,讓趙佶饒他們一命。那等下,萬一趙佶吐一個“斬”字。他們可就倒霉定了……

  趙佶見到這么一幕興奮之中,也帶著一絲兔死狐悲的悲哀。畢竟,這李乾順說起來,也是和他趙佶幾乎平起平坐的一個人物,落到這般下場,讓趙佶在快意之中,難免也有些不是味道。

  代表著西夏的江山社稷的宗廟社稷神主靈位,被一一扔在神霄天宮之下,一把大火點燃上去。

  早已經干透了的柴枝潑上力量滾油,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黑煙滾滾而起,直沖上半空。連坐在頂層的玻璃頂之下的趙佶,似乎隱隱約約的都能感覺到火焰的熱力。

  這時候的黑煙就帶著奇異的火焰,微微的發著一點金光,居然燒出了十幾米之高。

  “尚父這是……”趙佶驚訝的問道。

  文飛哈哈大笑:“西夏代表社稷祖先的神主牌位都被燒了,代表著最后一縷西夏的氣運都被焚燒。這西夏再無半點復國的可能了!”

  趙佶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對于西夏之主的那么一點兔死狐悲的同情心思也都不知道拋飛到哪里去了。他仔細再看一眼。

  似乎隱隱約約的,真的似乎可以見到無數代宮殿和廟宇,在大火之中不斷的坍塌……

  李乾順和那些亡國貴族們,再也支持不住,哭的也就越發的大聲起來。代表這西夏祖宗龍氣,徹底的被鏟除。再無機會復辟了!

  文飛的目光緩緩轉向西北,便見那神主一燒,原本那就已經暗淡之極的西夏天柱,就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崩塌,原本還被收束住的氣運,就有許多緩緩融入這大宋的天柱之中。

  而那大宋氤氳的氣運,覆蓋了過去,徹底的占領了西夏故地。只要在有十幾二十年,徹底消化了西夏的故地,那么就能把原本西夏的氣運全部都給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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